穿越之康熙年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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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舒虚扶了一把,道:“主子已知你来了,先随我进屋请安吧。”
“是。”竹箢应了一声,跟在花舒身后,一路低垂着头,进到了东次间。
“主子,竹箢到了。”花舒轻禀了一声。
“嗯。”轻柔的女声响起。
“奴婢扎库塔·竹箢给良妃娘娘请安。”竹箢略上前半步,行了个大礼。
“抬起头来我瞧瞧。”
竹箢依言微微抬头,视线依旧向下头看去,入目只见一抹松花绿色云锦缎子的下摆,绣着寿字团纹与芙蓉花。
“模样清秀,可识字?”
“回主子的话,认得一些。”
“那好,花舒,安排她去猗兰馆顶语画的缺儿吧。”良妃淡淡吩咐道。
“是,奴婢会同竹箢交代的。”花舒福了福身。
“带她下去安置吧,今儿先歇一天,明儿再当差。”言罢,良妃端了一旁方桌儿上的云雾茶轻啜了一口。
“是,奴婢告退。”竹箢随着花舒行礼退出屋子。
粗略安置过后,花舒则同竹箢交代她当差的一些事项。竹箢这才知道,方才良妃口中的语画是原来储秀宫里的大姑姑,这届选秀过后,也年满出宫去了,花舒则成为储秀宫里资格最老的宫女。
待一切交待稳妥,花舒回了良妃屋子去当值,竹箢又继续整理她的物件儿。说来也是幸运,竹箢才入宫当值,本应住大间儿通铺,但正好语画姑姑刚出了宫,而竹箢又是顶替了语画的职位在良妃的身边伺候,竹箢便被安排住了原来语画姑姑的床铺,同花舒一间屋子。
竹箢手上将带来的衣物叠好放进柜子里,心里头却在琢磨着旁的事,今日她是头一次见良妃,她又派了这么个好差事给她。方才她也委婉地打探了一下同她一届入储秀宫的宫女的安排,她却是几人当中住处与差事最好的一个了。
“咚咚!”竹箢还在思索着,忽的传来敲门声。
“进,门没锁。”竹箢顺口道,突然想想不对,已经不是在寝室了,忙又匆匆走向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立着个俏生生的美人。
“你是?”竹箢微微打量来人——鹅蛋脸,杏眼琼鼻,虽算不上绝美,却也是中上之姿了,此刻身着一身宫人统一的竹青宫装,显得活泼甜美。
“你可是竹箢?我叫璎珞,是同你一同进宫的,只因你病着,是而比你早几日来储秀宫。”来人自报家门,很是熟络的样子。
“方才还想着寻个什么时候去同你们问好,可巧你先来了,快进来吧。”竹箢侧开身子,将璎珞让进了屋子。
竹箢倒了杯水给璎珞,璎珞接过杯子,才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很是艳羡道:“你运道可真是好,能分派到花舒姑姑屋中来,我虽才来了几日,却已是听闻不少宫人称赞花舒姑姑心善随和,想必往后你的日子要舒坦得很。”
竹箢笑了笑,又有些尴尬,她并未同璎珞打过交道,不知道她这人是个什么性格,她这番话是单纯的羡慕还是泛酸她也拿捏不准,只应和道:“姑姑确实和善。”随即转了话题,“不知你是在哪里当值?”
“我被分去小厨房,这几日一直随着初一姑姑学习如何奉茶点。”璎珞摆弄着自个的手指,不甚在意道。
竹箢闻言道:“这倒是个美差。”
不料璎珞听了却撅起了嘴:“哪里是美差?你不晓得初一姑姑有多凶。”见竹箢露出不解的神色,璎珞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若说花舒姑姑是这宫里头最和善之人,那初一姑姑便是这宫里头脾气最坏的人了。”
接着,璎珞便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同竹箢吐着这几日被初一姑姑教导训斥的苦水,竹箢多是听她讲,偶尔回应一两句。直到有小宫女来寻璎珞,璎珞才皱着张小脸,那表情分明是说,看吧,初一姑姑又要把我拎过去训话了。
竹箢一面好笑,一面催了璎珞速速过去,以免迟了惹得初一姑姑不快。直到璎珞同那小宫女走远了,竹箢才笑着摇摇头,回屋关了门。想着今日还有半天时间可以休息,竹箢却没打算闲在屋中,自己以后就要在这储秀宫当差了,这储秀宫里的环境也该尽快熟悉起来才是。尤其自己不大认路,这储秀宫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哪天因此闹出些什么笑话来那可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大门,”绕过影壁,“侧门,这边耳房,远些的是东次间。”竹箢心里默默记着,由游廊一路向后殿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书房么?”后殿的人不多,方才听花舒姑姑的意思,她日后是在书房服侍良妃读书,而这书房便是在储秀宫的后殿,只是不知是这五楹间中的哪一间。
趁着旁人不大注意,竹箢悄悄趴着窗户往里头张望,只是此时阳光正好,她从屋外头往里瞧,倒是瞧不见什么,竹箢只好用手掌捂在眼睛两侧,好挡去些阳光。
“你在这做什么?”身后突然的响声吓了竹箢一跳,倏地回身望去,半米高的台阶下正立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男孩,不用说,定是哪位小阿哥了。
竹箢忙拾级而下,福身行礼,定了定心神,眼前这男孩眼生得很,竹箢摸不大清他的身份,只得道:“奴婢给爷请安。”
“什么爷不爷的,这宫里头的‘爷’多了,谁知道你这是给谁请安呢?”男孩却很是不满竹箢的话,打量了竹箢一眼,问道,“我瞧着你眼生,新来的?”
“是。”
“记好了,这是你十四爷。”十四阿哥一扬下巴,任谁都瞧得出他那股子骄傲劲儿,只是他确实也是天之骄子,有这个资本。
“你是……十四爷?”竹箢闻言不由抬头望向十四阿哥,这个还不如竹箢高的小屁孩竟然是十四爷?日后的大将军王?
“怎么,你还有怀疑不成?”没料想一个小宫女敢驳自个的话,十四阿哥不由瞪向竹箢。
“奴婢不敢,可是身量似乎不大对。”竹箢小声嘀咕,十四阿哥与竹箢同年,按理说男生总要比女生高些才是,只是眼前这小孩,却比竹箢矮了大半个头,也怨不得她不信。
“你!”十四阿哥好似被人踩了尾巴,才欲发作,一声尖细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我的爷,您怎么在这呢?可叫奴才好找。”
十四阿哥蹙眉:“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十四爷恕罪。”那中年太监忙跪下,“回十四爷,皇上在布库房宣您过去,说是要考较几位爷的功课。”
听是皇上宣召,十四阿哥忙道:“还不快走!”走了几步,又走回竹箢身边,抬手扯了竹箢的荷包,道,“你给我等着!下次见了,我定是比你高!”
第三章 一语成谶()
是夜好眠。
第二日,竹箢被花舒姑姑唤醒,睡眼惺忪。
“姑姑,什么事?”竹箢揉揉眼睛,娇憨可爱。
花舒见竹箢这般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责备的话倒也说不出来了,只柔嗔道:“快起来吧,已是寅时三刻了。主子每日卯时一刻便要晨读,你还须在一旁伺候着,怎么这当值第一日便要迟了不成?”
经花舒这么一说,竹箢才猛地清醒过来,对啊,自己已经是这储秀宫中的宫女了,再不是在家中赖床的孩子了。忙地一边同花舒认错,一边穿戴洗漱,脑中还飞转着寅时三刻和卯时一刻的现代时间。竹箢正要去取昨日穿的那套宫女统一穿着的青色宫装,却不想花舒递来另一套淡黄宫装。
“这?”竹箢接过宫装,触感明显要比昨日那套青色的宫装柔软轻薄得多,连宫装上的针脚刺绣都要精致不少。
花舒笑着解释道:“主子身边伺候笔墨的宫人,自来与别个不同些的,昨日匆忙,我忘了同你说,那边箱中有语画留下的一些衣裳,你回头瞧瞧若合身,便拿去穿用吧。给你新做的衣裳,怕是要过几日才会送过来。这一身,则是主子赏你的,璎珞她们可是没这福分。”
闻言竹箢倒有好几秒的怔忡,这良妃娘娘,到底与竹箢有何渊源?先是派了份轻巧差事给她,继而分了个好屋子,现下又赏赐衣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偏护她,实在有些个奇怪。若真是相交不浅,那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了?思至此,竹箢感觉掌心微微潮湿,指尖已隐隐发凉。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换了衣裳,上主子屋里头伺候着?”花舒将衣裳摆到竹箢床上,又道,“一会进了猗兰馆,莫要忘了同娘娘谢恩。”
“是,竹箢记下了,谢姑姑提醒。”竹箢略略顿住,才支吾道,“主子,经常这般赏赐下人吗?”
花舒微微沉眸,方道:“主子宽厚,待储秀宫里的人都是好的,只是待竹箢你……似乎格外上心。”
听得花舒如此语焉不详的话,竹箢心中一片冰凉,慌乱地着了宫装,才学会不久的旗头是怎么也梳不上了,急得竹箢额上已细细沁出了汗珠。
花舒见此,接过竹箢手中的梳子,缓缓梳理着。不多时,已将竹箢一头的秀发仔细盘起,又自妆台上挑了几样饰物与竹箢簪上。从镜中瞧了瞧,花舒方才撂下手中的木梳,轻轻道了声:“好了。”
竹箢起身,忙向花舒道了谢,才又整了整衣裳,同花舒去往良妃的屋子。
行至门廊,正好几个分别手持铜盆、巾子等洗漱用具的宫女自西稍间鱼贯而出,想是良妃刚起身洗漱过。花舒小声吩咐了竹箢径自去猗兰馆当差,而后一路进了次间。
这猗兰馆是储秀宫后殿的西配殿,按理说,一宫之中,常常不止住一位后妃,尤其康熙后妃者众,而这偌大的储秀宫竟然只安排了良妃一人,实在有些个令人费解。
费解归费解,竹箢还没忘了自己的来当差的,说是来这里当差,需要她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她只须在良妃来此读书时服侍笔墨,其余打扫清洁工作,自有粗使宫女去做。
良妃的书案还算整洁,只有些零落的书稿散落,竹箢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然规整妥当。掐算着良妃用早饭也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竹箢闲来无事,便从架子上抽了本《侧帽集》来读。
“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不知不觉中,竹箢慢慢念出声儿来,及至尾音落定,竹箢恍惚抬眼,正瞧见立在门口的良妃,一惊,忙趋步上前,匆匆向良妃行礼告罪。半蹲着身子,竹箢隐约觉得刚才瞥见良妃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正思量,闻见良妃轻声道:“竹箢起来吧。”
“谢主子。”竹箢直了身子,却依旧垂了头,不远不近地跟在良妃身后。
良妃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拾起方才竹箢匆忙中置于桌上的《侧帽集》,倚在坐榻上,细细读起来。
淡淡的青花香,此时已慢慢熏染了整间暖阁,拢在良妃微微斜倚的身子上,竹箢瞧去,是一片恍惚不可触摸的美丽。
当了值竹箢才知道,所谓的“晨”读,从早膳过后一直持续到了晚膳,花舒几次来禀,良妃才懒懒地应了她,由着花舒扶了自己去前头用晚膳。
送走了良妃,竹箢才匆匆忙忙去领饭,好在璎珞还替她留了一份,否则依宫中的规矩,她这一下午一晚上可都是没什么吃的了。说来就伤心,竹箢本就是贪嘴之人,可这古代人小气得很,规定一日只有两餐,这晚膳最晚不过下午两点钟,之后便没有正餐了,只有些点心来打发。只是这点心也是给主子们备着的,而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是想吃就吃得上的。
“竹箢,你想什么呢?”一旁璎珞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应,停了话头问道。
竹箢本是回想着方才良妃的神情,被璎珞一打扰,忙回神道:“没什么,可能第一日当值,有些累了。”
听了这话,璎珞很是有同感地叹气道:“可不是?我虽不是第一日当值了,可初一姑姑这几日每日都在教导我如何侍奉茶点,细到连上茶点时掌心儿冲什么方向都不能错。”璎珞用筷子使劲捣着碗中的饭粒,嘴巴噘得老高。
闻言竹箢笑笑:“如此说来,初一姑姑待你倒很好。”
璎珞倏地挺直了背,反问竹箢:“此话怎讲?”
“你想想看,旁人甫一到宫中便开始当值,而你来了几日了却始终还在学习规矩,初一姑姑看似严苛,未尝不是看重你的缘故。”见璎珞似有所感,竹箢继续道,“况且宫规森严,现今越是对你严加要求,他日你便愈加不会犯错,初一姑姑实在很为你着想。”
璎珞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已然慢了下来,继而回给竹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