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小厮眼尖的,看到了立在台阶下的竹箢,揉揉眼睛,才大叫道:“小姐!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其他小厮听见他喊着“小姐”,也瞧见了竹箢,面色皆是惊喜异常,有下来迎竹箢进去的,有回府报讯的。竹箢随着小厮进了大门,还没绕过影壁,四面八方便涌来了小厮婢女,有的正巧在院中打扫的,有的是闻讯赶来的,都向竹箢涌来。竹箢有些微的无措,可更多的却是感动,她从不曾想到,竟连府中的下人都这么喜欢这位扎库塔小姐。
一干下人忙着给竹箢问好,竹箢一一笑着应着,没多会,后院厢房中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继而一堆人乌央而至,赶在前头的中年妇女,想来便是竹箢的额娘了。
见到额娘,竹箢那种亲切的感觉才真真正正地涌了出来。她快步迎向额娘,竹箢的额娘已是泪落如珠。那妇人一把将竹箢搂在了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旁边的一干下人也陪着掉了几滴泪。
竹箢连哄带劝,才将将止住了竹箢额娘的泪水,只紧紧攥着竹箢的手不肯松开。竹箢任由她攥着自个的手,一路进了她额娘的屋里头。虽说离家不过半载,可扎库塔·竹箢到底是从未出过家门的闺阁娇娇女,平日里养在府里头,众星捧月似的,这离了家,进宫伺候人,也难怪她额娘如此心疼和放心不下。
竹箢的阿玛今日出门访友,不在家中。竹箢的额娘拉着她的手,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生怕竹箢在宫里头受了什么委屈。终于放了下心,竹箢额娘才问道:“按规矩,宫女一旦入宫,不可还家,箢儿你这是怎么出来的?方才跟在你身后的又是何人?”
叫额娘这么一说,竹箢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光顾着和额娘说话,竟是把孙贵给忘了,忙道:“额娘且等等。”说着起身打开门,本欲唤个下人安顿孙贵吃茶去,却不想孙贵竟是守在了门外,竹箢道,“你怎么在这站着?方才同额娘叙旧,竟是忘了安顿你了,你且去歇歇吧。”
“姑娘尽管同福晋说话,奴才在这里守着姑娘。”孙贵恭身道。
“那怎么成?你是八爷身边的人,怎可如此怠慢了你?况且这也不是府上的待客之道。”竹箢喊了一旁小厮领孙贵去歇息。
孙贵却不肯离去,道:“姑娘,八爷有令,命奴才寸步不离地守在姑娘身边,若是叫爷知道奴才放了姑娘不管,定是要重重责罚奴才的。”
竹箢闻言,不欲再难为他,道:“我同额娘正要去我房里头,我让婢女领了你去我房间旁的耳房,你且在那坐坐可好?”
“是。”孙贵这才同了小厮往外头去,府上香茶点心一溜打点自不在话下。
回了屋,竹箢道:“额娘,我想回屋瞧瞧,额娘陪箢儿过去吧,正好把刚才的事同额娘说完。”竹箢摇着额娘的胳膊撒娇。
竹箢额娘起身,连道:“好好好,这就陪你过去,你屋里头还日日着人打扫着,现下就能住进去。你这回回来可能住上一日?”
“怕是不行了,晚些时候便有人来接了。”竹箢摇摇头,小声道。
两人你言我语的,回了竹箢的屋子。竹箢携着额娘坐在了软榻上,将自己如何出宫等等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时间过得甚是快,竹箢额娘瞧着时辰不早了,叫竹箢自个在屋里头好生歇着,亲自去厨房张罗饭菜去了。
送走额娘,竹箢大大伸了个懒腰。她对这屋子还有些记忆,觉得分外熟悉,干脆躺到床上补眠。虽说她适应能力强,可外头终究不比家里,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八贝勒府,她总要惦记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尤其是担心自己会睡过了头,因此虽睡得沉,但并不解乏。可是在家里,什么都是自在的,也不用担心什么,竹箢想着,就沉沉睡了过去,睡容还勾着嘴角。
没有梦,没有担心,她睡得很踏实,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虽然不过一个时辰,却比在宫里头睡一晚上还舒坦。竹箢真觉得自己不想起来了,就这样一直躺下去,躺到地老天荒该多么美妙啊!
“小姐!”就在竹箢赖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进来吧。”人一精神,连声音都有了中气。
丫鬟推门进来,是额娘身边的翠喜,原本服侍竹箢的彤儿在年前已经出府嫁了人了。
“小姐,快开饭了,福晋吩咐奴婢来服侍小姐过去。”翠喜道。
“好。”竹箢使劲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下床由着翠喜服侍自己净了脸,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衣裳。
到了前厅时,阿玛、额娘已然在座。
“阿玛!”竹箢眼睛一亮,跑着进了厅堂。
扎库塔·张先板着张脸,道:“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话虽如此,却也掩不住他眼里浓浓的笑意。
竹箢大力搂住阿玛的肩膀,撒娇道:“阿玛都不想女儿的,才见着就训斥人家!”
竹箢阿玛反手轻拍着竹箢的胳膊,道:“训你是为你好,都进了宫了,这性子怎的反倒活泼了?”
竹箢悄悄吐了吐舌头,收敛了几分,坐到阿玛一旁的凳子上,冲竹箢额娘道:“额娘,您瞧瞧阿玛,女儿数月未回家了,一见面也不先关心关心人家,就知道教训人!”
竹箢阿玛笑着摇摇头,拍了两下竹箢的头。竹箢额娘笑着道:“你阿玛这也是为你好,宫里头倒是要处处小心才是。”继而又同竹箢阿玛道,“老爷,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你也就少说她两句吧。”
竹箢阿玛依旧笑着,道:“在宫里头过得可还顺心?”
“顺心!良妃娘娘和八贝勒爷很是宽厚,我只是服侍良主子读书,因而也不曾累着,反倒是得了不少赏赐,没成想这次能回来,不曾带在身上,下次有机会,箢儿拿回来孝敬阿玛和额娘!”竹箢开心道,仿佛自己真的是扎库塔·竹箢,真的只有十五岁。
阿玛笑道:“阿玛不指着你的那些个赏赐,自己行事小心,人平平安安就够了。”额娘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竹箢时不时讲着宫里的趣事,当然,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她是不会讲的,无故让阿玛、额娘担心而已。
吃过饭,一家三口在厅里吃着瓜果点心,喝着茶,说着家常。
不多时,有门房来报,接竹箢的马车在门外候着了。
虽说不舍,可到底是要回去了,能回来已经是八贝勒对自己莫大的关照了。已有小厮请了孙贵过来。
竹箢阿玛倒还好,可额娘已然又落了泪下来,惹得竹箢也红了眼眶。到最后,还是竹箢阿玛道:“回去吧,叫人家等久了不好,回去记得同八爷谢恩。”
阿玛、额娘一路将竹箢送出府,马车边上,明全正恭身立着,见人出来,给竹箢阿玛、额娘请安。竹箢阿玛、额娘也忙道辛苦,劳烦多照顾竹箢云云。
竹箢终究是上了车,不想,八贝勒竟在车上。她只匆匆请个安,便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阿玛、额娘还在门口站着,见竹箢掀开帘子,额娘不住挥着手,竹箢也是依依不舍,频频挥手,碍着八贝勒在,没敢出声。直到马车拐了弯,再见不到自家的府门。
说来也怪,她同竹箢家人也是头一次见面,却好似真的是她的亲人一般,不过相处短短半日,如今分离竟觉得很是难过与不舍。
竹箢回身坐好,八贝勒在看书,似是没注意自己这边的事情。就在竹箢琢磨着是不是要现在同他道谢,又恐打扰了他时,八贝勒放下书,道:“今日过得可还好?”
竹箢重重点了点头,道:“奴婢代阿玛、额娘谢八爷恩典。”
“只有你阿玛和额娘?那,你呢?”八贝勒淡淡道。
竹箢一愣,道:“奴婢自然也是万分感谢八爷的成全的。”
“感念我的人太多,不差你一个。”八贝勒道,语气依旧是没有咸淡。
“那……”竹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八贝勒不需要自己的感谢,那么他要什么?
“你开心就够了。”八贝勒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愿意,以后你想何时回家都可以,我不会拦你。”
竹箢的眼睛亮了起来,可转瞬又道:“奴婢谢八爷恩典,但奴婢深知宫里的规矩,奴婢不敢令爷为难,这一次足以,奴婢再不敢奢求什么。”
竹箢低着头,八贝勒也不表态,也不劝她,只是定定地瞧着她,又好像没在瞧她。眼前的景象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他却不曾想移开眼,这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好像琢磨了很多,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恍惚中,八贝勒拉起竹箢一只手。竹箢疑惑,可抗拒的动作在看到八贝勒的神情时顿住了,他在想什么?
八贝勒只是轻轻拉着竹箢的手,他觉得往日里灵敏的脑子再不肯转了,充满力道的双腿再不肯动了,这样坐着真是舒服,惬意到快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竹箢,我们就一直这样相伴而坐,相伴而行,可好?
第十九章 素馨牡丹()
八贝勒的心思竹箢猜不透,她也没打算猜,他们这些人心思太深,自己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把这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脑细胞浪费在这上面了。
正月过去了,竹箢依旧没见八贝勒有什么动静,这良妃的寿宴,到底是开是不开了?只怪当初忘记问良妃的生辰是哪一日,现在又不好意思问别人,没盼头的日子,竹箢觉得有些难熬。
这日,八贝勒领了竹箢出门,到了个四合院门口停下。
“这是我在京郊的别院,有时来这里歇歇。”八贝勒进了院门,同竹箢道。
竹箢随着八贝勒进去,不知道八贝勒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
在前厅里坐定,几个小厮抬了一堆东西进来,竹箢倒没怎么瞧。东西放定,方才迎他们进来的那个模样干练的老妇上前道:“爷,这是奴才们孝敬您的,薄了些,不成敬意。”
八贝勒随意挥了挥手,道:“何苦劳烦大伙,我来不过图个清静罢了,让他们自歇自的去吧。”
众人称是而退,那老妇却未离开,道:“爷今日想吃些什么,老奴给您准备去。”
八贝勒淡笑道:“还是老样子吧,多煮碗面,里面调些醋和辣子。”继而又转向竹箢道,“吴妈做的川穹白芷炖鱼头可是美味得很!”
竹箢点点头。吴妈的脸笑成了朵花,心想,这姑娘虽不及云姑娘模样俏,却能叫爷带到这儿来,且不论其他,但瞧爷这久违了的打心眼里的欢喜,这姑娘便是阖府的恩人。吴妈嘴上笑道:“爷谬赞,爷喜欢吃就好,老奴这就去准备。”继而行礼退下。
“坐吧。”八贝勒道。
竹箢找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道:“来这里,只是来吃饭的?”
“算是,也不全是。”八贝勒随意拿了桌上的茶杯端详,忽而起身道,“走,带你去别处瞧瞧。”
竹箢“嗯”了一声,随他出了前厅。
八贝勒带竹箢行至了一座幽闭的院门前,他推门而入。才一进去,竹箢就被这漫无边际的花海所震住了。这真的是一片香雪海,目之所及,都是开得热热闹闹的梅花,忽而红艳,忽而洁白,忽而粉嫩,数得出颜色的梅花,在这里都有。一片又一片,深深浅浅,起起伏伏。
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小院子,若不是八贝勒带着来到后院,竹箢决计不会想到,竟是别有一番风情在这里头藏着。
“喜欢吗?”八贝勒的声音淡淡响起。
点点头,竹箢仍旧陶醉在这一片花海的虚幻里,久久不肯醒来。
八贝勒轻轻拉起她的手往前走,竹箢也未做挣扎,由着他走进到梅林深处。曲径通幽,那一段小路的尽处,是方石刻矮桌,四周还围了几方石墩。
叫竹箢先坐一会子,八贝勒不知转去了哪里,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小坛酒和两个酒杯。见八贝勒要揭开坛子上的封印,竹箢忙道:“奴婢来吧。”遂开了封,倒了一杯出来。
“你那杯也满上。”八贝勒见竹箢停了下来,出声道。
“是。”清泠泠的汁水流进白瓷的酒杯,颇为悦耳。
“尝尝看。”八贝勒道。
竹箢抿了一小口,果然:“是刚开全了的舞朱砂酿的梅花酿。”
闻言八贝勒倒是一挑眉,道:“原只想你这样子,不似满人女子,倒像是汉家女子多些,未料,你竟也叫得出这酒的名儿来?”
竹箢暗道自己忘形了,忙道:“奴婢只是碰巧尝过,若爷再拿了别的酒水来考奴婢,奴婢便知不得了。”
八贝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能喝多少?”
“三杯足叫奴婢头晕眼花了。”傻子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