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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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梧桐负责“县太爷”一职,开始第一轮游戏。
刚开始时,大家还都小心翼翼的,除了梧桐秋菱,其他人只必要时说上一句,便又沉默了下来。几轮下来,大家渐渐放开,几个胆大的小厮已然开始大声说笑起来。有人带头说笑,其他人自然也活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头的气氛很是热闹。
对面,朱六吐沫横飞地辩解着自己绝对不是“蟊贼”,让圆圆可别冤枉了自己。竹箢笑着夹了筷子酸菜递进嘴里,这味道,太正了!虽然家里每年都会腌酸菜,可却没这味道好吃,果然了,古代的食物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
圆圆到底是把朱六给杀了,最后一个“捕快”阵亡,大家都把底牌亮了出来。
“啊!”朱六大叫而起,指着竹箢的牌道,“姑娘你才是‘蟊贼’啊!”
圆圆也讶道:“姑娘才是‘蟊贼’?竟是瞒得这般好,奴婢们谁都没瞧出来!”
竹箢笑着把牌递给朱六,道:“这叫什么?这叫‘深藏不露’,你呀,学着点!”
朱六狠灌了一口酒,口中“嘶哈”道:“再来!奴才就不信了,逮不着姑娘一回!”
“你小子这点脑子,想逮着姑娘?可还早了去呢!”一旁的王福哄道,另外几个小厮并上婢女也起哄道:“你这黄汤灌多了,说得竟是浑话!”
方才朱六那几句话,本是喝了酒,才壮了胆子,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其他人这一闹,直臊得朱六胀紫了脸,支吾道:“姑娘的心思可是谁都能猜着的?奴才哪里敢存那心思?!”继而又同那班小厮婢女道,“你们也别得意,姑娘虽是及不上,收拾你们倒是绰绰有余!”
哄闹着,一屋子人又开始玩了起来。梧桐没再玩,只坐在竹箢身后服侍着,时常添些酒菜。
一帮人在一起,时间便过得分外快,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子时了。宫里头的宴席应该已然结束了,想来八贝勒和福晋还要在宫里头赏烟花,再同兄弟妯娌之间叙些闲话,没半个时辰也是回不来的。
竹箢盘算着再玩一炷香的时间,便收拾好屋子,将众人遣回去也是来得及的,便道:“来来来,再玩一炷香,我这回可要玩真的了!哥几个姐几个,有被朱六收拾了的,赶紧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咱这回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竹箢一言既出,霎时将屋里的气氛又挑向了一个**,几个被朱六收拾过的,直嚷着要竹箢给撑腰,没被收拾过的,也在一旁跟着起哄。只有朱六,哭丧着脸,道:“姑娘哎,奴才的姑奶奶,奴才可是一心向着您呐!您可不能弃奴才于不顾啊!”说着,竟是扑到竹箢脚边作揖求饶起来。
众人有臊朱六的,有要竹箢千万不要饶他这回的,还有笑得直不起腰,说不出话的。竹箢也是哭笑不得,朱六这小子,真是会讨人欢心,若是碰上机会,定不知会发达到什么地步。
却说这边厢众人正笑闹着,帘子却被人挑开了。竹箢侧对着门坐,又被朱六逗着乐个不停,倒也没注意到。别说竹箢,屋里头的人,大多没看到。
还是梧桐眼尖,余光扫到门口的情况,立马起身行礼道:“奴婢给众位爷请安。”
梧桐话一出口,屋里头小厮婢女已是极快地反应了过来,站起来的,转身的,纷纷冲向了门口的方向,而后齐齐跪下,先是请安,继而磕头告罪。
整个过程进行得极快,在大家哗啦啦跪了一地时,竹箢还愣愣定在原地,侧身看着眼前站了一门口的人,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请了个安。
“竹箢起来吧。”八贝勒开了口,道,“这是在做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守岁时无事,就找了几个小厮婢女来陪着说说话,玩一会子打发时间,不关他们的事,是奴婢喊他们来的,爷若要怪罪,奴婢一力担着。”竹箢刚才便瞧见不知是谁已抖得厉害,忙上前几步,想要挡去八贝勒的视线。
“乏味了?倒是我疏忽了,以后没趣儿时尽可以找人来陪你。”八贝勒的语气里非但没什么火气,反倒是有些自责,轻声同竹箢说话,继而又同跪了一地的小厮婢女道,“每人去账房领五两银子,下去吧。”
“奴才(婢)谢主子恩典,奴才(婢)告退。”直到出了院子,一干人的面上才露了神色,有喜的,有大大松了口气的,也有迷惑不解的。有心思的,已然猜想着,二进院里住的那位,日后不定也是这府里头的“主子”了。
却说竹箢屋里头,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已然落了座,梧桐给几位上着茶,另一边,秋菱同几个小厮女婢忙着收拾整理。竹箢仍立在原处。
“方才在屋外头听你们在这玩得热闹,是什么个明堂?”八贝勒淡笑着问。
竹箢便将游戏的规则又大致讲了一遍,一边讲,心里还一边不解道,九阿哥、十阿哥来这干嘛?这大过年的,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呃,各福晋,跑八贝勒家闲逛个什么劲儿?就说是关系好,也不至于这么难舍难分的吧?
“爷还当是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就这也值得你们乐成那个样子?大老远就听见这屋里头笑成了一片。”十阿哥坐在榻上,翻着白眼道。
“叫十爷取笑了,奴婢粗俗,想破脑袋也只想到这么个点子打发打发时间。”竹箢赔着笑脸道。
十阿哥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倒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九阿哥开了口:“姑娘家家的,要打发时间做什么不行?弹琴总是会的吧?”
竹箢才要答话,八贝勒开了口,笑道:“九弟可别难为她了,别看她长得一副清秀乖巧的模样,骨子是却是个十足的懒丫头!别说让她弹琴了,就是女红,也没见她做过一星半点儿。”
“呵!张先教出这么个四肢不勤的丫头来,倒也是奇了!”九阿哥冷笑了一声,也没了声响。
静默了一会,十阿哥起身道:“在这耗着作甚?走走,上前院去,我心里头烦闷,陪弟弟喝两杯!”
“席上就见你一个劲灌酒了,你却少喝两杯吧。皇阿玛不过多赞了老十三两句,你在这和自己过不去做什么?”八贝勒道。
“我就瞧不过眼!他老十三凭什么就那么得皇阿玛宠?这也赞,那也赞,皇阿玛到哪儿也舍不得落了他!”十阿哥愤愤道。
竹箢在一旁静静立着,大概听明白了些,康熙夸奖了十三阿哥,十阿哥心里不平衡,在这闹脾气呢。心里小小地为十三叫了声好,他本就优秀,不过几句夸奖的话,是他该得的。
八贝勒叹了口气,道:“你俩打小就不对付,我也没少劝你。小时候不懂事便罢了,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凡事别那么由着性子,改改你那毛躁脾气。宫里头摆宴,多少眼睛可在那瞧着呢!”
十阿哥显然还愤懑难平,但他倒是极听八贝勒的话,嘴里头哼唧几句,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旁九阿哥道:“八哥,你也就别再说十弟了,这邻近的岁数里,十四弟还小,十弟总被人拿来同老十三比较,也难怪他心里不舒坦。”拍了拍十阿哥的肩膀,九阿哥道,“走,哥哥陪你上前头喝它两杯!”
八贝勒轻声道:“走吧,前头已经备好了屠苏酒。”
竹箢给三人行礼,八贝勒回头道:“你先别睡下。”
“是。”竹箢道。
子时已经过了,竹箢白天起得早,晚上又闹腾了一晚上,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可八贝勒让自己先别睡下,想是一会要过来。
到底撑不住了,竹箢同梧桐道:“我先睡会,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赶紧把我叫起来。”说完,趴在桌子上就黑甜得睡了过去。
第十八章 南有乔木()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竹箢醒得很突然,好像是眼睛感受到了光线的召唤,一下子就清醒了,在看到床帐外一片白亮时,竹箢暗道不好。扯开床帐,胡乱蹟着鞋子,竹箢唤着梧桐和秋菱。
两人应声进来,梧桐道:“姑娘怎的不再睡一会?”
“什么时辰了?”竹箢随手拽了拽梧桐披在自己肩上的外衫,道。
“回姑娘,巳时正刻了。”梧桐一边推着竹箢坐回床上,一边道。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竹箢惊道,“怎么不喊我起来?”
“昨晚爷吩咐,叫奴婢们不准唤姑娘起床,只待姑娘何时醒了,再服侍姑娘起身。”梧桐接过秋菱绞了的帕子,递与竹箢。
竹箢接了帕子,抹了两把脸,道:“贝勒爷昨晚来过了?”
“是,爷来时,身边没带着小厮,也没着人通报。不及奴婢上前唤醒姑娘,就被爷止住了,吩咐不准吵醒姑娘。”梧桐一边服侍着竹箢洗漱,一边道。
“那八爷是何时走的?”坐到妆镜前,由着秋菱为自己绾发,竹箢问道。
“约摸是刚过丑时,有小厮来奴婢房里道,爷吩咐奴婢过去伺候。”梧桐道。
“怎么,你们回了自个屋子?”竹箢道。
“爷进来没多会,就撵了奴婢们下去了。”秋菱仔细理着竹箢的头发,快语道。
“那,我这?”竹箢低头扫了自己身上一圈,又望向梧桐。
“回姑娘,奴婢们回来服侍时,见着姑娘已经褪了绣鞋、外衫,散了头发,躺在床上了。”梧桐小心道。
竹箢脑子“嗡”地一声,不是怕被他占便宜,古代衣服这一层层的,自己身上穿着也没露什么,可八贝勒这样做,是在说明什么?一个男人,把一个睡着了的女人抱到床上,为她脱衣盖被,这种亲密的举动,怎么可能是“主子”和“奴婢”之间该有的?!
竹箢的脸绿了。
“姑娘放心,外头人不知。”梧桐低声道。
竹箢吐血了。
梧桐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和八贝勒真有个什么似的,俺可是黄花大闺女啊!如假包换的!
“知道了。”竹箢泄了气,心道,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成了事实了。
冷不防秋菱在耳边小声喜道:“奴婢恭喜姑娘!”
竹箢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风中凌乱,还是在西北风中……
虽然梧桐说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这院子里就有谁是八福晋的耳目。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八福晋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一切如常,平静得倒是让竹箢有些不适应了。
正月十五晌午,八贝勒着人吩咐竹箢收拾妥当,说是要带竹箢出趟门。虽不知出门做什么,竹箢心里着实雀跃了一把,这算不算总被关在笼子里的狗狗,主人终于要带自己出门溜溜了?
马车一路平稳前行,车外人声鼎沸,是了,正月十五闹花灯,正月里最后一个闹腾的日子,劳苦了一年的百姓,即将要开始新的劳作生活的百姓,怎会错过这最后一个欢喜的日子?
闹市过去,人声少了,爆竹声反倒更响了。马车缓缓停下,外头孙贵道:“爷,到了。”
八贝勒没有马上回他,而是对竹箢道:“我一会有点事要去东边一趟,你在这等着我,孙贵留给你使唤,午后我便来接你。”
“是。”不知道八贝勒把自己安顿到了哪里,大概是茶楼一类的地方,可听着外头又没什么声音,竹箢打帘子下了车。
站定,竹箢抬头打量,却定住——竟是扎库塔家的大门口!同一时间,八贝勒的马车绝尘而去,竟不给竹箢转身道谢的机会。
“姑娘怎么一直站在这?要奴才去叫门吗?”孙贵见竹箢久久立着,只盯着匾额瞧着,没点动静,不由出声问道。
竹箢支吾着,却给不出一个完整的回话。她穿越过来时人便已经在皇宫中了,她不曾同竹箢的家人相处过,虽然保留有一些记忆,但那并不完整,她如今面对竹箢的家人,不知是否会露馅,可是又有种不由自主的酸楚在胸口萦绕,那或许是扎库塔·竹箢的感受。
竹箢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她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敢去敲开这扇门,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她也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来到竹箢的家里。
清早的东大街,地上一片爆竹燃后的红色纸屑,清新的空气还弥漫着丝丝硫磺的味道与暖意,这一片所住的,皆是权贵官宦人家,因而并没有集市上那么热闹,想来普通百姓惯于早起,而这些达官贵人,大多还在梦乡,亦或是出门访友去了。
就在竹箢胡乱想着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了,几个小厮拿着扫帚从门后闪出来,想是出来打扫门庭的。
有小厮眼尖的,看到了立在台阶下的竹箢,揉揉眼睛,才大叫道:“小姐!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其他小厮听见他喊着“小姐”,也瞧见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