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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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若鹓转头看向观音保,开门见山道:“乌兰的事都处理妥当了?”
观音保不妨若鹓这样直白,被她问得轻咳了一声,道:“都处理好了。”若鹓于落颜的意义,观音保自然知道,他虽先认识的若鹓,可现如今关系有了转变,且两人也有两年多未见,此时的若鹓是他心上人的长辈,被她如此简单粗暴地询问这种事,他仍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耳根。
“处理妥当了就好。”若鹓点点头,见落颜在一旁,多少还是有些顾忌,遂道,“颜儿,你哄弟弟妹妹玩会,我同观音保出去说几句话。”
落颜这次倒是没有耍赖,乖乖听了话。
出了帐子,二人慢慢走着,若鹓在前头,观音保落后半步。
“我先前听皇上说,事情不大简单,可是牵扯了什么?”事关落颜,若鹓仍有些不放心,胤禛语焉不详,她也不知道乌兰这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或者说,是冲着谁来的。
落颜在身份上仍是废太子的女儿,虽被胤禛收作养女,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他邀买人心的手段,若非知晓落颜与胤禛的真正关系,此事该不是冲着胤禛去的。
同样的,她虽与落颜亲密,对她疼爱有佳,可明面上,她与落颜并无关系。当初落颜是被悄悄抱进宫的,虽然之后她也被送进毓庆宫一段时间,可在那期间,她并没有与孩子相处过。之后她出了毓庆宫,而落颜也被记到了废太子的侧福晋名下,若说会出什么岔子,那便只有在后来,她亲自抚养落颜的那段日子里了,她虽****闭门不出,但平白多出一个孩子,联系前因后果,想必总有有心人能猜出事情大概。
最后一个可能,便是观音保这边或许得罪了什么人,再或有人瞧他不顺眼,有心给他下绊子。
“让姑姑担心了,是观音保处事不慎,得罪了些人,那些人在蒙古有些势力,是而棘手了些,不过此刻都已解决了。”观音保平静答着。
竟是第三种猜想,若鹓放下心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她其实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她担心会是八福晋,毕竟那日离去时,八福晋的眼神告诉她,事情并没有结束。她甚至还想到了毓蟾,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毓蟾即便曾动过手,但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她应该不可能能将手伸到塞外来。
如今听观音保这样说了,若鹓松了心,又问了几句家常,便一起回了帐子。两个小家伙玩闹了半天,很是消耗了体力,若鹓二人进来时,刚刚才被哄睡了。
三人到若鹓的帐子里又坐了会,说了些话,观音保起初的拘谨与生疏便也渐渐抛开了。心里的头一等心事了了,若鹓很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这草原上,地广人稀,这会,又正是最舒服的季节,午后,仰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睁眼,便是无垠的蔚蓝与雪白的云朵,天阔云净,清风微拂,若是困了,便就地小憩片刻,当真人间美事,快活似神仙。
在帐子里住腻了,若鹓一声令下,大家拔帐起营,奔向了行宫。说来若鹓都觉得可惜,康熙建了这避暑山庄,前后也不过享用了十几年,到了胤禛时,他兢兢业业,一心扑在政务上,根本没抽出时间每年来避暑山庄秋弥,只将会见蒙古王公的差事交给旁人。
如今,她便替胤禛多享用享用了。
山庄平日自然也是有人打理的,而胤禛事先也打好了招呼,随时准备接待若鹓。若鹓哼着小曲儿,在山庄中溜达着。说来惭愧,她在现代时,虽也在帝都范围内活动,可却连离帝都这么近的避暑山庄都没来过。不过想想也不算可惜,毕竟现代的避暑山庄早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即便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哪里比得上此刻,她在这里享受着“vip清园”待遇要来得爽?
若鹓越在园中游荡,便越能理解康熙为何每年要耗上好几个月在此处,这里当真是个好去处,既有着宫中一般的待遇,又有着舒适的天气,他出行所带的后宫也是挑选过的,必定都是合他心意的人,可不是比在宫中舒服多了?
而比之康熙老爷子,若鹓还有个最要紧的原因,这里人口简单,她大可以不去理会宫中繁杂的人际关系,更不必头疼于提防明枪暗箭,若在这里住上半年,她必定能长二十斤肉。
在若鹓于避暑山庄中畅快放纵了十多日后,一个意外却令她惊喜的人,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日,若鹓领着离离与摇摇在芝径云堤学走路,说是学走路,却也不过是半抱着,让两只脚丫沾着地平移。
正歇气呢,一声脆脆的童声响起:“这个小妹妹是在学走路吗?”
若鹓闻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立在离离身边,仰头问抱着离离的嬷嬷。嬷嬷闻声,并未立刻回答,先是朝若鹓望了一眼,见若鹓微微点了点头,才回道:“正是,我们小格格能走三四步了。”
“能让我抱着她走吗?”小男孩提出了请求。
若鹓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抱住扑进她怀里的离离,轻声道:“小妹妹叫离离,你叫什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若鹓话音才落,便听一声呼唤声传来:“阿古达木~”
那小男孩听见了,循着声音望去,道了声:“我额吉来了。”说着,便跑了过去。
若鹓的视线也随着看了过去,她慢慢直起身,看清远处走来的是三个人,左边的绿衣少女是落颜,她身边的自然是观音保,而落颜右边那正快步朝这里走来的蓝色身影……
若鹓忽的抬手捂住了嘴巴。(。)
第二百章 和合如意()
“云澈!”若鹓眼眸精亮,她将离离托给一旁的奶嬷嬷,随后自个便加紧步子下了桥,一路沿着长堤向三人而去。
近了,更近了,若鹓说不准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算是……他乡遇故知吗?说来,她身边曾服侍过的这些丫头里,杜鹃忠心,紫苏细致,花舒妥帖,月琴温顺,疏影干练,良辰活泼,香今内敛,云澈并不是服侍在她身边最久的,也不是最有本事的,却是最合她心意的。
或许是因为云澈出身杏林世家,也算是官宦之后,她读书读得多,许多事情,她只要同她稍微一提点,她便已是心领神会,有时她甚至心思通透更甚于她。因此,当她得知这样一个聪慧智开的女子因为替她而远嫁蒙古,路途远遥且不说,蒙古一部大多粗蛮不讲道理,云澈去了,当真是大大的委屈,大大的可惜。
“格格,许久未见了,云澈甚是想念格格。”立定在若鹓身前的云澈,腰身微微有些发福,脸蛋也比旧日圆润了,可见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这两年过得可还好?”虽然她早知台吉的心已为云澈俘获,娇横的娜仁托娅亦是被云澈捋顺了毛,若鹓却仍不免问了一句。
“都好,都好!”云澈不住地点着头,红着眼眶,笑望着若鹓。
“那就好。”若鹓欣慰地拍了拍云澈的手背,“本想着去看你,却被事情绊住了,如今到底是让咱们见着了!”
两人笑着唠了一阵家常,云澈这才收了收泪,拉过一旁安静瞧着二人的小男孩,道:“光顾着同格格叙旧了,忘记同格格介绍,这是我儿子,阿古达木。”说着,云澈微微弯腰,同小男孩道,“阿古达木,快同贵人问好。”
小男孩才要出声,若鹓便拦住道:“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既是你的孩子,那便是与颜儿一个辈分,叫我一声‘姑姑’就是了。”
小男孩转头看了看云澈,见云澈微微点了点头,才同若鹓行了个蒙古族的礼,道:“阿古达力给姑姑问好。”
若鹓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真懂事。”而后抬头同观音保与落颜道,“你们两个带着阿古达木去随便转转吧,我同云澈好好儿说会话。”
两人应了一声,领着阿古达木去寻两个小家伙了。
若鹓与云澈并排而行,湖水轻漾,苍山掩翠,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远处偶有人声传来,是落颜几人笑闹的声音。直到那声音渐渐散去,俩人已到了如意洲。
若鹓先开了口:“先前皇上替我打听,说是你过得不错,我虽稍稍安心,但到底也是听说,如今见你的模样,我才完全信了。”
“劳格格记挂了,我这些年过得虽不说多滋润,却已是很满足了,台吉事事顾着我,阿娅去年嫁了人,离得不远,倒也时常一同骑马打猎,阿古达木虽是男孩子,平日皮了些,但也算听我的话,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而且我……”云澈微微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面上是温婉幸福的笑容。
“你怀孕了?”若鹓惊喜道。
云澈笑着点点头:“三个月了。”
若鹓有些小心地抚上云澈的肚子,叹道:“真好。”
云澈扣住若鹓抚在她肚子上的手,道:“格格,云澈这些年过得真的很好,格格不必再因为云澈而感到自责内疚了,格格可以将云澈的事放下了。”
若鹓闻言停住步子,有些意外而又张皇地回望着云澈,檀口微开,一时将话都噎在了嗓子眼。
云澈轻轻笑了:“格格,过去的事就放下吧,别再搁在心里让自个辛苦,云澈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若鹓觉得鼻尖酸得厉害,这些年来,她觉得对不起的人太多,起初,只有一个竹箢,慢慢的,八爷、杜鹃、十四、紫苏、云澈、竹箢的家人、落颜、胤禛、十三……她努力还债,却想不通为何她欠下的债反而会越来越多,时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若鹓垂头慢慢逸出笑容来,肩头随着她的笑而震动,她慢慢扬起头,眨了眨眼,同云澈道:“云澈,谢谢你。”
云澈握着若鹓的手,浅笑着,无声地摇了摇头。
二人在如意洲坐了许久,这里温度低于京城,虽是盛夏,莲花却开得正好,一小捧一小捧的睡莲轻轻浅浅地浮在莲叶上,荡在幽静的碧波里,显得恬静可爱。
“格格,来的路上,我听小格格的意思,皇上虽登了基,您仍时常受打扰,有许多烦心事?”云澈轻声询问。
若鹓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你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点事还不清楚吗?即便皇上登基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想害得也并不会手软,只要身处京中,便是避不开的。”
云澈微微静默,她离开京城有些久了,在草原上恣意惯了,竟有些忘记宫里的倾轧算计。
“格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云澈侧着头,有些心疼地瞧着若鹓,她比三年前回京时瘦了些。
若鹓想了想,道:“我这有两件事,你帮我参详参详。”
“格格请讲。”
若鹓将良辰与八福晋之事同云澈简要说了说,询问云澈的意思,其实与其说是寻求帮助,倒不如说她实在需要个人吐槽一番,良辰与八福晋,皆是一样的固执,若鹓再会讲道理,也拿这两人没有办法。
听完若鹓的叙述,云澈先是对良辰的事情惊讶了好一阵,她同佳期相处过,而她已从若鹓方才的叙述中了解到良辰同佳期的关系,她实在想不出佳期的侄女,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
“你说说,我该如何办才好?放任不管吗?”若鹓耷拉着个脑袋,她虽然在疏影跟前这样说,可她心里却不如表面那般冷情。她心里是矛盾的,她明知道弘时的下场,若她现在出面,或许可以改变他的结局,进而令良辰也免受波折,可她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决定不论事情如何发展,她都不会去改动历史,她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格格可曾问过良辰的意思?”云澈开了口。
若鹓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那丫头拗得很,说是即便三阿哥潦倒甚至送命,都要跟着三阿哥。”
“这不就得了?”云澈笑道。
“嗯?”
“格格,您忘了?您曾教导过云澈,‘每个人都有他的路,每条路都是正确的’,既然这条路是良辰自个选的,那么对于良辰来说,这就是条正确的路。”若鹓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云澈却没给她机会,“您还教导过云澈,‘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您忘了?”
若鹓张口结舌,这些话,是她说过的?可听起来,确实又像是现代心灵鸡汤,不是她说的,难不成云澈也是个穿越来的?
“不过是我顺口胡诌的,你怎么还当真了?”若鹓嘟囔了一句,真是惭愧惭愧,也不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在想些什么,竟让云澈听见了,还记在了心里,真是罪过。
云澈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格格许是不记得了,可我觉着,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选择既是自己做的,那便要好好儿地走下去,即便日后发现这不是一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