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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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鹓问清了胤禛所在,才欲出门去寻,却被月琴拦了下来。月琴、疏影、香今、良辰四人中,当属月琴最持重,被月琴拦下,倒是让若鹓很是吃惊了一番。
“格格,奴婢斗胆,请格格恕罪,只是如今的情势,格格实在不宜出面。”月琴微微退开半步,躬身道。
“月琴,你跟在先皇身边日久,宫中人事你比我剔透,只是如今八爷的事情,不是三两句人情世故可以解释得清的。”若鹓微微顿了顿,低转了声道,“你的意思我知晓,可八爷于我有情有义,我实在不忍他遭此大罪,八爷若因此落下腿上的残疾,我后半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格格……”月琴轻唤了一声,到底没能忍住,“格格同皇上才和好不过半月,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先前格格同十四爷之间不过是一方碎了的镯子,便闹出那好大的动静,如今格格亲自去为八爷说情,皇上想必会更加动怒。若是因此没能帮到八爷,反而令八爷遭受更大的责难,岂不是与格格的初衷相违背了?”
听见月琴这一番分析,若鹓沉默了,是啊,她方才初闻此事,一时激动,没有想那许多,只一心想替八爷求情,可若真如月琴所言,因此连累了八爷,反倒糟糕。想到这里,若鹓一时没了主意。
“格格可愿听奴婢一言?”见若鹓似乎将自个的话听了进去,月琴轻声道。
见月琴似乎是有法子,若鹓忙不迭道:“你说。”
“格格,您想想方才武贵人同裕嫔的言行,可有什么不妥?”
若鹓转着眼珠,徐徐道:“若说不妥……武贵人是后妃,况先帝在时,四爷与八爷便可以说是死对头,她方才的言语中,却好似是在提醒我,要我去帮衬着八爷,这委实蹊跷了些。至于裕嫔,我倒未瞧出来什么。”
月琴低转了声音,道:“武贵人的确有古怪,但那裕嫔也并非无有不妥。许是方才格格一心记挂着八爷的事情,不曾留意,奴婢倒是瞧见裕嫔娘娘在皇后娘娘身后不住同格格递眼神,很是急切的样子。”
若鹓不由诧异,她同裕嫔并不曾有什么来往,若按月琴的说法,那裕嫔好似是偏帮着自己的,不由问道:“那照你来看,裕嫔是为了提醒我什么?”
月琴有些迟疑,道:“奴婢也只是猜测,奴婢觉得,裕嫔娘娘仿佛是要阻止格格为八爷求情。”
若鹓微微蹙眉:“今日这二人都实在奇怪,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想月琴却道:“格格只觉得裕嫔娘娘同武贵人奇怪吗?可奴婢却觉得,皇后娘娘才最是叫人不解。”
闻言,若鹓忙转过身子,问道:“这话怎么说?”
“格格,皇后娘娘是怎样谨慎的人。武贵人那些话,实在大胆也实在放肆了些,皇后娘娘若有心阻拦,她必不能够说出口半句,又如何能同格格说那半晌,令格格察觉出武贵人话中的意味?”月琴敛眉细语。
“你是说,皇后娘娘她是有意……”若鹓渐渐收了话音,月琴却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点头。
若鹓有些沉默了,她同皇后不曾深交,自然也不曾了解过皇后的处世为人,所闻多是旁人对皇后的赞誉。胤禛为皇子时,四皇子府的后院就是一团和气,如今胤禛登基,这后宫中嫔妃虽然不多,却也是几十号的人,依旧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更难能可贵者,她从未听见过有人对皇后口出怨怼,皇后可说是有口皆碑。今次之事,到底所为何来?
“格格还不明白吗?这恐怕就是皇后娘娘布的一个局,她令武贵人作棋子,引格格您入圈套。格格您今日若出头替廉亲王说话,想必会与皇上生出嫌隙,外头也必须会有风言风语。到那时,别说皇上会动怒,便是皇上有心护着格格,那些要往格格身上泼脏水的怕也是难以挡住啊!”月琴急声道。
若鹓扯出个浅笑,没多说什么,只吩咐月琴不要将今日之事透露与第三人知晓,便让她下去了。
反倒是月琴见若鹓反应平淡,很是担心了一阵,想要再说些什么规劝,却到底被若鹓劝了出去。她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她苦口婆心说了那许久,自家格格竟还是插手了廉亲王的事情,且闹出了那许大的动静。
只是月琴,你又哪里能明白,她欠八爷的,欠竹箢的,是一份青梅竹马的情缘,那是她永远也弥补不了的,即便今日她知道事有蹊跷,她也无从避开。月琴的话提醒了她,求情行不通,她便堵上了胤禛对她的不舍,她要……赴太庙同跪。
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又握紧,到底是狠狠闭了眼。她知道太庙之行不易,可即便等着她的是刀山,是火海,是流言蜚语人言可畏,她还是要走这一趟,她便是毁了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八爷受责难。
皇后,怕是捏准了她这一点。
若鹓轻嘲地笑了一声,她不知皇后对付她是因为她与胤禛的关系,还是有什么别的,这些年她从未留意过她,如今栽在她手里,也算是她欠她的。招惹了人家的男人,终究是要还的,她躲开了八爷,躲开了十四,却没能控制自己爱上胤禛。
今日御花园之事,他可有听闻?她被人算计,他至今还无动静,是不知晓此事,还是在静观其变?如今闹到这般境地,若鹓生出难以挥去的疲惫感,竟隐隐有了去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此情难离()
胤禛的动怒,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不是要动怒吗?她一个格格,又有不少人知晓她同胤禛的关系,如今竟堂而皇之跑去了太庙与廉亲王陪跪,这让皇上的威严往哪里搁?让他一个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若鹓被软禁在养心殿中。
枯坐屋中,若鹓不由喟叹,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他竟对她还有怜惜?竟不曾将她打入狱中,反倒仍安置在养心殿。她将事情做到这样地步,仍不愿与她撕破脸皮么?她如今还有何让他舍不得的?心内隐隐泛疼,可她若不如此,又怎能让他放任她离开?
这样过了两日,殿门“吱呀”开了,若鹓以为是外面看守的宫人,并未理会,只专心练着字帖。
“你倒悠闲。”胤禛的声音传来,若鹓愣了一愣,才望向门口,胤禛一身常服,缓步而来,单手整理着马蹄袖,那是他回宫后惯有的动作,若在平日,她总会笑着上前替他解换下外袍,再斟杯温茶。
见若鹓身形定在原处,胤禛不以为忤,一径走到若鹓跟前,仰着脖子嗔道:“快给我解开,今日穿的是新衣,这领子紧得很。”
若鹓有些迟疑,转着眼珠打量他,却见他仍是仰着脖颈等着她,见他如此,若鹓不知怎的,鼻头一酸,忙压下哽咽,到底抬手将衣领处的两三个扣替他解开,便住了手。
不想胤禛却耍起赖来,抓起若鹓的手往其他扣子上凑:“这还有好些扣子,一并就手替我解开吧。”
说是让若鹓替他解扣子,实则是他握着若鹓的手动作,若鹓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心绪不佳的缘故,没什么精神头,便也由他闹了,没作什么反抗。
见若鹓乖顺,胤禛心里头有了点底,硬是同若鹓挤了一张椅子坐,低声道:“我那日是气极了,又怕说出什么话伤到了你,这才等了两日再过来。”
若鹓微微咬了咬牙,道:“皇上过不过来原不打紧,只是我本同履郡王福晋约好了小聚,却连个屋子都出不去,这也罢了,偏巧内务府不上心,选在养心殿当值的都敢挑些耳聋口哑的,今日我的话他们听不见,赶明儿皇上有吩咐他们若也听不见,耽搁了皇上的大事可要怎么好?”
若鹓从不愿这样与人说话,尤其是同与自己的亲近的人,不是她不会说,她在宫廷中二十余载,就是在康熙身边也待了有好几年,什么话又是她不会说的,况且她还是康熙赞过的伶俐人。只是她虽然人在古代,内里却还保留了几分现代人的脾气与她的本性,她不乐意同亲近的人那样拿腔作势的说话,一个意思要拐三个弯,有什么事大家摊开来说岂不便宜?
可是既然要同他作戏,那便是要做足了全套,胤禛这样敏锐的人,她稍有不慎,便会露馅,到那时,她恐怕再难有机会离开。
她曾经气胤禛,气他不能体谅自己,气他为难八爷几人,气他不能好好护着她,才叫她听见后宫中的女人们在她跟前嚼舌根。可说到底,她还是更气自己,她气自己为什么无法保护八爷,气自己为什么无法帮到十四,气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知道八爷同竹箢的情分与渊源,却还是自私地选择了胤禛。
她欠八爷的已经太多,这些年的维护她虽然不全然知晓,可多多少少心中有数,她取代了竹箢,得到了自己的爱情,却连竹箢心心念念的爱人都无法护个周全,她如何同竹箢交待,她怎么对得起她,她怎么能心安理得怎么能快乐?
可是这些,她没办法同任何一个人说,那是这些年来一直压在她心头的愧疚。八爷越对她好,她越无法安心,她虽不明白为何八爷始终没有对她开口,有几次,她分明感受到八爷呼之欲出的话语,偏偏话到嘴边,又没了下文。
可她毕竟是替代了竹箢,她不能周全她的爱情,至少应该周全她的爱人,可恨造化弄人,竹箢所爱偏偏与她所爱之人是一辈子的对头。或许这就是命数,她不属于这里,才会有这许多波折,即便如今胤禛登基,曾经的阻碍不再,他们也无法获得平静的幸福。也许不久的某一天,她就会消失在这里,与其这样备受折磨,倒不如留住过往,尽添回忆。
若鹓越思量清楚,心中越冷静下来,想走的念头便也愈加强烈。胤禛听见若鹓这话,心道不妙,若鹓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之前再是如何,也不曾与他这样语气说话,不由忙将若鹓的身子扳过去,正对着自己:“若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又同上次一样,跑得没个影儿了,这才想着先把你留住,过后有什么话都好商量。”
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看着胤禛,若鹓怎能瞧不见他眼下的乌青与眼中的血丝,咬唇道:“你不气我帮着廉亲王说话,不气我让你下不来台吗?”
胤禛闻言长吐了口气,道:“怎能不气?你这丫头,也忒胡来。你就是再想替老八求情,也不该跑去太庙,你一个格格,成什么样子!”
若鹓撇撇嘴:“你若不责罚八爷,又何须我跑去太庙?”
被噎了一下,胤禛哼道:“你倒是有理。”
虽然不报希望,若鹓仍想再努力一次试试,不由扯着胤禛衣袖道:“不责罚八爷不行吗?至少不要太让他丢面子可以吗?他那么骄傲的人,你这样罚他,他岂能好过?况且他近些年腿脚不大好,现下天冷,地砖又凉,跪那许久,他的腿哪里受得住。”
若鹓声音不大,还有些委屈,叫胤禛听了既是不忍又有些发酸:“他腿脚好不好的,你倒是很清楚,你又不是太医,天天记挂着他的腿做什么?”
若鹓本是认认真真同他说正事,哪里想到他却歪了楼,不由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下:“我这里好好儿同你说话呢,你这脑袋里倒是在乱想些什么?”说起来,若是能调合得了胤禛与八爷的矛盾,她又怎么忍心离开,他们走了十几年才走到了今天这短暂的相聚相守。
胤禛钳着若鹓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从良妃宫里头出来的,只是朝政上的事情……我若不打压着他们,我这皇位也难以坐稳,朝臣,士子,商贾,老八他们这些年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一刻也不敢怠慢。”见若鹓又有动气的兆头,胤禛到底叹道,“怨不得都说‘红颜祸水’,搁在早先我是不信的,如今碰上你,我除了点头赞同,再也说不得什么了。”
若鹓听出胤禛话里的松动,不由惊喜不迭:“这么说,你答应我往后不再这般对待八爷了?那么九爷几人,是不是也可以……”
“若鹓,不要一再触探我的底线,牵涉国祚,我退一步都要考量再三。”胤禛的声音不高,却沉静如水,透露出他在此事上的坚决。
若鹓垂下头,微微咬着下唇。
胤禛也不言语,就这么瞧着若鹓的侧颜,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又觉得遥不可及。当年夺嫡之路再多的凶险都过来了,今时今日,他皇位在坐,面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竟觉心里有些没底。
只是若鹓没给他更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便觉虎口一痛,胤禛低头,瞧见自个的右手被若鹓双手握住,虎口处是一排整齐的牙印。牙印并不深,小巧可爱的,他竟觉得有些欣喜,心里头欢喜着,便也就露在了面上。
“你傻笑什么?”若鹓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