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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重生之刻骨-第4部分

小说: 重生之刻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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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引起高烧,导致昏迷,调养几天就好了。”

    “哦哦哦,那谢谢大夫,这是一点心意。”宋人良向身后伸了伸手,保镖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叠钱,递给了大夫。那大夫和宋人良推辞了几句,也看出宋人良不差这点钱,而且急于去看房中的病人,就收下了。

    宋人良送走了大夫,回到病房,搬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床上躺着的晏冷,眼神深了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冷一夜未眠,直到天明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开始出现岑歌的脸,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岑歌就那么看着他,突然转身要走,他就拼命地追,想要去抱住岑歌,不让他走。明明岑歌走得很慢,他却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看着岑歌一点点走远。

    “岑歌……岑歌!”

    晏冷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再次睁开时,看见的却是宋人良那张脸。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喽~你还真是大少爷的命,你发高烧昏迷不醒,还是宋爷我辛辛苦苦把你送来的,你还抓着我的手不放,这是又想谁了?”宋人良这话半真半假,只不过是为了调笑晏冷罢了。

    晏冷没回答,宋人良深感无趣。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晏冷问“岑歌找着了吗?”

    宋人良不说话了,他以为在江州找个人还不轻松,却没想到到现在还没有岑歌的消息,看晏冷这状态,要是岑歌真出事儿了,他估计就疯了,以晏冷那无法无天的性格,指不定能捅出什么篓子来。说来也怪,这次再看晏冷感觉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坠入爱河了?那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

    晏冷也不说话了,还没找着么?以宋人良的势力,若是真心要找个人,就是那人钻进缝儿里,也能把人挖出来,可现在都一天了,江州就这么大,人能去哪儿呢?

    说来宋人良也是江州市一段传奇,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被道上兄弟尊一声“小宋爷”。宋人良和一般从学校里小打小闹的混子那可不一样,宋人良是有身份、有势力的地地道道的黑社会,这可是他家祖传的。

    宋人良他爹宋福兴是江州市传统黑dao大哥,只不过老来得子,有了宋人良以后,开始厌倦了江湖打打杀杀的日子,再加上现在形势越来越严,这碗饭怕是吃不安生,于是就打算洗手不干了。但是**哪里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你想退出,人家可不让你退,于是宋福兴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完全洗白,原来的黑社会小弟转眼就变成了正规公司员工。虽然宋福兴不混了,但在江州市也是提提名就有用的人物。

    结果到了宋人良十六岁的时候却跟自家老爹说他不念书了,他要闯天下,宋福兴这辈子就对媳妇和唯一的宝贝儿子没辙,扫帚、搓衣板、擀面杖都上阵了也没用,只能同意,还得在背后帮衬一把,没想到宋人良还真闯出点名堂来。

    宋人良和好哥们薛子木两个人在前面敢打敢杀,再加上他老爹和晏冷一黑一白保驾护航,很快就在江州市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再加上宋人良也着实仗义,身边掏心窝子的兄弟着实不少,在江州市越混越大,也不在乎扩张地盘,和本市剩下的零零碎碎的黑帮也都没什么冲突,也由此被尊一声“小宋爷”,继承了他老子的名号。

    可以说江州市大一点的黑帮得给宋人良三分薄面,小一点的黑帮得仰宋人良的鼻息过活,在这个时代,黑帮的力量有时比白道有用得多,可就是这样,整整一天了,都没有找到岑歌。

    岑歌,你到底去哪儿了?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岑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一向风流潇洒的宋人良宋爷如今也有些着急了,而晏冷却变得越来越平静,但宋人良始终觉得晏冷快压不住了。

    在岑歌消失半个月之后,晏冷也失踪了,宋人良觉得他马上也要疯了,一个两个都搞失踪,他一个人都还没找着,现在又多了一个晏大少爷,神啊,谁来救救他。

    晏冷到底没有办法放任自己在重新见到岑歌后再次失去他的踪迹,失而复得后又再次失去,这让他快要发疯了,他几乎以为他的重生根本是一个假象,他只有半夜惊醒后,看着老旧的房屋、发着绿光的屏幕和镜子前还很青葱的自己,才能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假的,只不过,晏冷依旧没有了岑歌。

    这样的煎熬,就是连晏冷也受不住了,他决定冲动一次,赌一回直觉,他从没有这样想要迫切见到一个人,而现在的晏冷想要见到岑歌,哪怕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都愿意,只要能再见到岑歌。

    晏冷就这样驱车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看着他嚣张的车牌也没有人敢追究他是不是无照驾驶,是不是疲劳驾驶,一天,两天,晏冷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停了下来,尽管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岑歌,但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现在的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晏冷也不在乎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随便找了个旅店就一头扎了进去,是否整洁舒适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想快点找到岑歌,这该死的身体。

    晏冷现在其实早已出了江州市内,他已经到了江州市下辖的定县,这地方离江州市内已经不算近了,晏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但是晏冷总有一种感觉,岑歌就在这个方向,而且他记得上辈子他来过这地方,这是岑歌的老家。

    晏冷在随便塞了点宾馆的盖饭之后就埋头大睡,说来也怪,这次晏冷睡得很沉,算上上辈子,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个平静的晚上,没有噩梦,没有冷汗,没有心悸。

    晏冷其实本意是歇一歇就好,却没想到这一歇就是六个小时过去了,这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定县和江州市一比,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何况现在是98年,在看过了二十年后世界繁华的晏冷眼里,就和一堆土坷垃没什么区别。晏冷开着车,靠着记忆慢慢摸索,终于找到了一条似曾相识的里弄。车开不进去,晏冷就把车随便停在里弄口,在这定县,红旗都不是什么寻常的物什,何况晏冷开的这辆可是正儿八经的特供宝马,是他外公从北京给他顺回来的,明早这车里里外外就得被围上好几圈。

    这条里弄很长很黑,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幸好新年和元宵节的气息犹在,晏冷靠着昏暗的霓虹灯和各家窗前门前挂的灯笼摸索着,不知走了有多久,才走了出去。晏冷出了里弄口,沿着一条窄窄的石板路继续走着,直到面前影影绰绰出现一个理发的摊子。晏冷盯着这摊子看了好一会儿,转过身,他记得岑歌的老家就在这理发摊的对面,是个不小的院子。上次他来的时候走得跌跌撞撞的,差点被那摊子旁边的大铁壶泼了一身开水。

    晏冷站在这窄窄的院门前,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许是上辈子找岑歌找出经验了,晏冷觉得岑歌一定在这儿,但这么晚了,岑歌该是睡下了吧,而且自己突然出现在岑歌面前,给他的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他猜岑歌该是不想看见自己的。但是,他熬不住了,他舍不得真的就这样再也不见,他想偷偷地再看一眼。

    谁也没想到,江州赫赫有名的晏大少爷竟然靠着大好的身手翻墙而入,偷偷摸摸地潜进了偏房。

    晏冷知道因为岑歌的母亲给林文佑做了姨太太,而娘家人是定县这小地方的人,和乡下也没什么区别,重脸面,觉得这事丢脸,所以连带着也没给岑歌什么好脸色,但到底是亲戚,前世岑歌也曾在这地方住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听说了晏冷出车祸的消息。把眼角膜捐给了晏冷之后,岑歌就离开了这里。

    主房的长屋该是岑歌的姥爷和舅舅们在住,晏冷估计岑歌应该是住在偏房了,之前他来的时候,他们也告诉他这间是岑歌的屋子。

    晏大少爷的身手可是正儿八经练过的,大半夜的摸进大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定县这边其实院子不多,大多都住在一栋楼里,但岑歌家祖上曾出过文举人,这院子其实是祖宅,而这宅子里只有嫡系才能入住,旁系的岑家人都不能在宅子里住,而岑歌的母亲虽被岑家人厌弃,但岑歌却是地地道道的嫡系岑家人。

    晏冷好不容易摸进了偏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险些把里面的人惊醒,但里面只睡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哪里有岑歌的影子?

    晏冷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到底,还是把岑歌又弄丢了吗?

第五回 做了一个梦() 
人往往在失去后才会更加珍惜,在有了希望后再失去将更加苦痛难过。

    晏冷上一辈子就那样错过了岑歌,而这一辈子难道又要再次错过吗?他不甘心啊,老天既然看不过他这种人,让他和岑歌重新开始,他们为什么还是要就此错过,这才是老天给他真正的惩罚吗?上一辈子,他失去了岑歌才知道什么叫做撕心裂肺,夜夜难熬,他想过他们可以那么好,他想过如果可以重来,他会给岑歌所有他欠下的,所有他拥有的,到头来才发现,原来真的可以残忍得连一个机会都不给。

    晏冷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坐在天井那儿,这些天所有的疲惫和失望都让他再无力气,他不想走了,也不想说话,没有岑歌,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上辈子,他仇人不少,家里的,家外的,都有,他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打败他们,除掉了想害他的人,可后来他也像现在这样,再也不想多想一下,多动一步,赚了那么多钱,建了那么大的势力,和一帮兄弟打下一片江山,最后呢?唯一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却被他折磨成了一个瞎子,晏冷突然很想笑,他是不是很失败?老天爷啊,这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把岑歌还给我吧。老天爷啊,你听见了吗?岑歌,你到底在哪儿啊?

    “嗡—嗡—”

    “喂----”

    “晏冷,你在哪儿呢?”宋人良的语气很急,他也知道现在晏冷的状态很不对。

    “在----”晏冷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迟钝,还没有从那个状态里完全脱离出来。

    “岑歌找着了----”

    “在哪?!!”晏冷一下子从地上“腾”地站了起来。

    “定县,我刚查到岑歌的老家是定县,消息应该准确……”

    晏冷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本来以为再也找不到岑歌了,却没想到原来他们竟然近在咫尺。

    “喂!!!”晏冷半天没说话,那边宋人良都要炸了。

    “嗯,我现在在定县,岑歌家里,谢了。”晏冷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下电话那边的宋人良就摸不清楚状况了,自己刚说完,晏冷就窜到了人家家里,这速度,他是打飞的去的咩?算了,既然晏冷找着人了,那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反正小两口吵架他一个外人又帮不上忙,他还是喜欢“烈焰”的美人们,嘿嘿,美人们,爷来了。

    只要岑歌还在,晏冷就还是晏冷。

    听到岑歌的消息,晏冷想了想,看了看天色,决定找个旅店,好好睡一觉,洗个澡,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明天一早他要登门拜访。到时候他只要等着岑歌的审判就好,是原谅还是不原谅,是打是罚,他全都接着,只要岑歌能看他一眼,只要他能看岑歌一眼,他什么结果都能接受,他只是想护着他,让他幸福。

    晏冷开着车走了很远才找着一家还亮着灯的旅店,也是,98年的小县城,哪里有那么多通宵的店,能找着一家,这还得归功于定县毗邻江州市。

    敲了敲柜台,把正在打着瞌睡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在小姑娘大半夜见了鬼的眼神里,晏冷交了钱,压了证,就拿了钥匙开门去了。

    其实晏冷长得很是俊朗,远称不上是见鬼,可再俊朗也顶不住晏冷几天不睡觉,再加上抽烟抽得狠、半个月没刮胡子这么不修边幅啊。晏冷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想把自己洗刷干净,才好去见岑歌。

    这一夜,晏冷躺在床上并没有像他想好的那样沉沉睡去,还是整夜整夜地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还是放不下的,他想,他还是害怕眼睁睁看着岑歌离开,并非不能承受这种痛,而是知道了究竟有多痛之后不敢再重来一次。晏冷弯了弯嘴角,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他竟也是怕疼的。

    晏冷就这样从深夜躺到了天明,闭上眼,看见的和听见的却都是他和岑歌的故事,一遍又一遍。他睁开眼、闭上眼,全都是往事一幕幕地袭来,他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无法呼吸又只能徒劳地挣扎,艰难地喘息,一呼一吸间却都是岑歌茫然的双眼和最后在他怀里那么美的微笑,耳边一遍遍响起的都是岑歌断断续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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