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心理罪宗-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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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功了,他便许你再进一步,坐上院长一职吗?”
清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好奇,听得人心尖柔软的发痒。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南小姐,我看你是小辈,又是个天才,所以就算你随随便便就说我是嫌疑人抓了我,我也不与你太过追究,但你不要因此太过分了!”周礼慈祥的脸色猛地一沉,凝声轻喝道,他话里的不愉与气结谁都听得清楚。
对上他那双让人不由得心虚的正气凛然的眸子,更是能够看清那双眼睛里的愤然微怒。
被他这么一斥,南弦歌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得愈发的轻柔纯善。
“何必生气呢,您也说了,我是小辈,小辈总是眼界狭隘喜欢胡言乱语嘛,所以千万不要与我计较太多,否则气坏了您的身子,我可是担待不起呐~”南弦歌眼角眉梢都是轻柔的安抚,明明看着乖巧纯善,柔软无害,却又偏偏让人心中发紧,不敢轻易地接她的话。
“更何况,您又说了,我是天才。我一向不喜妄自菲薄,长辈都这般夸赞了,我也就只能受下了。既然我是天才,那么您就得相信,很多时候,天才的判断,往往比常人更准,比如,我觉得您是嫌疑人,您就是嫌疑人,当然了,至于您会不会是凶手……谁知道呢,毕竟这世界上凶手那么多,天才也会分不清,对吗?”一句话顿了顿,然后便接着不停地说,言语间对于周礼的夸赞更是毫不心虚地受下,弯着唇角笑得明媚美好,说到后面,声音却愈发的轻缓,慢慢的,柔柔的,一字一句,让所有人都听进耳里。
“南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的,你不要随意的冤枉于我,我周礼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周礼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面前的少女一次又一次地诬陷于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被这般挑衅,哪怕是泥人都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身居高位被人敬仰的周礼?
见他完全沉了脸,南弦歌颇为无趣地抿唇,这人真是经不起挑衅,年纪大了火气不小~
“是嘛~那我就不冤枉您了,我们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吧。”南弦歌浅浅地笑着,体贴至极,然后就真的开始转移了话题:“昨晚我去了医院一趟,因为一点事所以坐的出租车,司机大叔很健谈,人很好,我下车之后都没有收费。”
少女单手懒懒地支着下巴,漂亮精致的眉眼柔和干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脏柔软的无暇纯粹的善意。
她说着,言语间的感叹让人也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话走,在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描绘她口中的司机的模样性格。
“那些司机往返于医院与各地,见了太多病人和病人家属,生死看多了,也就心善。”说起那些司机,周礼也柔和下原本沉着的面色,长声感叹着,为那些人感到几分骄傲。
南弦歌不可察地轻挑眼尾,她可没有说司机是长期医院往返的,而且这位周副院长的话里……
桌面上的台灯灯光依然直直地打在周礼的面上,但除了一开始的不适以外,周礼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种强度的光,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却是正面面对南弦歌,而他这一方的明亮,衬托着将凳子往后退了些许的南弦歌那边的阴暗。
“唔,我竟然没看出来,周副院长您这么清楚出租车司机的事情,我以为你们都是上下班自己开车,怎么会去接触到那些司机呢~”少女温润的声音从暗处传出来,似乎也因为黑暗而染上了几许凉薄。
被她的话问的一怔,周礼瞳孔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然后和蔼地笑出声来:“哪里是我清楚,是我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清楚,他们也总会和我聊那些事情,聊的多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个一二了。”
“是嘛~”南弦歌不置可否地轻哂,然后在黑暗里敛眉,轻轻浅浅地笑道:“沪 A F3759 ,这个号码牌,不知您……是否从那些病人家属口中熟知?”
周礼听着她说出来的车牌号,脸上地慈祥再也维持不住,僵硬着像是定了格,那双被灯光照射的眸子不可控制地张大,嘴唇煽动着,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更是不自知地捏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快,去查刚才南小姐说的这个车牌号的车主信息,把人带到警局来,速度!”监控电脑前的张余再迟钝,在看到周礼那些在灯光下都显得一目了然清晰明了的微表情小动作时,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双眼仍然紧盯着电脑里的画面,口中却果断地对旁边的警员下着命令。
“是,局长!”下属见他这么急切,也不敢耽搁,戴上桌上的警帽就往外走。
“啧,周副院长,你知道我修了什么学科吗?”意味不明地轻啧一声,南弦歌起身,然后双手撑着面前的桌子,微微俯身,看向呼吸不稳的周礼。
“犯罪心理学,所以,您维持了这么久的镇定,只需要刚才那几秒钟的失态就能够完全打破,这场对弈,会从您这里开始,满盘皆输!”凉薄地轻挑着眉梢,看着靠在椅子上喘着气平复呼吸,满脸震惊不甘的周礼,南弦歌颇有礼貌地冲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
一个已经被击破了心防的嫌疑人,已经不值得她再花费心神和口水去审讯了。
或者说,南弦歌从一开始选择这一行的时候,唯一的动力和兴趣就是打破那些人完美的表象,撕破他们自以为是的伪装,然后看他们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到后来的绝望不甘。
这,是她的兴趣,如她这般恶劣的人,自然也有些恶趣味的,不是吗?
“南小姐,真是辛苦你了。”南弦歌一出审讯室,几秒钟后张余就过来了,敬畏地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张局客气了。”南弦歌接过水拿在手里,却并没有喝,而是径直地往外面走。
“南小姐这是……要离开了?”张余愣了愣,然后快步跟上,迟疑着不解疑惑地询问。
“嗯,我得回上京了,学校请假不容易。”南弦歌浅笑着柔声解释着,至于她口里的离开和张余所说的离开是不是一个意思,没有人会太过在意。
“这……是应该的,学业为重!”张余张张嘴,然后讪讪地应和着。
良久,眼看着南弦歌就要走出警局大厅了,张余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多问了一句:“南小姐,不知这凶手……你以为是谁?”
虽然南弦歌为他找出了两个关键人物,但张余还是迷茫,因着上面和社会的压力,他也不愿意多等了,只能现在豁出去这张脸不耻下问了。
南弦歌听着他的问题,停下脚步。
“张局,你这位置,若不是陈局,怕是多的是人有资格坐上去吧!”南弦歌声线微冷,似提醒似警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句话,三重意()
张余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一样,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发冷。
“张局就不用送了,再见。”南弦歌见他呆愣在那里,勾唇轻笑着点头离开。
张余站在警局的大门口,眸子里映出一大片的画面,却没有半点是真正的入了他的眼的,双眸没有焦距,一身挺正的警服更是让他觉得初冬到了,S市的风一刮过,都像是刀子一样割裂了一切,然后钻进骨子里肆虐。
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南弦歌那清清浅浅带着几分轻嘲的话,半晌,张余恍然大悟。
难怪别人都说这位南家大小姐好相处却不好惹,她太能够把控人心,甚至很多时候,只是别人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小表情,她都能够从中将这个人的性格心思读懂个八九分。
这种能力放在破案侦探上,无疑是让人惊叹艳羡的,是值得赞美推崇的。
可这种能力,没有局限性……它可以应用于生活中面对的每一个人,这样一想,是何等的可怕?
这就代表你和她聊天的时候,不能够有任何不该有的表情和动作,因为这些随时都会成为她判断看透你的依据,但谁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心里不会想着其他的呢?谁没有口是心非的时候呢?
这就好像你明明没有半点愿意却还是亲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任她打量一样,不自在,别扭,甚至惊恐!
就像刚才,他只是因为急切,所以多嘴问了一句这件案子的最终凶手究竟是谁。
可是南弦歌却只给了他一句和这件案子的结果看起来没有半点关系的答案,不,不是答案,是反问!
可就是这个反问,让张余通体冰冷,看着少女愈走愈远的娇小背影,眼底心里全是莫大的恐惧和窒息感。
张余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面,清楚地被迫知道南弦歌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一句话,三重意。
第一,凶手是他现在的政敌之一,最大可能就是在他上位之前有着最强竞争力的那个人,因为被他截了胡,所以心中不忿。
第二,他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全部凭他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的,而是因为陈霖,是有了陈霖的直接关系,才会有他张余的今天。
第三,她之所以会告诉他前两点,也是因为陈霖,因为陈霖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他张余现在也是了,陈霖是听从她的,所以张余也只能听她的!
这意义分歧的三点,被她用一句话说出来,然后让张余在短短几十秒领悟。
不是因为张余机灵聪明,能够举一反三,而是南弦歌愿意并且无形间有意地逼迫着让他看清知道这三点,所以他才能够知道。
至于南弦歌不想让他知道的某些点,张余也自然不会知道。
比如这句话并不单单是告诉他的,还有一部分其实是要告诫给陈霖的。
南弦歌记得张余身后的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副官,可是陈霖培养的一颗暗子呐!
自己这番话,不论怎样,都会传进陈霖那老狐狸的耳朵里的,到时候他该如何感谢自己帮他警醒了张余,直接地凝聚了属于S市的力量,那就不是南弦歌要操心的了。
毕竟……帮了那么大的忙,没有点儿诚意,那老狐狸自己都会在下一次请自己帮你的时候好生掂量。
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欠下的,是人情。
最难还的,同样是人情!
南弦歌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其他人,而是独身去了一处地方。
“小蔚,你的人都在施工了吗?”在一座不算太高的高楼处停下,南弦歌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手里的手机贴在耳廓边同拓蔚通着电话。
“都在了,里面还有我的人在监工,我早上才打电话问过,最多两天,就可以直接入住了。”拓蔚这般说着,从通话里可以听到她那边不停地敲击电脑键盘的清脆声音。
“那人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招?”似乎风太冷,南弦歌将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露在寒风里的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儿却没有丝毫遮挡物。
拓蔚闻言想了想,然后告诉南弦歌她的想法:“我想要等他们在这里住上两天,适应之后再让他们自己去招人,毕竟我们远在上京,而且说到这一行业,他们也比我们强,是已经接触到这个社会的人,所以就把人叫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挑选,你觉得呢?”
她口中的“他们”,就是指南弦歌请到华夏来的NIKI四人了,一说起来,拓蔚声音里都止不住地激动。
“唔,我也觉得不错,不过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吗?他们能够找到足够的专业的人吗?”南弦歌同意她的观点,紧接着皱了皱眉。
她的疑惑在拓蔚那里却不是问题,“放心吧,我们家族的那些人也不是废物,他们会从各高校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里直接提选,极大程度上保证不会有人滥竽充数。”
南弦歌轻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然后两人聊起了其他事情,最后拓蔚关心地问她什么时候回京大。
“明天晚上吧,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南弦歌斟酌着回答。
“那一路顺风,你自己小心点儿。”拓蔚经过南弦歌这一次的车祸,对于“意外”二字极其敏感,顿了顿声音,才柔声叮嘱着。
南弦歌浅笑着乖乖的应下。
放下手机,用脚丈量着尺寸,走了一柱香有余的时间,南弦歌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
仰头往四面望过去,透过层层叠叠的居民楼,能够清楚地视线刚刚好的看到三处高大的建筑。
一面是擎天游戏公司,一面是自己刚才打电话时立足的那幢高楼,还有一面,则是华夏有名的娱乐公司:天凤娱乐。
从现在所立的这一处看过去,三处高楼都几乎处于视线的同一水平面,这就是风水上的三足鼎立之势了。
三足鼎立,鼎有三足,所以直立,不偏不倚,不漫不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