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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我爱大明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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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宁伯王越立朝近五十载,以文士而领武事,以战功而封爵,文治武功,一生彪炳。其人于朝堂呼风唤雨,于沙场纵横捭阖,声威响彻大漠。凶横的大漠骑士对他敬仰万分,尊其为“金牌王”。明军“以越上阵,(敌)不战而奔”!

    这么一号彪悍人物,确是没有必要去“勾结”李广。

    “你现在知道圣上的‘意思’了么?”平江伯突然幽幽荡荡的道。

    王千户大人一愣,脑际灵光一闪,仿似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却又不能完全将其把握。

    见他仍是一愣一愣的模样儿,平江伯没好气的道:“你蠢成这样儿了,做了锦衣卫,该怎么办案?”

    ……

    “太祖时候的‘胡惟庸案’,你当是知道的罢?”

    王睿心底一跳——牟指挥使曾向王花花提及了“胡惟庸案”,眼下平江伯又行提及,这“胡惟庸案”,莫非是另有所指?

    “‘胡惟庸案’当是太祖皇帝一手炮制,你可知道他老人家炮制如此血案的真实目的所在?”平江伯,当是一个极其喜欢打哑谜的人。

    朱元璋一手炮制“胡惟庸案”的真实目的?

    王睿又行深思,终于豁然开朗:所谓的“胡谓庸案”只是朱元璋的一个借口,目的就在于解决君权与相权的矛盾,结果是彻底废除了宰相制度。

    胡惟庸被杀,朱元璋罢左右丞相,废除中书省,其事由六部分理,另设内阁供皇帝做为顾问。内阁大学士丝毫不如宰相,只有“票拟”权力,先送宦官,再由宦官太监上呈与皇帝。从此中国再无宰相一职。

    朱元璋要对付的并不是“胡惟庸”其人,而是他所代表的有着悠久历史的“宰相”一职。

    “我于北疆迎战火筛,可否看做是代表了大明武人、代表了大明的卫所军制,在迎战火筛?”

    王睿的小心脏于这一瞬之间终行开始噗通乱跳:弘治皇帝的“意思”,平江伯确是早就已然同他“说”过了——平江伯初入诏狱,便向王花花与王睿普及了大明的军制常识,向他二人阐述了大明没落的卫所军制,并向他强调了一事——弘治皇帝对于这样的“现状”也是知道的!

    弘治皇帝既是知道大明卫所军制的种种弊端,以他的雄才大略,又岂能任其继续存在发展下去?

    而牟指挥使当初向王花花提及了“胡惟庸案”,并嘱咐他二人要“公正办理”平江伯一案,也是在向他二人暗示着弘治皇帝的“意思”:弘治皇帝要“办”的是导致平江伯“怯懦惧战”——“令诸军回避”的“卫所军制”,你俩要做的便是“公正办理”,只需证明平江伯并无“怯懦惧战”之罪即可!

    王花花与王睿在接到平江伯一案的最初,由于“情报不足、信息量少,兼且这个‘暗示’又隐藏得太深”,是以,才对某指挥使产生了误解——只道他是在以“胡惟庸案”的“牵连甚广”,在暗示他二人不可疏忽大意。

    若是证明平江伯并无“怯懦惧战”之罪,则势必证明导致其“令诸军回避”的客观实在性,亦即大明的卫所军制已然没落到惨不忍睹,严重影响到了大明军队战斗力的事实。

    而牵扯出了大明“没落的卫所军制”的事实,才能给予弘治皇帝来“改一改这不合理的祖制成法”的一个合理借口与契机——平白无故的,突然说要改了“祖宗成法”,你有病吶!

    弘治皇帝于前几日的早朝中,突然透露出了“平江伯貌似没有’‘怯懦惧战”之罪,莫非朕当真是错怪了他”——他这原来是在试探大臣们的反应。

    大臣们的反应,没有超出弘治皇帝的预料——他们异口同声的反对,认为平江伯不可能没有“怯懦惧战”之罪。

    大臣们不是“愚蠢的易瓜瓜”,多年斗智斗勇的政治生涯,早就锻炼出了他们听风便是雨、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高超本领——若是承认弘治皇帝对平江伯的“错怪”,则给了弘治皇帝去证明“没落的卫所军制”不得不“改一改”的机会!

    弘治皇帝静悄悄的将平江伯以“怯懦惧战”之嫌拿下诏狱,其真实目的,终于在这样一次毫不起眼的朝会中,引起了大臣们的警惕。

    “百年祖制,先帝成法”,这不过是一句屁话,大臣们有大臣们的“考虑”——卫所军制,受害的只是底层士兵,以及由此带来的羸弱的军队战斗力,受益的却是世袭军官阶层,以及广大文臣们——由卫所军制所衍生出的文官监军制度。

    卫所军分散驻扎在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绵延万里的边防线上,在行动迅速、出没无常的蒙古骑兵的突袭下,仓促之间难以集中优势兵力进行抵抗。再则,卫所军平时兵将分离,遇有战事“临时调拨”,“兵将不相习”,故在作战时将帅无法有效的发挥指挥职能。

    为了应对与蒙元势力的长期战争,一种新的军事制度——总兵镇戍制度便应运而生了。总兵镇戍制度在战争实践中运用起来虽然卓有成效,但由于“九边”总兵官都统领数万乃至十数万人的大军,这就又带来了令一个棘手的重大问题:即如何做到既能驱策各镇大军为朝廷守边御敌,又不至于出现总兵大帅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局面?

    于是乎,文官监军制度又应运而生了——这个制度的诞生以卫所军制为母体,而取得部分武人权柄的文臣,又反过来将武人地位压得有些“十分低下”了!

    威宁伯在同弘治皇帝的“谈话”中,虽然看起来只是在说武人地位,实际则是将矛头指向了卫所军制,亦即卫所军制的“受益者”——世袭世袭军官阶层与文官集体。

    弘治皇帝想要来“改一改”这“没落的卫所军制”,但大臣们“都不大同意”——这是开明皇帝同既得利益的大臣们之间的矛盾,亦即改革派同顽固保守派之间的矛盾。

    弘治皇帝进行了初次的试探后,得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结果,便不慌不忙的进行了他的“第二步计划”:着锦衣卫查一查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事儿,这是他对大臣们进行的“沉默的反击与胁迫”——你们敢不同意老子去证明平江伯没有“怯懦惧战”之罪,老子就敢继续借着平江伯发挥,查一查你们这帮王八蛋“出海走私”的事儿!

    大明的海禁,终于在这件事儿上为弘治皇帝谋了一回福利——参与“出海走私”,或与“出海走私”有利益牵扯的大臣们,已然多到了——“你别查了,我们同意你去证明平江伯没有“怯懦惧战”之罪便是”的地步!

    平江伯以“怯懦惧战”之嫌入狱,到今日牟指挥使交代王花花与王睿“全力搜集平江伯并无‘怯懦惧战’之罪的证据”,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一部电影”——弘治皇帝是“编剧与导演”,平江伯是“男一号”,牟指挥使与保国公“倾情加盟、友情客串”,那礼部尚书傅瀚,在这部“电影”中,又扮演了一个神马角色——他向王花花与王睿透露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消息,而牟指挥使在知道他二人竟然按照傅尚书大人的“建议”办案后,臭骂了他二人一顿,却仍是着他二人去查一查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事儿,这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变化。

    酿了隔壁!

    王睿明白过来,便于心底大骂:礼部尚书傅瀚,原来同弘治皇帝也是一伙的——这厮,扮演的是“反面角色”,以“同平江伯有过节”为“既定角色”,负责在“某个适当时候”,将平江伯的“怯懦惧战”引导至“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事儿上来……

第65章 这不是好兆头() 
而傅瀚在今日的朝会中,第一个冒出来“认为平江伯的‘怯懦惧战’一案,存在诸多蹊跷”云云,当又是以“诱饵”角色出现:抛砖引玉,引导大臣们“不要脸”,为大臣们改口支持弘治皇帝“错怪了平江伯”的说法搭上一个十分便利的“手扶电梯”——大臣们前日才反对了弘治皇帝的“说法”,今日却突然又来“支持”,这当中的转变,总得有个切入点与“合适的台阶”可下罢!

    “平江伯同礼部尚书傅大人,当也是好朋友罢?”王睿理清了思路,瞧着平江伯。

    平江伯分明的轮廓在光线不足的诏狱内若隐若现,他略带诧异之色:“你当真都听懂了?”

    王睿点了点头:“平江伯不是不愿告诉我圣上的‘意思’么?”

    平江伯摇了摇:“我没说不愿告诉你,只是这种事儿,在这之前,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弘治皇帝的“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之计,现已成了大臣们“心知肚明”的“秘密”,平江伯确是没有再行将其隐瞒下去的必要。

    “现在该知道的大臣们都知道了,多你一个也不算多。再则,你懂了圣上的‘意思’,在这接下来的办案过程中,也省去了胡思乱想……”平江伯淡淡的道。

    你更早一些直接将弘治皇帝的“意思”告诉老子不就结了么,绕这么大一圈,何必呢?何苦呢?

    “这事儿,在早些时候,还真是不能告诉你”,平江伯仿似看穿了王睿的心思。

    王千户大人双眼一眨:“为何?”

    “你知道牟指挥使为何会挑中你来办这案子罢?”平江伯定定的瞧着他。

    王睿眼皮一跳:“不就是因为我于京中无任何‘靠山与后台’罢?”

    平江伯点了点头,却又转而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瞧着他:“表面来看,确是如此,再往深一些,你能想到什么?”

    王睿一愣,瞧着平江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底一跳,顿觉一身冰凉:于京中并无“靠山与后台”,王千户大人的这一特点,一方面能确保他在办案过程中的“公正”性,另一方面更能为牟指挥使提供某种方便——他若是将“案子办砸”了,偏离了弘治皇帝所预设的原有轨道,牟指挥使便能毫无顾忌的将他给宰了,再换别的人来!

    平江伯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他后背:“你别想太多,也别怪牟指挥使。他同你素不相识,这事儿又得以防万一,若是换做你,你也会像他这般才是……”

    王千户大人黑着脸,不作应答——他此刻的心情已然瞬间不美丽了:既是时刻都在准备着宰了老子,那自是“在早些时候,还真不能告诉老子”的了!

    “最起码,你现在是安然无恙,而我,这不还在诏狱呆着咧……”平江伯转过身去,淡淡的道。

    平江伯为了弘治皇帝的“雄才大略”,甘愿身负“惧战”之嫌,“以身犯险”——弘治皇帝所设下的这个局,稍有偏差,他便有可能“假戏成真”。平江伯其人,确是有着“愿意为革命献出一切”的高尚情操——不愧是弘治皇帝的好基友。

    王千户大人作为一个时刻愿意“牺牲大家完成小我”的人,他仍是觉着心底不爽,但面对着伟岸的平江伯,只得将不满情绪压了下去。

    “你眼下既是知道了圣上的‘意思’,往后也当是知道该怎样做人了罢?”

    “知道该怎样做人”?平江伯这他娘的是几个意思?

    王千户大人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即透——平江伯这是在问他:你是愿意站在大臣们一边,还是愿意站在弘治皇帝一边?

    这他娘的,有得选么?

    王睿当即表态:“标下本就是大明的臣子,自当一切唯圣上马首是瞻!”

    除了保国公,牟指挥使,平江伯与礼部尚书傅瀚,王千户大人一个朝廷大臣都不认识,他不选弘治皇帝还能选谁?再则,明朝的大臣们虽然大都较为强势,但同弘治皇帝这位“中兴之主”比起来——后者作为靠山貌似要更靠谱一些。

    平江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厮,一肚子坏水,又有些运道,圣上有许多想做又不大方便去做的事儿,你倒是能帮上许多忙……”

    ……

    既是想找老子来给你们卖命,你丫能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我这案子,你办得还行,没有乱来。不过你逮陈石头他们那一出,却是有些胡来了……”平江伯有一搭没一搭的信口大扯。

    王千户大人又觉好奇:“牟指挥使也这般说过我,可我觉着奇怪的紧,我既是‘胡来’了,怎的又能合了圣上的心意了?”

    “所以说,你这厮有些运道”,平江伯神色淡然:“你可知道诸葛武侯以‘空城计’吓退司马仲达十万大军的故事?”

    《三国演义》成书于元末明初,以平江伯这样的“社会精英”,自是有过涉猎。

    王睿点了点头,却不明白他怎的又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

    “诸葛武侯的‘空城计’之所以能成功,便是在于武侯与司马仲达相互之间都十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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