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凶残之驸马太难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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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被他强行拖走的叶秋想要张口说话都在转瞬间被堵住了嘴,只能一路支支吾吾地被迫远离……
不过,最难得的是,一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自家驸马身上的万俟漓悠竟也慢悠悠地起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道:“憋了一路了,我去方便一下。”
眨眼间,这尚算宽敞的客栈大堂竟只剩了桌前衣衫一黑一白的两人,连掌柜都笑着说了声去给厨子交代事情而离开了。
眼见周围人一个个地都离了席,还呆坐着的少年不由怔忪住,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孔上逐渐浮现出些许窘迫之色,下意识地便想起身逃开这令人不知所措的环境。
然而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制止了他慌乱的脚步。
“你也要去赏花、消食或者如厕么?”
“不、不是……”许是神经太过紧绷的缘故,少年说出的话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潇夙歌淡声道:“那就好好坐下。”
少年闻声坐下,潇夙歌又道:“转过来。”
依言转过身子,少年低着头没有出声,对方也没再说些什么。
室内静寂下来,良久,他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块洁白的桂花糕,往上看去则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窗外暗青日光的照射下仿佛泛着玉的光泽。
少年认得这只手,就是它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心情低落时轻抚着自己的发顶,用最无声的温柔包容他、安慰他,把他一步步带离绝望的深渊。
“不是你常吃的那种,但味道也还不错,尝尝?”
张嘴咬住,少年缓缓地嚼着,只觉一股酥软细腻的感觉在口中迅速蔓延开,那股香浓的甜意似乎能一直传到心底,一点一点地驱散掉那些彷徨与无助。
心下忽然安定了不少,少年嘴唇微动,蹉跎一会儿终是叫出了那一直滞留在他心底不知沉淀了多少岁月的两字——
“哥哥……”
“嗯。”无甚情绪地应了声,潇夙歌面色平淡,仿佛两人并没有分别许久而是时常相伴在一起的寻常兄弟俩。
南翼弯唇浅浅一笑,这就是哥哥啊,会教导他、鼓励他、训斥他却永远不会真正放弃他的哥哥……
不过,却也只是哥哥……
敛眸遮去眼底突然涌上的失落,南翼扬起疏朗明媚的笑颜,轻声问道:“哥哥,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清殊他们呢?”
“日子就那样,不好亦不坏。”潇夙歌缓声说着:“除了跟在我身边的玄衣、决殇,还有王府里的袭玉,其余人都在谷里,清轩大概依旧每日练武,珑儿则陪伴清忆前辈下棋抚琴,至于清殊……他就不太好了。”
南翼一愣,有些担忧地问:“为何?”
“因为……他想念自己的好兄弟了啊。”潇夙歌回道。
“可是清轩不是……”话音戛然而止,南翼猛地反应过来这个‘好兄弟’指的不是清轩,而是他。
在谷里时,他和清殊的感情向来是顶好的,真要论起来,除了哥哥还有不知所踪的师姐,清殊在他心里的地位算是最高的。
想想之前他就那么走了,也未和清殊好好道个别,真是不该。
潇夙歌瞥到他眉间的愧疚,温趣地笑道:“别自责了,有空就回谷看看大家吧,我们都等着你。”
南翼抬起头,暖意一笑:“好。”
顿了顿,潇夙歌忽然提道:“对了,那位向姑娘……”
“怎么了?”
潇夙歌语气里带着些戏谑的意味:“她倒真是挺大胆,第一次见面就敢征求我未来弟妹的位置。”
“啊?”南翼有些发懵,他知道乐儿性子活泼外向,却不知对方的勇气竟然能这么大,而且她应该还不了解哥哥吧,这么冒失就不怕惹得哥哥生气吗?
“乐儿不是有心的,哥哥你别在意……”
“我看她挺认真的。”
“……”南翼一时无语,双眸幽深地看着潇夙歌,默了会儿道:“哥哥,你能别笑我么?”
潇夙歌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哪里笑了?”
“你心里一定在笑。”南翼话意笃定。
潇夙歌这次没有反驳,弯了弯唇角,“当年的小孩童现在都快有媳妇了,做哥哥的高兴一下还不行吗?”
“谁说她是我媳妇了……”小声嘟囔一句,南翼眸底浮现浅浅的窘意,放于腿上的双手也相互交织地紧揪着衣衫。
望着少年面上不经意露出的熟悉神态,潇夙歌垂眸柔和地一笑,微微扬起的眉梢处尽显喜爱宠纵之意。
‘方便’完后估算着时间回来的万俟漓悠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撇过头冷哼一声,他心下暗吐道:这小屁孩果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大步走到桌边坐下,他扬着削尖的下巴,双手环臂面色不善地睨着对面的少年。
然而罕见的是,南翼见到他竟不再有明显的排斥之意,反倒是在沉默了片刻儿后勾起嘴角对他尚算友好地一笑。
万俟漓悠身子一僵,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扫视了少年一遍,确认对方真的没有恶意后,他才有些尴尬地收敛了自己脸上刻意表现出来的恶劣神情。
这时,赏花归来的赫连弈两人也缓步走了过来,看着桌边三人之间算得上和谐的气氛,赫连弈笑道:“你们好像聊得不错啊。”
潇夙歌轻晒一声:“一般一般。”
窗口洒下的光渐渐明亮,有些刺目的光痕掠过来晃得人眼前一花,转头看去,这绵延的雨终是停了。
向心乐淘气地舒了个懒腰,叹声道:“啊~真舒服!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了!”侧眸看向赫连弈,她问道:“表哥,我们现在要走吗?”
“嗯。”赫连弈点了点头,看着潇夙歌道:“可惜我们不顺路,不然一起搭个伴就好了。”
潇夙歌微微一笑,“慢走不送。”
赫连弈也不恼,又问旁边的少年:“舍得走了吗?”
南翼看了看潇夙歌,眸光平静,良久才道:“哥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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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忙忙忙更新急得朕头发都快白了,月底补不完字数编编一定会剁了我【捂脸流泪】让我静静~
待会修错字~
【134】 相信()
直至已经看不到赫连弈三人的身影,两人才收回意味复杂的视线靠在门边面面相觑,感受着周围过分安静的气氛,万俟漓悠皱了皱眉道:“阿夙,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听他一说,潇夙歌略一思索才陡然反应到封严等人在楼上呆了竟已快半个时辰了,然而这期间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不对劲!
这个想法几乎在潇夙歌与万俟漓悠两人心中同时升起,然而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身后沐修的声音便蓦地响起:“出事了老大,这间客栈的掌柜他们都遇害了!”
闻言,两人神色一凛,跟着沐修进后院一看,果见那之前还对着他们巧笑倩兮的女子倒在一汪血泊中,姣好的面容上沾了不少血污,已然没了气息,而在她前方的不远处还有一同死去的小二与厨子,两者的脸上皆余留着惊恐的表情。
“这是……冲我们来的?”万俟漓悠眼底现出几分不忍,同样的还有被狠狠抑制住的沉冷怒火。
潇夙歌面沉如水:“多半是。”她忽地转身看着大堂的方向,“叶秋呢?”
沐修回道:“去楼上查看了。”
“走。”潇夙歌牵过一旁沉默的人回到大堂快步上楼,一过拐弯处便见到呆愣在门口的劲衫女子,匆匆跟上来的沐修首先跑过去问道:“怎么了?”
叶秋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放在后边的潇夙歌两人身上,“他们……都死了。”
几人走进门便见屋里倒了一地的人,挨个试过鼻息的确是全死透了,他们身上还穿着被雨浸湿的衣物,显然是在进屋不久便已遇害,再看他们肿胀青紫的面部以及发绀的嘴唇、指甲倒像是窒息而亡。
潇夙歌嗅到空气中残余的一丝泛甜的气味,只觉熟悉但一时间却说不上来,正在此时,叶秋倏然叫道:“是钩吻!”
众人看向她,正见她肃着面容凝声道:“有人给他们用了钩吻,钩吻亦名断肠草,剧毒无比,掌握一定的用量便能使人呼吸麻痹在短时间内迅速窒息死去。”
沐修双手成拳上下一合:“原来如此。”
潇夙歌再次扫视了一遍屋内,沉声道:“封严不见了。”屋内一共二十人,却独独少了头领封严,显然,不论幕后者是谁,封严一定有问题。
万俟漓悠猝然冷笑了一声:“不用出去我都能猜到我们的马车肯定也不见了,能不声不响地做完这些事,他们还真是好本事!”
“唉……”沐修摸着下巴重重地叹了叹,倒是先提及了他们现在最大的难事:“我们现在连凤音的地界都还没出,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我们要走回白霖国吗?”
看了看青白的天边,潇夙歌走至窗前骤地挥手掷出一物高抛于空中炸开,紫青色的烟雾直直升起,方圆百里之内若是有人必能看见。
等候良久,无人回应,潇夙歌拢眉淡淡地道:“看来先行的禁卫军也都遭了埋伏。”
“这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万俟漓悠问了一句。
“不像。”潇夙歌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截了他们的马车以及随行的护卫顶多是让他们的回程艰难了些,若要说‘困’倒还不至于。
那么,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呢……
思虑半晌无果,潇夙歌转身向门外走去,道:“此地多留无益,我们先离开这里,往前走走再看情况。”
沐修、叶秋对视一眼连忙跟上,最后面的万俟漓悠却忽然喊道:“等等!”
潇夙歌顿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以眼神询问他原因。
“好歹先把他们埋了吧。”万俟漓悠指了指一屋子的尸体。
潇夙歌蹙眉道:“今日天色本就不好,再费去这些时间,我们待会行路会有很多不便……”
万俟漓悠骤地打断她,“天黑就天黑罢,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扔在这啊!”
“我说走就必须走,你听话点。”潇夙歌眸色一厉,语气冷了许多。
“你……!”万俟漓悠一噎,对她冷漠的态度十分不满,当下便撸了袖子就地背起一人快步往外而去,冷哼道:“要走你就走,我自己也能干!”
潇夙歌瞥着他从自己身边掠过的身影,面色阴沉得吓人。
旁边干站着的沐修与叶秋两人尤感尴尬,想要出声都慑于潇夙歌恐怖的眼神而不敢发话。
一直到万俟漓悠已经来回背了第七个人下楼后,潇夙歌才闭了闭眸,对身旁两人冷声吩咐道:“去帮他。”
“是!”两道重叠的声音响起,沐修及叶秋立即动身背起屋中剩余的尸体往楼下运去。
回来的万俟漓悠见状朱唇得意地一挑,私下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似的。
将禁军们的尸体与客栈掌柜他们的分开后,望着拿着铲子准备在空山地开挖的三人,潇夙歌面目冷淡地走过去,稍稍抬起的掌心泛起金芒,对着那片空地随手一挥,只听‘轰——’得一声滔天巨响过后,刚刚还算得上平整的土地上赫然现出一个起码能盛得下数十人的大坑。
被突然扬起的泥土溅了一身的三人有些懵逼,迟钝地吐了吐嘴里的沙子,他们看了看面前的大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铁铲,皆不约而同地将其往后一丢,面上的神情竟都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
看着灰头土脸的万俟漓悠,潇夙歌负手警告道:“下次再这么任性妄为,你就形如此坑。”
在沐修与叶秋同情的目光下,险险逃过家暴的万俟漓悠缓缓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处理好所有的尸体后,几人伴着天边的霞光走在铺着许多碎石的山路上,绕过小半个山头后,一片广阔的大湖蓦然跃于眼前。
夕阳映下的赤色光辉洒在茫茫的河面上,仿佛给河水披上一层娇娆的红纱,呈现出令人炫目的绮丽。
沐修因不会武功,体力远不如其他三人,走了这么久,他第一个累得瘫坐在地,粗喘着气道:“老……咳、老大,我们歇会吧?”
潇夙歌见他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微一颔首算是同意了。
叶秋瞅着他的眼神略带嫌弃,“一路上就你喊累最多了。”知道自己已经不算是凤音国的人了,这几天来她一直努力地转换着烙在自己脑海里多年的男女观念,故而此刻看着倒地不起的沐修,便只觉对方真是娇弱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拜托,让我缓会儿……”沐修冲她做了个乞求的手势。
叶秋摇头一叹,转而却是蹲下了身子伸手揉捏着沐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