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燕歌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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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尼扎木都敢害,杀人偿命,你穿好衣服滚出来,跟我们到后巷里去!”
巴图尔原本考虑到自己正面对抗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直想采取偷袭的方式,打残燕幕城,可正因为如此才一拖再拖,拖到尼扎木的命都丢了,这才下定决心,拼了这条命,也要将燕歌行这个毒瘤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燕幕城神情不变,就听耿黑子恶狠狠吼道:“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替尼扎木兄弟报仇,你真替我们汉人丢脸!”
……
此刻是正午时分。
烈日如火。
即使是于阗都城,街上的行人也十分稀少,都躲在家里纳凉。
客栈后的那一条小巷,别说人幽静得连半只猫都没有,换好衣服的燕幕城乖乖跟着众人走到小巷的尽头。
尽头处有一处废宅,似乎荒废了很久,断壁残垣,飘着发霉的味道。
燕幕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发现院子很大,是私斗的好场所,想来他们干掉自己后,就地掩埋,简直一条龙服务。
看来早有预谋,在时间上,因为马努老家一家三口这两天都在郊外忙着给胡人小朋友的私塾送书。所以他们不可能再给燕幕城撑腰。
……
巴图尔左右各执一根狼牙棒,凝神静气与燕幕城四目相对,今天的决斗他是主力,身后五人一字排开,亮出了各自的兵器,有圆月弯刀,有流星锤,还有长枪。
亮闪闪,在阳光下夺人眼目。
人人都有兵器。
就是可怜的燕幕城两手空空,他的剑早已被耿黑子插在腰上。
一路上他是向耿黑子讨要过,可是人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
“你以为你真是大汉第一剑客燕幕城啊,用什么剑?你这阴狠小人,人人得尔诛之,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燕幕城无话可说,不过考虑到巴图尔曾经一棒子把血蝎帮三当家的脑袋砸得稀烂,自己不敢托大,脚尖轻轻一挑,一根三尺长的树枝落入手中。
这货居然用树枝。
几个人顿时哈哈大笑。只有巴图尔面色反而凝重一分,他知道高手到了一定境界,一草可以为剑,一花亦可伤人。
难道这个家伙已经到这种境界?
他瞳孔不由一缩。
巴图尔表情的变化,燕幕城看在眼里,这个巨人并非超一流高手,可是眼光老辣,怪不得自己在应聘护卫时,那么刻意掩饰自己的身手,依旧被他看破,乃至误会至今,胡人有如此眼光,殊为难得。
他今天准备露一手绝活。
证明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燕幕城。是大汉排名第一的剑客!
否则误会越来越深,巴图尔和耿黑子都是正直的热血男儿,这样的好男儿应该是和自己聚在桌前把酒言欢,而非在阴暗的小巷中挥刀拼命!
第八十一章 废宅里的决斗()
烈日有些刺眼。
燕幕城正面对光,他刚用手遮挡一下太阳,一根狼牙棒就呼啸着向他当头劈下,他向左一个侧步,另一根狼牙棒已横扫他的腰部,双棒合击!
燕幕城腾空而起,脚尖在棒子上轻轻一点,人如一只大雁飞出一丈之外。
众人楞在当场。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燕幕城出手,这躲闪的速度,腾空的力度,出脚的角度,无不令人惊艳。如果不是敌人,耿黑子真想大喊喝一个“好”字!
巴图尔眼神凌厉,再次扑了上去,以棒为剑,直捅燕幕城的胸部,另一棒引而不发,燕幕城手中的树枝根本没有抵挡能力,除非他选择一直躲闪。
但让他失望了,燕幕城这次没退,一个后仰斜滑,躲过那击胸一棒的同时,双腿前冲,踢在巴图尔的膝盖上,让这巨人踉跄着后退,不等他站稳,燕幕城手中的树枝向上一挑,又击中了巴图尔的右腕,再一脚将他手中的狼牙棒踢飞出去!
行云流水,棒子重重落在地上,激起的飞沙溅了众人一脸。
一系列华丽动作之后,燕幕城突然收手退回原地,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勾勾手:“你们一起来。”
“狂妄!”耿黑子嘶吼着挺着长枪率先冲了过去,他虽然没有专门学过武艺,可是常年的进山打猎,让他练就了惊人的臂力,他曾在被600斤野猪狂追的过程中反手一枪将野猪捅翻!
燕幕城反应快,他也不慢。
今天他就要这个人当野猪捅杀!
燕幕城冲他一笑,不偏不闪,就在耿黑子的枪尖离自己咽喉一尺之距时他突然出手,仅用两根手指就将枪头牢牢夹住,耿黑子黑脸通红,他使出浑身力气竟然也无法从燕幕城指尖将枪头拔出。
观战的众人一脸骇然。
他们都知道耿黑子一枪捅翻过一头巨型野猪,却没想到此刻居然连燕幕城两根手指都敌不过。
……
燕幕城突然松手一放,用力过猛的耿黑子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刚想起身,一根冷冰冰的树枝顶在他的咽喉上,整个人都绷紧如弓弦。
“你死了。”燕幕城对他一笑。他慢慢移开树枝,一阵风突然袭向脑后,他就地翻滚躲过一根狰狞的狼牙棒。
这一幕让耿黑子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可惜,因为燕幕城就差这么一瞬,就被巴图尔的狼牙棒打飞出去。
燕幕城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用夸张的语气对刚才偷袭他的巴图尔道,“老大,我今天刚洗的澡。”
巴图尔有些气喘地瞪着他,由于用力过大,棒子还在手中不停地颤动,刚才那么突如的偷袭竟然也被这人躲过,就像他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这未免太过骇人,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三方。
……
认清形势之后,他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大家一起上,把他围起来,他手里只有树枝,伤不到我们。”
燕幕城立在原地,也不跑,让六个人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手里的弯刀,流星锤,铁棍,长枪,狼牙棒,面对燕幕城手里那一根孤零零的树枝,这一幕如果有路过的人看见一定滑稽地想笑,又要为燕幕城可怜得要哭了出来。
巴图尔和他五个小伙伴没有笑,燕幕城更没有哭,因为他们都知道,实力的天平一直在向燕幕城倾斜。
一起上更好,燕幕城还想重新洗个澡再美美睡上一个午觉。
一条流行锤飞向他背后袭来,却被燕幕城转身用手接住。
就在此刻
耿黑子的长枪刺向他的右肋,铁棍横扫他的腰,两柄弯刀向下横剁他双腿,最狠的还是巴图尔,眼看燕幕城应接不暇,两根带刺的巨棒带着一股雷霆之势重重向燕幕城脑袋砸来!
燕幕城仿佛瞬间陷入绝境。
前后左右都同时遭受攻击,唯一的出路就是向上跃起,可是上面已经被巴图尔狰狞的狼牙棒封住。
这怎么办?
燕幕城笑容不变。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燕幕城扯过流星锤,一个斜身用头将流星锤的主人撞飞出去!
如果用慢镜头看,燕幕城此刻身体与地面呈现45度角,在弹指间同时躲过了巴图尔的狼牙棒,耿黑子的长枪,一人的铁棍,都在燕幕城斜身时扑了空,唯一对他双腿有威胁的两把弯刀贴着燕幕的腿肚子碰撞在一起,激起绚丽火花。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快得令人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停滞。
轮到燕幕城反击了!
他向前俯冲,两条一个人字踢,将使刀的两人踢倒在地,然后以手为脚,一阵旋风腿,将耿黑子和使棍人再次踢到在地,唯一不倒是巴图尔,他举手无措,手里的狼牙棒几乎成了摆设。
因为燕幕城实在太快了,快得巴图尔思维和动作都跟不上节奏。
等他反应过来,五个同伴像盛开的花瓣一样倒了一地,燕幕城用树枝飞快地在无人咽喉处一抹而过,笑道,你们都死了,黑子哥,你都死了两次了。
他树枝一扔,看向面色复杂的巴图尔,“还要比下去吗?”
就算脸皮再厚的人,现在也知道,燕幕城对他们一直手下留情,也一直未尽全力,再比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不仅如此,动一下脑子就知道,即使商队八十多个护卫一拥而上,也必然被燕幕城砍瓜切菜般完虐。
巴图尔颓然底下头,眼睛闭了闭,这才将目光停留在燕幕城的脸上,表情不甘心中也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兴奋,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真是燕幕城?大汉第一剑客燕幕城?“
燕幕城点点头。
“那晚血蝎帮300多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是你做的?”巴图尔再问。
燕幕城点点头。
“嘶……”四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现场每个人都见识过血蝎帮的暴虐与凶残,没想到燕幕城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将这一群恶贯满盈的马匪团灭。
“那你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来商队?”巴图尔深吸一口气再问:““你有什么目的,又和月刀寨是什么关系?”
燕幕城拍拍手,笑了笑,“不打不相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请我吃饭?在饭桌上,我们大家慢慢聊。”
“能请燕大侠吃饭是我的荣幸!”巴图尔放下手中的狼牙棒,抱拳道。
“好,一言为定,我回去再洗个澡。”燕幕城满脸春风。
他走出几步之外,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燕大侠你的剑!”
只见耿黑子双手捧着一柄青锋剑,低头送到燕幕城的身边。他心里一团乱麻,想起一路上他都对燕幕城任意使唤,现在想来,一阵后怕。
第八十二章 书声瑯瑯()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郎朗的读书声,响彻了于阗国郊外的黎明,也让班茹疲倦的脸上倍感欣慰。她和丈夫伫立在一座宽大的帐篷外,十几个个懵懂少年,手执竹简,在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教授下,正摇头晃脑地读书。
少年和老人都是胡人,穿戴着极具西域特色的长袍和毡帽,手里拿的却是汉字竹简,读的正是论语开篇第一句话。
萨努尔夫妻含笑看着,班茹更是热泪盈眶,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
“茹儿,你爹可以含笑九泉了。”萨努尔用手轻轻扶在班茹肩头。
班茹仰起脸,眼波温柔,沉静了半晌,微微笑着说,“夫君,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从楼兰开始越往西走,会说汉话会识汉字的人就越少,如果汉人和胡人都能直接对话,就能促进彼此间的了解,大家和睦共处,一定能减少战争和流血。”
“对,坐生意也方便。”萨努尔不失幽默地扑充一句。
班茹咯咯笑了起来,乘热打铁:
“夫君,和你商量一下,于阗国人口有两万多人,在西域已是大国,私塾远比我们一路途经的国家都多,但教授汉话的不到10所,我想多跑几家,把书送过去,所以麻烦你和咱爹说一下,让商队在于阗再多留几天,行不行?”
“茹儿,这?我们为了送书,已经在于阗多呆了四天……”萨努尔皱起眉,但看着妻子无限期待的眼神,叹口气改口道,“好吧,我去和爹说说,没问题的。”
“我就知道,老公最疼茹儿了。”班茹把头靠在萨努尔肩上,笑容如花绽放。
……
听说夫妻俩要回去,十几个胡人小孩都冲出帐篷道别,个个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男生把大把大把的红枣塞到萨努尔叔叔手里,而有几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女生牵着班茹的裙摆嘤嘤哭了起来。
班茹阿姨是她们见过的第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汉人女子,竹简上的文字虽然漆黑而冰冷,可是班茹阿姨的笑容让她们感受到了万里之外大汉人民的问候。
上午七点,阳光如鲜奶般柔和。
一直走到很远,当班茹回头时,依旧能看见那一群孩子在草色青青的小山坡,朝他们拼命地挥着小手……
班茹咬着嘴唇,一路哭得像个孩子。
萨努尔忍住笑,心想等这一趟回家之后,也该有自己的小孩了。
……
走到路口,班茹还在低头抹泪,却见丈夫脚步猝然停下,把妻子护在身后。班茹抬头望去,惊呼出声。
前方路口。
他们送书的马车连同三位商队护卫被五个骑在马上的女人团团围住。双方都亮出了武器,正在对峙中,不过三名护卫已是大汗淋淋,而那五个女人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带着猫戏老鼠的笑容。
听见脚步声,五个马上的女人一齐向萨努尔和班茹望来。目光犀利气质凛然,就像五把穿心而过的利剑。
萨努尔腿有些发软,手紧紧握妻子班茹的手,哑声道,“别怕。”
声音颤颤,说得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