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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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得有这么多钢铁啊。有人还直接建立一个石拱桥,但是这附近找不到足够的石料,赵州桥的建筑方法在这里明显行不通,有人提议直接用砖先在河里建起一个基座,然后在基座上搭起一座桥来。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造桥……”谢明芳对杨铭焕建议道,杨铭焕满脸愕然,“我们不造桥怎么过河呢?”
“现在我们的材料不足,虽然木料有很多,但是没有用来固定木材的铁钉什么的建材。如果是建石桥,那么需要太多的石料,我们附近要土倒是不少,岩石却是稀缺物资。唯一适合的恐怕就是水泥浇筑,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煤,又没有石灰石,烧制水泥是完全没希望的事情。现在看来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浮桥。”
“浮桥?”杨铭焕满脸愕然,“浮桥会阻塞航道,而且等到夏季雨季来到的时候河水暴涨也会有可能冲毁浮桥啊。”
“现在是冬季枯水期,水流小,水面宽度小,此时使用浮桥正是合适的时候。我们这段时间已经在建立炼铁厂这些事情了,应该等到明年三月之前就有足够的建材用以建立木桥了,到时候还可以测到河水的水文状况,能够建立更加坚固的桥梁。”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桥比较合适?”
“我觉得桂河大桥那种是最合适的了。”谢明芳笑着说道。
第四十九章 如坐针毡周晋峰()
“对了,盐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谢明芳好奇地问了下,因为经常去执委大楼,执委的一些决议她都不用打听就能知道。
“哦,”杨铭焕愕然地望着谢明芳,突然想起大家因为战斗结束后的忙乱和后续的贸易准备,竟然把盐村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全给忘了,我晕,得赶紧准备小组前往那边才行了,建桥这些事情就麻烦你了!”
说着杨铭焕连忙转身就向执委大楼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让谢明芳给叫住了,“跑那么快干嘛?桥的问题到底怎么解决?得给我一个决议啊!”
杨铭焕连忙转头道,“桥的问题你们工程部决定就行,我们不懂这些,就不外行指挥内行了。”
…………………………
攻打海贼的战斗已经结束好几天了,安允城里一直都是人满为患,逃回来的乡勇们首先是涌回了城里,然后又分开逃到了各自的村庄。把这些海贼杀人不眨眼,火铳打起来延绵不绝,弾如雨下的赫赫威名传播到了的安允村庄里。让那些没有派出乡勇的村寨都暗自庆幸不已,而派出了乡勇的村寨则叫苦不迭,寨主和村长们的宅子前面每天都是哭闹的女人,要他们去救回自己的丈夫。这年头,男人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让海贼杀了,那自己只能改嫁了。
因为这次穿越众抓获的俘虏多达一千多人,以至于附近村寨里有好几个几乎一夜间就变成了女人村,这些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哭得眼睛又红又肿,没有男人,田就无法耕种,别说养活孩子,就连养活自己也不行。至于那些知道自己的男人在进攻中被打死的更是彻夜哭泣……
此时的刘明远如坐针毡,他的刘家寨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安允所仰仗的土豪,其原因就是他的乡勇一直都保持着近400人的规模,而且除了农忙的时候,都是勤加操练,遇到一般的土匪海贼,还经常外出打附近危害乡邻的土匪海贼什么的积累经验值,此次攻打烽火台边的海贼是以他的乡勇为中坚,又聚拢了附近几个村寨的乡勇流民浩浩荡荡多达两千人,本以为就算攻打不下这个海贼窝,也起码能够吓得这群海贼退走海上。岂料只是几刻钟时间就被海贼凶猛的火力打得抱头鼠窜,还被那些海贼的妖车迅速穿插到自己的后面给包圆了,若不是几个骑马的乡勇奋勇把他拖上马,恐怕就连自己也被海贼俘虏了。让他后怕的是,还好乡勇这边崩溃得快,听说阮千户那边的五百精兵遇到了海贼古怪的火铳阵,被打得落花流水被打死打伤被俘的足有近四百人。这群海贼莫非也太厉害了,自己好歹在这安允地界也是平过山贼打过土匪的主,要说打海贼平日里也打过不少,这样凶猛的火力别说是自己的乡勇,就算是几千官军家丁恐怕也冲不过去了。
但是现在他最操心的倒不是能不能赶跑海贼了,听去海滩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原以为会被屠杀掉的乡勇俘虏们并没有被屠杀,反而是被天天召集出去上工,沿着海岸线向北做着一些奇怪的事情,说是把木材平铺在地上,延绵好几里,上面还铺着两条细长木头,真不知这些海贼在干什么。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些海贼晚上还给这些俘虏上课,教他们认字,有时候还能听到里面鬼哭狼嚎地大喊大叫,也不知道这些海贼到底拿了这些乡勇打算干什么,难道是要让他们入伙?想到这里的刘明远坐立不安,这千多俘虏几乎都是他刘家寨带着去的,要是都投了海贼,自己不也得被扣上个从贼的帽子?等到朝廷平叛大军一来,自己这份家业恐怕是肯定保不住了。
他在宅子里坐立不安的同时,这边周晋峰也好不到哪里去。回来的乡勇那副惨状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伤员们不是手臂上被开了大口子就是上被打出很大的洞来,其他的伤员都被海贼给抓了回去。很多人都血流不止,甚至于当天进城就死了好几个。
他不由暗自后悔听信了李喜珏的建议直接讨伐海贼,此时的安允城不仅没能打跑海贼揽到功劳,居然闹到现在整个安允城里都没有可战之兵。这城里只剩下十多个皂隶,连原来被阮千户派来协助守城的军户也被招了回去,他卫所里现在只剩下四百人不到,自己跑到城门口试着去拦住回卫所城的军户时对方根本就懒得理自己。之前自己城头还有两门虎蹲炮,这次被乡勇拆了下来运到海贼营地前,结果一炮未发就叫海贼给缴了,此时海贼若是过来攻城,自己根本就无法抵挡,只能和安允城一块儿玉碎了。
不过虽然说海贼这段时间一直在修路,但是不是往北就是向南,对于自己这安允城似乎毫无兴趣,探子回报说这些海贼现在得了这么多俘虏,就是一味地在新开辟出来的土地上种粮食,盖大房子,在地上铺木头,既没有准备攻城的器械,也没有朝这边修路他稍稍安心。
这几天下来乡绅们向他这里跑得倒是越来越勤了,有建议求援让朝廷增派大军赶跑海贼的,也有建议干脆去赎回那些被俘的乡绅的,总而言之就是对于自己赶跑海贼彻底没了信心。
今天这些乡绅们刚走,自己满头大汗地坐在这花厅之中,对面就是李喜珏,李喜珏也没什么可说的,坐在那里……两人对视一阵,周晋峰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师爷不知还有没有退敌之策?”
“这个……”李喜珏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已至此,怕是只有行款了。”
“行款?”周晋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此乃我武朝国策,如若行款,被朝廷知晓,岂不是授人以柄?”
“非也,”李喜珏摇了摇头,说道:“行款之事,你我皆不能做,只能由乡绅出面,而且这所行之款,也不能从县库里出,须由乡绅自行筹集。”
周晋峰不由皱起眉头,好奇道:“这行款之事乡绅又如何可为之?而且海贼之众,怕是几百两银子亦不能打发,本官看来师爷此事怕是不能为。”
李喜珏笑了笑,“此时最想行款之人已经是乡绅,其多日来徘徊于大人门外无非是想打听大人口风,只要大人不反对,他们自己怕是早就跑去行款赎人了。”
周晋峰不由疑惑的望着李喜珏,对此表示怀疑。
李喜珏捻了捻胡子说道:“小人这几天来遣人在城内打听,大户人家都在串联行款之事,此时怕是早已商定好何人去与海贼讨价还价了。”
周晋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剿既不可为,就随他们去吧,也免得他们天天跑到这县衙来扰人清静。”他不能明说允许行款,以后要是出了事追查起来,自然自己装个不知道就行。
李喜珏当然知道里面的猫腻,连忙起身去联络那些串联的大户去了。
两天后通往东方港的官道上,张如松坐在轿子里正在随着轿夫们的脚步一抖一抖而晃个不停,他的轿子是比较残破的,四面透风不说,还有蚊子能飞进来他不堪其扰,只盼着这轿夫能够走得快点。他算是乡绅中最破落的一个,此次行款的讨论他本来是根本没打算去的,但是李师爷却三番五次着人来请他,不得不去。讨论中有乡绅询问张如松是不是有个亲戚在钟斌手下当船主,他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结果大家就一致推举他去主持这个行款之事。他推脱不过,又被李喜珏许了一大把好处,最后还是乡绅们一起凑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当“辛苦钱”他才推脱不掉勉为其难同意了。
他家祖上早年也算是殷实大户,上千亩田产外加几处宅子,但是传到他爷爷一辈时染上了赌瘾,把田产输了个大半,房产也输的差不多了。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因为经营不善,又赔了不少,等传到他手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三四十亩田产和一套宅子了。他继承了宅子和父亲当时留下来的债务,好不容易辛勤劳作,把自己的债务给还干净了,竟然这几年开始天气变得非常糟糕,甚至于听说安南国的升龙去年还下了雪。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啊……以至于让升龙的郑主四处找寻祥瑞意图让民众安下心来。随着这几年天气变糟,收成也变得越来越糟,眼见自己的钱粮是越来越捉襟见肘了,此时既然能够出五十两银子给他做辛苦费,李师爷又许了他些许好处,这次跟海贼联络怕是赶鸭子上架,非去不可了,只能盼着这些海贼能够看在钟斌的面子上不会直接一刀砍了自己的脑袋,自己要是死了,那些不知哪里钻出来的亲戚还不得霸占了自己的田产赶走自己的妻儿啊?
第五十章 战后会面()
俗话说等人久嫌人丑,这路程在心急如焚的张如松看来简直就是长路漫漫,好不容易在下午的时候沿着官道赶到了营地北面河口处。轿夫们突然都停了下来,还放下了轿子。张如松非常奇怪,掀开轿帘正准备呵斥轿夫为什么停下来,探出头来的他忽然间呆在了那里。不远处有一条路,和他们脚下正在走着的官道截然不同,这条路不仅平整,高于地面,而且……非常宽阔,足有四丈宽,而且一直向海贼在海滩边不远处的城延伸而去。
人都呆立当场,这是路吗?就算是京城里的皇帝和王公走的路也不过如此吧?更何况路边还开挖了排水沟,这也未免太奢侈了吧?难道是准备在路边开发新田吗?想到这里,他不由走出轿子跳起来向四周打量。
“不许动!”从路边的草丛中突然冲出来几个海贼来,他们身穿披着厚厚的茅草的衣服,头上也全都是植物编织出来的帽子,脸上被涂得黑黑的,别说隐蔽在草丛里,就算是趴在官道上别人也只会以为他们只是路上的杂草。这几个海贼的突然出现,吓得一众轿夫和后面的运送粮食和各种犒劳的脚夫魂飞魄散,一时间腿都跑不动道,一阵噗通声倒在了地上。要知道现在到处都在传言海贼杀人如麻,而且嗜杀成性,但凡他们的火铳枪响,必死无疑。此时一众脚夫们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都没一个逃跑的。
张如松也是一样,他因为穿的衣服和身边一众苦力穿得不一样,明显要华丽不少,所以优先被几个海贼靠拢了过来。他此时觉得全身发冷,衣服顿时都被冷汗给浸透了,还好前不久还停下来去尿了尿,不然的话恐怕现在已经直接尿裤子了。他看着这几个黑脸的海贼,真的是魂飞天外,此时只觉得看到自己的妻儿被亲族赶出家门,看到家产被那些从来没见过的亲戚霸占了……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几个海贼既没有开火,也没有乱砍,只是保持手中火铳瞄准的姿势。其中一个明显看起来是个头目的走到张如松面前,在脸上擦了擦,露出了皮肤的本色,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张如松楞了一下,这些人的话音既不是广东广西话,也不是安南口音,居然是一口北方口音的官话。难道这些人是来自北方的?正在他思绪大跑马车时,那个海贼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问了一句。“嘿!你们来干嘛的?”
他忽然醒悟过来,连忙说了几个海盗的切口,但是对方一副不明就里的神情看着他。这是张如松知道坏了,这帮海贼明显不是北海一路的,赶紧说道:“小的张如松,安允城一小户而已,此次受安允地界乡绅所托特来问候诸位……”他连忙左右打量了下这几个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