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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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快长又是啥?”小贩嘟哝着,眼睛望向陈小毛,陈小毛不由得耸了耸肩,跟髡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自觉也学会了一些髡人的动作出来,“我不知道,大概是让猪长得快的东西吧?”说着陈小毛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要是真有那东西就好了,假如真能有一年出栏的猪,光是想想也能让我有些小激动啊……”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声。一辆三头水牛拉着的巨大牛车正在向这里开来。这就是髡人搞出来的“公交车”现在想来,应该叫公交牛车。这种由水牛牵引的车辆底盘是钢铁的骨架,车厢是有顶棚半封闭的,从后门上下车。车厢长七米,宽两米,有二十个座位,另外过道的位置还可以站人,一般最大可以搭载三十人上下。车厢的外壁上还有坚固的铁钩,车顶上还可以放置物品,一般来说一辆公交牛车可以承载四到四点五吨的重量。而且车辆的轮毂使用了轴承,牛拉车远不像本时空的那些车辆一般费力,三头牛就能拉着这辆车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
车辆慢慢靠拢到路边,赶车的人拉了拉牛的缰绳,牛便老实地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着。赶车的人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下的水箱里接了一些水,给三头牛都喂了水,又在牛的头上摸了摸。陈小毛这时才看到,这个赶车的人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从小臂向下就突兀地没有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光从他右胸口缀着的一块蓝色的上面有星星的标识就能猜得出这个人以前肯定是吃公家饭的。
上了公交车,车前面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陈小毛稍微打量了一下车内,抱着猪的小贩在车后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连忙向前几步,直接坐到了赶车的座位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车前方又飘来一阵阵牛粪的味道,低头一看,赶车的正在一只手艰难地拿着铲子把牛粪铲起来抛到路边的杂草堆里去。
赶车的人做完这些,然后熟练地用一只手爬上赶车的位置,接着扬了扬缰绳。他都没有扬鞭子什么的,牛就自己开始走了起来,车辆也缓缓地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师傅,赶车很久了吧?”陈小毛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赶车的师傅聊聊天。
赶车的点了点头,“有一个月了。”这个回答让陈小毛一愣,才一个月就这么熟练了?看起来和牛的配合默契是一个月里能够养成的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可能持续不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师傅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手啊?”赶车的扬了扬断了的左手笑了笑说道,“几个月前我在陆军里当兵,东方港保卫战那天晚上,在五星广场上跟一个迈德诺水手面对面,他一狼牙棒打过来,我一格挡没挡住,被砸到了这手,后来送到军医那里,首长说我这手粉碎性啥的,反正是治不好了,就给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陈小毛听得是毛骨悚然,“那天晚上砰砰啪啪地打了一晚上,听说死伤了好多人哦。”
“是啊,我们班里面就死了六个,残了三个,偏偏还有一个人连皮都没伤到,真是运气。”说着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那个迈德诺水手呢?”
“哪个?”赶车的一头雾水,“哪个迈德诺水手?”
“就是砸坏你手的那个啊。”陈小毛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啊……就在后面,你刚才买票的时候就是他收的钱。”赶车的笑了笑,对着后面喊了一嗓子,“大乔,今天多少票了?”
“六十五个了,咱们今天赚了三毛六。”被叫做大乔的人大声回答道,说话的声音里充斥着夹生的普通话。陈小毛愕然望去,原来是个剃了光头的蓝眼睛迈德诺人。这个水手跟赶车的差不多,他断了右手,应该也是在战斗中受的伤。
“那……”陈小毛愕然了,“你们两个不应该是死仇么?怎么……”
“该打到死是吧?”赶车的笑了起来,“大乔,咱们俩这仇怕是没法了了,哈哈。”
大乔也笑了起来,“这好日子过起来了,干嘛还打死打活的?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大兄弟,”赶车的扭过头望着陈小毛笑着说道,“打仗那是政客的事情,当兵的和当兵的有啥仇?我和他一起承包这辆车,伤残军人身份又不用交费,又不用交押金的,就是每个月交一次车辆使用费就好了,一个月下来稳赚不少,干嘛还要打死打活的?好好活着,比报什么仇都管用。”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公交车 2()
打仗的故事陈小毛也听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北面往南逃的北方军户口中被称为鞑子的雅吉尔人还是平时乡勇所说的海盗山贼,哪里都是不死不休的,什么时候……这迈德诺人还可以在武朝找活干了?这……这还是武朝的天下吗?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眼前这个脸上露着笑容的车把式每到一站,都会快乐地跳下车,用他那仅存的右手欢快的给牛喂水,或者喂点草,要不就是亲热地在牛的头上轻轻地摸一摸。而这个被成为大乔的迈德诺人则面露笑容地在公交车的过道中不时走来走去,快要到站就会热情地报站,就算是有人疑惑地问他到哪里了,他也会微笑的用他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给人进行讲解。
“师傅,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陈小毛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问道。
“开心?”车把式笑了笑,又向后面问道,“大乔,今天有多少了?”
“已经五角六分了,再卖上四角四分,今天就是一块了!”大乔快乐地冲他招了招手,“下午还可以跑一班,应该今天两块没多少问题。”
“你们一天就能挣两块?”车上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一个月下来不是六十多块啊?”
“不是你那么算的,老乡!”大乔用他那别扭的普通话解释道,“一天两块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车辆租用费要花到八角一天,每个月还要扣房贷和养老保险,积累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多块的样子。”
“养老保险?”有人对这个词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都是养儿防老吗?怎么髡贼还管养老吗?”旁边的人立刻踢了他一脚,这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嘴贱,连忙又问道,“髡人这养老是怎么算的啊?”
“这个啊,”大乔笑了笑,“就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一些钱,等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能每个月不用干活也能从元老院领到一笔钱,能保证以后都有饭吃。”
“一直到死吗?”有人对此表示了质疑,“髡人又不是你的爹妈,又不是你儿子,还管你养老啊?”
“就是,这年头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
大乔也只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首长说的,元老院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入养老保险,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按银行算利息返还。”
“银行又是什么?”
“就是钱庄,”一旁有知道这个的连忙插口道,“髡人现在搞了个高德钱庄。”
“高德不是粮行吗?怎么又变成钱庄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高德钱庄挺不错的,如果有要卖货的,先得到髡人的估价处先估价,然后就能在估价处拿到一个小折子,上面有人的名字什么的。”说话的也是个行商,看他那晒得黝黑的脸和挂在他窗外的大背篓就看得出来,“拿着这个折子到了高德钱庄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而且这个折子也不要丢,你还可以用,如果有多的钱还可以存在里面,钱庄每个月会给三厘五的息钱。”
“切,你就吹吧,钱存在钱庄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保管费的吗?怎么还能有息钱了?你当是放贷呢?”
“是真的,上个月我卖了点东西,得了三块,去摸奖得了十块,十三块就放在高德银行里没提取,这个月过来的时候就多了钱了。”
“是吗?”一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忙凑了上来打听起来,“多少钱啊?”
“钱不多,才十三两银子你能有多少息钱?几分钱罢了,但是你的钱要是放在家里,可不会生小银子啊。”
“你们啊,”大乔在一旁笑了起来,“要是存定期的话就要高很多了,假如说五十块存在银行里存活期,三个月下来不过五分钱,要是存三个月定期,就是两毛八了。”
一群人的兴致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大乔询问起怎么存钱起来,把刚才对养老保险的好奇都给忘了。
公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开始经过溪山烈士陵园,陵园前的海潮寺现在开始有一些信众经常会来庙里烧香许愿,还愿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是他们之前的许愿都差不多成功了。红色的院墙上用石灰写着“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另一边则写着“海潮寺僧众坚决元老院的决议!”。从海潮寺旁边的侧门里走出来一队庙里的僧人,穿着僧人的衣服,肩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一个穿着五条衣的和尚带领下顺着大道朝着东方港方向走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大声念诵经文。
“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
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
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这里面不少人不久前还是横行安允的土匪,杀人劫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虽不说止孩夜啼,好歹也还是能吓得人远远见到就逃开的。但是眼下一个个穿着僧衣扛着工具行走在东方港的大道上,丝毫没有让人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相反,许多信众和香客纷纷在路的两边向这些僧人们合十行礼,就连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也会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跟着背诵经文。
海潮寺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僧众,除了已经改名为圆通的一路烟手下那几十人外,这段时间抓回来的土匪中颇有不少是被裹挟进匪帮的,有的甚至还在剿匪行动中为元老院军队帮助。经过反间谍处与检察院的几次审核之后,这些被迫加入匪帮的前土匪们获得了有限的自由,他们可以以僧人的身份在海潮寺中自由活动,但是不能逃跑,一年后才能完全恢复自由。
对于这个安排是执委会开会讨论后决定的,就算这些人本质再好,在匪帮中总会或多或少地学会一些坏习惯,要是完全不做筛选就放掉了,万一对社会作出有害的事情来,可就是怪罪元老院失察了。但是要是一股脑都送去劳动营未免又太不留情面,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立功人员。最后执委会决定把这些人都送到海潮寺接受为期一年的宗教熏陶,毕竟佛法这种与世无争的宗教还是能改变人的。
藕益大师现在每天都是乐不可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当时从北方南下的好奇之旅,到现在竟然能演变到如此成功的地步,虽然眼下一百多僧人中颇有不少是在他寺庙里呆上一年就要离开的,但是现在把善意的种子种在他们的心里,迟早都是有会要开花的那天的,广结善缘末了总是有机会能让人离苦得乐的。
根据元老院的法律,元老院治下的土地都要进行国有化收购,不允许私人拥有土地,这样的话,在设置工业区居住区农业区时就不至于受到土地权的掣肘。但是这给海潮寺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一般来说寺庙都有自己的寺庙经济,本时空的寺庙主要都是购买寺庙附近的土地,然后租佃给农民耕种来获取一些利益用以维持寺庙的正常开支,但是元老院手下土地都是国有化的,没有土地就没有资金获得方式。而想要通过老百姓的捐赠……以现有元老院治下百姓的购买力而言暂时还不是很够,因而藕益智旭的海潮寺在剿匪后一度发生了银根紧缺的尴尬现象。现阶段藕益大师对于怎么去弄钱养活这一百多人开始有些头疼了,只能天天带着他们以僧人劳工队的名义按照民政委员会的要求去工地出工,这样就能够不花钱吃到饭,还能得到一些宗教津贴。他知道现在这些僧人在自己管辖下几乎全是因为元老院的余威尚存,要是等到他们对于元老院的惧怕逐渐减少,就有可能会要质疑他对海潮寺领导的正确性了。
尽管如此,藕益大师依旧每天脸上堆满了笑容带头领着僧人们诵着经文前往工地干活,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他还要给在场的工人讲经。虽然听的人不多,好歹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