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第2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能恢复粮食生产,因而东方港也只好对安允收粮。
听到了陈小毛的抱怨,孙文彬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提议由元老院农业部承包陈小毛的全部土地,按照当年的收成给陈小毛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如果减产或者绝收,那么至少保证陈小毛能够得到二百两银子的收入。这个提议让陈小毛无法拒绝,要知道每年官府收粮的时候可没什么人要粮食,都是收的银子,就算是你交粮上去,也是各种名义的粮耗,起码要吃掉你交上去的粮食中的一成。如果髡人能够保证自己至少能拿到二百两,倒也不错,反正眼下也没人耕种自己的田地,自己家里的短工和佃户几乎都跑完了,剩下的长工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等到期满了也是迟早要投髡的,还不如第一个吃螃蟹,就把自己的田地全部佃给这帮髡人好了。至少人家髡人收粮的时候从来不玩什么堆尖之类的龌龊把戏,更不要说跟自己谈这个事情的还是髡人五大头领中的两个,于是便痛痛快快地签了合同。
可是髡人自从承包了他的地之后,也没怎么上心似的,刚过完年就来了个髡人的“季墅圆”——明明一点也不胖,丝毫都不圆,就如同他见到过的那些所谓圆老一样,又不圆又不老的,完全名不副实。这个技术圆带了四五个学徒在田间地头转了三四天后就走了,期间也不过是从一些产量不太好的田里取了些土,扯了一些稻草梗就回东方港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这雨季马上就要来了,种稻子的时间简直就是近在咫尺,但是却丝毫不见髡人有动静,陈小毛现在按耐不住了。虽说髡人许诺了他至少今年能收入二百两银子,但是这些人的身份依旧是贼,并且还是漂洋过海从海外而来的。虽然口口声声说跟自己同文同种,但是海贼山贼不也跟自己一样同文同种?就算是有合同,如果这帮髡人突然有天退走海外,自己这地没种,上哪儿找髡人要钱去?总不能捡块石头去打天吧?
陈小毛顺着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路走上了髡人修筑的大道,虽然这大道也是土路,但是怎么就跟自己寨子的土路截然不同呢?又没有坑坑洼洼,又不是到处长草,笔直的从东方港延伸而来,又向着安允城延伸而去,而且宽度相当适合,四辆大车并行也不会造成困扰。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了看自己寨门口一直延伸过来的路,歪歪扭扭,满是车辙印和脚印,到处杂草丛生。乍一看上去,跟自己田间地头的田垄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张望了一下,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排大字“要想富,先修路,保护道路是安允人民的共同利益所在。”他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条路的确给整个安允的九村十八寨带来了充分的便利,至少这几个月来他寨子里串亲戚的其他乡民是越来越多了。要是放在以前,光是想想从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中经过都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说现在要去的东方港几个月前还是一片砂石遍布的荒滩和丛林。
正在思考间,从东边远处出现了一群人,陈小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髡人的民夫,带头一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对襟小褂——他知道那叫元老装,在髡人那边也只有元老有这衣服穿。这些人肩上扛着农具,锄头铲子镐头一应俱全,还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上工。很快在队伍的后面出现了十来辆大车,车上推着许多灰蓬蓬的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最后面跟着几辆运砖的车辆,他全然不知道这些髡人来这边干什么,几百人带着农具迈着近乎统一的步伐,口中唱着歌,
“身上沾泥花脸上挂汗花
一个梦进城闯天下
昨天我是农民今天当工人
城市的新主人意气风发
兄弟姐妹把胸膛挺起来
历经艰辛不怕风吹雨打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你也有思念我也有牵挂
一年忙在外谁能不想家
咱们父母咱的娃
也更多的高楼大厦
兄弟姐妹把歌儿唱起来
用那汗花擦亮霓虹彩霞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陈小毛听着听着愣住了,这些人明明是群穷泥腿子,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底层农民,怎么到髡人那里转了一圈就都学会唱歌了?而且现在看他们走路和扛农具的动作简直是整齐划一,要说放在城西千户所,千户所的军户都比不上,这样一群民夫现在一个个大声唱着歌,劲头十足地沿着大道走过来。陈小毛定睛一看,其中颇有几个熟面孔,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圆老明显也是个熟人,就是过完年后来他地头到处看过一次的那个技术员。技术员明显也看到了一身短装明显是准备出去的陈小毛,在走过他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大声喊了一声“立——定!”民夫们几乎是整齐地踏了四步停了下来。接着技术员向前走了几步,对陈小毛点了点头,“陈员外,去哪里啊?我们这是来到陈家寨施工的,既然碰到了就不去府上叨扰了,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施工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公交车 1()
“施工??”陈小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种地吗?施工算怎么回事啊?”
这时陈小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髡人已经在他的地里用石灰粉分割成了许多块,这些民夫们很快就开始按照石灰粉的分割线开始开挖起来了,其间还有几个民夫中的小头目,正在指挥这些民夫如何沿着石灰线开挖。
他愣在当场,过了一阵,这才幡然醒悟,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技术员问道,“这位师傅,这在田里开挖是干什么用啊?我这田这样一挖不是都乱了吗?”说着他又猛然放开了手,这个人可是正正经经的髡人,招惹不得,要是惹毛了人家,还不当场就杀自己的头啊?反正这段时间杀土匪也杀的多了,要是万一杀了他还办个通匪,那可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你陈家的田,不是你陈家的田我们已经事先就区分开了,不会弄错的。”
“可是这开挖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挖?”陈小毛有点语无伦次了,要知道这田虽然都是陈家的,但是还是他陈家底下几大家的,田契什么的都已经写好了的,若是被髡人这么一挖,以后还怎么区分啊?
“这是修筑水道,要保证水源供应。”技术员从身上的地图筒里抽出一张图纸,打开来展示给陈小毛看,陈小毛哪里看得懂地图?只知道上面到处都是线条,圈圈线线的看得眼睛都晕了。“从这里到这里是一条主水道,保证整个农场的水源供应,然后从主水道分支出去的小水道负责给农作物供水。另外还要开挖排水沟,防止过度积水造成作物被水浸泡而死。你的这块还有这块就是经常因为积水而歉收甚至绝收的,还有这块地,”技术员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块,陈小毛慢慢也从地图上看出点门道了,而且他很明显就看出了一块差不多二十亩的区域,这是他当时花了六十两从一个外地来安允开辟新田的福佬手里买的。但是自从开辟出新田后,就一直没怎么种成过稻子,种下去的要不就是长不活,好不容易长活的稻子穗又小又扁,跟绝收没区别。“因为这块地的地块比较低,下面没有地下水,因此有些盐碱化,就算是种下稻子也长不出来的。”
陈小毛点了点头,这算是他最失败的一次投资了,这六十两买的地绝对是买亏了。但是让他觉得吃惊的是,这个技术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说话,“我们检测过这块地的PH值,明显偏高,要不就要调配酸性药剂来中和,但是我们现阶段没有足够的化学药剂,就只能把这块土都挖走,另外改善排水,用正常土壤回填。”
“您……”陈小毛不由有些结巴了,“您是说这块地还有得救?”
“当然啊,你看,这块地旁边的几块区域都很还过得去,唯独这一块最糟糕,主要就是因为平时的积水都集中到了这里,日晒后水分蒸发,矿物质和盐就沉积在这块地里,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估计在开辟这块地之前这里就已经很长时间如此了。”
陈小毛此时心头天雷滚滚,他知道这群髡人精于奇技淫巧,各种产品一应俱全,现在他庄子上的庄客都能够花一笔不太高的钱从东方港过来的行商手中买到以前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农具、日用品,这段时间来剿匪的髡人又让他们这些安允的原住民知道了东方港这些中国人的军力远胜朝廷的军户,哪怕是最强的也比不上。现在他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髡人看起来不过十**岁,面色白净没有胡须,想来也是个半大小子,偏偏人家对于农作方面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观其手脚并不粗大,肤色白皙绝不似经常劳作之人,但是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如此众多之事情的?而且在纸面上画图,按照纸面上的东西来劳作……这不是纸上谈兵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三国演义》中的马谡,要是万一搞得不好绝收了,二百两银子拿不拿得到也就算了,田都给挖坏了怎么补回去啊?
“你放心!陈先生!我们元老院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技术员在陈小毛肩膀上拍了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不会欺骗人民,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损失的,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陈小毛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敢跟面前这个年轻髡人争执,便草草点了点头,告别了这个髡人,连忙走到了路的对面,得赶紧赶公交车去东方港。他不知道髡人在玩什么,好端端的宽路,不允许随便乱走,行驶的车辆必须走在路的右侧,谁走到左侧,车辆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交通警察”给扣押,驾车的人也会被送到劳动营参与一天的劳作作为惩戒。这个举措一开始搞得人心惶惶,都以为髡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了,虽然古话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人家怎么走那就由人家去走嘛,以前都说髡人除了管天管地,对人吃喝拉撒都给管上了。现在更是怎么行车也要管上,这些髡人管得还真是宽。
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许多小字,上面有个大大的奇怪字,有人告诉过他这是髡人的一,但是一不是横着的么?这个竖着的也是一?旁边还写着“路公交车”,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小字,都是地名,最右边写着武安村,最左边写着东方港换乘站。中间有一个用白底黑字写出来的“陈家寨”三个字尤为明显,这个他倒是清楚,说的是这个公交站的名字就是陈家寨站,每天都有许多贩夫走卒搭乘公交车过来,到他庄子上卖东方港的产品或者收购庄子里的土特产去东方港贩售。
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小贩怀里抱着一只小猪,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还有两只小猪正在背篓里,前脚正搭在背篓的边框向着外面探头探脑四处打量。不时传来的猪满足的哼哼声,伴随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猪屎臭味陈小毛不觉有些感觉不适,心里念叨着等下要和这个人与三只猪同一车过去吗?
正在这时,那个髡人技术员又走了过来,不过明显他的目标不是陈小毛,而是这个小商贩。走到近前,技术员向这个小贩点了点头问道:“你这猪怎么卖的?”
小贩一愣,不由得有些踌躇地望向陈小毛,这可是刚刚不久前在他庄子上低价收的猪,要是价格说高了怕陈小毛会插嘴打破,价格说低了自己的利润又会受到冲击,一时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技术员望了一眼陈小毛,扭头望了一下陈家寨,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就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小心地撕下来递给这个小贩。小贩明显不认识字,还没等他犹豫,技术员就已经在说话了,“是这样的,我看你的这几只猪不错,你又是在路的这边等车,应该是要去城西农贸市场去贩卖吧?要是愿意的话送到农委会的养殖场去吧他们检测一下,如果猪种不错的话他们会给你开个好价钱的。”
“你们还养猪?”陈小毛几乎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养猪干什么?”
“吃啊。”技术员一脸惊奇地望着陈小毛,“我们养猪当然是养肥了吃啊,等红烧肉都等了几个月了,眼下就等着猪长大了,真怀念猪快长。你先忙,我得去检查施工状况了,万一挖错了就麻烦了。”说着技术员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回陈家寨方向去了。
“猪快长又是啥?”小贩嘟哝着,眼睛望向陈小毛,陈小毛不由得耸了耸肩,跟髡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自觉也学会了一些髡人的动作出来,“我不知道,大概是让猪长得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