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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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过?”中年人连连点头,“土匪可把我们祸害苦了啊!这安允地界里九村十八寨,哪一个不是用厚厚的寨墙围起来的?就是这样,也还有土匪山贼混到寨子里趁乱开门破寨。单说天启三年那会儿,孙长福家的寨子就被土匪用这种法子给破了,这些畜生啊……冲进去把人家孙家的年轻女人都给祸害了,前前后后三十多个孙家的女子和寨子里拢共八十多个女子都为这事悬梁自尽啊……可怜人家孙家的小姑娘才八岁啊……怎么也下得去手。”
“后来他们把孙长福孙老爷他爹给带走了孙家拿五万两银子去赎人,老孙先生七十多岁的人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一被带进山里就病倒了。这些山贼也没人去请大夫看病什么的,只知道每天到孙家庄子上催钱,今天割个耳朵,明天带根指头的。等到孙家好不容易凑齐了钱,接回来一看老早就死了,这些个山贼是每天都在老孙先生尸身上割一刀带过来逼款啊……”
“这也太没人性了!”刘利华故意大声吼了一声,把个毫无防备的中年人吓得一抖,见不是说自己,便又接着说下去。“你们没来的时候,这里是荒地和树林,没什么人烟,基本上山贼土匪的也不来。只是先生们来到这里,建起了这个城,小贩们来的勤了,也就引来了这些山贼啊。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是五十多个商贩,都是带了农具这些东西傍身的,但是几个推着大车的商贩落在了后面,就被山贼给抓住了,也不知道情形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们昨天下午过来的时候路边有四五辆被砸烂的大车,旁边还躺着八个死人,别提有多惨了。”在后面人群中有人说话了,“最惨的一个被从腰间斜着劈成了两半,每个人的十根指头都没了,舌头耳朵也被割掉了,想必是逼问钱财无果吧。”
刘利华悄悄瞥向士兵们,他能够肯定地看到这群士兵们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于是故意问道,“怎么官府就不管这山贼的事情吗?”
“官府?”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事情我们何尝没有找过官府?”
“就是,我们找得多了,官府总是推说剿匪的事情要靠军户我们去找城西千户所。”
“对啊,千户所我们也去过不少次的,阮千户每次不是说战兵操练不足就是武备不足,或者就是几个月没发饷了什么的,要我们乐捐粮饷。”
中年人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前后捐了六次,累积起来怕也有上万两银子,几年下来阮千户家的宅子是越修越大,衣服是越穿越好看,剿匪的事情就一直推说训练不足,从天启三年一直拖到天启六年。周大人上任几年来,倒是也发动过几次民壮剿匪,可是收效甚微,无名小卒都没抓到几个。后来刘明远先生倒是有远见,直接拉拢几家大户自己组织自己寨子里的民壮,倒也一直对这些山贼颇有威慑,直到……”
刘利华一愣,怎么说的正带劲咋就没了?“直到什么啊?”
中年人脸上有些尴尬,扭扭捏捏地不肯说,倒是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直到元老院来了……”
“这跟元老院有什么关系?”刘利华再一愣。
“元老们刚来的时候就是被叫做髡贼的。”一个士官凑上来悄悄在刘利华耳边低声解释道,“刘家寨的乡勇在进攻东方港的时候死伤惨重,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实力来打山贼了。”
“我去……”刘利华不由脸上一阵抽抽。“同志们!”他连忙正了正神色对着面前的士兵们大声问道,“我们是什么的军队?”
“元老院和人民的军队!”士兵们齐声答道。
“那我们要效忠和保卫的是什么?”
“元老院和人民!”
“那么这些武朝的百姓是不是人民?”
刘利华的问题直接把下面的士兵们问得一个结巴,声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一时间冷场得有点诡异。他身后的武朝民众们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他们可是一开始把元老院当成髡贼来驱逐的,要不是没打赢,估计早就把东方港给屠灭了。人家元老不追究这事情,并且还公正对待安允的民众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还指望元老院把自己当作人民?更何况人民是什么东西?这些老百姓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词。
“他们当然也是我们的人民!”刘利华大声说道,“心向我们的劳苦大众,都是我们的人民,只要他们愿意元老院的壮大而努力,他们也就是我们的人民!不论他们是不是有我们的国籍。”
现在士兵们和老百姓们眼睛里都放出光来。要知道这些士兵基本上都是安允本地人,和面前这些没能加入归化民行列的百姓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眼下刘元老既然发了话,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那么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在被山贼凌虐的时候,”刘利华突然想起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士兵估计不明白凌虐是什么意思,连忙改口道,“他们在被山贼土匪欺压残害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做?”
大多数士兵都不敢吭声,一个士兵弱弱地问道。“杀土匪?”
“说得对!”刘利华对这个士兵的回答很满意,大声地说道:“与元老院和人民为敌的,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和土匪——势不两立!”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卡宾枪()
身上穿得很破破烂烂的文新奕和他跟班在东方港防御墙外转了一阵,在听了一阵元老院的国歌后才离开。し他们两个人的举动丝毫没有引起附近巡逻的陆军士兵的警惕,在陆军士兵们看来,这不过是两个想来投奔首长的难民而已,唯一好奇的是这两个人则么连施粥棚都没去就走了。
文新奕心头一阵止不住的暗喜,甚至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他带着他的跟班没有回废料堆放场,而是直接朝着安允城方向而去。他的目的地不是安允城,而是通过安允向北,前往安南首府北海城。
跟班很奇怪,急匆匆地跟着文新奕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道:“老爷,这是为何?为何在髡贼的城墙边站了一阵就走了?”
“哈哈哈,”文新奕压低了声音,但是依旧无法抑制住自己心头的喜悦,“老爷我发现了髡贼造反的证据了!”
“哦?”跟班不但没有弄明白,反而更加纳闷,“这髡贼不过是唱歌,怎么就造反了?”
“这髡贼果然是有反意,你不懂没关系,北海的老爷们肯定懂。”文新奕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这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文新奕确实是不想把髡贼的反歌解释给跟班听,但是眼下他自己一个人开心未免太孤芳自赏了点身边唯一的一个自己人跟自己一块儿开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爷我就说给你听。”文新奕说着走到了路边,扶着树喘了喘气,他虽然一直在逃亡,但是这样急匆匆地走还是会气喘。“你知道黄河长江吗?”
“不知道,”跟班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一看就是不读诗书的货。”文新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黄河长江不知道,总知道珠江吧?”
“不知道。”跟班摇头。
“红河总知道了吧?”文新奕实在无语,只好问下去。
“小的知道,”跟班这回弄明白了。“就是咱们安南境内最大的一条江啊。”
“是啊,珠江在红河的北面,长江在珠江的北面,黄河又在长江的北面,中间都是相距几千里。”文新奕说道这里话锋一转,“你知道北京城吧。”
“这个小的当然知道。”跟班连连点头。“万岁不就住在北京城里头么?”
“对,就是那里,北京城在黄河的北面。”文新奕这才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你知道啥叫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了吧?”
“不知道,啥叫跨过?”跟班的求知欲让文新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髡贼这句歌词的意思,就是要纠集反军,渡过黄河长江向北,直奔京城!”文新奕恨恨地解释道,“你说这是不是反贼?”
“啊!”跟班这才恍然大悟,“真的是反贼啊!老爷,那咱们去北海干什么?咱们得往南逃啊!要是他们向北进发,咱们不还得被他们抓到?要不咱们还是躲在那个碎料堆放区好了,髡贼肯定不会发现咱们的。”
“你啊!我真不想说你!”文新奕右手食指在跟班脸上晃了好几下,但是也没有点下去。眼下这跟班可是自己身边最后的自己人了,从武安村出逃的时候身边两个跟班中的一个,还是自己当年从安允城里捡回来的孤儿。他自从逃出武安村,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又被元老院通缉,在出逃这段时间里,都是这个跟班在身边伺候自己,要不是他和另外一个跟班拼死保护,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
“我们还回去干什么?”文新奕摇了摇头,“我全家都被髡贼杀了,几代家业也被髡贼给抄了,这仇不报,我文新奕还能叫做人吗?”
跟班在一旁黯然无语,过了一阵,对着文新奕点了点头,“老爷,灭族之仇,当然要报!小的跟着老爷!”
文新奕坚定地点了点头,“走吧,咱们等下到安允城里想办法弄点钱,买点干粮,接着就去北海。”
“老爷,这东方港城外山贼多啊,咱们要是……”
“怕什么?几天前咱们还是山贼呢!咱们两个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没钱的,谁脑抽抽会抢咱们啊?”文新奕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跟班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咱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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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土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一路烟的房间里。
自从一路烟年夜从东方港逃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敢打东方港的主意,就连最近劫掠也尽量不靠近东方港,只是在安允县城一带劫掠而已。他们的团伙在孙长福的庄子附近一处小山头找了个不错的地方扎寨,茂密的树林和灌木封堵了大多数的方向,只剩下一条小路可以进到他们的匪盗营里。并且一路烟还安排手下从后面的丛林里给他开辟出了一条小路,以便被敌人堵住入口时逃跑用。
“什么事情?”一路烟正在睡觉,这段时间以来他都经常被夜里的噩梦惊醒,经常梦到髡贼们推着那会喷吐火舌的可怕武器收割他的同伴。此时的他听到手下慌乱地冲进来,紧张得一蹦三尺高,连忙手握匕首问道。“髡贼来了?”
“是的!大掌柜!”小土匪连忙禀报道,“小的今天到东方港去探路,遇到一路髡贼的兵正唱着歌往这边来。”
“什么?唱着歌?”一路烟觉得脑袋有些不太够用,好奇地问道,“唱的啥?”
“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就快要到我们山下了,要不大掌柜跟小的过去看看?”
一路烟点了点头,大声喊道:“都抄家伙!去看看髡贼去!”
当然,他们虽然抄着武器去看髡贼,可谁也不会傻到冲到髡贼面前去,此时的他们都远远地趴在路边的灌木里偷偷地看这些髡贼的队伍。
山下那些穿着深蓝色军装的陆军士兵们右肩扛着步枪,踏着整齐地步伐在平整的大道上向着西面行进,一个个头上戴着草帽一般的布帽。
一路烟仔细地数了数,大约有一百多人的样子,光是看着他们整齐步伐行进,就可知这是一支精兵,不是自己手下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应付的。不过看来他们丝毫没有上山围剿的意思,只是向着西面行进着。
“妈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路烟不由得有些恼怒,悄悄地从身边扯出一根甜草放在嘴里嚼着。
“大掌柜,这群髡贼打算去干什么?”他身边的跟班悄悄凑在一路烟身边,轻声问道,唯恐声音大了引起髡贼的注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髡贼!”一路烟忿忿地把甜草嚼了两口,轻轻地吐到一边,说道,“不过这群髡贼可都是精兵啊!”
“不是吧?这些髡贼既不顶盔也不掼甲,就算是手头的火铳威力大,又能做啥用?还不是放了一铳就得当烧火棍使?”他身边另外一个跟班明显有点意见相左。“以前我们在千户所里的时候,火铳手都是放一铳就要装填好半天的,咱们现在要是突然冲上去,肯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疯了!”一路烟低声呵斥道:“你也不看看,这些髡贼兵哪个不是带着短剑的?”说着他指了指山下平坦大道上齐声唱着“陆军军歌”齐步开进的陆军士兵。“我见过他们把这些短剑直接装在火铳口上,就能够当作长枪一般拼刺,并且这些髡贼不畏死,拼刺手法又精,一般两三个人对付十几个咱们的人都没问题,你要是想死你冲就是了,别连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