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路仕途-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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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们大鱼大肉，我们饥不饱腹，我们有什么法子呢？”彼得洛夫斯基感叹着附和了一声，看到列夫坐在那闷闷的不说话，顿了顿才接着说到：“对了，我听莎娃说她妈妈生病住院了？是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
“医生说是慢性骨髓炎，哎，医生说不加紧治疗会瘫掉，都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想想就头疼呐。”提到丈母娘的病列夫脸色更黯了几分，咕噜一口把杯里的酒全喝光了。
“啊这么严重，那得赶紧治，幸好有免费医疗。”听到列夫说的这么严重，彼得吓得焦急的说到。
这份紧张他倒是真心诚意的，但后半句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阿穆尔克的医院前两年就取消了免费医疗，别说看大病就是感个冒发个烧上医院都得自己掏钱。他那边是这样共青城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全国都是这样。
“哪里还有什么免费医疗，都是自己掏钱。家里已经没钱了，现在还欠着医院好几千块光药费，我都愁死了。”果然，听了他的话列夫先是否定了免费医疗的存在，接着又为看病的钱发了下愁才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强挤出笑容说到：“别说这些了，喝酒。对了，彼得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到共青城来了。”
“这个。。。。。。”彼得端起杯子说了两个字又打住了，等到列夫又举了举杯子催促，他才仰头喝了一口有点惭愧的接着说到：“有人请我过来帮他调试点东西，这不就顺带过来看看你们。”
“帮别人调试东西？你刚才不是说厂里停产了？怎么。。。。。。”列夫洛维奇只怪异的说了半句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继续说到：“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外面干私活”
列夫那“私活”两个字让彼得洛夫斯基心里一阵刺痛，脸上也微微发烫，只好垂下头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在那没做声。对于他们这种国有企业的职工来说，在外做“私活”素来是不被人待见的行为，更何况他还远不止做“私活”那么简单。
“大哥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指责你。现在做私活的人多了，我们所里的人也有很多人在外面接活干，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伤到了彼得洛夫斯基，列夫勉强笑了笑找了个理由把话圆了回去。
“没事，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你嫂子和三个孩子要吃饭，厂里又不发工资。。。。。”听到列夫的安慰话，彼得洛夫斯基也不再感到难堪了，苦笑着捋了捋头发还想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大哥认识这么多年又怎么不知道你，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会干这个。”列夫打断彼得的自辩抢过去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点羡慕大哥了，你还能找到活干，我就是想找都找不着。”
听到列夫这么说彼得心里暗喜差点就把帮他联系的话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列夫洛维奇的脸色很平静根本没一丝一毫羡慕神色，这让他意识到列夫之所以说这些话，纯粹是为了宽慰他而已。
“老弟这是在说笑了，就凭你的本事还怕没人请你帮忙？不过老弟啊，不是做大哥的多嘴，你还真得想想办法，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呀？”意识到了这一点，彼得放弃了刚才的打算一副完全为列夫着想的口气敲了敲边鼓。
“恩，谢谢大哥的关心。”列夫道了声谢沉默了一下接着问到：“对了，大哥，这次人家出你多少钱？”
“5000卢布。”彼得洛夫斯基张开右手举起来晃了晃说了到。在路上他就想过了列夫肯定会问这方面的问题，说的太多他怕吓到列夫太低又刺激不到他，这个数字不高不低刚好。
“这么多人家到底请你调试什么？愿意花这么多钱？”列夫睁大着眼睛看着彼得洛夫斯基问到。
刚才他那些厂里有人在外面接活的话虽然有宽慰的意思但也是事实，但那些人拿到的报酬也就几十百来块。在他心里想来人家给彼得的报酬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平，5000卢布这个数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研发了一种铸铁合金样，不过硬度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请我帮他们调试下配方。为这个我忙了一个多月，现在差不多成功了。”彼得把之前编造好的情况说完，然后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接着说到：“就这一点点还多？依索比亚老师前一段时间帮别人做了个课题，人家给了他5万块。”
“啊依索比亚老师也。。。。。。”列夫发现自己已经反应不过来了，结结巴巴说完这些话，嘴巴还张在哪里忘了合拢，眼镜背后的两只眼睛更是瞪得滚圆。
如果说彼得之前说的这些事只是让他感到有点意外的话，那依索比亚的事则完全像个惊雷把他震蒙了。
从私人关系来说，依索比亚不仅是彼得的老师也是他的老师，甚至可以说是他最敬佩的老师之一。而在社会名望来说，依索比亚是整个远东最有名望的材料专家之一，是一名有着四十几年党龄的老党员。在级别上，他也是厂里的总工程师，权力比副厂长还要大，是党和国家的高级干部。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有名望有地位有权力的老党员却也在外面帮别人做事，还收了人家5万块的报酬。这已经不是打破列夫心中的偶像了，而是颠覆了他心中持之以恒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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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 别尔夫（）
看着列夫坐在对面失魂落魄的默不作声，彼得洛夫斯基的心里也很难过。他知道列夫现在心里有多痛苦有多失落，因为在不久前这种感觉他同样经历过。
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不久前的一个下午他准备到办公室里去拿点东西，在经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老师正在和什么人交谈。好奇之下他躲在门外听了一会，居然发现他们在为五轴联动机床的刀片和电脑版的生产技术讨价还价。
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师居然偷厂里的技术卖钱乍听之下彼得洛夫斯基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在随后一段时间里他开始暗地里留心老师的行踪，那天晚上他看着老师带着材料进了周达的房间，在老师家外面亲耳听他和师母商量怎么藏钱才离开。
那个晚上他把家里仅有的百来块钱全部拿去买了酒，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喝了个烂醉大哭了几场。第二天醒来他就直接去了厂里把那四种合金技术复印了一份，然后带着这四份复印件也找上了周达。如果不是这个因缘，他又怎么敢那么大胆把这种技术卖给外国人。
兄弟俩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加上心情也很不好，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闷头又喝掉了两瓶二锅头都有了七八分酒意才罢休。临走的时候彼得洛夫斯基留下来了1000卢布，虽然列夫洛维奇再三推却，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彼得洛夫斯基不收就是看不起他的话收下了。
彼得洛夫斯基带着酒意离开列夫洛维奇家中的时候，李俊和宋玫玫等人正把高尔基汽车厂共青城分厂的党委副记别尔夫送出阿穆尔酒店。此前彼得洛夫斯基走后，李俊就和宋玫玫取得了联系让她派人来接他们去远东惠民银行。
在远东惠民银行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微服视察”完毕，李俊随即让宋玫玫商量联系别尔夫看能不能请他吃中饭见个面。宋玫玫随即和别尔夫联系了一下，听到宋玫玫说已经到了共青城并邀请他吃中饭，别尔夫倒是没有推脱，在电话里很高兴的接受了邀请表示随后就到。
挂掉别尔夫的电话宋玫玫又在阿穆尔酒店预定了包厢，在李俊的提议下一行人赶往酒店等别尔夫过来。官场上的人很在乎先来后到这种礼节，虽然不知道这个别尔夫会不会计较这个，但作为东道主提前到场也是最基本的礼节。
在阿穆尔酒店门口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一辆黑色的嘎斯轿车停在门口放下一个五十多岁的俄罗斯男人又开走了。看到他那显著的斯大林式大背头李俊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别尔夫，而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这个男人一下车，站在旁边的宋玫玫低声提醒了一句“来了”然后热情的喊着别尔夫记加快了步伐迎上去和他握手，看到宋玫玫别尔夫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随即浮现出笑容，两个人站在那握着手叽叽咕咕了一通俄语，宋玫玫才偏了偏身子把跟上来的李俊介绍给了别尔夫。
“尊敬的李俊顾问先生，我代表汽车厂欢迎你的光临，希望你在美丽的共青城过得愉快。”握着李俊的手摇了几下，别尔夫脸带微笑的用汉语说到。
“谢谢别尔夫记的欢迎，还请记原谅没有提前告知鄙人的身份。更感谢记能够接受我冒昧的邀请亲自莅临，请。”李俊微笑中带着一丝恭敬客套完侧身退后半步让出路，右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李俊现在的身份是农家集团的高级投资顾问，原本他打算用朋友的身份见别尔夫，但在动了要尝试在他身上落实那5000万贷款的念头后，李俊最后给自己按了这个头衔。而刚才宋玫玫在和别尔夫打招呼的时候也是这样介绍李俊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李俊这份刻意装出来的恭敬让别尔夫心情更是大好，和李俊客套了两声才迈开脚步朝酒店里走去。随着经济形势不断变坏，远东的各家银行的贷款业务不断萎缩甚至有些银行已经停止这个业务。
而远东惠民银行就是其中少数几家还在坚持办理贷款业务的银行之一，不久前他还从这个银行里申请到了一笔1500万卢布的贷款。后来总厂专门发函表扬了他，并希望他和远东惠民银行搞好关系，争取更多的贷款为厂里排忧解难。
这个时候远东惠民银行的高级经理能够主动邀请自己共进午餐，别尔夫别提有多高兴，正因如此他挂掉电话后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刚才下车的时候他已经就注意到宋玫玫身边这个小伙子，本来对宋玫玫带个陌生人还有点不高兴。但后来宋玫玫说了他的身份后，别尔夫心里的不快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作为厂里的党委副记和谈判组副组长，他既全程参与了和农家集团关于转让嘎斯车生产技术的所有谈判。虽然谈判还没有全部结束，但他已经在这次转让中有所收获。
在第三次谈判的时候，那个陈董事长亲自上门奉上了一张10万美元的瑞士银行不记名支票希望他能在谈判中提供一些小方便，而且还承诺等这次转让成功结束后还将奉上40万美元。
要是放再以前，他绝对不会答应那个陈董事长的要求，但作为干部他比普通人更了解国内的形势，联盟已经岌岌可危，很多官员都在利用手里的权力捞取好处求自保。
而他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也离不开钱，因此他收下了那10万美元，并在后面的谈判中提供了一些小“方便”，促成厂里同意以1亿卢布的价格转让的一揽子协议。
但就在他以为马上就可以获得那40万美元的时候，农家集团却拖着迟迟没有签约。这让他既担心那个陈董事长毁约，又害怕夜长梦多被厂里发现他做的那些小动作。
现在突然有个“农家集团高级投资顾问”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呢？
在这种双方都对彼此有所求的情况下，这顿中饭吃的可谓宾主皆欢。再加上李俊还奉上了一份有针对性的“种类齐全”的礼单，双方的感情更是增进了不少。
等到酒尽席散的时候，别尔夫不仅主动开口邀请李俊第二天去厂里考察，还希望他在适当的时候光临“寒舍”增进一下私人友谊。
别尔夫的这份热情大出李俊的意外，但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李俊连起码的客套都没有做就“欣然接受”了。
把别尔夫送走，一行人也驱车回到了远东惠民银行宋玫玫的办公室里，端着宋玫玫泡好的铁观音李俊刚要发话，宋玫玫已经抢先开口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尔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宋玫玫虽然不能说非常了解但至少没少打交道，在她的印象中这个老头子并不是那么热情好说话的人。
被她这么一问李俊更迷糊了，连宋玫玫都搞不清楚别尔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就更不知道了；仔细捋了捋李俊决定给陈广浩打电话。
这个洽谈李俊当初定了个总调子就彻底授权给了陈广浩，即使平时说到这件事也就是问问结果。而出于安全的考虑宋玫玫也只是最初时牵了牵线就没有再参与进来，现在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些他们都不了解的情况。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陈广浩接了过去，李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说，陈广浩听了先是对他这个“甩手掌柜”发了一通埋怨才把和别尔夫之间的交易和盘说出来，最后还威胁说如果再这样当“甩手掌柜”到时候他就把整个集团全卖了也不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