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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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的车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钱老四也拐进一个巷子,等了一会儿,估计着马老板的车该进去了才出来。
马老板的院门已经关上,他骑着摩托车走了过去。马老板家里是个两层楼,外面围着高高的院墙,有一层楼那么高。整个院子相当气派,楼房的外墙上贴着紫红色的墙砖,大门有四五米高,两扇偌大的铁门漆成大红色,上面钉着金色的门钉,大门口两边摆着两个一米多高的石狮子,呲牙瞪目,很是凶猛。钱老四的摩托车刚一开近,院子里传来狗的狂吠声,听声响,是一条个头不小的狗。
钱老四开着摩托车,围着院子转了两圈,这个院子,跟周围的几处院子之间距离比较远,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四周种着些树木,已经开始抽芽,如果到了夏天,应该是个幽静荫凉的所在。
两圈转下来,钱老四对院子的环境已经了解个差不多了,就加油门离开了,他把车开到批发市场上,来到卖杂货的地方,买了一根最长的竹竿,有四五米长,又买了一根长长的尼龙绳,还有一把杀猪用的铁钩子。这个钩子往四个方向伸出四个钩齿,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方便挂更多的猪肉。最后他又买了一块猪肉还有一瓶剧毒农药。
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他扛着那根竹竿,背了一个双肩背包,里面装着白天买的东西,悄悄地来到东交民巷,为了避免摩托车声音引起注意,他是步行来的。
当晚没有月亮,整个东交民巷一带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附近几家楼房的窗子里透射出点点灯光,睡眼般惺忪着,无力的光线也照不出多远。
钱老四在马老板家的院子后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竹竿,蜷缩着坐在那里,观察着马老板家里的动静。他家一楼亮着灯,二楼是黑的,看来人都在一楼活动,他耐心地等待着。
看来马老板一家人还是有晚睡的习惯,十二点一过,周围别的人家纷纷熄灯以后,他家的灯还在亮着,周围一片寂静,各种虫子的声音或大或小地响着,钱老四像一头潜伏的狼,耐心地等待着。
到了一点多,马老板家里一楼的灯光终于灭了,过了一会儿,二楼的灯亮起,看来二楼是他家的卧室。钱老四已经了解过了,马老板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国外,他家里不可能有很多的人。等二楼的灯灭了以后,他坚持等到两点左右,估计里面的人已经睡了,就弯着腰,提着竹竿,快步跑到马老板院子与大门相对的一侧。马老板家是最边上的一户,这一侧往外再没别的人家。他把竹竿和包放到地上,掏出一人用枕套改作的面罩罩在头上,只露出双眼,为了防止被人意外摘掉,又在脖子上用绳子拴了一道。然后掏出拴着绳子的钩子,固定在竹竿顶端,慢慢地立起来,越过院墙,把钩子摸索着挂在墙上面,收回竿子,用手拉了拉绳子,确保钩子紧紧地抓住了院墙,然后双手把着绳子,手脚倒换着往上爬。他只所以不拿钩子直接往上扔,是因为怕钩子砸在墙上的声音惊动里面的狗,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等爬到墙上,他用手扒着墙,身子伏在院墙上,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他看到楼房的外面有一处楼梯,是连接一二楼之间的通道,原来除了可以从里面直接上去二楼以外,单独从外面也可以上去。
他再去寻找那条狗,但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狗在哪里,就摸索着在墙上找了块很小的石子,朝院子里丢下去。石子落在院子里,与水泥地面相撞,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轻响,那条狗从楼梯下面跑了出来,拴在身上的链子哗啦直响,原来狗就拴在楼梯下面。这条狗冲着石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再也没有听到别的响声,只是轻轻地吠了一声,就没有再发出声响。
钱老四掏出背包里那块白天用农药泡过的猪肉,估摸好猪的位置,扔了过去。狗链子再次哗啦哗啦响起,接着是咀嚼的声音。钱老四伏在墙头上,听着狗的动静。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狗开始发出闷闷的哼唧声,接着是痛苦的呻吟,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钱老四试探着再丢下去一块石子,狗链子哗啦声没有再响起。
钱老四往楼梯方向又爬了几米,把钩子换了个位置,钩在墙的外面,把绳子从里面垂下去,绳子正好被楼梯挡住,然后悄悄地顺着绳子溜了进去。他先是在楼梯下躲了一会儿,确认没被发现后,猫着腰快速地顺着楼梯爬到二楼的门外。他看到阳台上方的一扇窗子开着,就摸了过去,窗子上并没有防护网,只有一层挡蚊虫的纱窗。他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把纱窗割开一个洞,然后团身钻了进去。
从他爬墙、药狗到入室,并没有引起屋里人的丝毫警觉,他缩在窗下,尽快地去适应房间更暗的光线。渐渐地,他看清楚了,二楼的功能相对比较简单,就是卧室,在他前面两米多远处放着一张床,另一侧放着一组沙发,还一套衣橱,再就是电视机,再无大的摆设。
他仔细听床上传来的鼾声,只有一个人发出均匀的声音,其余再没有别的声音,他放心了,站起身,轻轻地走到床边,在床上熟睡的人旁边坐了下来。
四十六、钱老四入狱()
可能是本能地感觉到异常,睡着的人突然醒了过来,等他睁开双眼,借着窗子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看到床前坐着一个人,惊得大叫一声:“谁?”然后双手摸索着去开灯。
钱老四并没有制止他,刺眼的灯光亮起,黑暗被刹那间驱走。床上睡着的正是马老板,当他看清眼前是个戴着面罩的人时,还没容他叫出第二声,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马老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他冷静下来,说:“你要干什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但不要伤害我。”
钱老四在面罩后面点点头,说:“几年前我在你窑里干过活,你还欠我两万块钱的工钱没还,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要回来,你放心,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会伤害你,拿钱来吧。”
钱老四是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的,他尽量掩盖自己本地人的身份。马老板欠的工钱实在是太多了,他想不出来到底是欠了谁两万块钱,但对方的刀抵着自己的喉咙,稍微再往前松一些,就会要了自己的命,暂时也不敢反抗,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说:“里面有十万块钱,你自己去拿吧,我不会反抗。”
钱老四的刀子并没有离开他的脖子,扭了扭头,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拿。
马老板仰着头,躲避着刀子,下了床,生怕两个人中的哪个一不小心,刀子会插进脖子里。
马老板摸索着往柜子那边走,钱老四拿刀抵着他跟在后面,就在他稍一愣神的功夫,马老板突然猛地往前跑,摆脱了他手中的刀子,要去开门,准备夺门而逃。
这举动有些出乎钱老的意外,他没想到马老板竟然要钱不要命,刀子抵在脖子上还想着逃跑。钱老四哪里能让他跑出去,一个箭步上前,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马老板还想叫,钱老四伸手从茶几上抓过一块抹布,塞进他的嘴里,又把旁边电风扇上的电源线割断,把马老板反背着手捆了起来,担心他再逃跑,又在他脚上捆了了道,马老板彻底推动了行动的能力。
钱老四走向马老板刚才指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他把衣服一件件丢了出来,并没有发现一分钱,钱老四知道自己被骗了,走到马老板身边,扇了他两个嘴巴,问:“钱在哪里?你不说老子要了你的命。”
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钥匙插在锁里的声音,里面的两人都惊住了。也是他大意了,钱老四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进来后没有把门反锁。马老板也有些焦急,他是担心进来的人会跟自己一样受到钱老四的伤害。
这时钱老四再想从窗子里逃走已经晚了,再说他也不想逃,钱还没有到手,他不甘心。
钱老四轻轻一个箭步,躲在门后面,马老板只能眼看着,说不出话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当她看到地上躺着的被绑住了手脚的马老板时,惊呆了。她是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经验的,竟然没有懂马老板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的意图,走了进来,被钱老四从后面捂着嘴勒住了脖子。
当钱老四把她拖到床前,准备用床单去捆他时,他看到了女人的脸,顿时呆住了,这个女人竟然是他被皮老四砍伤后为他做手术接肌肉的女医生,看样子她是刚下夜班回到家里。
他戴着面罩,女医生肯定没有认出他来,但钱老四的心慌了,面对有恩于他的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女医生表现得比马老板还勇敢,趁钱老四发愣的时候,猛地冲着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咬了一口,血,顿时流了出来,钱老四下意识地去捂伤口。女医生趁机跑了,并大声叫:“救命啊,杀人了!”
尖厉的叫声划破夜晚的宁静,吓得钱老四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今晚无论如何是不能如愿了,赶快往外跑。刚跑到门口,没想到女医生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如果是别人,钱老四头都不扭一刀就下去了,但抱住他的是女医生,他下不了手,只能用力去掰那双抱住自己的手。
女医生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吃痛不住,松了手,被钱老四带倒在地上,但倒地前又用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裤腿。
钱老四无奈,弯下腰用刀把自己的裤腿割开,留下半截裤腿,他那受过伤的左腿暴露在灯光下,作手术留下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赫然醒目。这一变故,让两个人都呆住了。
手术后,钱老四去医院找女医生做过几次复查,女医生对自己做手术留下的这道疤印象太深了,她被这道疤惊住了。
四目相对,钱老四明白,女医生已经认出了自己。没有办法,钱老四满含愧疚地望了女医生一眼,扭头夺门而出,出了门,他抓住那条楼梯后的绳子,爬了上去,收起绳子和钩子,跑下院墙,拿着竹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钱老四坐在游戏厅里,不说话,不吃饭,也不紧张,神情萎顿。王立等几个人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话,几个人不知所措。
下午的时候,警察就来了,钱老四没说话,对王立几人说:“照顾好我娘。”
说完,迎着警察走了上去,冲他们伸出双手,一副锃亮的手铐套在他的腕子上,王立等几人呆住了,不知钱老四犯了什么事。
钱老四被判刑十年,小东北闻讯赶来,十年间,没有离开过她母亲一天,照顾了她十年。
四十七、何妈妈出车祸()
就在钱老四几兄弟到来,陆良人手齐备,志得意满,准备一展手脚的时候,他的麻烦来了,麻烦来自老家,来自他亲爱的老妈何仙花。
话说自从陆良的婚礼办完以后,老太太精神十足,为啥呢,一是儿子在宁海站住了脚,二来儿媳妇肖菲长得不仅漂亮,在亲朋好友面前给她赚足了面子,为人还特孝顺,时不是来个电话,嘘寒问暖,比她自己的儿子都体贴,这让她在街坊四邻面前很有面子。
老太太没事就到外面活动,成了社区里各种老年活动的活跃分子。这天,她刚准备出去联系老年舞蹈协会的事情,老太太嫌走路太慢,办事效率太低,搬出了多年未骑的自行车。
她坐在自行车上,想着宁海的陆良两口子,盘算着儿子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到时自己可以过去帮着带带孙子,一家人在一起那天伦之乐,真的是羡煞旁人。
老人越想越美,不由得哼起了小曲。
突然,身后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并且有车子呼啸而来的声响,一下子把她从臆想中带到现实。
老太太多年未骑自行车了,技术有些生疏,这刺耳的喇叭声让她有些惊慌,手不由得发抖,正当她犹豫着是要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力,把她连同自行车一起,往前撞了几米远。她在失重的状况下,在空中向前飞行了几米远,落在了旁边的人生道上,右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自行车也落在她向前不远的地方,差点没砸在她身上。这自行车受力看来比较均匀,落地后没有立马倒地,而是站立着,从她身边过去,颠簸着向着跑了几米远,才倒在地上。可能是这老自行车跟了她多年,跟她感情深,不忍心砸着她,强忍着后轮变了形的剧痛,挣扎着往前跑的原因吧。这事后来让她看到部队战斗机飞行员在出现事故后,坚持着把飞机开到城郊以外,随同飞机一起罹难的报道后,脑子里频繁出现这辆自行车仗义的形象。
就在何仙花倒地后,一辆黑色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