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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一品大闲人-第57部分

小说: 一品大闲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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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见他一脸的胸有成足,心里也就稍稍稳当了些:“注意场合,别乱叫啊。我不是怕,我是想着弟兄们,为了我已经吃了一顿棍子,再来一次,不是祸害人家么?怎么,难道你已经猜到他们的计谋?”

    “没有!”宁泽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白痴:“不过到时候随机应变总是可以的。他娘的,你看他们为了弄咱,这血本下的,又是肉又是毛毯,瞧着咱们拒绝了,又来拉拢吃饭。你当人家这么轻易就死心啊?告诉你,不把他们弄怕了,这帮杀才就一直盯着你!哼哼,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宁泽冷笑两声。

0077、徐悲鸿的马() 
(那啥,谢谢“大侠木瓜”的打赏!你说你一个《仙界淘宝店》的知名作者,来就来吧,还送礼,真是的。我可没钱还礼啊,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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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有军令!”

    守寨门的小兵带着一个中军小旗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公文。

    韩世忠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遍,转手又递给宁泽。宁泽仔细看上面写道“虑前锋军大部拔营征剿,留守军中有散部者须加便当管理,以正号令止从。即日起前锋营五队暂编入保德军平山砦代管,一应事务,暂由平山砦虞侯张富贵勾当。”

    公文后面用了中军大帐的钤印,还有方子渝签字。

    这时韩世忠已经提笔在回签上写了应命,画上花押,小旗道:“韩校尉即日至平山砦营部报到听令,不得有误。”

    “奉令!”韩世忠以正规军礼抱拳回答。那小旗才算交割完毕,自行回去。

    “看来你说的不错,这厮们果然亡我之心不死!”韩世忠说道。

    “那也不怕,只等咱们挺过这一关,早晚要开拔征剿的,到时候跟王相公大军汇合,他还能吃了咱们不成?”宁泽轻松一笑:“回头我再去跟张太监攀攀交情,他虽对军中事务说不上话,不过好歹方子渝也不敢开罪,关键时候咳嗽两声,有个倚仗也是好的!”

    韩世忠对宁泽这种结交太监的行为很不感冒,可又没别的办法。况且人家张太监才帮了自己女朋友的大忙,洗白了身份,想劝劝宁泽别跟他走得太近吧,这种过河拆桥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默然。

    宁泽笑道:“我这脸皮也算厚的,人家送了我那么多人情,又给钱又办事,倒好像他在巴结我一样。这回空手怎么也说不过去了,这就回小屋去,给他画两笔当个礼物。那啥,要不要给嫂子带几句话?”

    “你能不能正经点,她现在还是个黄花大姑娘!”韩世忠害羞滴嗔怪他。

    “呸!”

    ……

    来到小屋,梁红玉正百无聊赖把几件衣服拆了又缝,看到他自然很高兴:“怎么得空过来了?”

    “有点事,要弄两笔,不打扰你吧嫂子?”

    “嗯,你忙你的,吃饭没有,我给你做去。”梁红玉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反正厅堂和厨房都是一间屋子。

    “呵呵,那可多谢了。瞧瞧,咱嫂子就是爽直,我叫你嫂子,那厮居然还脸红呢,装的跟真害羞一样!”宁泽背后嘲笑韩世忠两句,惹得梁红玉莞尔一笑。

    两人却都小心翼翼,只捡些能说的说,有些话题避而不谈。

    宁泽一边说话,一边把案板重新支起,看见前几回要的笔墨纸砚各种工具早就被收拾干净,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免又拍拍马屁:“多谢嫂子,要没你整理,我这儿还不知道乱成啥样!”

    “不是我弄的!”梁红玉淡淡回答,自己做饭去了。

    宁泽讪讪不再说话,铺开笔墨,心里盘算该给张好送点啥好?他倒是曾经动过念头,仿几个大件比如范宽的山水啊,吴道子的佛像啊什么的给他送去。要说作假,自己拿手到后世如果不用科学工具,肉眼都很难分辨的地步,绝对没问题。

    可是弄那些玩意儿耗时太长,又都是工笔,一件作品没个三五个月弄不下来。这时候临时抱佛脚,只能搞点轻省的。

    宁泽把眉心都揉痛了,才决定用徐悲鸿的马来孝敬北宋的太监。原因有三,第一,张好骑马也很娴熟,又在军营混了那么长时间,好歹对马肯定是有兴趣的;第二,徐悲鸿是中国最早引入西方解剖原理对物体进行构图的画家,这种画法在这个时代可绝对没有,一定吸引眼球;第三,大宋现在基本上都是李公麟、韩幹

    那一路肥肚子细长腿孕妇马,这家伙一出来,完全可能带动一种绘画风气。

    就是徐悲鸿了,宁泽很愉快地想。

    只见他用色碟调出浓淡墨,先勾勒线条,然后行笔铺陈,四处点染,不到半个时辰,一副神采奕奕的奔马图跃然纸上。他久未提笔,这时也是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着。

    “哟,这马可画得真好,没见过这种画法啊!”冷不丁梁红玉从他背后冒出一句来。

    陶醉的宁泽被吓得笔差点掉地上:“唉,你咳嗽一声会死啊?看不出来,嫂子你也懂画!”

    “嘁,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又不是没学过,在东京,师父给我们请过先生专门教我们的——呃,你画你的,当我没说。”梁红玉又施施然走开。

    宁泽也反应过来了,人家虽然不跟他提那个人,可有意无意都在敲打自己呢。

    算了吧,只好闷声发大财,装作不知道。

    本想等这幅画干透了就走,忽然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嘿嘿乐什么,又赶紧提起笔画了两幅形态不一样的奔马图,对梁红玉说道:“嫂子,这两幅画,你可给我收好,说不定就用得上。”说完又回头提笔逐一落款:宣和三年春正月,湖阳宁泽写生,以祈大宋奔腾万里,国运昌隆。

    可惜没闲章钤印,那也没关系,难不住他。顺手抄起一支钉头小笔,微微蘸上颜色,在三张画上,都一笔一笔画了个朱文小印——宁;又画了个阴文印——子霑。

    “你这厮,有这做假印章的手艺,去到东京都饿不死你!”梁红玉不知什么时候又伸过脑袋来看,真是佩服,跟印上去的一样,连补边破损他都画得出来。

    宁泽得意洋洋,卷起一幅拿在手上:“撒有拉拉!”

    “什么意思?”

    “呃,大宋沿海的一种方言,再见的意思。”

    这次他再来求见张好,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小子感念观察大人大恩,实在无以为报。身无长物,只会弄这么两笔,不揣冒昧想献给观察,以求观察一笑,请笑纳!”

    张好惊喜地看看他:“二郎果然多才多艺,待杂家瞻仰瞻仰!”

    轻轻拉开画纸,嚯!张好吃了一惊:“这样的画法,杂家可是从未见过啊!”赶紧弯着腰细细观察,嘴里喃喃自语:“神骏、神骏,四蹄须张,顾盼自雄,有昂首天外之姿。若放声嘶鸣,岂不声闻万里?”

    抬起头呆呆看着宁泽:“二郎,这画,杂家还要两幅,有没有?”声音激动之极!

0078、篝火晚会() 
张好的声音越激动,宁泽越得意。他早就料到,以张好的眼光看了这画,必定条件反射想到的就是要献给童贯,说不定还有赵佶那老倌儿。自己先备下两幅,完了马上答应,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他送来。老家伙一定对自己惊为天人,更加拉拢!吼吼,吼吼!

    宁二爷算盘很精,牙根都笑得要露出来了。

    “呵呵,观察大人说什么话?区区两幅画而已,小子这就——”

    哎哟不对,宁泽忽然觉得话可不能这么说,急忙硬生生拽回来改了口:“不过呢,不瞒观察大人,这种画法是小子胡乱想出来的,看似干脆利落不用勾填勒色,可是也颇费功夫。承观察瞧得上,原该立刻奉上,只是最近副帅下了钧旨,要我五队暂归平山砦保德军号令,那么这时间就——”

    “咳,杂家当多大点事儿呢,就这个,放心,方子渝他须得给这个面子。”张好满不在乎说道:“你只管安心画画儿就成!”说完拍拍他肩膀。

    宁泽表示有些怀疑:“观察大人,不是说你老人家不参与军务么?”

    “这么点事儿,杂家怎好当成军务去打扰你们副帅大人呐?哈哈!”

    “吼吼!”宁泽跟着畅快大笑几声表示明白。

    出了门,宁泽暗叫一声好险!

    人呐,还真不能光顾着显摆装逼,要是当时自己脑子一热就答应马上再给他两幅,哪会随机应变捞到这个好处?这就不用理会那个叫什么张富贵的泥腿子呼来唤去了。你以为人家不会报复?那简直是一定的!

    再说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既然是绝活,就必须矜持!只有强调困难,强调时间,才显得出它的珍贵。要是让张好知道自己画这玩意儿跟玩似的,那还有个屁的价值,就当你是印刷厂了,想要就提一张走,你还不好意思拒绝他!

    宁泽很佩服自己悬崖勒马的本事。

    回到军营,韩世忠也报到回来了。宁泽问起情况如何,韩世忠只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张富贵走路倒还是一瘸一拐,不过态度不算冷淡,看起来气已经平了。

    “他要真有这度量,也不会派人过来请客吃饭!”宁泽反正打死也不信张富贵会是只好鸟。

    说话就到了正月十八,上元节最后一天。

    早早的,保德军的人就过来又请了一遍,打好招呼,今天大家一定要热闹热闹。韩世忠也传下话去,不过没跟弟兄们交代要当心啊什么的。这是宁泽的意思,免得都是些藏不住事儿的土包子,一会儿露陷了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来。

    于是弟兄们就摩拳擦掌,纷纷表示要去吃他娘的一顿大餐打牙祭,弥补这几天断了肉汤的失落。

    好不容易等到擦黑,李文山亲自过来请。韩世忠和宁泽自然很亲热地跟他勾肩搭背,一起去二队平山砦二队的营房。

    来到营房,架势已经摆开。

    只见他们营房外的空地已经燃起熊熊一堆篝火,照得整个营房亮如白昼。

    挨着营房围栏,全都用麻袋垫了一圈,篝火旁就是两个齐胸高的大木桶,不用说,里面一定装满了酒浆。也不知是他们自己的人还是请来的几个军厨,系着围腰,一字排开三个大灶,大大的铁锅里翻滚着浓浓的肉香,居然还是牛羊肉。

    这血本下得真不小!

    “韩兄弟,你们一个队都来了,咱们这二队也坐不下,只好委屈大家就在外面聚会。不过今晚是上元节,大家围着篝火,只当观灯了,怎么样?”李文山乐呵呵地笑道。

    “那是,咱们这些老粗,哪有那么多讲究?就这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挺好!”韩世忠有些兴奋,甭管什么宴,反正有顿大酒喝的,一定痛快:“咦,不过,按理说这么高兴的事儿,李营头怎么不请请虞侯他们,也过来热闹热闹?”韩世忠看一个领导都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咳,请过了,虞侯他们说现下是备战时期,实在脱不开身要随时待命。只让兄弟俺招呼好五队的各位弟兄!”李文山满不在乎一笑。韩世忠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解释。

    然后李文山就叫来几个二队的兵卒,去招呼他们五队的弟兄落座。黑压压地一下子就坐满了半圈,这正月虽然寒冷,但围着大堆的篝火,又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倒也没觉得难受。

    宁泽仔细观察他们的布置,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按理说要是联欢,两方交错着坐岂不是更亲热些?这么一搞,很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不过人家要是解释说生怕手底下的余恨未消,免得打起来呢?那也说得过去。只好闷着。

    眼看对方的人也全都坐下。反正大家编制都一样,各一百人。五队这边算多了自己一个,人头上也没占什么便宜,一会儿真要打起来,还得靠韩世忠这样的武疯子。

    “各位弟兄听了,今晚,是上元节最后一天,咱们特意请了前锋营五队的弟兄们过来,大家一起热闹高兴。都知道,前几天发生一些小小误会,今儿咱们这顿酒一喝,那就全部揭过去了,好不好?”

    包括宁泽他们,自然都拍烂巴掌说好。

    然后就是二队出来十几个兵卒,手扶托盘,走到大酒桶边,不住地把酒装满,挨个送到每个人的面前。那边厨子也把肉炖好了,二十几个大盆装着成堆的炖肉,也放到大家面前。

    李文山这才举起酒碗,拉上韩世忠,共同宣布后篝火晚会正式开始。

    韩世忠坐回宁泽身旁,低声道:“酒肉里会不会有问题,要不要提醒兄弟们注意注意?”

    宁泽满不在乎笑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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