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帝图-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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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甄宓一曲嫦娥奔月终了,眼看着都走进了后台,也没见庞龙有什么动静,刘璋就急了。这时候,礼官刚要宣布今日活动结束,明日继续的时候,刘璋站起来,冲礼官示意自己有话要说。礼官无奈,这个主公就爱出点儿幺蛾子。
“各位,适才这个嫦娥奔月跳的好不好?”
“好!”众人吼声如雷,大有意犹未尽的味道。
“我给大家介绍个人。这是我的大弟子,”刘璋一把把庞龙拉了过来,“也许你们有的听过他的名字,有的没有,我今天再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庞龙,庞云飞。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叫他出来呢,是因为,刚才我这弟子,看这个嫦娥奔月看得入迷,所以他就挥笔立就,倚马千言,写了一篇《西域神女赋》,现在让他吟诵一遍给大家共赏,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急忙叫好。即便不卖刘璋的面子,也得卖庞龙的面子。那可是庞龙,疯虫庞龙,凶名赫赫,在草原上的威名,远胜其师刘璋,已经达到了止小儿夜啼的地步。
庞龙很无奈,对自己这无良老师还真是没办法。幸亏他记性甚佳,刚才刘璋给他的纸片内容,他已经过目成诵了。
于是开口道:“那小子就献丑了。”
后台的蔡琰听到前面动静,于是笑吟吟的对甄宓道:“听到没,你的大哥哥给你写了篇赋,好好听听吧,没想到这个庞龙其貌不扬,还有点儿文采。”
“真的吗,我听听,我听听。”
就听庞龙吟诵道:
“重阳佳节,西域临远,恰有神女谪人间,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神女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不知归乎何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庞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么一长篇赋给背下来,也是足够彪悍的了。
而众人听完,主客双方,尽皆失色。
面无表情。
呆住了。
客人一方是没听懂。这么长一篇文章,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极尽赞美之能事,这些西域各国的土著土豪土老帽,根本没见过这个,根本没听懂,一句也没听懂。也不知道庞龙吟诵完了没。主人不发话,他们也不敢造次。既不敢现在叫好,也不敢表露出不合适的表情,所以就都呆若木鸡。
主人这一方更是呆住了。庞龙从来不以文采见长,从来也没有拽过什么文。今天这个太惊艳了。尤其是杨修,杨修一向很自负,自负自己文采绝艳。可是庞龙今天这个,也太离谱了,这离谱得已经不是人了,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未完待续。)
第79节 剑下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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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了。
西域各国国主、使者,这些外行,根本什么也没听懂,也不好有什么表示;而刘璋带来的人,则是被这篇神女赋给惊住了,尤其是文采最高的杨修,完全被镇住了。
所以,全场惊呆,半天没人说话。
“怎么回事?”刘璋心说,娘的,老子都使出了洪荒之力才想出的一篇洛神赋,这可是占尽天下文采十斗文采独占八斗的曹子建的洛神赋,你们他娘的识货不识货,怎么连点儿掌声也没有。于是很不高兴的问道:“怎么,大家觉得不好吗?”
刘璋一问,众人这才惊醒。
客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完了。急忙拍手叫好,马匹滚滚。
刘璋身边的这些手下,也才醒转,怎么可能不好,当然好了,也都高声叫好,尤其是杨修,叫得最大声。杨修心说,这要是不好,那天下就没有好文章了。
刘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面有些假。
庞龙的脸色也很难看。
刘璋一看,自己好心,但是好像没用对地方。也是,自己又没当过红娘,经验不足,而且下面这些客人,还有身边的这些人,都不太配合。刘璋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又道:“你们是不是都没听懂阿?也是,辞藻太过华丽,你们的汉文水平有限,这样,支谦和尚,你不是通六国语言吗,你把刚才这篇神女赋,翻译成各国文字,然后每种文字,再吟诵一遍。”
“啊?!”支谦一听头就大了。他是精通汉文,然而也没精通到曹植那个水平,再说了,刚才神女赋里面那些,很多根本都没法翻译,因为那些番邦的文字都很简陋,不像汉文这么博大精深,根本难以找到对应的词汇文字。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你可别说你翻译不了啊,要是翻译不了,那你得还我一百金,还有这一个多月的饭钱。”刘璋脸一黑,就要翻脸。
“啊?!不是,大人,支谦的意思是,因为这篇神女赋太过华丽出众,一时半会怕是翻译不出来,不如让支谦拿回去,今夜详加斟酌,慢慢翻译为好。”饶是‘天下博知,不出三支的’支谦,也被刘璋扔过来的一篇神女赋给砸倒了,又不敢说妾身办不到,只能申请延长时间了。
“不行!”刘璋一口回绝。刘璋本来就恼羞成怒,没想到这个支谦也这么不给他面子,“必须立刻翻译出来。你要是一个人不够,你们大家,各国使团不都带有通译人才吗,都给我贡献出来,一起翻译,翻译成你们本国的文字。好文章大家要一起欣赏,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不敢不应,而且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惹怒刘璋。
于是,各国的通译官,都给集中了过来,临时在旁边置了个桌案,几个人围在一起,开始紧张的翻译。
场面有些尴尬。
庞龙倒是无所谓,自己的老师就这样,经常是不是的发发神经抽抽风,他已经习惯了。
西域各国的国主、使者们,却有些如坐针毡,不知道刘璋这是唱的哪一出。今天的各种节目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临了了,又非得让大家跟你一起欣赏一篇文章,都已经欣赏过一遍了,我们欣赏不了你还非得让我们欣赏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疯子,真是神经病啊。你喜欢的话,自己拿回家随便欣赏好了,又没人拦着你,我们就喜欢看看美人,听听小曲,就喜欢扭屁股扭腰的,你整这长篇大论的,鬼才喜欢,还不如老子在草原上吼两嗓子痛快。
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陪着继续喝酒,等着通译官们快点儿翻译出来,好早早结束,回去困觉。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合成后世计时来算的话,就是将近三个小时了。十几个通译官,挑灯夜战,终于将整篇神女赋给硬生生翻译成了各国文字。
于是刘璋下令,每种文字,吟诵一遍。
让大家都听听,好文共欣赏!
于是,诸位西域国国主、使者,又硬着头皮又听了六遍不同语言版本的神女赋。然而,依然没听出好来。
满篇文字,可以简而言之,归为两个字:好!美!
因为这些通译官也很为难啊。根本翻译不出来。最后还是支谦狡猾,也是他有经验,就跟大家说,凡是没法翻译不知道怎么翻译的地方,全都用好啊美啊之类的代替,反正这篇神女赋就是在赞美神女的。于是,各个版本的译文,就成了两个字:好美啊!
众国主、使者,听得是满头包。
通篇都是好啊美啊,真好啊真美啊,太好了太美了,真是好美啊,美得没法形容了。晕死,到底有多美?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全都是美啊美啊美啊,不就是刚才跳舞的小娘子吗,是挺漂亮的,跳的也挺好。但你用这么多个美字来赞美,你重复了这么多次,也太不可理喻,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西域诸国国主、使者,看向庞龙的目光都渐渐的开始变得有些异样。果然是疯虫庞龙,为了赞美一个女孩,不惜重复几十次几百次的美啊美啊的赞美,太疯狂了。
也难怪中国自古就瞧不上周边的蛮夷番邦,实在是文明不在一个层次上,有巨大文明的代差和鸿沟,缺少共同语言啊。这么华美的一篇文章,硬是欣赏不动。
尤其是文学,文艺这一块,中国自古以来,一直是站在世界之巅。
可以说是高处不胜寒,无人能欣赏。
外族异族,根本很难能欣赏到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美,那种文字之美,艺术之美,意境之美,音律之美。
在中国看来,这些番邦外族,根本都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类。
刘璋终于知道什么叫对牛弹琴了。
刘璋看着各国国主、使者,又听了六遍的神女赋,怎么看起来还是懵懵懂懂,根本没有一点儿陶醉的意思,这么好的一篇美文,怎么没一个人表现出来一点儿陶醉的意思出来呢。他还不知道,任是谁,听了几十遍几百遍这么重复的翻来覆去美啊美啊的赞美,也绝对不可能听陶醉了,只会听吐了。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很给他刘璋还有庞龙面子了。(未完待续。)
第80节 剑下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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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会盟,因为刘璋最后这个插曲,弄得本来应该很圆满的活动,最后变得不太圆满了。
好东西太好了,可惜别人也是真的欣赏不了。
也是,这个时候,你即便是拿出诗歌里面风雅颂中偏世俗的‘风’出来,别人都欣赏着有难度,你却拿出一个偏雅的‘赋’。诗歌一般都是短小精悍,内容单一,容易理解。‘赋’通常都是长篇大论,给这些粗通汉文的西域各国国主、使者们欣赏,那绝对是对牛弹琴。你把琴弹坏了也没用。
即便是支谦,即便是那些通译官,虽然也能体会到这篇神女赋的美,但也没有杨修他们体会的那么深,那么如醉如痴。
所以,有句话叫货卖识家。
更别说你再翻译成其他文字,而且是胡乱翻译的了。
这篇神女赋,根本是无法翻译的,翻译以后就失去了美感。失去了汉字本身的音律美感。
刘璋再一次意识到,文字不通,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
好在第二天刘璋不再纠缠这个神女赋的问题了,否则的话,各国使团非得当场造反不成。
第二天,是大型舞台剧表演:《凉州辞》。
这个节目,曾经在汉中轰动一时,是蔡琰她们编排的类似于后世话剧歌剧戏剧之类的节目。
这种节目在古代是最吸引人的。
因为它带着很强的故事性,能够让人产生很强的代入感,让人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起伏,而或喜或悲或惊或怒或笑或哭。
古代娱乐节目少,蔡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