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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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挺伪军机枪匆忙叫唤了半个弹夹,便不再响,附近几片断草翻翻落。
……
枪声仅仅持续了几分钟,第二次进攻便匆匆宣告结束,伪军溃了,在一声声零星射击的枪声之下抱头鼠窜,不时有奔逃者跌倒,或者中弹,无人管顾。一口气溃出二百米,八路的冷枪才彻底结束,退至距离四百余米,才精疲力竭歪倒成一片,不再动了,丢掉了兵力将近一个排,混编在连里的四个鬼子一个也没回来。
九连阵地上,四个战士挂了彩,其中一个正被何根生的血手死死地按压着,明显不行了,两腿本能地踢踏着,做死前的不甘挣扎。
有战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有战士躺在自己的散兵坑里往枪托上刻线,也有战士向周围吹嘘着他刚才的战果;小红缨朝唐大狗扬沙子,愤怒地强调她开第一枪的权利!唐大狗根本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沙土,狡辩称他那是走火了!
罗富贵没兴趣知道敌人伤亡多少,对伤员那边的声音也无动于衷,只是不停地偷瞟胡义,可是始终也没见胡义的眉头舒展,于是这熊的眉头也无法舒展,改为搂着他的捷克式轻机枪望天,可是那刺眼的阳光仍然那么高,根本不见偏。
这是下午一点半,天气仍然好得无风,也无云。
……
伪营长再次来到躺在草地上晒阳光的骑兵大尉面前,支支吾吾汇报战况。
大尉似乎没兴趣听:“既然你的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该做事了。八路就在那,该怎样打不用我教你吧?”
于是,伪军立即开始筹划新一轮进攻,先前溃退的一个连在八路阵地东南四百米距离位置就地休整。休息结束的三个连在伪营长带领下离开骑兵临时驻地向西运动,到达八路阵地正南方后留下两个连,这次将以这个方向用两个连向北做主攻;余出的一个连继续往西绕,从西面进攻八路阵地做助攻。
一主一辅正侧两面同时推,再标准不过的打法,谁都会!
……
“正南,敌人正在一里外集结。一部正在西绕,约一个连!”
这声音不是来自观察哨,而是马良在对胡义汇报,战士们重新静了,忍不住探头朝南看,这回敌人才是正儿八经的要进攻了,于是纷纷查验枪支状态,或者自觉地数子弹。
胡义接了马良递来的望远镜,朝南观察,之后镜头西转,细致地观察了两分钟,突然命令:“让二排和三排都到这边来,陈冲监视西侧。”
原本是三个方向均匀散布兵力的阵地,战士们开始移动了,北面的二排和中间的三排全都出了坑,纷纷跑进一排阵地,扎成了一堆,不理解为何要这样,连马良都不能理解,看着他这突然增加了兵力密度的一排阵地满头雾水。
胡义没兴趣多解释,望远镜镜头始终观察着正在向西运动的敌人,他知道,那是助攻方向,他也知道,助攻方向的敌人到达位置停止后,就是两面进攻同时开始的时间。
有人以为,守阵地毫无技巧可言,只需决心。
望远镜镜头中,敌人的助攻连终于止步于正西方向,于是胡义重新把镜头转向南方,五百多米外,两个伪军连已经缓缓摆开,开始迈步向前了。
“开火!”
“……”
“我说现在开火!九连全体,包括所有机枪!”
五百米呢,根本瞄不清目标,可是端着望远镜不撒手的连长重复强调了开火命令,相互瞪眼的战士们终于清醒过来,难得一见地各自把步枪表尺调为远程,架上开瞄。
“哥,你这是……”
“要让主攻方向的敌人慢慢爬。去告诉陈冲,西边的敌人不要打,放得越近越好。”
马良终于有点懂了,主攻方向的敌人度变慢,助攻方向度不减,这场两个方向的协同进攻将会演变为先后两次进攻,毫无协同可言。
……
(本章完)
第677章 本末倒置()
伪军根本没经历过这个,一里远啊,刚要出发啊,空气中居然有弹道呼啸而过?是错觉罢?附近又有弹道入土?这可就不对劲了!突然有人叫唤了,原来前方的枪声真是往这里打呢!这根本不是幻觉。
主攻方向两个连,才出发,全趴下了,没见过这样打法的八路,细听声,弹雨并不密集,可大家还是不愿站起来;散布在队伍中的几个鬼子胆子大得多,只是猫着腰,朝四周挥舞刺刀,示意必须前进。
威胁之下,终于不情不愿地重新站起来,结果又有人捂着突然飙血的伤口倒下哭嚎,于是全体又趴下,气得鬼子当场举枪,把那惨叫连天的伪军伤员直接击毙,噪音消失了,伪军们不得不继续向前,一个个腰弯得要多低有多低,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脖子里,步步往前蹭。
四百米,又开始出现伤亡,倒下三四个,这回趴下的伪军们死活不愿意站起来了,索性从这就开始改匍匐,往前爬。
几个鬼子肺都气炸了,再次挥舞刺刀恫吓威胁。
铛
这声音听起来清晰又刺耳,一个鬼子懵懵然看着附近转向他的目光,呆呆摘下了他自己的钢盔拿在手里看弹痕,脸上露出个幸运的傻笑,但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全部绽放,他便猛地一震,被又一个呼啸弹道击中,直接栽倒。
哗啦一声,这次连那几个嚣张督战的鬼子也趴下了,没想到,八路居然也有好枪法,天天撵着几个游击队打治安战,相当于跟臭棋篓子下棋,警惕性已经低得可怜!
过了三百米距离线,这些伪军居然不想再往前爬了,这些八路全是三八大盖啊!枪法还都不差,只见过鬼子在这个距离上虐待八路,这回成了八路在这个距离上虐待伪军,更关键的是,一个鬼子正在前方惨叫哀嚎。
九连阵地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原布局,一排阵地上只剩有三位编外闲人,胡义临时接手了三排的捷克轻机枪,偶尔在点射;小红缨贼头贼脑地搀和在一排战士里也没撤回,偶尔放冷枪;唐大狗正在持续射击,一次次拉动枪栓,并且扯着狗嗓子在疯狂叫唤,得了狂犬病一般。
“谁特么也不许打我的目标!”
“他是老子我的!”
“谁要敢打他就是跟老子不共戴天!”
“我特么让你再爬!”
“我特么让你再动!”
在唐大狗的步枪准星里,一个倒霉鬼子身处在倒霉的绿色稀疏范围里正在惨叫,伤口不止一处。
啪
又一股血溅,那血淋淋的鬼子肩侧中弹。
啪
又一股血溅,那血淋淋的鬼子被打穿了脚面。
唐大狗的每次射击宁可瞄得外偏,宁可打不着,也不舍得瞄正,只往目标轮廓边缘打,一枪又一枪地没完!
不止伪军看傻了,九连阵地上有些战士也看傻了,虽然看不清目标细节,也知道目标有多惨,大狗这是疯了么非揪住那一个鬼子没完没了?他到底要在那一个目标上浪费多少子弹?连长为什么不管?
一个鬼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撇下步枪站起来冲向受伤的同乡,并愤慨着,怒骂着,越过一个又一个趴在草里不敢动的懦弱伪军。
那挺偶尔点射的捷克式轻机枪突然连续咆哮起来,那原本冷漠的零星弹道突然变成了一条毒蛇,卑鄙地追向这个拯救目标,刺眼的阳光下不见弹道,却听得到横扫而过的无情呼啸,断草不停飘。
于是伪军的三挺轻机枪也突然开始叫唤,朝八路阵地上疯狂倾泻;于是八路阵地上的射击频率再次加强,伪军们也匆忙趴在草里还击,枪声再次大作。
弹雨交错之中,勇敢的拯救者总是能到达伤员身边,上苍怜见,那鬼子真的摆脱了机枪手的魔掌,光辉在阳光之下,观望中的其他几个鬼子即将泪目,怎知道,有一个更卑鄙的家伙梳着可恶的马尾辫,猥琐在不起眼的角落,眯着作恶多端的大眼正在步枪准星里静静等,她在等待勇敢的拯救者停下脚步的那一刻,然后让这一幕变得更加可歌可泣。
……
陈冲排负责西侧,到目前为止一枪没放,全缩在散兵坑里等待,虽然地形落差不大,这阵地起码也能算是高位,留下个观察哨便能掌握态势。
陈冲排的装备不如九连,拒止能力也不如九连,但他领到了第一场硬仗任务,不需要射程,不需要精度。
陈冲已经上了刺刀,手榴弹后盖也拧开了,能做的只剩下攥着步枪紧张地等待,在王朋连,陈冲已经是战斗经验最多的一位,尽管他这个排长总是一副天然呆,九连之外根本没人敢笑他!
“排长,连长说要咱们把敌人放近了打,是要放到多近?”
“手榴弹范围内。”
那战士干涩地眼下口水,不再说话。
不想多说话的陈冲不得不又说:“想当初,九连还是九排那会儿,我还在梅县的城墙上跑过呢!那时候……我是班长。”
不长眼的流弹偶尔飞过陈冲排阵地上空,一个人影突然窜进了陈冲所在的散兵坑。
“秦指导?你怎么过来了?”
秦优将手里那支来自重伤员的步枪晃了晃,靠着陈冲身侧坐下:“我来给你当兵。”
“可是……”
“闭嘴!没有可是!怎么个个都想跟我说可是?”
于是陈冲无语,这哪是当兵的?这明明是对娘家人不放心呢!
“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干涉你指挥。我是受不了骡子那个没出息的熊货了!”秦优从衣兜里掏摸出半截掐灭的皱烟卷,吹了吹沾在烟上的土叼上嘴,又开始满身翻找火柴,他并不是来做监军的,只是知道,陈冲这里将会有一**风骤雨,所以他希望他也在这。
……
南面枪声不绝,时疏时密,西面的进攻却是一路顺利,完全无阻,伪连长不是没看到正面攻击受阻,实在是水平有限,外加利欲熏心,被西路的顺利形势冲昏了头,反而拼命督促加速,不停地对身边弟兄们许以功利:成功就在眼前,只要上了八路阵地,鸡犬升天!
越冲越近,已经完全看得清八路这方阵地,伪军们手里的步枪越攥越紧,有的开始拽出手榴弹,突然看到一波手榴弹从前方飞起。
西侧战斗转瞬开始,连预兆都没有,直接是手榴弹开场,接火距离不到五十米,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震颤。
前排伪军湮没在一次次腾起的硝烟里,后面的伪军开始向前还投,于是八路的西侧阵地也被一次次腾起的硝烟弥漫。
“冲啊!”
没有不可能的事,伪军真的冲锋了!只是把腰弯得格外低,不时惊慌摔倒再爬起,硬着头皮,仗着一次次爆起的手榴弹烟幕和落土为掩护,认为八路一时半会儿看不到自己,认为冲上去就赢了。只要冲上去,八路怎能不溃?这是伪军们想当然的换位思考,毕竟他们不是梅县的治安军,对手一直是游击队。
伪连长跟在冲锋队伍后方拼命挥舞手枪,看着队形前方即将创造辉煌,紧张的表情终于松弛开来,擦把额头汗,视线无意间往北瞥,立即又瞪了眼。
八路二十余,提着刺刀拎着手榴弹,正从北面横向抄来,其中一个身大如熊的家伙老早就卧倒在草里开始架机枪。
不是守阵地吗?还带出窝来的?伪连长歪着脖子看了个透心凉!
……
第678章 第五次酝酿()
陈冲排阵地前硝烟一片,陈冲排阵地上也是硝烟一片;一次次手榴弹爆炸掀起沙土满天横飞,乌烟瘴气看不清状况,轰隆隆听不清其他声音。
被气浪掀翻在散兵坑里的秦优重新抄住步枪,挣扎爬起,枪托抵肩对着硝烟便扣扳机,却不见子弹出膛,卡壳了。
哗啦一声,旁边的陈冲刚刚撇下步枪,抽出他的驳壳枪朝前方猛射。于是秦优撇下手里的卡壳步枪,又抄起陈冲的步枪,枪托上肩对着前方硝烟便扣扳机,却不见子弹出膛,急急拉开枪栓,弹仓刚刚被陈冲打空了。
第一次身处真正激战,却啥啥都打不响,秦优愤愤看着陈冲这把挂了刺刀的步枪,郁闷得不行,既然这步枪你打空了子弹就撇,那你还挂上刺刀干屁?显摆你比田三七能是怎么地?
这么一抱怨的功夫,一个伪军身影迎面冲出硝烟,陈冲调转枪口便扣,又一次空仓响,驳壳枪子弹正好在此刻打空了,急得陈冲低头抄步枪,才发现步枪早已不在脚旁,再抬头时,伪军已经朝坑里扑来,陈冲急翻身,冲进来的刺刀贴着肋侧狠狠扎进了土,随后伪军便与他狠狠撞在一起,立即演变为纠缠,撕扯,翻滚。
“扎他!扎啊!”这是陈冲在哑嗓子喊。
端着刺刀的秦优更慌了,面对着与伪军翻滚在一起的陈冲,根本没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