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支撑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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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兰转身从老夫人塌边小几内拿出一盒银针。
“拿掌油灯来!”
小兰转身去找。
明中信对福伯挥挥手道,“福伯,你先去吧!”
坐于塌前的杌子上,为老夫人把脉。
“哦,病情未曾恶化。”
待一切准备妥当,明中信取出银针,在点亮的油灯上做了一番消毒措施后。
他闭目凝思了片刻,“扶起老夫人,背对我!”
小兰依言而行。
随即出针,斜向脊柱椎体深刺,提插捻转,继而用了十余针。
出针之快,疾如闪电,迅如奔雷,直看得小兰心中直呼不可思议。
“好了,停一盏香时间。”明中信汗流浃背,长出一口气,吩咐道。
小兰将老夫人慢慢放倒,却只见老夫人同样汗流浃背、浑身上下臭气熏天,连忙为老夫人宽衣,擦拭的同时发现老夫人流出无数黑黝黝硬块。
小兰认真擦拭清理,老夫人虽然并未醒转,但神色比之前更加红润,不禁松了口气,抬眼望去。
却见明中信坐于杌子上正在闭目养神,连忙上前为明中信擦拭汗渍,而后静静立于塌前。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
随着福伯的话语,一群人蜂拥而至。
“信儿,老夫人咋样了?”
“信儿,你还好吧?”
“信儿……”
一阵七嘴八舌、纷繁复杂的声音传来。
“够了!…”明中信一声怒吼。
瞬间屋内鸦雀无声。
“大夫呢?”明中信皱着眉头问众人身后的福伯。
“让让…”福伯请大夫上前。
一个老者走上前来,却见他身形干瘦,满脸皱纹,下巴上一缕花白的山羊胡,身穿一袭黑色长袍。
明中信连忙站起身形,迎上前去。
“大夫,请为我祖母诊病。”
老者并未答话,上前去观看老夫人。
“咦…”抬腿坐在了塌旁的杌子上,抬手搭在老夫人脉搏上,一手捋着花白的小山羊胡子,一边凝神仔细把脉,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脉象逐渐平和,心脉无碍,应无大事,我开个方子,养两天应该就无问题了。”
福伯早已将纸笔置于桌上。
老者起身来到桌前,悬腕提笔写下方子。
把方子写好,递给福伯:“照方抓药,早中晚三副,看看效果。”
明中信问道:“祖母何患?”
“嗯………”老者沉吟片刻,道:“老夫人长期患有心疾,此症来得急去得也快,但平时千万要注意别让老夫人情绪波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记得了,祖母何时可醒转?”
“让老夫人安静休养,半日即可醒转。”
“哦…”明中信拿过方子,看看,嗯,不错,还有些水平。
明中信从小兰手中接过诊金递给老者,“大夫,诊金!”
“老朽贪财了!”老者躬身接过。
“福伯,送大夫,照方抓药!”
福伯引领大夫离去。
“各位,咱们大厅言语,不要再打扰祖母!”说完,明中信率先走出房门,众人鱼贯而出。
“好了,有何疑问!”明中信端坐于正中堂上,望着堂下众人。
“信儿,老祖宗究竟为何这般模样?”
“是信儿不孝,惹祖母操心劳累导致晕厥,是我的过错!”
“少爷,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返回的福伯连忙解释道。
“难道…传言是真的?真的要退婚了……”众人议论纷纷。
福伯见状,待要解释,“哼!”瞬间他打个激灵,望向明中信。
却见明中信往厅内环视一周道,“好了,具体何事,等老祖宗醒了再说!”说完转身回转房中。
“这…”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难以适应明中信的强势变化,这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吗?
“少爷………”福伯看看明中信的背影放弃了原来准备的解释,长叹一声,“老祖宗会向你们解释的。”紧随明中信身后而去。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
房中。
“好了,给这是要买的药,大夫的药也要买,做戏要做全套。”明中信将写好的药方拿给福伯。
“记住,暂时先别让人知道我懂医术!”
“是,少爷!”福伯拿过药方,躬身退出。
“少爷,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您会医术,难道是怕别人耻笑?”小兰猜测道。
毕竟医术在古代是一种贱业。
明中信笑而不语,继续把脉,观察老夫人的气色。
一番忙碌后,老夫人服药后,病势更加稳定,夜已深。
一夜无话。
“少爷,老祖宗醒了!”
第4章 暂掌家权()
明中信挺身而起。
“祖母!”望着慈祥的老夫人,一阵莫名的感触从心底泛起,明中信未语凝咽。
看来,前身的情绪依旧影响着自己。
明中信平复一下心情,上前为老夫人把脉。
脉象中正平和,起搏有力,虽有余毒未清之虑,但已无大碍。
抬头待要讲话,却见老夫人双目含泪望着自己,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阿福、小兰,你们下去,别让人打扰我们祖孙。”
“情势你已明了?”
“孙儿大致明了,但您中毒之事,您有何怀疑?”
“什么?中毒……”老夫人万分惊讶地望着明中信。
“想来,您无所察觉。您乃慢性中毒,几种食物混合,各自无毒,但相融后,逐步蚕食心脉,疑似心疾,最终心脉衰竭而亡。”明中信解释道。
老夫人凝神细思,半晌,摇摇头,“无法判断!”
当然,明中信也并未惊讶,毕竟,这种事有心算无心,无法察觉很正常。
“无非府中人员,我会尽量排查,这些时日的饮食照旧,但每次进食孙儿必须察看后才能进食!”明中信望向老夫人。
“好!”老夫人点点头,“不过,我家信儿什么时候精通医术,我竟一无所察。”
“孙儿平日修文后,无聊间翻看一些杂书,研究后偶有所得!”
“嗯,你有所隐瞒!”待明中信要解释,老夫人制止,叹气道,“唉,无妨,你长大了,祖母以前小看你了,对你太过宠溺,今后也是让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不过,你究竟还有何本事,总该让祖母高兴高兴吧!”老夫人笑意盈盈道。
“这,不瞒祖母,各类杂书都有涉猎!”明中信沉吟半晌,回答道。
“但就因为如此,你才屡试不中?”老夫人不悦道。
“非也,祖母,事实上,在舅爷家经过这次灾祸,对孙儿如同当头棒喝,醒来后,过往种种如同过眼云烟,一时警醒,各类杂书如在眼前,一如臂使!”明中信在想如何向老夫人解释。
“如此说来,应该感谢你表兄弟他们了!男子汉大丈夫,别找借口,有过则改,今后改过就可!”不觉间,老夫人音量放高。
“祖母,别动气。听我解释。我昨日细查自己体内,也有余毒,不过并非慢性毒,而是………这样说吧,这种毒素是有时效的,只是在特定时间有效,让人一段时间内心悸慌乱,无法思虑。此时想来,孙儿每次临考,都无法专心应答,应与此有关。”
“什么?还有人要害孙儿你。”老夫人怒容满面,挺身而起。
“祖母,别动怒,孙儿已经排毒了,已无大碍。”明中信急忙将老夫人扶好。
明中信将老夫人安置好。
“祖母,这些事以后再查,当前您最紧要的事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我也想休息休息,但这么大一家子事,让我如何放心啊?更何况,我躺倒了,让谁操持啊?”老夫人叹息道。
“祖母,让孙儿为您分忧吧!”
“你?!”
“不是说了嘛,孙儿杂书涉猎颇多,对经营之道也有些心得,更何况后面还有您把关,应该无事!”
“行吗?!”老夫人疑惑地望着明中信。
“相信孙儿!”明中信明白,此时得坚定老夫人的信心。
老夫人望着眼中充满自信的明中信,一时竟感到万分欣慰,孙儿长大了。好吧,就让他试试吧!
“那你的童生试不怕耽误吗?”毕竟,那才是一家之本。
“无妨,请您相信孙儿,手到擒来!”明中信再一次坚定了老夫人的信心。
而后,两人商议半天,至于退婚之事,二人默契地避而不谈。
“福伯,请各位长辈来房中!”明中信吩咐道。
“少爷,都在此地。”
“那进来吧!”明中信征询老夫人意见后。
众人鱼贯而入。
“老祖宗,大好了啊!”
“老祖宗,洪福齐天!”
“祖宗保佑!”
“阿弥陀佛!”妇人们纷纷合十念经。
众人纷纷上前道贺。
“咳!”老夫人咳嗽一声。
瞬间鸦雀无声。
“从今往后,由信哥儿暂时掌家,福伯辅佐!”老夫人吩咐道。
寂静半晌。
“不行啊,老祖宗,信哥儿年纪还小,还不能独挡一面,您得继续掌家啊!”
“是啊,您不能退啊!”
“不能啊!”
“好了,别说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让啊!想累死我老婆子?”老夫人拍着塌边道。
“不敢,不敢!”众人纷纷道。
“那就定了,小兰,把钥匙给少爷!”
众人望着明中信接过钥匙,眼神莫名,神情各异。
“小事少爷做主,大事我会过问。”老夫人补充道。
“老祖宗…”
“好了,我累了,退下吧!”
众人无奈躬身退下。
“阿福,你给少爷介绍下家中生意。”老夫人吩咐道。
“祖母,您休息!小兰,照顾好老夫人!”
“是。”小兰应声。
明中信与福伯来到厅中,落座。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说话间,一个小仆冲入厅中。
“干嘛,没规矩!”福伯呵斥道。
“行了,好好说!”明中信望着小仆道。
“少爷,市井间有传闻,说少爷在舅老爷家伤着头部,醒来后得了臆症,老夫人气急攻心,倒下了,这次回来是办后事来了!说得活灵活现、有声有色!再加上老夫人是被抬进府中的,所以很多人都信了。有人还推测说,这下,咱们明家要垮了!!!”
明中信与福伯对一下眼色,动作好快!这就耍上手段了!
“好了,下去吧!别乱传!”
“少爷,各位掌柜求见!”
“来探风的到了!”明中信望了一眼福伯道,“请!”
正好,看下掌柜们的成色。
“诸位,老夫人身体有恙,不过也无大碍,就是得休息一段时间。吩咐,自今日起,少爷掌家,柜上一应事务,皆由少爷一言而决。”福伯环视一眼,宣布道。
“这……”掌柜们面面相觑,心道,“老夫人老糊涂了吧!少爷从未接触事务,如今一朝掌权,不会乱来吧?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老夫人都是刚刚维持,少爷能行吗?难道明家真的要完了!”
不过,掌柜的们也是给人打工的,生意毕竟是明家的。大不了换一个东家,虽然明家待人一向宽厚,但也没办法生死相托啊!
想及此,掌柜们也就心平气和了,就看少爷如何做了!
“这位是书坊明先生,这位是酒楼吴掌柜,这位是粮铺明掌柜,这位是工坊李管事,这位是租田王管事……”福伯为明中信一一介绍。
明中信一一与之见礼,道,“中信刚刚接掌生意,一切都得仰丈各位。接下来,各项生意萧规曹随,还望大家多多费心。”
“好说,好说!”掌柜们一一应和,只要有主事的就行,大家也安心了。起码饭碗暂时是保住了。
消息已经打听好了,众掌柜一一告辞。
接下来,福伯一一为明中信介绍明家生意。
明家分为两大块……土地和买卖。土地共计一千余亩,除明家实际拥有的,还有因明家有举人身份,挂靠在明家名下的一千余亩地。棉田两百亩、粮田八百余亩。社学一间、书坊一座、酒楼一座、布市一座、粮铺一座、工坊两座。
“社学、书坊、酒楼、布市、粮铺?”明中信沉吟半晌。
“酒楼、布市、粮铺营利如何?”
福伯苦笑道,“酒楼、布市都仅能维持开销,粮铺尚可。老夫人正是想改变此种状况,所以才去舅爷家催债,以投入资金寻求改变!”
“哦…福伯,社学中有多少学子?”
“同族四十余人、乡间学子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