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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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你老实,喏,这是抄你家所得账目,你且过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冤屈?”苏轼让人把一个账本拿给蔡京过目,蔡京不敢马虎,这可关系到他怎么判决的啊!万一搞错了,判他个“斩立决”,岂不是冤得不能再冤?
不得不说,监察司的办事效率就是厉害,短短半个月内,就从江、淮、荆、浙四州府之地查了证据,哪怕是长安的也不曾放过,一笔笔记得异常清晰。
蔡京越看越是心惊,他原以为自己不过赚了十万贯,但为何账目上会有几十万贯之多?
“冤枉啊,犯官不过没了十万贯,哪里来几十万贯之多?”蔡京不禁叫屈起来。
苏轼冷冷地说道:“没有冤枉你,确实你只赚了十万贯,但你敢说,你几十万贯身家,和此无关?按照你的俸禄,按你中进士前的家产算,不过五万贯,现如今多了十倍,你怎么解释?”
蔡京听了此言,登时便瘫倒在地,他不曾想到,自己的罪名会这般大,完完全全可以重判了。(。)
第八百八十二章:认罪()
“你可认罪?”
面对苏轼淡淡,却带着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蔡京低下了头,说道:“我认罪……”
“认罪就好!”苏轼淡淡地说道,“先鞭笞他二十,再签字画押!”
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将蔡京按倒在地。
鞭笞一词,是两个意思,一是鞭打,用鞭子打;二是杖击,用板子打。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衙役这一手打板子的绝活,都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练,一练十几年。一共练两招,一招叫“外轻内重”,另一招叫“外重内轻”。
前一招,是用衣服包裹着一块厚石板,要求打完之后,衣服完好无损,里面的石板却要打成碎石。照这样的打法,不消二十下,犯人的骨盆甚至内脏便被打碎,从外表却看不出什么损伤,实际上非死即残。
后一招则是用衣服包裹着一摞纸张,要求打完之后,衣服破破烂烂,里面的纸张却毫发无损。照这样的打法,看起来是皮开肉绽,实际上是伤皮不伤肉,更别说骨头,没什么危险。
衙役把这两手练熟了,便可玩出无数花样,才能胜任衙役这份很有钱途的差事。说很有“钱途”一点不虚,譬如前朝宰相毕诚出身寒微,他舅舅就是太湖县衙门里的皂隶,靠赚杖头钱致富。毕诚显贵后,想替舅舅谋一个官职,他舅舅还执意不肯,说“我干这个行当,每年光事例钱便有六十缗可拿,且苟无败阙、终身优渥,不知道你想替我谋什么官职?”言外之意,天下还有比行杖更好的差事么?
六十缗就是六十贯,相当于一个县令加县尉,县里一二把手的俸禄总和了,也难怪毕诚他老娘舅坚决不想做官……
当然,现在这年景,莫说衙役了,就是官老爷都难以捞到钱,这绝活似乎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能配合刑部审案,倒也前途无量。现在一个衙役,都算是十品官了,俸禄虽然没有月入六十贯,但也有银币二十枚,生活无忧。
得了苏轼的关照,这二十杖击,看似把蔡京的背脊打得血肉模糊,其实只是皮外伤,叫做“外重内轻”。这样的老板子,技术炉火纯青,把他打破了皮,打出了血,却一点肉没伤着。不用两日,照样活蹦乱跳的。
只可惜蔡京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早就心灰如死,哪里还感受得到板子的轻重?
匆匆二十板子打过,蔡京又被衙役拉起来,把一份供书递到他面前:“做官的,应当识字吧?签了吧!”
蔡京扫了一眼,咦,似乎没说怎么判他。
“难道苏子瞻有意放我一马?”
蔡京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颤巍巍地提起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蔡京,你且回天牢候着,至于怎么判决,本官还得向陛下面奏!”
苏轼的话,坐实了蔡京的猜测。若是按律法,蔡京肯定被罢官了,家产也要充公。但听这话,似乎皇上并不准备重判他。这也是人治的弊端,量刑轻重,完全靠的是一句话。说你有罪,你得认;认为要量刑过重,你也只能承受下来。若是量刑过轻,你得回家烧高香。
想通了这一点,蔡京不禁又继续想了:“整个大顺,不止我一个这样的官商。别的官商,或多或少有些缺斤短两,以权谋私。是了,是了,皇上这是要杀鸡儆猴,拿我做个典型!”
蔡京不蠢,一下就想通了这一点。
他现在的性命,完全是寄托在别人身上了。如果那些官商不知情趣,不懂上奏自请罪状的话,恐怕抄家流放也在所难免。万一皇上发了狠,将他们人头一个个砍了下来,百姓也不会觉得量刑过重。毕竟这些年来,他们所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蔡京被拉起身来,平放到一辆推车上,在捕快们的解押下,往天牢而去。他一路上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皇上到底想要通过这件事,表现出一个什么信号?
整顿市场风气,那只是明面上的事情罢了。陆承启向来喜欢一箭双雕,甚至一石三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
“陛下这是要使整个官场风气为之一肃么?这……这不可能吧?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官场若是没有些滚刀肉,陛下能安稳用人?”蔡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要知道一个官员,不求财,不贪色,那他肯定是求权,求名声的。万一哪一日“功高震主”了,陆承启又将如何御下?没有缺点的官员,好似唯有陆承启敢用啊!
蔡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陛下真的不怕文官分权?陛下真的以为,区区一个内阁,就能制得住相权了?”
不是蔡京不明白,只是他看不到一千年后的政治形势。
只要军政分开,文官就算翻了天都不怕啊!
为何陆承启敢用没有缺点的官?
他要名声,陆承启给他名声,甚至让他青史留名。他要权,陆承启也给足权他。当然,你不能逾越,更不能伸手到军队。你只能用你手中的权,去为百姓服务。
好似正直如苏轼,陆承启就用得非常顺手。为什么呢?因为苏轼自觉啊,他只会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行事,断案也没有糊涂案,这样的臣子,用得省心!虽然他有时候也会“多管闲事”,配合御史台弹劾这个,弹劾那个,但用人以才,陆承启觉得苏轼还是适合做一个包拯似的人物,才能保得住他。
刑部衙门内里,苏轼转了进去,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以为此案,臣断得如何?”
后堂坐着这人,赫然便是当今大顺天子陆承启。
“还算不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抄家也抄家了,就此算了吧。至于蔡京,让他在天牢里面反省反省,末了贬官安南州便是。至于其他不法官商,朕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自首!”陆承启放下了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苏轼也知道,这是蔡京最好的下场了,当即说道:“陛下处事公平,臣拜服!”
“苏子瞻啊,你也学会拍马屁了啊!”陆承启哈哈大笑道,“最近还有没有写诗?朕记得,前些年你才出了本诗集来着……”
“陛下,诗词不过小道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苏轼连忙谦虚地说道。
陆承启笑道:“要说这大顺,最出名的恐怕不是朕,而是你苏子瞻啊!你的诗集,朕也看过了。不错,要是兴趣所致,就继续写下去罢,莫要误了刑部事务便是。”
“臣受教!”苏轼当即诚惶诚恐地说道。(。)
第八百八十三章:上奏请罪()
一如陆承启所料,蔡京一案传出去后,不出两日,他的龙案上已经堆满了请罪的奏折。
他们都想着,法不责众嘛,别人都做了,我不做,岂不是吃了大亏?就算要算账,大家一起算。再说了,又不止我一个人做了这事,说不定圣上见人数多了,就不罚了呢!
其实他们都高估自己了,在大顺,最不缺的就是想做官的人。
现如今两年一次科举,前来应考的举子都还有百八十万,就为了争那千百个当官名额。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书呆子,就想着一门心思做官。就算给他们侥幸中了,他们恐怕也要在十品官到七品官来回蹉跎一生。
不论什么时代,有能力的人始终能爬上去的;没能力的人,只能原地踏步,甚至退步不前。
在这种前提下,陆承启还怕没人愿意做官?
就算把现在的高官都换了一茬,整个大顺都不会有问题!
真正的工作,都是十品官在做,他们这些高官,不过是在指手划脚,外行领导内行而已。换了也无伤大雅,只是陆承启会背上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罢了。
反正陆承启对待官员的苛刻,早已经扬名天下,不在乎又多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了。
新任内阁首辅冯京很是头疼,两天以来就收到了超过千余请罪奏折,内阁加班加点都票拟不完。
这不,他又让人捧着一大沓奏折过来了:“陛下,又有请罪奏折递上。”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放在一旁罢,这些人,是该敲打敲打了,不然他们都要上房揭瓦!”
听着皇帝别有深意的讥讽,冯京不敢随意答话,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蔡京一案,引起的震动不小啊,万一伤了国体也不好,不知道陛下要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不瞒首辅,朕这有一份监察司的名单,证据确凿。限时半月,没有自行请罪的,一律罢官。”陆承启无所谓地说道。
冯京心中一惊,到底是眼都不眨就砍下两百余贪官人头的狠心皇帝,处理方式果然简单粗暴。“那……已然上奏请罪的呢?”
陆承启搁下毛笔,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冯京,突然笑道:“这就更好办了,先前吏部遣官去安南州,一个个推三阻四,说安南州地处偏僻,瘴气丛生,猛兽出没,不服水土,纷纷请辞不去,就算去的,大多也是十品官,为了图谋晋升而已。这些个犯官,抄没了非法所得之后,一股脑安排到安南州便是,吏部和监察司交相考评,不达良上者,绝不能遣返中原!”
冯京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是狠。所谓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喝穿。这些官要是被抄没了家产,再罢他们的官,他们哪里懂得营生?还不乖乖地将安南州治理得妥妥当当,不敢有半分差池?陆承启这一招,可谓一举两得,既惩戒了不良官商,敲山震虎,又顺带解决了安南州的难题,高,实在是高!冯京看向陆承启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敬畏了。
如果是以前的陆承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手腕。
贪官?渎职?
在以前陆承启想着还是一刀宰了好,免得浪费粮食。
但是现在的陆承启认识到了,就算是一根木棍,一张废纸,一件亵衣,都是有它的用处,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官,贪得无厌是不错,但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起码利用他们想继续做官的心理,最大程度压榨他们的价值就值得了。其实这些官,手段经验都是不差的,就是不肯吃苦。想想也是,寒窗苦读十余年,一朝闻名天下知,哪里肯再回去以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先前过得有多苦,压逼得人格有多扭曲,那现在敛财就有多疯狂,过得有多奢侈。
人性就好像弹簧一样,压得越紧,反弹就越大。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是柳下惠的。
基于人性去用人,这是陆承启近些年来悟出的道理。
冯京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此举大快人心,实属上策……”
“莫要拍马屁了,除了此事还有其他要事吗?若无,首辅还去内阁当值罢,朕还要批阅奏折哩!”
冯京见陆承启确实挺忙的,也不由地佩服。很多皇帝偷懒,才给了近臣有当权的机会。如果皇帝勤政的话,这些近臣哪里有机会当权臣?不过勤政的皇帝多了去,但又勤政,又懂得偷懒的皇帝,唯有眼前这个。独创内阁,相当于找了十几个秘书帮他处理政事,给出意见。如果是小事,陆承启根本不用理会,反正内阁里面意见都会统一的。要是大事,内阁也做不得准,就得让他这个皇帝出马了。要是连陆承启的都拿不准,最后便在例朝提出来,开个廷议,全体表决一下。
饶是如此,陆承启每日批阅的奏折都有一人高,还要看那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幸亏他找到了办法,一般的奏折,开头和结尾都是废话连篇的,只要看中间大体内容便是了。这个内阁也顺便划了出来,甚至还帮陆承启断了句,画上了句读。
这样一来,陆承启的办事效率就大大提高了。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