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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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不会取得什么成绩。
龙辇再次缓缓转动起来,沿途百姓又开始自发地山呼万岁。大顺正统的名头,至此才算是深入人心。只因此时国泰民安,百姓都还有口饭可以吃,所以没有那么多其他的心思。
待得回转皇宫,剪彩一事,已经用去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已经到了午时。用过午膳之后。陆承启开始处理政事了。却不知道此时的长安城里的报馆,那些个主编、撰稿人开始纷纷口伐笔诛,不为驰道,只为讥讽张载。
这事情。陆承启也是第二日才知道。
那些最新的报纸送到陆承启龙案上的时候,陆承启一看,登时皱起了眉头。此时大顺对于没有功名的读书人,一般都是很蔑视的,不然也不会有落第秀才,不第秀才等说法了。可没想到这种矛盾。居然被他接见张载一事,引爆了出来。
今日的报纸,除了《大顺民报》、《商报》之外,全都是抨击张载沽名钓誉的,这让陆承启异常惊愕。驰道这么好的东西,在这些报纸上只占了一点点的篇幅,张载一事,却成了他们的头条。
“怎么会这样?”
陆承启百思不得其解,待得认真看下去,总算明白了。古人对于功名的认可,大大超乎了陆承启的想象。一个没有功名之人,被尊为圣贤,你叫其余的读书人怎么想?这不是说,人人都是圣贤了吗!
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导致了这样的后果,陆承启始料不及。
没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陆承启连忙派出内侍前往皇家大学,请张载过来,询问一番这事怎么处理。陆承启其实对于功名一说,有些不以为然。就好似后世的学历一样,学历高证明你受过了高等教育,可不一定代表你的素质就高,思想境界就高。相反,一些没读过书的人,通过自学,他的素质不一定比高学历的人差到哪里去。书籍的作用,就是教化万民。通过读书,大家都是受到古圣先贤的教诲,那就是说人人能成贤成圣。既然如此,有无功名,很重要吗?
内侍所持的令牌,乃是陆承启特地授予的通行令牌,能乘坐应急有轨马车。不到一个时辰,便把张载从三十余里之外的皇家大学,请到了皇宫之中。
第一次见到这么恢弘大气的皇宫,张载心情也有些澎湃。他还没从昨日的奇遇中回过神来,走路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任由内侍带路,一路不敢斜视的张载,来到了陆承启的“办公室”,垂拱殿之中。
内侍把张载引入殿中,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张载见陆承启正在读着报纸,他也是知道这种东西的,毕竟《大顺民报》等报纸,已经传遍大顺境内了。
过了将近一刻钟,陆承启才算把今日的报纸看完。让他失望的是,除了《大顺民报》和《商报》之外,没有一家报馆,能公正评论张载的,不外乎口诛笔伐,以及抨击贬低。
文人相轻的恶劣情节,再一次上演。
先前,陆承启已经觉得,来一场思想变革的必要性了。可见到张载之后,觉得思想变革不是必要性,而是迫切性,须得引领一个健康的思想境界,让大顺子民真正地开阔胸怀,认清自身。
而张载的关学,又非常符合陆承启的要求,既然如此,借用这一次发酵的事件,能否引领一场真正的思想变革呢?
陆承启放下报纸,眼睛看向了张载,心中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第二百六十九章:越辩越明()
看到陆承启放下了报纸,张载知道,先前看起来很温和的陆承启,似乎在蕴藏着爆发的力量一样。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么虚心求教的模样,反而变得如同一只正在觅食的老虎一样,不声不响却危险至极。
张载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气质,能在两天之内完全转变。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吧,张载不明白,陆承启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愤怒些什么?
是怒其不争么?报馆作为一个主导舆论的工具,居然让这些充满了负能量的言语光明正大刊登在上面,为了更好的销量,这样和后世那些不负责任的周边小报,有什么区别?
更让陆承启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是,中国人的官本位思想太重了。不过是他称赞了几句张载为圣贤,这些报馆便把张载的生平都找不出来了,更是把张载的案底给揭露出来。这样的用心,在最重名声的古代,这不相当于把人往死里整么?
陆承启愤怒了,可是没什么用。他能力再大,也左右不了世俗观念。他望着张载,发现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拘束感,渐渐显得从容了起来。
圣贤就是圣贤,身在何地,身上的气质都不会改变的。陆承启想笑,笑不出来,只好起身,把龙案上的报纸,递给了张载,也不说什么。
张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过了报纸,不由自主地看了起来。当发现报纸上面尽是抨击中伤他的报道,他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像是置身事外一样,不骄不躁地看了起来。
张载的速度,比陆承启快多了。毕竟报纸上的话语,为了识字之人都能看得懂,听得懂,尽量使用浅白的语句。习惯琢磨经义的张载,自然是看得很轻松。
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几张报纸,不到一刻钟时间。便看了个大概。陆承启见张载看完了,以沉重的语气说道;“先生看完了?”
张载笑着说道:“已然拜读。”
陆承启有些错愕:“上面尽是写先生的坏话,先生犹能如此淡定?”
张载笑道:“君子之道,矜而不争,仁者不忧。”
陆承启知道。传统的儒家学士,都是一个翩翩君子。这里不是贬义,而是很赞誉的。单单从《论语》之中,便能看出“君子”在孔夫子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种理想的人格标准,一部短短两万多字的《论语》,“君子”这个词就出现了一百多次。可见孔夫子是如何看重君子之道的。
而张载说的“矜而不争”,乃是出自《论语·卫灵公》,全文应是:“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意思是君子庄重自尊而不和他人争强斗胜,普遍团结人而不结党营私。
仁者不忧,则是出自《论语·宪问》:“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仁者不忧的意思是一个人有了一种仁义的大胸怀,他的内心无比仁厚、宽和,所以可以忽略很多细节不计较,可以不纠缠于小的得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内心安静、坦然。
张载活用这两句话。用意自然是他是一个君子,不会在意小人的中伤诋毁。潜意思便是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别人怎么看他,对他是没有影响的。
这是儒家自孔子以来。推崇的君子之道。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陆承启敢说,朝廷里的官员,能做到这样的君子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为什么这么说?孔夫子给出的答案是,君子之道,分好几个层次。君子第一个标准。便是“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第二个标准是“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第三个标准是“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和而不同”;第四个标准是“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其中第三个标准便是不结党营私,现在的大顺官员,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恐怕少之又少。
曾精读过《论语》的陆承启叹了一声:“先生乃真君子也,可这些小人中伤于你,朕怕先生教学受到影响啊!”
张载正色道:“陛下曾赠言于子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子厚不敢忘,时时牢记于心。于此事都不曾秉持,又何能理会得他人?君子所作所为,不辩自明也!”
陆承启赞叹张载心胸宽广,可还是有些担忧:“朕欲为先生辩解,更能宣扬关学之精髓,先生怎么看?”
张载笑道:“陛下所做之事,自有道理所在,子厚不敢妄测。报纸一事,若能宣扬圣贤之道,自是教化万民。听闻此物乃陛下一力倡导,子厚愚见,此乃功在千秋之举也。”
知道张载不会阿谀奉承,能得到他这般赞赏,比其他人拍一万句马屁都管用。陆承启高兴之余,这些小节便抛诸脑后了,遂问起张载昨日对于皇家大学的印象。
张载自然不会说,陆承启先前不授圣贤之道的事情,只是赞叹皇家大学的术业专攻,实乃“夺天地造化”,若能整理成书籍,自可“传之万代,自成一派也”。张载说的是,皇家大学研究的学科,都是圣人研究的自然之道,若是悟懂了,也能成贤成圣。
此时的思想还是很开放的,张载并没有排斥其他学科,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待这些新生事物,觉得里面蕴含着很深奥的规律,不比圣贤之道差。其实张载对于天文一道,也是有很浓厚的兴趣和造诣,只不过皇家大学尚未开设这一专业而已。
陆承启心中暗喜,这皇家大学虽说是照搬后世的经验,也还算办得有特色。可在这时候的大儒看来,各方面还是很欠缺的。张载能这么说,陆承启也算是心安了。陆承启又问了张载打算怎么教这些学子,张载用孔夫子的话回答了他:“有教无类。”
陆承启问道:“是否因材施教?”
张载没听过因材施教这个词,可立即明白了它的意思,中国文字就是这么神奇。张载对此甚是赞同:“陛下此言,道破关学之主旨也。”(。)
大第二百七十章:骤然大雨()
因材施教这个词,这个时候确实没有出现。按照正牌历史,应该是出自清代郑观应的《盛世危言》里面的一句:“别类分门,因材施教。”
张载乍闻因材施教这个词,觉得甚是符合自己关学的特性,自然很是赞同。
陆承启虽然知道一般圣人为官,都是一些个理想派,与先前的自己差不多。不同的是,自己掌握了大顺的最高权力,那时又扳倒了杨太师,出现了权力中空,便能让新法没有阻力地落实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承启的伎俩已经被大顺的官员摸得七七八八了。要是这时候想再要推行新的制度,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基于此,陆承启继续向张载求教,如何治国安邦。陆承启觉得儒家对外有些软弱,其实这不过是误解罢了。从春秋时期传下来的儒家,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说儒家软弱,早就被淘汰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儒家,侧重点在于“仁”,这并不受当时的诸国诸侯的待见而已。
汉代的儒家,并非软弱可欺。正牌历史上,也是自晋代以来,儒家才渐渐“温和”了起来,变得贪图安逸。但张载不同,他既然敢以天下为己任,所崇尚的自然是春秋时期正统的儒家,讲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因为儒家不仅讲“仁”,还要讲“义”。为何孔孟能并称?皆因孟子的学说,是对孔子学说的补充,对待自己人要讲“仁”,对待外敌则要讲“义”。这和墨家里面说的,反对不义之师是一贯相承的。
张载当即说出了这些,直接颠覆了陆承启对儒家的看法。可世人皆以晋代儒学为基准,已经失去了血性,转变得如同绵羊一样温和,可叹。
陆承启很认真地听张载阐述关于治国方面的理论,虽然不是很赞同,却也不能说张载说错了。圣人的学说。自上古传下来,自然是符合上古民情风貌的。可时代在发展,人心已不古,要想回到上古那样的民情。已经不可能了。
张载的言论,自然是很理想化的,这并不阻碍陆承启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君子和而不同,张载没有真正治理过国家,不知道事情的复杂性。自然能侃侃而谈。但陆承启是一国之君,若贸贸然启用一些没经验证的理论,出现了熙宁变法那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又将何以处理?治大国如烹小鲜,病重时要服用猛药,可病情轻的时候,自然不可用猛药了,须得慢慢调理。
听得张载说了半天,快到午时的时候,张载才告退离去。
做了一天好学生的陆承启。起身运动了一番,便前往御膳房用午膳了。谁知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说变就变,不过一刻钟,乌云密布,狂风骤雨说来就来,大雨瞬息间猛地倾盆而下,长安城登时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淅淅沥沥的声音,敲打在瓦片之上。如同珠玉落地,滴答作响。
感慨了一番天气无常,陆承启在宫女的撑起的黄盖伞下,仍是湿了衣袍。不得已又换了身衣裳,在仁明殿中休憩了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前往垂拱殿“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