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双面宰相-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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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把飞花所拜托之事告诉了冉冉。冉冉听了,呆了半响,喃喃说道,“原来她被饶大人又送到。。唉!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达官贵人手中的玩具而已。”朝云说道,“你看有什么法子,能找臧公公打探一下吗?”
冉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先去问问臧公公。不过他跟着皇上很多年头了,资格老,我这样的小婢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就算问了,他最多也不过透个一星半点的风。”
“还有别的办法吗?”朝云问道。
“办法倒是可以想想。”冉冉自言自语。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她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有了!臧公公有个和他对食的老相好,就是皇子的乳母荣嬷嬷。通过荣嬷嬷的嘴,一定能问出来的。”
朝云立即说道,“那就这样。你先去探探口风,然后再看是否要荣妈妈出面打探。”冉冉点头,说道,“这样甚好。不过。。。那荣嬷嬷是个贪财的。”
“这个简单。”朝云心领神会,掏出几锭雪亮的银子,放在冉冉手心。“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还请冉冉姑娘费心了。”
“那是当然。”冉冉不动声色地收下银子,垂着眼睛说道,“飞花有你这样的朋友关心她,也不可怜了。云管家,她是个好姑娘,你可要早点把她救出苦海。”
朝云在心里觉得好笑,知道冉冉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与飞花的关系。莫说自己并非觊觎飞花美色之人,就连自己的性别是女儿身也没几个人知道。她也不愿多费口舌,只与冉冉约好了联络暗号与传递消息的方式。
过了一日,冉冉便给朝云传来了消息,约她一见。朝云赶到约见的地点,只见冉冉急忙说道,“云管家,我打听出来飞花的哥哥的消息了。”朝云连忙说道,“你快说。”
冉冉喝了口茶,喘了喘气,说道,“臧公公漏了点口风,他说,飞花确实是有个哥哥的。不过,他本来是好好的人,被卖掉以后,却被断了子孙根,做了太监。飞花这一家,算是绝了后了。”
朝云一听,与心里的推测大致对上了号,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们清楚了还不够,必须要让飞花本人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事实,对饶氏父子与刘义豫彻底死心。这可得好好设计一下才行。
她问道,“臧公公还说了其他的事吗?”冉冉摇摇头,说道,“我的身份低微,他也只是喝酒喝高兴了,才肯对我说这么一点。”
喝酒?看来这老太监还好这一口。有爱好就好,就怕他没爱好。朝云心里有了主意,说道,“那就让跟他对食的老相好荣嬷嬷出马吧。”冉冉连忙点头,说道,“我也正想这么和你说呢。那我去对荣嬷嬷说。”
朝云说道,“不急。你先去准备一坛好酒,把银子送给荣嬷嬷。让她找机会把臧公公邀到外面来。到那时,她一边给臧公公劝酒,一边问他当年的事。”
“邀到外面?”冉冉一脸狐疑地看着朝云,问道,“到哪里好呢?”朝云神秘地一笑,“地方我来安排,然后通知你。你只需对荣嬷嬷说,地方给她找好了,她只需把臧公公带来就行。”
“嗯。”冉冉应道,“云管家,你放心。我大把银子拿去,荣嬷嬷那贪财的老虔婆一定动心。到时候包管把人带到。”朝云微笑着点头,心里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几日后的一个夜里,贺怀远蹑手蹑脚地来到飞花房里。“贺大哥。。。”飞花起身相迎。
“嘘!”贺怀远连忙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托我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真的吗?”飞花又惊又喜,连忙说道,“今晚我可以和哥哥相见了吗?”
贺怀远摇头道,“不是今晚。但是今晚,你会知道那个太监黄阿桑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他带上飞花,悄悄来到了一个酒楼的雅间。房间里铺设精致而豪华,像是个奢靡的所在。飞花一头雾水,吞吞吐吐地说道,“贺大哥,不要乱开玩笑。”
贺怀远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待会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说着,便打开一道暗门,拉着飞花一起钻了进去。暗门关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格子窥视外面,从外看上去只好像是墙壁的一道缝隙,丝毫不引人注意。
两人刚把身形安顿好不久,房门推开了。飞花连忙捂住自己差点惊叫的嘴。来的正是刘义豫的总管太监臧公公,与饶皇后之子的乳母荣嬷嬷。
第124章 解开谜团()
臧公公已经换下了宫服,穿上了一身红色的常服,一张脸如霜后的柿子,透着一种诡异的红。那荣嬷嬷更是打扮地花枝招展,还有几分风韵犹存。这两人是在魏王府时就结成的对食,飞花是知道的。现在蓦然看见这一对古怪的太监“夫妻”,她只觉得一阵恶心。
贺怀远连忙向她眨眨眼,示意她别做声。飞花领会,便闭上了嘴巴,专心看着外面的二人。她知道,今天这两人到这个酒楼来,必定是出于贺怀远的静心安排。而他们所谈之事,肯定是与自己的哥哥有关。她感激地看了贺怀远一眼,知道完成此事的难度与风险。
臧公公与荣嬷嬷笑嘻嘻地在桌旁坐下。荣嬷嬷招呼店家,摆上了一坛好酒,说道,“今日可得了闲空,出来到这儿,我们也乐一乐。你看,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坛好酒。专门等你到了,喝个痛快!”
“我的心肝,还是你最疼我。”臧公公的脸上笑得起了褶子,几乎能挤死蚊子。连贺怀远也感到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心想道,还真是晦气。为了让飞花明了真相,还得在这儿看这个老不正经的表演。
荣嬷嬷倒是很受用臧公公的夸赞。她殷勤地打开坛盖,倒出一杯酒,端起来递给臧公公,说道,“喝吧。这儿可没人看着你。”
臧公公喜滋滋地抿了一口,夸道,“好酒!来,我俩喝个皮杯。”说着,便再抿一口,嘟起嘴,要把口中的酒渡给荣嬷嬷。荣嬷嬷凑过去,用嘴接过酒,一口饮下,不住地说道,“真真是好酒!”
这暗门里的贺怀远和飞花肚里一阵翻江倒海,简直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飞花暗骂道,老不知羞!在魏王府时,这两人便勾搭在一起,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这二人,就在这酒店雅间里,你一杯,我一口地喝起来。转眼间,臧公公已经喝得有半醉。那荣嬷嬷是受了冉冉的贿赂的,今日一心要撬开臧公公的口,把事情问出来。因此,喝酒的时候,也留了几分心,大半悄悄吐了。
此时,见臧公公已经酒意颇浓,荣嬷嬷便借着劝酒,把他的杯子拿到身侧,用袖子挡了,悄悄洒下一包白色粉末。
贺怀远眼尖,已经瞧见了她的小动作,轻声笑了。飞花见臧公公已经半醉,便悄声问道,“她放的是迷药吗?”贺怀远答道,“想来是让神智迷失的。”
果然,臧公公把那杯有迷药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眼神开始发指,渐渐进入了迷幻状态。荣嬷嬷见已经得手,便丢开手上的酒杯,端坐在凳子上,轻声叫道,“公公,公公。。”
连续叫了几声,臧公公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荣嬷嬷便放了心,开始办正事了。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她虽然爱财,还是公平做生意的,取之有道嘛。
“我问你,你还记得飞花吗?”荣嬷嬷开始切入正题。
“飞花。。。是不是那个梁飞花?”臧公公有些大舌头了。
“正是。就是卖到饶士诠府上的那个梁飞花。我记得,他们是两兄妹。那个梁飞花,还有个哥哥。”荣嬷嬷开始循循善诱,从臧公公嘴里套取信息。
“是啊,她是有个兄弟,叫。。叫。。”臧公公虽然喝多了酒,但是记忆还是清醒的。这迷药的作用,是能最大程度地诱使人放下防备,吐出心中的秘密。
“叫什么?”荣嬷嬷追问道。“噢,想起来了,叫梁天赐。”臧公公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问你,那梁天赐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和飞花一起卖入饶士诠府上?”荣嬷嬷连忙乘胜追击,想一鼓作气地把他的下落问出来。
臧公公瞪着眼睛回想着,嘴里还不时地吐出酒泡。暗门里的飞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等着臧公公的回答。
“他呀。。。”臧公公使劲回想着,忽然狂笑起来,竟然笑出了眼泪。
“他怎么了?”正问到关键处,臧公公忽然卡壳了,荣嬷嬷便连忙加一把力,不让他转移话题。
“他是个糊涂虫。”臧公公停住了笑声,说道,“那个梁天赐,一心要和妹妹飞花在一起,宁肯进饶士诠府上做苦工,也不肯去我们主子府上。”
飞花知道,他指的主子,就是指刘义豫。那时候,他的府邸还叫魏王府。荣嬷嬷问道,“那后来怎么没去成饶府呢?”这也是飞花想知道的问题。如果那时候,哥哥与她在一起,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臧公公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饶士诠是想把他安插进魏王府,给他们饶家做个耳目。没想到这小子不识相。后来,饶士诠恼了,干脆派人把他阉了,送到魏王府做个执事太监。你说,他这不是犯傻吗!”
飞花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阉了?!饶士诠父子居然对她的亲哥哥下这样的狠手!而她,梁飞花,居然还傻傻地为自己的仇人卖命!来到陆府,忍辱负重,做什么间谍;对她最好的贺怀远,她还遵照饶弥午的指令,把他策反拉下水。
她都干了些什么呀!飞花心中又痛,又恼,又悔。她恨不得扯着自己的头发,狠狠打自己一顿。如此不分黑白,给仇敌效力,还陷害对自己好的友人,她怎么对得起哥哥和贺大哥!飞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气得通红,用手狠狠掐着自己。
贺怀远注意到她的反应,但也没有打扰她。任何人听到这样的事实,都需要一个过程来接受和适应。就像他当初得知自己错怪了陆望,把他当成了卖国贼,还处心积虑地刺杀他时,那种悔恨与内疚的心情难以言喻。只有以自己的余生,来报答大人对他的恩情。
这时,臧公公继续说道,“这个梁天赐,真是不走运。进了魏王府,又因为惹得主子不痛快,被赶了出来,发落到皇陵去守庙。”
至此,飞花完全明白了前因后果。臧公公与荣嬷嬷离开后,贺怀远打开了暗门,把飞花搀扶出来。
这时,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贺怀远坐在床沿,默默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手帕。飞花接过了手帕,却没有擦眼泪,把手帕揉成一团,用手指绞着。
良久,她抬起头,对贺怀远说道,“贺大哥,我骗了你。我是饶弥午派到陆府的间谍,刺探陆大人的情报。而你,也是他指使我拉拢策反的重要人物。”
第125章 迷途知返()
飞花等着贺怀远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她低着头,等来的却只是沉默,而不是预想中的暴风骤雨。
她惊讶地抬起头,说道,“你。。”贺怀远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你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飞花咬咬下嘴唇,说道,“我是犯了错的人。我对不起哥哥,也对不起你。贺大哥,你对我那么好。我却还在为饶弥午这个仇人卖命,来害你们。陆大人,虽然平时冷冷的,但是我在府里这段时间,他对下人们的恩德我都看得见。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贺怀远笑了,说道,“然后呢?你想怎么样?让我们把你抓起来,送还给饶弥午?”
“不!不!”飞花惊恐地摇着头,叫道,“那还不如杀了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纸醉金迷的地方。”她喘着气说道,“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比猪圈还要脏,还要臭。现在,我醒了。过去的种种,就像一场梦。”
“你真的愿意,与过去决裂吗?”贺怀远郑重地问道。
“我愿意。”飞花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什么?”贺怀远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问飞花。
飞花流着泪,说道,“我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成为饶弥午这种人的工具。”
“我知道,他们自始至终对我们兄妹都看做是玩物。所以,他们才如此心狠手辣,残害我的哥哥,把他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然后,又把他一脚踢出来,任由他自生自灭。对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贺怀远一拍大腿,说道,“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大人!”飞花有些惊讶地抬头问道,“你?”
“当然是我!”贺怀远笑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被饶弥午这瘪三拉拢过去了吗?他也配!”飞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