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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望春风:双面宰相-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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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世事弄人。刘义谦虽然坐了几十年皇位,也终究没有坐稳,被心怀不满的刘义豫联合狄人从京城赶走,流亡西蜀。现在,大半个夏国的主人已经成为刘义豫,统治着京城与夏国的大半领域。最让夏人痛心的,是狄人借此介入了夏国,并成为夏国的实际控制者。

    三娘拿着上好的燃香,缓缓地拜了下去,跪在精致的蒲团上。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对着那些不会说话的神位虔诚祈祷。

    飞花也跟着跪了下去。不过,她却没有像三娘那样闭眼祈祷,而是仔细瞧着香案上的神位。这样近距离审视夏国皇族,可是从未有过的。在最近的一个牌位中,她找到了刘展风的名字。

    刘展风,刘展风。。。咦?怎么他的牌位前的供桌上,只摆放着一只精致的花瓶。而那花瓶中,插着一支还带着露水的雪白杏花。这个皇帝的口味怎么如此怪异?飞花心里暗暗想道,帝王的供桌上摆放珍馐瓜果的为多,也有摆放黄金珠玉的,怎么这里只有一支杏花?

    她偷偷瞟了一眼三娘。在缭绕的香烟中,三娘的脸庞显得格外虔诚。她喃喃自语,而飞花并听不清楚她所祈祷的内容。真的是为了这场瘟疫吗?还是三娘自己的私事?

    她知道三娘是陆望的乳母,一直都深得陆望的信任。在陆望回归京城开府后,更是掌管所有女婢。

    她以前据说是过世的陆显夫人的陪嫁侍女,在陆夫人过世后,她并没有按照一般大户人家打发侍女的惯例,出府嫁人,而是留在陆府守着夫人的遗腹子--陆望,亲自照管他。

    在陆望被逐出陆府的那段时间,陆显也没有把身为乳母的三娘打发出去,反而一直留着她在府内。直到现在,陆望回归,三娘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婢女的总管。

    然而三娘没有子女。这是身为一个女人的悲哀吧。飞花想道,就算再怎么得到陆望的信任,她也只是一个奴婢。充其量不过是个有点脸面的奴婢而已。她为什么要一直要留在陆望身边,留在这个与她毫无瓜葛的陆府,在这里虚掷她的青春呢?

    作为身份高贵的陆夫人的侍女,三娘本可以出府嫁人,有一个好的归宿。在飞花看来,这才是三娘应该选择的正确的道路。在处处勾心斗角的饶府,飞花能够脱颖而出,自然有她的生存之道。残酷的环境也造就了她现实的性格。

    所以,她根本无法理解,三娘对陆望的那份母子之情,比血缘还要浓的羁绊。她摇摇头,觉得三娘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她替三娘觉得不值得。而自己也身为奴婢,未来会有怎么样的路,却根本没有资格去想。

    飞花心里哀怨从生,恍惚间,燃香竟然烧到了飞花的手指,让她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三娘睁开眼睛,看着飞花。飞花捂着被烧痛的手指,有些惭愧地说道,“刚才不小心,被香烧着手了。真是失礼了,三娘见谅。”

    “既然烧香,就要心诚。”三娘淡淡地说道,“心里有别的念头,许的愿是不会灵的。”

    “哦?”看来三娘对此很有经验,飞花不禁好奇地问道,“要怎样许愿,才最灵呢?”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三娘一脸平静地说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飞花喃喃自语道。

    此时,却见三娘起身,猛然把刘展风供桌上的杏花拔出来,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布袋里。供桌上的花瓶便空空如也。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厚厚的帐幔后传来。

第120章 马公公() 
飞花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老旧宫服的太监从帐幔后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显然,这是一个年老的太监,从他的年岁来看,也许服侍过刘展风也说不定呢。

    三娘似乎与他是老熟人了。见到这个老太监看到了自己冒犯先皇供桌的举动,她也并不惊惶,只是静静地收起随身的那个洁净的布袋。

    老太监说道,“我就料到,你来了,肯定又会把这供桌上的杏花给扯了。这么多年了,每次你都是这样。”三娘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若不这么做,便不是我了。”

    “好,好,好,”老太监慢慢走过来,说道,“反正我说不过你。你从是个小丫头的时候起,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也难怪她当时那么喜欢你。”

    “唉,以前的事都别提了。”三娘叹道,“我们都老了,马公公。”

    马公公抹了抹有些浑浊的眼睛,说道,“是啊,我都白头了。你也成为明国公府的婢女总管,不再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了。”看来,这个马公公已经认识三娘多年了,见证了三娘的少女时代。

    三娘转头看着飞花,对她说道,“飞花,这是马公公。”飞花立刻乖巧地向马公公行了个礼,说道,“奴婢飞花见过马公公。”

    “这是我们府里的婢女,叫飞花。”三娘对马公公说道,“这次,城里起了瘟疫。少爷也忧心,这些日子都忙着这头事呢。于是就让我领着这个婢女,到京郊皇陵这儿上香祈福。就希望老天爷开开眼,让瘟疫歇了,救救我们的穷人吧。”

    马公公阅人无数,那双眼睛极为毒辣,看了一眼飞花,他就说道,“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婢女吧。瞧这腰肢,这身段,这行步,大概受过歌舞的训练吧。”

    飞花心中一惊,暗道,老太监好毒的眼睛。她恭恭敬敬地答道,“公公真是一双慧眼。奴婢曾在饶府习得歌舞,当时也是领班。”

    “哦。。。”马公公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是饶大人送给陆大人的礼物了。是首辅大人还是尚书大人?眼光不错。”

    没想到这个冷冷清清的祠堂里的老太监,也居然如此精通时事。飞花觉得自己有点看走眼了。她低声说道,“是尚书大人。”

    “果然是饶弥午大人。”马公公似乎觉得是意料中事,语带双关地说道,“不过,陆大人可不如饶弥午大人那样精通歌舞,他未必懂得欣赏姑娘的才艺啊。”

    这正巧说中了飞花的心事。她作为饶府的当红歌舞伎,在陆府却被冷落,只能做个端茶送水的小婢,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她越发心惊,想道,这老太监不可小视。于是,便规规矩矩地答道,“奴婢没有什么才艺。公公高看奴婢了。”

    此时,三娘说道,“飞花,我们这位马公公可是伺候过先皇的人。你那点道行,跟马公公差的远了。”先皇?飞花明白,三娘指的是已经过世的刘展风。

    原来如此。马公公曾经是刘展风的贴身太监。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的大太监,在先皇宾天后被打发来守陵,倒也合情合理。

    马公公露齿一笑,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像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他用尖利的声音说道,“三娘,你就别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现眼了。我老喽。现在可是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不过是多吃了几年饭,怎么还敢称道行,真是平白让小姑娘笑话!”

    飞花连忙说道,“不,奴婢还要马公公好生提点的。哪里敢笑话!公公看的多,自然比我们有见识。”

    “真是嘴里抹了蜜,尚书大人把你调教得不错。”马公公笑着说道。飞花正在咂摸着这句话的味道,他转过脸,对三娘问道,“还是老规矩吗?”三娘点点头,垂着眼睛,说道,“老样子,你带路吧。”

    “我也想陪你过去。”马公公说道,“还是在老地方。我每天都祭扫过的。上香,供水,供花,一样也不少。”

    “你有心了。多谢公公。”三娘低声说道。马公公有些责怪地说道,“你还和我说谢?!这也是老奴该为她做的。”三娘的眼角似乎有泪珠。她垂下头,轻轻拿起随身的那个布袋,紧紧放在胸前,起身往帐幔后的小门走去。

    马公公跟随着三娘一起走向那道小门。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三娘回过头,对飞花说道,“飞花,我要和马公公去办点事。你就在这儿先等我吧。我办完事,自然回来。”

    飞花满心疑惑,想跟过去看看,又知道不太可能。她想道,也许是三娘的亲知故旧吧。既然三娘发话了,她只好说道,“好的,三娘。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

    三娘点点头,便和马公公消失在那道帐幔后。只听“咔哒”一声,小门也关上了。飞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试着轻轻推了推,这才发现这道小门原来是精铁铸就,十分牢固。她将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也听不见门那边有任何动静。

    祠堂里居然藏了一道这么牢固的铁门!那里面有什么呢?看来,秘密掌握在那个老太监马公公那里。他是先皇的贴身太监,那大概是刘展风时期就留下来的,也许是先皇的遗物。不过,身为陆府家仆的三娘,怎么似乎也与这有关呢?飞花越想越觉得混乱,理不清头绪。

    受饶弥午的派遣,来到陆府做眼线,可是到现在为止,除了飞花自认为的成功策反贺怀远异世,她还没有任何的成绩。在明国公府,反而让她觉得陷入了一团迷雾,越来越看不清陆望的真实面目。这与她当初入府的目标背道而驰,又让她觉得无能为力。

    她昏昏沉沉地跌坐在蒲团上,心里哀叹道,似乎自己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的木偶,一步步走在预定的棋局中。闭上眼睛,陆望那清冷而幽深的眼神又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不能再沉浸在这种幻想中了!她用力地甩甩头,想要摆脱这种被陆望支配的恐惧感。站起身,她望望四周,叹了一口气,往祠堂大厅外走去。

    去侧堂走走吧。她迈步向更加冷清的侧堂走去。既然来了,就见识一下皇家祠堂的全貌吧。也许,在那里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果然,侧堂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安静地像是深山的古庙。在这春意渐浓的季节,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她走进了门。很意外,居然有人在。在小小的侧堂里,一个跛脚的太监穿着灰色的布衣,正拿着一把扫帚,吃力地清扫着地上的灰尘。

    这似曾相识的侧影!飞花感到一阵晕眩,似乎在久远之前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了。在哪儿呢?她冥思苦想,大脑却一片空白。于是,她开口问道,“请问,公公。。。”

第121章 旧识() 
那太监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略微停顿了一下,又佝偻着腰,拿起手中的扫帚,继续清扫起来。飞花叫道,“公公,借问一下。。。”

    他听见这声清脆的女声,身子稍微一震,停下了手中的扫帚,吃力地缓缓直起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

    飞花看着眼前的扫地太监。他吃力地靠扫帚支撑着身体,歪歪斜斜地站立着,一只跛腿无力地蜷缩着,而那只健全的腿也是瘦弱不堪。

    这是一张沧桑的脸。虽然年纪可能并不很大,但这张脸上却充满了一种绝望后的悲凉。平淡无奇的五官,淡淡的眉毛,粗糙的皮肤,紧紧抿着的嘴,都诉说着他曾经遭受过的苦痛和现在的艰辛生活。作为一个底层太监,能在这个冷清的侧堂扫地,似乎也是一种恩赐了。

    而这张毫无特色的脸庞映入飞花的眼帘时,却像一滴水坠落在滚烫的油锅里,让她的心水花四溢。她被一阵锥心的疼痛刺得几乎摇摇欲坠,目眶欲裂,大声喊道,“是。。你!”

    那太监一见飞花的脸,如被电击一般,嘴唇哆嗦成青紫色,扶着扫帚的那双骨节尽露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他惊恐地逃避飞花的注视,连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脸,似乎怕自己的丑陋污染了飞花的眼睛。

    慌乱地摇着头,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了人!”飞花一步冲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扫帚,“啪”地摔在地上。那太监一时失了依靠,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连忙抓住旁边的柱子,这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飞花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扯向自己这边。那太监更是慌了,拼命想挣脱开来,使劲朝柱子那边用力扳着自己的身体,以免自己被飞花扯过去。飞花见他不肯就范,手上越发使了力气。

    眼看就要把太监拉过来了,他突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挣,胳膊上的衣袖猛地撕裂,从衣服的线缝松脱开来,被飞花拽在手中。

    飞花猛然一愣,望着手里的袖子发呆。那太监早已拖着一只跛腿,一瘸一拐地夺路而逃,如见了鬼似的飞奔而去,不肯回头。

    昏暗的侧堂里,扬起了一阵灰尘,那扫帚也歪七竖八地靠在柱子旁。飞花这才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衣袖,朝那太监逃走的方向大步追去。

    只见侧堂的后门洞开着,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还留着太监的脚印。门外,一片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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