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双面宰相-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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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地去了。
在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中,饶弥午眼皮有些发沉,渐渐睡去。一觉醒来,日已西沉,饶弥午躺在软榻上,只觉得四肢发软,头还略微有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夕阳。
这时,有个心腹跟班过来报告,“爷,贺参军来了。”饶弥午猛的坐起身来,用力拍了拍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快请。”
对贺怀远,他还是很重视的。一心要扳倒陆望,因此他在陆望身边埋了两个“暗桩”。一个是他派去声称服侍陆望的美姬飞花,另一个就是他自以为的得意之作,拉拢了陆望的心腹贺怀远,策反贺怀远作为自己的眼线。
这段时间,饶氏父子被瘟疫事件弄得焦头烂额,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差点把皇子也赔进去了。而之前的管家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向饶皇后通风报信回府的路上。他迫切需要弄清楚陆望的情况。
现在,他觉得更加需要利用贺怀远来获取有用的情报了。贺怀远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让饶弥午精神一振,喜上眉梢。
换了一身平民常服的贺怀远进了饶弥午的房间。舞姬早已被遣散,房间里只留下了饶弥午与贺怀远。
“来,怀远。”饶弥午拍拍自己身边的软垫,热情地招呼贺怀远,“我一直很想亲自见一见你,可是一直不方便啊。今天你亲自来了,肯定是有要紧事。”
贺怀远一低头,谦逊地后退半步,说道,“一直都是飞花代大人向小的传话,这样很妥当。小的从一开始去投奔陆望,就蒙大人青眼有加,加以回护,小的心里雪亮,一直记着呢。虽然大人暗中多有照顾,小的也没有帮上什么大忙,惭愧。”
饶弥午笑得跟朵花似的,做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样子,竭力拉拢,“怀远,我没有看错你。你放心吧,跟着我,以后前途无量。”
“大人,小的这次冒险前来,是发现了一个情况。”贺怀远一脸严肃,凑到饶弥午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
“哦?快说!”饶弥午大为兴奋,希望能抓到陆望的马脚。
“陆望身边最近出现了两个可疑的人。”贺怀远压低声音,在饶弥午耳边嘀咕。“一个叫玄千尺,一个叫玄百里。”
饶弥午拧着眉毛,厉声问道,“这两个人什么来头?”
“是这次闹瘟疫之后出现的。”
贺怀远的这个报告让饶弥午一下子警惕起来。瘟疫之后?他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与瘟疫事件之间的联系。
本来进展地势如破竹的瘟疫策划为什后来连连遭到败绩,后来更被陆望破解?单凭他一个人有能力破解师角虫的剧毒吗?也许,这两个人是陆望破解瘟疫的关键?
在贺怀远一番暗示之下,饶弥午对这两个人更感兴趣了。贺怀远添油加醋,“那个玄千尺就是那天晚上在京郊荒原与邵恩对峙的人。他武功神勇,邵恩连他一招都敌不过。”
是他!饶弥午大怒,抓起旁边角几上一只玉犀杯,往朱红的廊柱上恶狠狠地摔去。啪!杯子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一地。饶弥午的脸气的扭曲,阴沉着注视着一地狼藉。
见饶弥午的情绪被挑动起来,贺怀远更是火上浇油,“他那晚上骑的更是陆望自己的坐座驾,叫子夜。”
“看来陆望对他很厚爱啊。”饶弥午阴森森地说怪笑了一声,“那个叫玄百里的呢?”
“玄百里还是个半大小孩。”贺怀远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是武功高强,在我之上。”
“什么?在你之上?”饶弥午失声问道。
第166章 第169 锦盒()
饶弥午是知道贺怀远的实力的。他与达勒都曾经比试过,达勒的身手也不如他。更别提他曾经是西蜀的二皇子刘允中最器重的心腹军官。现在,贺怀远居然亲口说一个半大孩子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在当世,又有几个高手有这样的能力!
“他有多大?”饶弥午脸色不善,闷闷不乐地问道。贺怀远估摸了一下,说道,“大概十三四岁吧。”饶弥午脸都绿了,感觉乌云罩顶。
这么年轻,居然有如此修为,这就是个武学怪物。看来,陆望身边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认识到这一点让饶弥午又感到了深深的沮丧。
为什么自己费尽心力,花费了无数金银财宝,却总是招揽到一些酒囊饭袋呢?难道自己有招引饭桶的特质?就如同那个莫名其妙被马踩踏而死的前管家,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让他们陷入了陆望精心设计的陷阱。
饶弥午垂头丧气,苦苦思索着自己与陆望之间的区别。贺怀远冷眼旁观,见饶弥午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大受刺激,见不得陆望身边又多了有本事的高人。
“大人。”他轻声叫道,打断了饶弥午自怨自艾的思绪。见贺怀远正站在自己身边,饶弥午勉强得到了一丝安慰。陆望再厉害,他的心腹参军现在还不是被我拉拢过来了!本来被打击地有些自卑的饶弥午,又开始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怀远啊~”饶弥午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努力想塑造出一副心胸宽大、体恤下士的形象。虽然他一直受制于首辅父亲和皇后姐姐,但他想要做的,不仅是一个受操控的傀儡而已。
父亲终究会老的,皇后也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将来皇子登基之后,只有他这个国舅,才是未来能名正言顺掌管大夏国巨大权力的人。他想要的,更多,更多。所以他想要费心拉拢一帮谋士武将。可惜,拉来的却是帮闲饭桶居多。
就算他是个瞎子,也看得出贺怀远的巨大价值。陆望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前不久的瘟疫之战又输得一败涂地,更让他有了危机感。贺怀远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急于想抓住,证明自己招纳人才的能力。
饶弥午刻意的亲热,让贺怀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只得硬着头皮,凑到饶弥午跟前,听他指示。饶弥午吩咐道,“你替我盯好这两个人。能用则用,不能用就除掉。”
大人早就料到你会这么想。贺怀远在心里冷笑,嘴上却连连答应。饶弥午欣慰地点点头,拉着贺怀远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笑道,“怀远,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虽然你现在不在我身边做事,将来有一天,我总会让你名正言顺地跟着我的。我会让你,成为将军。”
贺怀远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低声说道,“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拱了拱手,他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饶府后院的回廊处,贺怀远看到一个有些鬼祟的身影。他认出这是饶弥午刚任命的管家,也是个好吹嘘拍马之徒。上任管家意外身亡之后,他靠着平常的吹捧工夫,顺利上位,接下了这个饶府炙手可热的位置。
新管家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进了一间耳房。贺怀远悄悄跟在后面尾随,见他进了房间,便一个鹞子翻身,趴在屋顶上,掀开一块瓦,查看动静。
只见管家从房间的柜子里捧出一个红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铜锁。在猩红锦缎上,一只精致的玉如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贺怀远一皱眉头,难道他要去送礼?这玉如意也够贵重了。
像是嫌这玉如意还不够贵重,管家又从袖口掏出了一只红色锦盒。他没有打开,直接把锦盒放在红木盒子的玉如意旁,轻轻盖上了盒盖,再把铜锁扣上。贺怀远暗自思量,看来这小锦盒里的东西还比那玉如意要贵重。
处置好这一切,管家把红木盒子放入一个箱笼,招来下人,从房间里抬了出去。贺怀远连忙从屋顶上翻下来,远远跟着。
管家上了一顶轿子,那神秘的箱笼也搬进了轿子里,并没有按惯例由挑夫抬着。那抬轿子的轿夫脚力也有限,贺怀远轻松地就跟了上去。
轿子七弯八绕,居然是往宫里去的。贺怀远心想,也许是饶弥午要去讨好他的皇后姐姐。贺怀远轻轻一提气,掠上皇宫屋顶,在重檐之间跳转自如。
令贺怀远吃惊的是,饶府的管家押送着那箱笼,不是往皇后的宫殿而去,却一直向着泰和殿而来。这是赤月的寝宫。看来,饶弥午私下里也不甘于限于刘义豫这一棵大树,心思倒也活络得很,连狄人这边也跑得殷勤。
贺怀远悄悄趴在泰和殿屋顶上,窥视着里面的动静。饶府管家进了赤月寝宫,一番拜见问候之后,便由侍女领着去了内殿。
赤月正坐在内殿看奏报,见饶府的管家来了,便淡淡地问道,“看座。”管家有些受宠若惊,心想,往日来连个座儿也没有,今天赤月让人给了个座位,可真是头一遭。兴许是看自己带了个箱笼来,多少给点面子吧。
管家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主人仰慕和客套的话,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赤月的脸色。赤月眼皮都没有抬,仍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奏报,仿佛眼前并没有管家这个人。管家更是惴惴不安,局促地坐在凳子上,手脚都感觉没地方搁。
客套话已经说完,赤月也没有什么反应。管家一时愣在那里,房间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站在赤月身边的贴身侍女流光冷笑一声,看着那坐在凳子上歪来歪去的,扭得像条毛毛虫,暗自想道,真是狗肉上不得台盘。
赤月看完奏报,这才抬起头来,问道,“你还没走?”管家忸怩地说道,“禀告公主,是饶大人让小的给公主送了点小东西。就在箱笼里,请公主赏脸收下。”
“好,知道了。你出去吧。”赤月冷冷地回应。她端起了茶杯,这算是送客了。管家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打开看看吧。”赤月简短地命令道。流光便令人把箱笼抬了进来,令侍卫打了开来。流光取出红木盒子,放在桌上。赤月斜眼瞄了瞄,挥了挥手。流光便麻利地打开了盒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光莹可爱的玉如意。确实是个难得的玩意儿,不过在赤月的眼里,也只是玩意儿而已。她的嘴角抽动着,不置一词。
流光捧起了那个红色锦盒,双手奉在赤月眼前。赤月有点漫不经心,“打开看看吧。”
第167章 眼儿媚()
流光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那个红色锦盒的盖子。出人意料的是,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确切的说,并不是什么物件。是一只红色的虫子。流光惊叫一声,急忙说道,“公主,是只虫子。”
赤月扬了扬斜飞入鬓的长眉,倒有些意外。她哼了一声,“这个不务正业的饶弥午,真是不成气候。我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游手好闲之辈的消遣玩意儿。”
“公主~”流光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虫子,还会动呢。”
赤月对之前引起瘟疫的石角虫之事心知肚明,知道毒虫的厉害。但这肯定不是石角虫。她也笃定,饶弥午没有这个胆子,敢送毒虫给她。
她把目光移到那虫子身上。它果然在动。细细一瞧,这虫子居然像是在磕头似的,上上下下地摇摆着头部。赤月眉心微蹙,对这磕头虫毫无兴趣,“这倒是像大夏人玩的蛐蛐一类的东西吧,用来消遣耍乐?”
流光也把脸凑到这锦盒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不停在磕头的虫子。“呀,真是怪虫子。饶弥午送这东西干什么?真是把公主当三岁小孩了。”她对饶弥午这油头粉面的蠢货也厌恶得紧,偏偏他每次来见赤月,总要打扮得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让她掩鼻。
“饶弥午大概也不会如此无聊。”赤月看着那锦盒中的虫子,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他送玉如意倒是合情合理,至于这锦盒红的虫子嘛。。难道有什么深意?
“去,找个懂大夏风土人情的太监来。”赤月吩咐道,“要我们心腹的,嘴要紧。”流光答应着,立刻风一般地去了。
不久,流光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带着一个样子精明的太监。这太监诚惶诚恐地拜见了赤月,便被流光催促着,去辨认这磕头虫。太监双手捧起锦盒,有些紧张地端详着不停磕头的怪虫子。
流光盯着他,问道,“这是什么?如实回答。”太监的脸色变成深红的猪肝色,掏出袖子中的手帕,在额头擦了一圈,脸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太监抬起眼,偷偷瞄了眼赤月,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奴才晓得是晓得的,只是有些不方便说。”
“你啰嗦什么!”流光有些恼怒,“只管如实对公主交待,有什么说什么。”
太监把手帕抖抖索索地塞进袖筒里,嗫嚅道,“只怕脏了公主的耳朵。奴才怕。。”
“再啰里啰嗦就让你永远闭嘴!”流光已经很不耐烦。她性子爽快,办事利落,很得赤月赏识,也最烦这些夏人磨磨唧唧的性子。
“是,是,”太监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