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孤狼-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仗,但日本军队正在攻占我们的国土、轰炸我们的城市,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国民政府的要求仅仅是要恢复战前状态。如果要同意建立华北非军事区、扩大上海非军事区,国民政府将会被舆论的浪潮所击倒。假如国民政府倾倒了,则结果是**在中国占优势,他们会在别国的支持下不断和日本交战,这真是日本和贵国所要的结果吗?”
陶德曼本想说日本军队现在做的仅仅是护侨,并不是要占领中国国土,而他们护侨则是因为在中国的侨民不断被政府所支持的反日分子血腥杀害,而上海的战争也完全是由中**队违反淞沪停战协定而引起的,在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件中,他看不到中国政府半点和平的意愿。不过事件的原委和事件的结果显然不属于同一个范畴,如果国民政府真的垮台而**政府上台,那德国针对苏联苦心布置的夹击将由此失败,日本将深陷中国战场。
“阁下,我将尽量劝说日本政府接受恢复战前状态的要求。”深思熟虑后,陶德曼不得不同意常凯申的看法——国民政府垮台情况只会更糟。
“非常感谢,大使先生。”常凯申脸上终于露出一些笑意。作为曾经的上海滩混混小赤佬瘪三,他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更何况彻头彻尾他都不想和日本开战,可野蛮中二的日本人终究不是温顺的中国良民,不但没有被他虚张声势的样子吓住,反而激起了凶性。
“另外,我还希望大使先生对本次和谈保密,一旦舆论得知,国民政府将处于被动局面,和谈也会无疾而终。”常凯申说出最后一个要求,深明中国内情的陶德曼当即表示赞同。'注44'
“委员长,我军真的在金山卫”陶德曼走后,忍了半天的王宠惠小心的问道。
“大捷是毋庸置疑的,最高统帅已经收到了切实的消息!”常凯申潇洒的挽了挽衣袖,可没能挽起来,他脸上全是笑意。“这也是戚少保英灵保佑,五百多年前那里就是抗倭战场了。”
一说这是戚少保英灵保佑,王宠惠倒有些信了。只是戚少保的英灵也有打盹的时候,大金山岛丁号鱼雷发射站射出的第一枚鱼雷因为太靠近乌龟山浅水区,居然就在那里爆炸了。这让岛上诸人猛拍大腿,而另一枚鱼雷,虽然好几艘驱逐舰想以身噬雷保护旗舰,可他们三点二米的吃水和五点五米的鱼雷相隔两点三米,鱼雷从这几艘驱逐舰船底穿过,笔直冲向速度缓慢、无法转向的足柄。眼看就要命中目标,一艘被炮火水雷炸的歪歪扭扭却侥幸未沉的春日丸运输船忽然横了过来,商船的吃水明显高过军舰,‘轰’的一声巨响,鱼雷击中了春日丸的船首,甲板上挤满的日军当即飞下了海。
“做契弟!”梁序昭上尉攥紧的拳头又再攥紧,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后最终彻底放开,他实在是失望之极。
“再打一枚!”陈飞熊中尉也知道两枚鱼雷全没打中,现在吊杆刚好将一枚鱼雷吊了下来,水兵们已经将它塞入鱼****。梁序昭是失望,他则是不甘心。
“好。那就再打一枚!”梁序昭也觉得不甘心,他不想等六个鱼雷管都装填完毕再发射,现在是抓住时机最重要。“准备完毕?”他看见鱼****舱门关上,这才沉声发问。
“一号鱼雷管准备完毕!”石室下,陈飞熊中尉大声回报。
“发射!”梁序昭一挥手,‘砰’的一声,这枚历史上存在争议的鱼雷跳出鱼雷管,冲向蹒跚航行的足柄号。而几乎同时,甲号鱼雷站也射出一枚鱼雷,两道白色的雷迹开始时相隔甚远,可越靠近足柄号距离就越近,且一枚追着另一枚,在连续穿过两艘驱逐舰后,它们齐齐逼近正在逐渐失速的足柄号。
“射击!射击!!”失去动力的足柄号上,舰长武田盛治大佐再次狂吼起来,虽然只有一发鱼雷,可足柄号已经身中两弹,要想逃出生天只能靠其他军舰将其拖出这片海域。但支那人是不会罢休的,他们肯定会不断的向足柄发射鱼雷,之前那枚鱼雷就惊出他一身冷汗。现在支那鱼雷又来,他整个人都趴在传声筒上,大叫右舷各炮朝鱼雷猛烈射击。
足柄号右舷枪炮朝海面上越来越近的白色轨迹射击,护着他的几艘驱逐舰也朝那道雷迹开火,一时间海面枪炮声大作。眼看着鱼雷越来越近,失去动力无法转弯的足柄在劫难逃,不想‘轰’的一声,冲天的水柱和火光从海底窜起,水兵们居然打中了!附近军舰的水兵当即高呼板载。可没等他们喊过几声,足柄号侧舷也‘轰’的一声巨响,后一枚迟到的鱼雷正中其舯部,舷侧两门25mm机关炮当即炸飞。这次中雷的位置和第一次中雷的位置极为接近,新伤加旧伤一起发作,本就靠反向注水平衡的舰体再次急剧****。
“阁下,请您离舰吧!”接到属下报告的舰长武田盛治大佐满脸痛苦,他深深鞠躬请求舰队司令官丰田副武离舰。其实不听舰上各部门报告也能看出来:在连续遭受三枚重型鱼雷打击后,足柄号这艘大日本海军最新锐的巡洋舰就要沉了。
舰队之前就发出撤离这片海域的命令,岸上支那主炮早就不轰击海面的运输船,而是对准第4舰队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猛打。除去沉没的、因受伤无发立即退出的,昨日浩浩荡荡驶入杭州湾的第4舰队就只剩下足柄、龙田、由良、鬼怒、川内五艘巡洋舰,以及吹雪、白雪、白露、时雨、神通等十四艘驱逐舰,且多半带伤。足柄再沉,整个第4舰队战力去掉一大半。
战场自然不是犹豫之所,早就想退出这片海域的丰田副武中将当即在炮火中更换旗舰。
远远的,看见日舰中将旗从足柄号转移到由良号,海军指挥部和各炮台、大金山岛观测所一片欢腾,这肯定是三次中雷的足柄号要沉了。足柄,妙高级四艘重巡里的一艘,标准排水量高达一万一千多吨居然要沉了,这样的战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足柄!”指挥部墙上的小黑板上,排在第1行第1艘的旗舰足柄被参谋画了一个大叉。“报告司令,我军已击沉敌大型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三艘,驱逐舰五艘,近海炮艇(扫海艇)六艘,另有还有一艘中型巡洋舰被困在雷区里。”
“还有一艘困在雷区里?”陈季良这才注意到海面上确实有一艘挂着日海军旗的巡洋舰。这是长良级巡洋舰的一艘,就是此前第一个中雷的名取。“击沉它吧!”陈季良本想要对方投降,可头顶全是日本飞机,投降也会,想到这里他忽然转念道,“不,不要击沉,让前面炮台换成高炮弹,先清洗甲板,力求将其困到晚上。”
陈季良此言一出,参谋们都看着他,他则不可置否。其实困到晚上能干嘛他也不知道,万一手下留情这艘巡洋舰跑了也是个问题。他内心真正想的还是希望能缴获此舰,可这种希望微乎其微,自己说是说是海军,可手上就只有一艘四百吨、三艘一百吨的鱼雷艇,这些船还跑不快,能做的仅仅是近岸伪装防御,相对于固定鱼雷发射管。
“就这么命令下去吧!”陈季良自己又想了一下,可还是觉得应该保些希望,至于日本人自沉此舰,那就另当别论了。
“高爆弹?”二号炮台的平海舰舰长方莹上校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前第4舰队撤退,他和一号炮台全在打那些要撤退的日舰,反倒把困在雷区的名取号给忘了,现在第4舰队逐渐撤出炮击区域,大家正想吃掉这块盘中肉,指挥部却说要留到晚上。
“是,长官。指挥部就是这么命令的。”枪炮长刘馥少校肯定道。
“那就换高爆弹!”方莹倒没想俘获名取号,他想的是己方穿甲弹不多——这还是当初李世甲费劲心思、百般讨好才从日本弄来的五百发,这炮弹其实不是配三年式140mm炮的,这是十一年式140mm炮的,但因为都是日造舰炮,口径相同,也能用的上。
支那鱼雷爆击、足柄号连中三发、己方舰队撤出战区,这一切名取号舰长中原义正中佐都看着在眼里,现在大概是轮到自己了。中原义正想着,他还没想完,岸上炮台射出的炮弹就打来了,十五发炮弹对困在雷区的名取号形成跨射,其中一发高爆弹就在舰桥一侧爆炸,一直站在上面呆如木鸡的柳川平助中将还有几个参谋当场死亡。之后第六轮齐射,名取号舰身右侧燃起大火,不过这时岸上的炮击却停了,只有一些小口径的火炮在轰击已经上陆的陆军。
中原正义立即吩咐各部门救火,他倒有些不理解支那守军的意图,之前打来的是高爆弹,可要想击沉名取号就应该使用穿甲弹,就这六公里距离,140mm主炮三十八公斤的穿甲弹肯定能击穿名取号的舷侧装甲,他们为何要打高爆弹?难道是没有穿甲弹了吗?想到这里中原正义又觉得不对,即便没有穿甲弹也不应该在己舰着火后停火,难道支那人要自己投降?!
‘投降’二字一闪现出脑海,中原正义当即就否定。大日本即使是一艘邮轮都不愿意投降,停船仅仅是因为米畜外交压力,更何况是一艘巡洋舰?名取号停在这里,可不是因为惧怕死亡,他清楚这片海域每天有两次涨潮,如果己舰能支撑到下午两点那次涨潮,名取号就能毫无危险的脱困。只是,中原正义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频频发射鱼雷的大金山岛一眼,这可能吗?(。)
第九十八章 改变()
橋口喬大尉的九六式舰载战斗机再次飞临金山卫上空时,掠过几艘运输船上大火中燃起的黑烟,只看到了困在水雷区的名取号,以及足柄号的船底——这艘一万多吨的大舰最开始是倾侧,而后是翻转侧扣,到现在就只露出船底了。此时,第4舰队都撤到海岸线二十公里以外,军舰上搭载的陆军士兵全被送上了临近的野黄盘岛,甚至有两艘伤势过重的驱逐舰也就在岛屿附近的浅水区搁浅。曾经的第4舰队、曾经的第10军,现在就剩下狼狈不堪的船队,只剩下浑身湿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
不过这些人再怎么狼狈,也好过此前登陆金山卫的国崎支队、第18师团的士兵。一号二号炮台已经停火,唯三号、四号炮台在向他们倾泻着炮弹。这些没有重火力的士兵,只能一团团的蹲在敌炮炸出的弹坑里。进攻也不再是奢望,上至军官、下至伙夫,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突围。日本陆海军的急降下爆击机正在向开炮的炮台投掷炸弹,但炮台近处的防空火力一如两个月前的江阴海空大战,并且更加密集。飞机轰鸣间,这些炮台任由炸弹轰炸,毫发无伤的向海滩不急不缓的开炮,每一发炮弹都带着数不清的帝国士兵。
第10军全军玉碎了!橋口喬投掷完机腹下挂载的那枚两百五十公斤炸弹后,如此的想。
*
“号外!号外!金山卫大捷!金山卫大捷!”根本就等不及明天,上午十点,国民政府就发布抗战捷报——陆海军于金山卫大捷,钢军覆没,饿狼枭首!于是乎,拿到新闻稿的报馆立刻就出了捷报号外,以期能挽回国府丧师失地的形象,拉高军民的士气。
“号外!号外!金山卫大捷!金山卫大捷!钢军覆没,饿狼枭首”从南市到公共租界,再到法租界,甚至到苏州河以北的最前线都有这样的呼喊声。
“哎,来一份号外。”泥城桥路,蒋秀玉刚从黄包车上下来就听到报童的叫买声。她下来已经完了,一堆人将那报童围住,都喊着来一份号外。拿到报纸的西装男跳脚跑开几步才展开报纸细读起来,老一些的长衫客被挤了几下,却不在意年轻人的鲁莽。他们拿到了报纸,就不是细读而是高声咏诵:“军兴以来,失地数城,将士牺牲之裂,同胞受祸之重,创巨之痛,至惨至酷。此次金山卫大捷,幸赖我前方将士之不惜牺牲、后方同胞之共同奋斗,致使钢军覆没、饿狼枭首,缴获成山、敌尸遍海”
“给我一份!”蒋秀玉家在北方,那里已经沦陷。她生怕报纸卖光,扑进去塞上一把铜元给那报童,抓了一张报纸便走。手里的号外就像是美味昂贵的西洋朱古力糖,看了一段就不忍心再往下看,待走了一段又想看,这才又看下一段,一份号外反反复复,到了地方也没有全部看完。
泥城桥是基督教青年会设立的伤兵医院,收容了数百名国。军伤兵。在上帝和安德生牧师的感召下,基督教青年会不少人自愿在此服务,于唱片公司请假在家休息的徐佩佩就是其中之一。她虽然不懂护理,可做些文书工作还是能胜任的。
“佩佩,国。军大捷,国。军大捷了”蒋秀玉一看见徐佩佩就笑喊起来,只是她还没有说完,外面的鞭炮就‘噼哩叭啦’响,这肯定是有人在祝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