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歪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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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赵政师徒三人并未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连个人影都未曾遇见,经过上下两段极为隐蔽的羊肠小道,三人终于安然爬出了沟壑。一切都如此顺利,不得不使赵政和孙胜再次心中生疑,然而还未等二人说话,只见不远处,一群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我……我靠!”
赵政、孙胜二人顿时被吓得浑身汗毛炸立,他俩怎么都想不到,这群碍事儿的狼竟会在这里等着他们。
“胜儿,看来今晚得有场恶战了!”赵政冷着脸对孙胜说道。
孙胜闻言没有回话,原本别在腰间的短刀早已紧握手中。就在二人准备和狼群进行殊死搏斗之时,只见头狼摇晃着脑袋甚是“好奇”地看着二人,随后扬天一通长啸后便领着狼群扬长而去了。赵政师徒二人被这群狼的怪异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目送狼群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就在二人手持短刀,傻子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之时,突然从沟壑里传来一阵嘈杂喊叫声。赵政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火龙正快速朝自己移动,大有很快便要爬上沟壑的架势。再看东部,另一条火龙正沿着沟边朝这边包抄而来。
“不好,快跑!”
赵政朝孙胜大喊了一声,随后扛起壮便撒腿朝南一路狂奔。就在赵政扛着壮和孙胜向南狂奔之时,“孤岛”之上,从两个紧邻着的军帐之中,张满仓和薛老不紧不慢地走出帐外,神情诡秘地拱手相视一笑……
第一百零八章 老夫错了……()
沟壑内外吵吵闹闹,而“独岛”之中却寂静异常,一阵夜风吹过,两位老者斑白长髯随风飘摆,像极了两个不闻世事的仙道老者。薛老神情复杂地看着张满仓,满是惊叹地沧桑老脸上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肉疼之感。而一旁的张满仓,虚眯着昏花老眼朝南望去,看似极为淡然的干枯老脸上隐藏着一丝惊恐不安。
“嘶……看来老夫所料不错,壮这小秦奴不简单呐……”张满仓在心中喃呢道。
就在张满仓望南而思之时,薛老凑过来咋舌道:“张老哥不愧是我大赵之帅材!能将来犯者意图把握如此之精准,小弟真是自当不如,甘拜下风呐!”
张满仓摆手微微笑道:“薛老弟说笑了,这些日子老头子和秦‘玄’颇有交手,倒也得了些体会,不过是照单抓方、对症下药罢了!”
薛老闻言摇头打趣道:“张老哥何时变得如此谦逊了?”
“呵呵,哪里有什么谦虚,其实此次老头子计谋得以实现,多亏了老弟竭力相助!倘若没有……”
张满仓话还未说完,薛老面带痛色打断道:“我那弟子虽不才,较其他弟子而言资质平平,但终究也是老弟一手调教而成,如今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我……”说着,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唉……”
张满仓不禁心中一阵长叹,见薛老甚是伤心便安慰道:“薛老弟也莫将话说死,小六儿被人袭杀你我二人皆看得真切,但小七有没有被袭杀那还两说呢!说不准是你那爱犬误报,这也未尝不可!”
原来,薛老前些年北戍之时机缘巧合偶得一对儿似狼非狼寒地幼猎犬,只因喜爱有加便悉心照养,至此已经繁衍十余条。张满仓将壮擒获后便断定会有人来解救,因此和薛老合谋定下了计策,而在计策之中,薛老的爱犬们便被张满仓用来充当“活动警戒哨”。而为了让营救者能顺利地往预设的圈套里钻,张满仓说服薛老,以两名弟子性命为代价演一出“苦肉计”。
薛老闻言不住摇头呜咽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我那些爱犬各个儿聪明异常,怎会误报?我那徒儿定是命已休矣!呜呜呜……”
张满仓听薛老这么一说,原本满是愁容的老脸顿时满是黑线,“就你那些寒地猎犬?还是算了吧,如今老弟你就算是白送老头子,老头子都不要!”
“张老哥此话如何是说?想当初老哥为向小弟索要寒地猎犬可谓是费尽心机,如今却为何又口出此言,难不成是眼馋心酸之语?”薛老双眼噙泪,甚是不悦地反讽道。
张满仓不留痕迹地撇嘴苦笑道:“是!老头子之前因此种猎犬似狼非狼是个稀奇物儿,故和老弟你争抢,为此也闹了不少笑话。然而等此犬成年之后……”说到这里,张满仓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今老头子倒也庆幸老弟当年不给之恩,此犬成年后除长相如狼外一无是处!吃饱喝足后要么撒腿乱窜,要么就是张着嘴、仰着脖子没完没了瞎叫唤,哪有半分狼王气概?”
张满仓眉目中满是不屑地说完这番话,气得薛老将噙着泪水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禁跳脚反驳道:“此犬乃是至寒之地猛犬,怎会如你所说如此不堪!”
“猛犬?”
薛老话音一落,张满仓便忍不住捧腹扬天大笑起来:“哈哈哈……猛犬?薛老弟啊!你口中的这群猛犬昨日可是被一个半大的野猪追得满沟乱窜啊……哈哈哈哈……”
薛老黑着脸咬牙切齿道:“张老哥还需口下留德才是!且不论我那些犬在张老哥眼中如何不堪,但今晚老哥计谋得以实现,他们功不可没!”说着,便要拂袖返回帐中。
张满仓原本只想着开开玩笑,借打趣薛老爱犬来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却没想到会无意间往老家伙伤口上撒了把盐。站满仓见薛老一脸怒气地朝帐内走去,心中顿时懊悔不已,赶紧紧跟几步赔笑道:“薛老弟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怪老头子说话不中听,不该拿老弟爱犬玩笑,老头子这厢赔不是了……”
薛老此时心中矛盾异常。他知道张满仓所言不过是一番玩笑话,虽然心中不悦但又希望事情正如其所说的那般,是爱犬误报,自己弟子并未被人袭杀。然而心中却又心存不甘,毕竟在薛老眼里,寒地猎犬可是世间少有的奇犬,若此时真是误报,难免会让自己的老脸在张满仓面前挂不住。就在薛老倍感纠结之际,不远处,几个人抬着两具尸体朝张满仓和薛老跑来。一行四五人将两具尸体摆在张满仓和薛老面前,其中一个年轻人跪倒在地拱手禀道:“禀……禀师父……小六儿……小六儿、小七被人袭杀!”
年轻人的话让张满仓心中一沉,原本挤着笑容的老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而一旁的薛老老脸则阴晴不定精彩异常。张满仓瞟了薛老一眼,也不说话,随即径直朝尸体走去,双脚刚刚在死尸前稳住,斑白老眉微微一皱,本就有些不安的老脸上又爬上了一抹迷茫。
张满仓此行目的是为了探究那二十几名“玄”人是不是被“冥”所杀,并没有对薛老透露更多的消息,所以他并不知道张满仓见到死尸后为何会一脸迷茫之色。
“怎么了?”薛老问道。
张满仓闻言没有回话,只是浑浊老眼死死地盯着两具死尸心口处的刀口。
“看来老夫错了,是老夫错了……”张满仓老眉紧皱不住喃呢着。
“张老哥?什么……什么错了?”薛老追问道。
张满仓犹如癔症了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叨念着。薛老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在他看来这场“苦肉计”本就可有可无,将解救之人就那么眼睁睁放走更是让他难以理解,如今却又不断地念叨着“错了”,心便瞬间凉透了。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子极有可能是枉死,薛老情绪便异常激动起来,一把将张满仓扯住道:“张老哥,什么错了,你……你与老弟说清楚!”
也不知是薛老的话将其给惊醒了,还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张满仓突然甚是心急道:“快!快给老头子备马,老头子要速速赶回城内!”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朝马厩狂奔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回城【上】()
说是马厩,其实不过是一根钉在“岛”边的木桩子,木桩旁两匹马正站立着,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口中的草料。因为咀嚼时间过长,夹杂着泥土的草绿哈喇子随着马嘴的一张一合极富弹性地上下跳动着。
张满仓挣脱力度极大,使得薛老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薛老此时本就肉疼,见他神情恍惚急着回城便知事有不妙,随即紧随两步再次跟了上去。张满仓火急火燎地跑到马厩,惹得正和周公神交的马儿不禁一阵骚动,“孤岛”之上顿时马嘶声阵阵。与此同时,赵政正扛着壮没命地朝南狂奔,孙胜则影子般紧随其后。沟壑内外的“冥”人似乎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只是吵吵嚷嚷、慢腾腾地跟了几里便草草收场打道回府了。
张满仓解开其中一匹马后便拉扯着朝“岛”南走去,薛老抢了几步一把扯住缰绳再次问追道:“张老哥,到底怎么了?什么错了!”
薛老干枯老手紧拽着马缰绳,大有不将事情说清楚绝不放行的架势。张满仓此时哪儿有心情向他细细解释,一把将缰绳扯过来歇斯底里道:“此事关乎我王密命,耽误不得,给本将帅让开!”说着,便拖拽着缰绳头也不回地朝“岛”南走去。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张满仓又是薛老的老上司,因此当他看到张满仓对自己甩起了官威,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罢。
张满仓引马朝“岛”南走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只留得薛老在原处满面愁容,“他俩就这么死了么……”薛老噙着老泪不住喃呢着。
张满仓引马南行所走之路正是赵政撤离时走的那条极为隐蔽的小道,由于夜黑地险,因此走的并不轻松。待张满仓牵马走出谷崖时,赵政一行三人早已逃远。
此时“岛”外早已恢复夜的寂静,张满仓将马拉扯出沟壑后便急不可耐地翻身上马挥鞭绝尘而去,“岛”中,几十个黑影将薛老团团围住,犹如鬼魅般静静地站在那里。
“师父,小六、小七他俩……”
就在众人默不作声之时,小将军一脸愤懑开口说道,然而话未说完,薛老打断道:“将小六、小七厚葬!至于二人被谁所杀,既然那张老匹夫说什么王之密令不可外泄,那咱们就自己去查!”
薛老此时心中甚是懊悔,越发觉得自己干了件极为愚蠢的事情,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薛老话后,一众人等虽然没有说话,但每人的眸子都冷若冰霜杀意满满。
且不说薛老连夜召开全体紧急会议商量对策,也不说张满仓、赵政等人一路向南狂奔,就说此时刘老医师家中,陈大娘和赵姬正着急忙慌地前后忙碌着,而夏无启则倚着炕沿紧贴着刘老医师,眉头紧锁细细地听着。
此时刘老医师气若游丝,干裂老唇在夏无启耳边有气无力微微颤抖着,片刻过后,刘老医师黑中带紫的嘴唇终于停止微颤,面带苦色强睁着浑浊老眼盯着夏无启。夏无启颇有意味地瞥了赵姬一眼,然后轻声回道:“老前辈莫要心急,,待张将帅来了,小子自会叫您……”
也不知是夏无启的话让刘老医师的心为之一松,还是因为疲惫难耐,话音一落,刘老医师便脑袋一歪再次沉沉昏睡了过去。夏无启抻了抻有些酸涨的身体、揉了揉愈发干涩的眼睛,直起身后不禁又是一阵轻叹,将目光移到陈两司身上,额头上挤出的沟壑似乎又深了几分。
此时正值深夜,由于刚下过一场连绵雨,草房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内外潮湿一片。为防止刘老医师和陈两司伤口因潮感染化脓,一堆篝火在屋内没日没夜地燃烧着。炽热的火苗将潮湿的木柴烧的劈啪作响,而屋内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多么干燥,反倒使得屋中云雾缭绕,熏得屋中人不住咳嗽连连。
“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夏无启喃呢道。
一旁,陈大娘见夏无启面色凝重地看着陈两司,以为自己儿子命不保夕,本就红肿的眼镜瞬间噙满泪水,下一秒钟,泪水便再次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夏神医!”
随着一声“扑通”,陈大娘双膝跪地嚎啕哀求道:“夏神医,救救我儿!求求您了,救救我儿……救救我儿……”
陈大娘突如其来的嚎哭声惊得夏无启为之一怔,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小药徒和阿房一脸迷糊地循声望去,土灶旁,仍在洗涮的赵姬停住手中的活儿,迷离困眼中竟泛着朵朵泪花。
因境生情,使得赵姬不禁想起儿子濒死之时自己几近绝望的样子,热泪便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着旋儿。
夏无启微微一怔,紧跟着便急忙将陈大娘搀扶起来,“陈大嫂这是何故?”夏无启不解道。
陈大娘呜咽道:“刘老医师年近七旬,今已苏醒,而我儿正值方刚之年却久久未能醒来……难……难不成……”
若按常理,正值壮年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