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宰执天下 >

第2082部分

宰执天下-第2082部分

小说: 宰执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区区一都点检。在他登基后,同样人心难服,但一仗仗打下来,一个个杀过去,人心不就服了吗?”

    “章惇又有何惧?篡位失败,全家诛绝。不去篡位,同样全家诛绝。既然结果相同,谋反篡位还有一线生机,一旦成功,章家将会一步登天,那么他为什么不去赌一把?”

    “章惇和韩冈都相互忌惮,不得不相互妥协。如果没有韩冈的制衡,章惇会不去窥视九重之高的位置?只不过因为韩冈比他年轻许多,章惇才强自忍耐。只是忍耐会是有限度的,当看到机会的时候,野心生出,忍耐就会不翼而飞。”

    “世上何事最难?善始善终最难。已善始,却难善终。现在只需要时间,都堂广场一案,两方之间的龃龉已见端倪,只要不断的推动下去,章韩反目,将是指日可待。”

    ……………………

    一辆黑色的列车静静的卧伏在东京外城铁路总局试验场的铁轨上。

    并非是载人载货的车厢,而是装着巨大的锅炉,安着曲轴连杆驱动的车轮,用煤和水来驱动的车辆。

    这是蒸汽机车,刚刚制造完成。

    游师雄陪在韩冈身后,仰望着这一巨大的人工造物。

    长五丈,高一丈半,不知有几万斤的重量。只是安安静静的停在铁轨上,就让人感到其中蕴含的无可匹敌的力量。

    游师雄在韩冈身后低声,“最近城中似乎有些乱。”

    “大方向是不会错的。”韩冈回头笑着,“把握好铁路,这才是大方向。蒸汽机车动起来,任何阴谋诡计都会在车轮下被碾碎。”

    “万斤机车一旦动起来,就难以操控。越重越大,操控越难。”游师雄低声道,“这铁路总局确是太大了。”

    的确是太大了。

    铁路总局是一个独立的王国,有军队,有法司,还有专门的学校——因为铁路上的专业技术,不通过长时间的培训教育,普通人很难实现有效掌握——当然还少不了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物流仓库,里面多半装满了各种物资。

    也就是说,铁路总局的权限,横跨帅司、宪司、学司,以及仓司、漕司,五类路级行政机构,在铁路上,都归属于总局管辖。其权柄之大,使得总局提举,必然能进入都堂的行列。

    游师雄现在就是等着转正了。

    但就是做到了枢密副使,这一庞大的、不断膨胀的、每一天都在扩张的王国,也是太过巨大。

    坐在提举铁路总局的位置上,对此感受最深,他就犹如坐在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火山之上,每一天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

    “若是换个想法,越重越大,就越难脱轨。只要顺势而行,许多事会比你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完全不用担心。”

    铁路总局内部为了应对眼前的扩张,正在进行相应的改革。在技术上也在进行革新,最新一型的蒸汽机车,已经在矿山上进行初步的试运行,现在正停在两人的面前。而联络体系,也就是韩冈更为看重的有线电报,几项基础技术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突破,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你看看。”韩冈在安静的巨兽下举起手,“看到这辆车,还有必要担心我们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第144章 梳理(14)() 
【大章更新,继续求月票。顺便说一下更新,本月我尽量做到每天更新五千字以上的大章,因为写作时间局限,基本上都会是凌晨更新,有时候会先睡了再早起写,所以各位书友不要等更新,早上起来看就可以了。】

    “站住!”一支长枪横在丁兆兰的面前,“不许再往前了!”

    正是正午的时候,天顶上一轮烈日直射而下。地面干裂,杨柳欲枯,丁兆兰听到消息后嫌租马租车反而耽搁时间,就一路赶过来,走了两里多路,已经是七窍生烟,口中冒火,眯起眼看着身前拿着长枪拦住去路的士兵。

    一身装束是标准的巡卒,军巡院中的最底层。

    捕快通常随身配着铁尺,偶尔会带着佩刀,军巡院巡卒的随身武器则是燧发长枪,通常子弹不随身,但刺刀总会插上。至于行人司,都是密探,不带武器。

    这位士兵,手里的长枪把刺刀插上了,一板一眼的拦在丁兆兰的面前,年轻的脸庞还带着稚气,嘴唇上有着绒绒短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丁兆兰眯起眼睛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危险,年轻士兵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陡然抓紧长枪,枪托一摆,枪刺从横到竖,对准丁兆兰的眉心,紧张地问,“你想做什么?!”

    丁兆兰哭笑不得,耐下性子,和气的说道,“小哥,帮忙让一让,俺有事要过去。”

    年轻人依然警惕,枪尖分毫不动的对准丁兆兰,“前面有案子,我们都头说了,是过路的就绕路,是记者就去府衙,是看热闹的就回去看你娘的X!”

    一只手从年轻人的背后伸过来,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用力一拨,把年轻人摔到一边去。

    “一边去,眼睛长哪里去了?连前两天喝口水就破了灭门案的小乙哥都不认识?”

    新出现在丁兆兰眼前的又是一个军汉,手臂上配着袖标上绣着两道竖杠,说明比那年轻人要高上两级。

    军汉年纪比年轻人大不少,身材也要大一圈,留了一幅长髯,威武堂堂。只是现在满脸堆笑,笑起来时,连眼角的纹路透着精明厉害,怎么看怎么假。

    丁兆兰见到他,向一边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是你。别把小孩子给教坏了。”

    “多些警觉没坏处,自家人还争一二三呢,过来抢食的不小心提防点,可就连粒米都保不下,小乙哥你说是不是?”军汉扬眉阴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丁小乙哥哥?”年轻人却从军汉身边钻过来,一脸崇拜的望着丁兆兰。他刚刚踉踉跄跄才站稳,听分明是丁兆兰,转头就冲过来了。

    丁兆兰刚冲他笑了笑,一只穿着多耳麻鞋的大脚就飞踹过来。

    “滚!”军汉一脚把眼冒星光的年轻人踹到一边,“到一边去,别丢人现眼。”转头问丁兆兰,还是那种阴阳怪气,“小乙哥。你老贵人事忙,今天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其实街市上巡逻守卫的工作是军巡院,哪里有案子,第一个到场的也是军巡院的人马。而捕快,通常都是都是姗姗来迟。少有丁兆兰这么急的。

    丁兆兰实话实说,“听说前面有辆车掉进汴水里了,里面还有人。就过来看一看。”

    军汉听了,立刻说道,“对不住小乙哥,前面的路我们军巡院封了,案子也是我们军巡院的勾当,就不劳烦小乙哥了。”

    “封了?”

    丁兆兰笑着偏过头,望着军汉后面弯弯如虹、横跨汴水的虹桥。

    前方的虹桥上人头涌涌,都伸着脖子往桥下看过去。头顶上的热浪,都抵不过人们的热情。

    军汉脸色如常,脸皮厚得针插不进。

    丁兆兰也没纠缠,好言好语,“俺只是看一看人,案子还是你们的。”

    “免了。谁不知道你丁小乙的路子野,眼睛毒,给你看一眼,保不准就给破了,这案子还能是军巡院的吗?”军汉吹胡子瞪眼,“你偷别人家浑家,对别人家汉子说‘我就插进去,动一动,女人还是你的’。他娘的要是怀了种,这儿子算你的算我的?!”

    丁兆兰心平气和:“肯定不算欧三你的。”

    “噗。”旁边的年轻人捂着嘴,肚子一抽一抽。

    军汉一时疏口,给丁兆兰气得不轻。当真是鼻孔要往外冒烟了,就差一把火,自家人正好丢了个火头来,他一回头,一脚就又要踹上去,丁兆兰一把扯住他,变得他恼羞成怒,脚底下的力道控制不了轻重。

    他扯着军汉,“欧三,你可知道,那马车里是什么人?”

    “什么人关我屁事。”军汉先是一口拒绝,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心虚的问,“是什么人?”

    丁兆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有八成是行人司的人。前日午后他们有四个人离开衙门,之后便不知所踪。”

    丁兆兰并不是那么有把握,但不管是不是,先诈一诈再说。

    军汉哪里知道丁兆兰是在诈唬他?丁兆兰丁小乙在东京城中都是鼎鼎大名,赶得上不出名的议政了,在府衙之中名声更是响亮。军巡院可以不给丁兆兰面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却绝不敢无视。

    丁兆兰看见军汉反应,情知有了效果,上前半步,亲热的揽过军汉的肩膀,把他一带就往前面走,“欧三哥你看,一旦行人司赶到,这案子肯定既不归军巡,又不归快班,而是让行人司收回去了。现在府里在查什么案子你是清楚的,俺也是一路追下来的,行人司失踪的四人正是其中关节处。”

    “现在要是给行人司拿回去了,俺丁小乙是丢了一条破案的路,难道军巡院不是一样。行人司来了之后,我肯定是看不到尸首了,可我现在也还是没看到尸首啊,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可你就不一样了,人丢了,脸也丢了,什么都没拿到,亏不亏啊!”

    军汉脚下一顿,一双眼睛怒瞪着丁兆兰。

    丁兆兰笑得毫无烟火气,“合则两利,俺有俺知道的,你也有你掌握的,两边合作,之后各看本事,胜过让行人司那个外人捡了便宜去。”

    比起快班的捕快站在自己的头上,军巡院上下宁可让行人司当头。要不是相公抬举,快班总捕比军巡院使差了不知多少,哪里可能争同一个位置。行人司好歹也是直属都堂的衙门,被他们压上一头,还没那么不服气。

    欧三也是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但丁兆兰的话,就在他耳边响着。军巡院更愿意行人司当头,那是对军巡院整体说的,但换做他个人呢?军巡院自家把持的现场,给行人司抢了过去,回去之后他怎么交代?

    除非马车里面的死者不是行人司的人,那样的话,行人司来了也能挡得住。但如果丁兆兰说的是事实,那么行人司肯定会不惜一切的要把现场控制住,难道要动手硬挡不成?不动手的话,必然是拦不住的。

    心中几番盘算,欧三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有什么消息?”他问道。

    如愿以偿,丁兆兰按捺下欣喜,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马车里面就是行人司失踪的四个人,或者四人中的几人。这四个人,失踪之前租了一辆车,去了国子监。再之后就没了消息。他们的马车,是向大通车行租来的,并没有还回去。”

    欧三板着脸,他手下的人的确在水里的马车上发现了大通车行的标识。眼前的这一位,应该就是得知是大通车行的马车才如此急促的赶过来。

    “他们跟那件案子有关系?”欧三问道。

    丁兆兰反问:“前日外城南还出了什么事?”

    欧三脸色一变,“你们不是闹了一夜,最后说是无名尸吗?已经拉去化人场烧了。”

    丁兆兰冲他一笑,“是啊,不仅烧了,还送去漏泽园埋了。”

    丁兆兰的回答配合上他诡异的笑容,却让人往相反的地方去理解,欧三点着头,“原来如此。”

    丁兆兰道:“俺丁兆兰的名头放在这里作保,这四个人,就是那桩案子的关键!”

    “好,小乙哥你既然这么说了,我欧阳春又如何不信?但我还有一条,”行三的欧阳春竖起一根手指,“只是这车里面的人,包括车子,你检查出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当然可以。”丁兆兰点头。尽管欧阳春是得寸进尺,但他也不想多纠缠。

    欧阳春抬起手掌,“君子一言。”

    丁兆兰迎上去,啪的一声脆响,“快马一鞭。”

    欧阳春随即回头,大声吼道,“让桥上的人都滚下去。封桥,封路。”

    原本因为准备将马车从河边拖上岸,只从隔壁的杂货铺中,弄了一卷细麻绳将河边的系马桩和柳树连起,将河岸封住,没有去驱逐虹桥上的好事者。

    但现在知道了马车和车中人的身份,那么任何细节都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给行人司。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被赶了下来,毫不留手的几下枪托,没有外人还能在桥上赖着了。

    欧阳春的手下清光了虹桥上的闲杂人等,欧阳春本人就陪着丁兆兰上了桥。

    一辆马车半侧在河中,离着桥下不远。一边的顶部和半边车门路在水面上,透过略嫌肮脏的车窗,能看见蓝色的影子。马车前方的河水中,还有两匹挽马的尸体,一匹被压在下方,只能看见半个头,另一匹有半个身子暴露在水面上,肚皮鼓得很厉害。

    两艘小船停在马车旁,上面各有三五人,还有几人在河水里浮浮沉沉,忙着用绳索捆住马车。哗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