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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2部分

宰执天下-第1472部分

小说: 宰执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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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rì,我打算正式对照军籍,计点兵马。如果那时候有大战,勉仲你看吧,报上的阵亡至少要多上一万。那都是空额啊!却要坏了我的名声。”

    朝廷对阵亡的士兵有为数不菲的抚恤,不过一次xìng的赐予,自然不如细水长流的收获,所以之前掩盖空额才报上来的阵亡数量很少,基本上是实际上的伤亡。不过一旦韩冈要开始计点兵马的真实数量,那些喝兵血、吃空饷的军头肯定得把帐给做平了,把空名给清理了,阵亡的数目肯定会大幅上身。不过换在军营中,没有战斗的情况下,那些军头也没办法一手遮天,捏造出不存在的阵亡来。

    “枢密!”黄裳语气急了起来,“这可要三思啊,现在可是战时啊!”

    “等战后,朝廷那边多半会派人来查验兵马数量。我可不想给人成是隐瞒伤亡,吹嘘功绩。要做也只能趁现在了。”韩冈轻哼了一声,他在朝中可不是没有敌人

    “奈何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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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他们难道还敢兵变不成?封锁诸关口的营垒都是由河东军镇守,京营可多在此处。”

    在自己麾下出战多rì,韩冈相信自己的威望已经深入京营禁军的士卒心中,那些军官想要煽动,自己出来亮个相能镇压住。何况那些要让浑家出来做买卖的士卒,难道还能跟吃空饷的将校一条心吗?韩冈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仅仅是将校们闹一下,更不是坏事。太得军心可不是好事,进入两府之后,韩冈现在需要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但与其疏远作为根基的西军,还不如拿京畿禁军中盘根错节的军官团体下手。明明坐拥五六万的大军,能上阵血战的只有三四成,韩冈表面上没什么,但对京营禁军的将校们还是看着生厌。

    “好了。”韩冈摆摆手,阻止了还想谏言的黄裳,“此事稍后再议,不要让白都监久等了。”

    ……………………

    白玉肃立在门外,等候着韩冈的接见,他的儿子白昭信跟在身后。不比白玉这名老将的沉稳,白昭信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期盼和紧张。

    不知是门户之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河东制置使韩冈自从来河东后,对来援的西军一直都置之不用。随着战局的好转,更没有用他们的地方。

    一盆盆冷水浇在本以为终于等了机会,随着父亲领军北上的白昭信头上。心中的兴奋,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变成不忿,最后沉淀为漠然。

    白昭信本已是绝望,每rì只是督促下面的儿郎注意寻盗贼的踪迹,然后在五台山上一条条山谷钻进去,没想韩冈还有一天能记起他们。

    当他随军抵达忻口寨后,他的父亲又接了韩冈的将令,让其将事务交托副手,前来新近收复的代州听候指挥。

    白玉不敢怠慢,交代一下后便立刻动身,白昭信在职位上是白玉亲将,也随父亲一起出发,

    清晨离开忻口寨,乘坐有轨马车抵达大王庄,然后又用一个时辰纵马赶代州,这时候,天sè尚未黑透。

    在行辕前通名,只等了半个时辰,便被召唤入内。相对于韩冈枢密副使的身份,这点等候时间,实在算不上很长。

    白昭信只听见前面的父亲轻轻松了口气,他转念间也想通了,看起来年轻的枢密副使这一回是准备用他的父亲了。

    “白玉拜见枢密。”

    “白昭信拜见枢密。”

    随着父亲一起,向韩冈行礼,并非是第一次拜见,但白昭信每次看见与他年岁相差不大的韩冈,心中总有一股不出的滋味。不过这一回韩冈除了接见他的父亲,还把他这个三班借职都一并招入帐前,也让白昭信多了一份期待。

    几句寒暄后,厅中沉寂了下来,白玉父子略显拘束,不敢主动询问韩冈招他们前来,究竟有何吩咐。

    白玉五十多了,白昭信也在三十上下,两父子论年岁都比韩冈大,但在韩冈面前的,却都显得局促不安。

    韩冈轻轻笑了一笑,温声道:“我出身关西,都监的大名早有听闻。当年庆州广锐兵变后,军心沮丧。都监却能大败西贼于新寨,其功不仅仅是在那些斩,更在军心士气上。”

    广锐军叛乱,直接起因是深得军心的都虞候吴逵被韩绛无罪下狱,但追本溯源,还是之前一年,庆帅李复圭主动与西夏交战失败,在环庆路军中大开杀戒的缘故。

    当年庆州之败,一力主战的环庆经略使李复圭将战败的罪责推了下面的将领们头上。一路钤辖和都巡检被处决,同在环庆任职的种建中的叔父种詠瘐死狱中,下面的大批军校也同样受刑,包括了作为主力的广锐军。

    在参战的主要将领中,只有白玉依靠郭逵的救助,被保了下来,戴罪立功。之后不久,白玉大捷于新寨,韩冈听天子曾当面对郭逵道:“白玉能以功补过,卿之力也。”这一回与辽国作战,要是他在河北的郭逵麾下,多半是能得大用的。

    白玉连忙起身,“白玉愧不敢当。”眉宇中终于有了几分喜sè。

    “而且我与种詠曾有一面之缘,言谈甚欢,与其侄更是同出自文诚先生门下。种詠英年早逝,诚是可惜。”

    “的确是太可惜了。种四的英姿,这些年末将还经常回想起来。若其犹在,功业也当不输其弟了。”

    白玉和种詠虽为同僚,但关系其实并不和睦,所以他才能得郭逵的青睐,要是跟种家关系亲近,始终看种谔不顺眼的郭逵,如何会出手救他?

    只是韩冈和种家关系亲近,在西军中人尽皆知,白玉又怎么会去触霉头。

第36章 沧浪歌罢濯尘缨(四)() 
“记得那时候,将军已经是都巡检了。8 9 阅 读 网”

    当年韩冈还在王韶麾下为幕僚,听了李复圭为推卸罪责大开杀戒,除了不直李复圭没有担当的品xìng,并为种詠感遗憾外,也记下了好运气的白玉。

    “是。”白玉低声应答。

    “之后陕西推行将兵法,将军以秦凤都监之职任正将……是第三将吧?”

    “是。”白玉声音更沉了一分。

    陕西推行将兵法时,已经被调任秦凤路的白玉担任第三将正将。这时候,白玉已升任了都监。但十年过去,白玉的名位依然原地踏步。

    在这段时间里,河湟已得,西夏已灭,大宋官军更是已经走了天山脚下,将河西走廊纳入疆界之中。

    多少原本微不足道的文武官员,在开疆拓土的过程中一个个飞黄腾达,王韶、韩冈先后晋升西府,种谔、燕达升任三衙管军,王舜臣、李信之辈从兵卒成为一路中坚,白玉这名西军中的宿将却什么都没能捞,唯一能拿出来炫耀一下的,只是在广锐军叛乱之后斩两百余的一次胜仗。

    但这样的胜利,放在眼下,在面对那些正当红的将帅时,甚至都不好意思提及。一众将佐坐下来夸功耀武,别人拿出来的,不是斩上千的丰功,是破敌数万的大捷。参加了平夏之战的一众将领,党项人的头颅拿手软,两百多个级甚至还不够一转之功。

    这是白玉的伤心事,听见韩冈当面提起,脸sè免不了有些难看起来。他不敢现面皮给韩冈看,只能低下头去。

    白玉心有顾忌,但在身后侍立的白昭信却不禁忿然,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再难抑制。他愤然道:“吾父若有枢密一般的机缘,岂会蹉跎至此?!”

    “住口!”白玉脸上的血sè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猝然起身,一巴掌把儿子打翻在地上,“枢密之功天下可有几人能比,生祠遍布关西,可是你配嘴的?!”

    着,又狠狠地照面门踢了白昭信一脚。他下脚不轻,砰一声闷响,白昭信顿时便满脸是血。

    “都监,你这是为何?”韩冈皱眉摇头。

    白玉下手还真会选地方,踹身子容易出内伤,外面还看不出来,照脸去打,弄得满口鲜血,却不会有大碍,但看起来却是下手极重,已经体现了真心实意的歉意。

    白玉收了脚,看了捂着脸的儿子一眼,转身低头跪倒:“儿无知,冒犯了枢密,末将回去当重加责罚。”

    “孝心岂可入罪?且令郎得并没错。”韩冈过去亲自将白玉和白昭信先后搀扶起来,让人领着白昭信去疗伤,然后拉着白玉的手坐下来叹道:“都监缘数的确远不如他人。是曲君玉【曲珍】,之前犯了重罪,如今也得吕枢密重用。可这一回都监来援河东,韩冈知都监宿将,用兵最稳,所以方以后路相托。只是耽误了都监立功的机会。”

    被韩冈拉着手,白玉坐立不安,“岂敢,枢密既然信用末将,末将又如何敢不尽力?”

    “的好。”韩冈哈哈一笑,趁势放开了白玉的手,“正是多亏了都监尽力。稳定后方,我军方能安心与辽贼决战。这一战的功劳中,少不了都监的一份。”

    “枢密之赞,白玉绝不敢当!”

    白玉再一次躬身逊谢,但这一回,韩冈在他的神sè中,却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愤然。至少在他的耳中,韩冈的话完全是托辞,做信不得。

    这样的老家伙,胡子都花白了,人当然也变得固执。当然不可能因为几句空头话改变看法,甚至感激涕零。但韩冈相信,白玉只要功名之心未尽,接下来不愁他不上钩。

    请了白玉重新落座,喝了两口茶后,韩冈才又道:“现如今,代州后方已经为都监稳固,剩下的,也是面前的贼寇了。辽贼退守雁门。险关要隘,攻打不易,都监宿将,惯习军事,当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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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只知听命行事,恳请枢密吩咐。”

    “武侯有云:集众思,广忠益,参署是也。都监为我僚属,当可直言无讳,共参益之。”韩冈再看了白玉一眼,“此是军令,都监勿再推辞。”

    “……既然枢密这么了,白玉斗胆,一想法。”白玉停了一下,见韩冈点头,方又了下去,“雁门为天下知名的险关,末将虽从未亲眼得见,可早已是如雷贯耳。孙子过,‘攻城最下’,攻打险关自是等而下之。”

    “嗯。”韩冈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以末将愚见,不如绕过去……从武州绕过去,与朔州城中的麟府军会合一处。”

    白玉是在猜韩冈的心思,然后顺着韩冈的心思话。

    既然把他麾下的兵马调忻口寨,却又不顺便东调代州,那么当然只会去往北面的神武县。顺着韩冈的心意话,是拍马屁,拍得韩冈这位枢密副使见兼制置使高兴了,也能得一个博取功名的机会了。

    “的好。都监之言正合我意。”韩冈拍了拍手,又道,“不过以jīng兵锐卒抄截辽贼后路固然为良策,可也必须从正面攻打雁门诸关以牵制雁门中的辽军。”

    韩冈着目光灼灼,盯住了白玉。而白玉一下迟疑起来,他不清楚,韩冈是不是要让他去攻打雁门关,为折克行牵制辽军。

    那样的话,比之前清除盗匪的差事还要痛苦。盗匪据守的破寨子怎么能比得上辽军坐镇的雁门诸关?功劳更不用了,兵马损失多了,甚至还会被治罪。

    幸好韩冈很快接了下文,让白玉松了一口气:“当然了,这件事不算难,代州这里的兵马已经足够了。用不都监的西军。”

    白玉的心提了起来,带着期待,“枢密的意思是……”

    “辽军的主力已经退回朔州,麟府军虽是夺下了朔州城,但面对马邑周边的重兵,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如果仅仅是驱逐辽寇,韩冈没有使用西军的打算。不过现在战事进行顺利,反攻入辽境在即,那么也没有必要将白玉和七千西军留在后方清理匪患。

    在代州、忻州,辽军人人思归,无心恋战,可当战场转移辽国国内,在家乡作战,那么之前造成士气不振的原因,也不复存在。辽军真正的战斗力一旦爆发出来,即便因为战马损耗的缘故,实力大幅下降,也不是现在的京营禁军能够抵挡。

    折克行之前在古长城处伏击辽军之后,便兵围朔州城。如果是在大宋境内,辽军一旦被围困,不用怎么打,自然会选择突围撤退。

    可韩冈这两天接的报告中,折克行却辽军多次出城反击,此外他还遭受了两次夜袭。战斗意志和yù望比韩冈在代州这边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

    要不是辽军实在不擅守城,加上朔州城墙多年未有修补,即使以麟府军之jīng锐,也不可能那么容易便攻下了城池。可即便是在已经夺下,想要再进一步东进马邑,封锁雁门关北口,光靠麟府军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面对完全变了模样的对手,只有在战斗能力和作战意志上同样出sè的西军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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