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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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怡感激花袭人,不是感激花袭人带给她的与皇上用餐的机会,而是感激,此时此刻,花袭人虽然从未刻意与她说什么“放轻松”之类的安抚的话,但花袭人坐在她身边,言笑说不出的轻松随意,不带半点刻意讨好的,甚至时不时还要说一些抢白的玩笑……这样的态度,让宋景怡才能够一直维持着笑容和动作,不至于失态。
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
宋景怡句句听在耳中,一样没有听明白多少字。她也没有刻意地非要理解不可。因为她发现,即便她努力记下,也理解不了多少。更何况,她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记住任何话。
“景轩,你娶到了心上人,也不能就给朕撂挑子了吧?”皇上问宋景轩道:“最近什么都不管不问的是怎么回事?朕念在你是新婚,才不跟你计较……这个月过完了,赶紧回来帮朕把一些事情抓起来。那些人做事马马虎虎还可以,但朕总是觉得没意思。”
同宋景轩在一起,他这个皇上,总还能够放松许多。而不是总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听下面人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话,像是他多么残暴嗜杀似的,事情办得多漂亮,也都少了些子趣味。
皇上是因为那段新路出来问问到底如何,也同样想要与宋景轩以及花袭人说说话。尤其是告诫一下宋景轩:“你可是说过鞠躬尽瘁的。”
没办法,宋景轩的态度让他觉得事态不妙。
皇上相信,若是他放任不说,宋景轩真的就能再不见他再不做事儿。谁让他身上其实并不担任何职务官位呢?他不出来做事,别人还没法指责他什么。
“花丫头可是厉害的紧,哪里是需要你日夜守护的娇女。”
“袭人有了。”宋景轩停下箸,开口道。
“什么有了?”皇上愣了愣。
“孩子有了。”宋景轩严肃认真地开口道:“两个。”
“噗”
皇上一口汤喷出来,一双桃花眼瞪成杏仁眼,目光来回在宋景轩和花袭人身上来回巡视,而后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道:“朕说你们怎么婚期定的那么急,原来是这样啊……”
“皇上慎言。”宋景轩正了正色,道:“她有什么能耐,您又不是不知道。第一时间知道有两个孩子,有什么可惊讶的?”
“若是您不信,可以传御医。”宋景轩道:“看御医能否把的出她的喜脉。”
御医医术再厉害,也没有十几天就能拔出喜脉的。想要确诊,至少一个月以上。稳妥保守的御医,都会要两个月龄才确诊。
宋景怡本来在浑浑噩噩地听几人交谈,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话,这边耳朵听了,那边耳朵就出去了。但宋景轩的这句话,她恍惚了半响,终于在它们要溜走的时候抓住了,理解了。于是,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花袭人。
花袭人一脸坦然,一边愉快地继续用餐,似乎胃口极好,一边不在意地道:“别这么瞧我们。我的确有了孩子,而且是两个。有什么难以相信的吗?”
“女人嘛,不能生孩子才不对劲儿吧。”花袭人道。
“可是……”皇上这一次真的是惊讶极了,上下打量着花袭人,问道:“真有了?洞房时候有的?”
见花袭人坦然点头,皇上一阵无语,遂又看向宋景轩,冲他竖起大拇指,道:“景轩果然厉害。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容,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宋景轩黑了脸。
皇上自顾笑了半晌,后来干脆饭菜也不用了,看着花袭人用饭高兴的很,连连让她多吃一些,似乎比自己的众位女人有喜了还要高兴一些。(未完待续。。)
383 吃惊
“若是有个丫头,朕认了做义女,封她做长公主。”皇上道。
花袭人想要再吃一些呢,听到这话将筷子放下,问道:“长公主是随便封的?小丫头姓宋姓花还指不定呢。”
“这是什么话?”皇上惊讶了,道:“当然要姓宋。”
宋景轩也同一次听花袭人谈及这个话题。他倒也没有激动,只是看着花袭人,等着她解释。
“这个小丫头,只怕会是个调皮的。”花袭人道:“而且,我想让她姓花,算是安慰一下娘亲。”
花家已经没有了人。
皇上和宋景轩都知道这一点,也知道花袭人一直都自称为“花袭人”,内心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任袭儿”,听到花袭人这么一说,也算是理解了她。
只是皇上还是开口道:“长女毕竟不一样。”
“你若是有心,不如将来生的儿子多了,过继一个承袭花姓。”
时人眼中,只有儿子才算是真正的香火传承。过继个女儿过去,将来莫不是要女儿招赘?还是会有一堆儿的麻烦,反而不如直接过继个儿子去,后来诸事都能理得顺利。
花袭人摇头,道:“姓氏不过是个安慰和缅怀,倒不一定非要将花氏香火传承下去不可。反正呢,现在她还没出来呢,到时候再看看吧。”
“朕还是希望,她能给朕当女儿。”皇上道:“即便不能封为长公主,普通公主封号朕还是能随便给的。她若是皮。有了朕撑腰,这全大梁整个地儿,难道还能不够她祸害的?”
皇上有些不以为然。
他就是喜欢天不怕地不怕的。
“喜欢就自己努力。”宋景轩并不如何乐意。道:“宫里那么多女人,难道就找不到一个能生孩子的?”
“话说,那些女人进宫,也有一两个月了……您是不准备让她们怀上,还是因为什么?”
“朕还年轻。”皇上道。
他暂时并不想让那些女人中的谁诞下他的血脉。若是公主还好,若是皇子,一旦出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么一个小孩子而蠢蠢欲动。
他暂且没有精力理会这一类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干脆一个都不准生。过个三五年,再说。
宋景轩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了。
再后来,就是一些闲话,说一说太上皇都到了什么地儿。有那些不开眼的直接撞上了他老人家。被就地处置的一些趣闻。
“编出故事绘本,包管能卖的特别好。”花袭人建议道。
“是么?”皇上有了些兴趣,若有所思地道:“回头,朕让人试试看。若是不成,再找你。反正你即将成为大肚婆了,估计也做不别的,不如就编编话本子。”
“两个呢,哪里还能有编故事的功夫。”花袭人不是很愿意。
皇上也没有强求。笑了笑,就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
宋景怡不知道怎么回到家中的。
进府的时候。她碰见了恰巧也才回来没多久的宋景钰和宋景珞,二人抓住她的手臂一边叽叽喳喳地说起后来葛府发生的事惋惜她走的早了,一边又想要知道她后来去哪儿了,说个不停。
宋景怡这一日所见所闻实在太多,以至于她的脑袋十分昏沉,此时半点儿也不想应对这两位堂姐妹。
幸好,顾嬷嬷也恰巧出府归来,几句话,就使得这二位主动告辞离开了。宋景怡对顾嬷嬷笑了笑。她都没有发现,她自己对顾嬷嬷的态度,已经大变了。
顾嬷嬷眼中闪烁一番,道:“老奴扶您进去歇着吧。”
宋景怡点点头。
到了她的和怡院,奶娘迎上来,看见顾嬷嬷神色一闪,就笑得一朵花儿似的,走了过来。她没敢直接挤走顾嬷嬷,而是将秋禾挤开了,扶住了宋景怡的另外一边,殷切地朝着屋里,一边同宋景怡说着她离开之后府里院子里发生的琐碎事。
奶娘姓齐。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尊称她为“齐妈妈”。
齐妈妈将宋景怡安顿在椅子上,待顾嬷嬷离开去安顿她的小包裹之后,她将秋禾也打发了出去,低声对宋景怡道:“我的好小姐,您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宋景怡看向齐妈妈。
齐妈妈痛心疾首,扯了一个帕子不断地扫着大腿,低声道:“您今儿离开,我想着今儿天气好,该给小姐您晒晒库房了不是?哪知拿了钥匙打开库房一清点,就发现少了点儿东西……”
“哦?”
宋景怡诧异了。
她的库房……恩,她是有一个库房来着。问题是,她实在想不起,她的库房中有什么东西了。更何况是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齐妈妈显然也了解宋景怡的经济实力,道:“就是小银鱼一共少了三条……您忘了,那可都是实心的,是表少爷悄悄送给您花用的……”
表少爷……
宋景怡眼前浮现出刘贯义殷切的笑脸,不知为何只觉得他的笑容那么让她反感和害怕,不禁抓紧了手中的扇柄,紧紧抿起了唇。
那些小银鱼。
是实心的不错,但一共才能值多少两银子。他那么珍而重之地偷偷地塞给她,她当时心中不知道多么感动欢喜,只觉得这偌大的一个世界,就只有他才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一样。
现在看起来,多么傻。
他给她的,那么珍重地给她的,连他一半的零花钱都算不上。而真正的在意的人,却肯给她所有。
宋景怡坐在那里,突然明白了她以前怎么也不会明白。即便是有人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她听,她也不会相信。
而今天她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却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不见了么?”宋景怡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可不是不见了?”齐妈妈低声道:“我没有声张,想着院子里从前从未丢过东西……在顾嬷嬷出府之后,就悄悄地去了她的屋子。结果,果然在她的床头缝里找到了一条小银鱼……”
“奶娘,你的意思,是顾嬷嬷偷了东西了?”宋景怡看向齐妈妈。
她心底只觉得好笑。
顾嬷嬷什么没见过的人,居然会偷她几条不值多少银子的小银鱼?
齐妈妈就道:“不然。我也不明白,那银鱼怎么就到了她屋里?”
宋景怡真的就笑了起来,问道:“齐妈妈。你知道兄长请回顾嬷嬷,答应她的月俸是多少吗?”宋景怡将嫩白的右手全部张开,放在齐妈妈脸前左右翻了翻,笑着道:“五十两银子。一个月五十两。四季服饰日常打赏不计其中。”
“齐妈妈。你告诉我。那几条笑银鱼,可值人家一个月的月俸?”
齐妈妈眼睛都直了。
她似乎并未听到宋景怡问话,而是好半晌才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问道:“月俸五十两?真的是月俸,而不是年俸?我一年还没有五十两!她凭什么那么多!”
安平郡王府虽然经济拮据,养的人不多,但但凡在册的下人,能领到的月俸并不比别的府上少。比如。大丫鬟是月俸二两。奶嬷嬷肯定多一些,但也是三两、四两、最多五两一个月的。
也就是说。顾嬷嬷一个月,挣到了她一年的钱。
齐妈妈妒忌的眼都红了,直勾勾地盯着宋景怡给她一个解释,哪里还能记得小银鱼的事情。
宋景怡并未给齐妈妈解释,只是道:“齐妈妈,这一次就算了。只是,我不想有下次了。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养老的。”
齐妈妈听到这话,才老脸一僵,讪讪地行了一礼,快步出去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宋景怡。
她独自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怔然——
原来,在齐妈妈她们眼中,自己就是这么蠢、这么好糊弄哄骗的?
宋景怡不禁细细想起从前来。
似乎,还真的就是这样啊……
若是换成从前,她肯定就信了齐妈妈的话吧?齐妈妈了解她,拿了她曾经最在意的东西做筏子,肯定就是让她发怒的……若是两日前,她即便知道是齐妈妈栽赃陷害,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到父母兄长面前闹一场,将顾嬷嬷赶走吧……唉。
不知为何,宋景怡轻轻叹了一口气。
表少爷。
刘贯义。
待顾嬷嬷安顿好了进来,宋景怡随口问了一句她今日出门可顺利之后,就让顾嬷嬷坐下了,开口道:“嬷嬷,我有许多疑惑。”
顾嬷嬷坐在圆圆矮矮的锦凳上,身子朝前欠了欠,做出一副用心聆听的神情。
宋景怡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嫂嫂为何没有一下子给我做许多衣服首饰?好让人人都知道她对我大方?而是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才送了出门要穿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要带我出门,才会打扮我,以免丢了她的面子?”
顾嬷嬷微一沉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小姐是否留意,郡主的日常穿戴?都是锦衣华服珠光宝气的么?”
宋景怡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