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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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像。
但花袭人自己不想开口,她也不会主动的去提。
不管她承不承认,过去几年,这个家中,离不了花袭人。
此时,韩清元也想起了花袭人在田间所说的话,便对韩母复述了一遍,低头道:“她心中不安,便由我悄悄地寻了个借口出去找吧。若她家人也惦念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身世实在不幸,我们便瞒住她,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花袭人内心忐忑不敢迈出她的脚步,那便由他去做。如今,他已经再不能无所作为,万事不问,只扑在书本学问上了。
韩母幽幽叹息一声,道:“你既然决定了,娘也不拦你。至于时间,便就定在开春以后吧。之前不是说了让人去江南书院吗?正好也拿这个当做出去的理由了。”
“你在这附近县城若是没有线索,南下的途中,也能顺便问一问。”韩母说道。今日此时,花袭人若真不能留下……她不禁抿了一下唇。
韩清元并未留意自己母亲的神情。听见韩母应下了,而且还替他多做了打算,便高兴起来,道:“谢谢娘。花妹妹那里,娘可别说漏了。”
这件事情定下,他心中松快起来,随意四下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韩丽娘,便问道:“娘,丽娘呢?”
“在她屋里闷着呢。”韩母谈及韩丽娘,略微皱眉,叹道:“今儿上午她随意乱插话,十分不妥,我说了她几句,她心中不痛快了吧。”
“那我去瞧瞧她。”韩清元说道。
039 院中厨下
韩丽娘正呆呆地坐在窗前,瞧着花袭人忙碌着。
韩清元进来后,见她并不在哭,心中稍松。他拉了把椅子坐在韩丽娘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道:“在看什么?”
韩家的院子里,从来不缺开的正美丽的花儿。
从这里看出去,一盆盆菊花摆成几个大大小小的圆,一个圆便是一个眼色,于是整个院中便是五颜六色的,绚丽而多姿。而在这样的花海中,花袭人那总是带着笑意的俏脸,也分外地美丽。
韩丽娘终于转过了眼珠。
“哥,你说,我为什么就学不会花妹妹种花养花的本事呢?”韩丽娘语气低沉,充满伤感:“我又不是没有用心学过……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步骤,为何我养出来的花儿,就开的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韩清元安慰她道:“不止是你,我和娘不也是学不好?娘说,有些人天生就在莫一方面有天赋……花妹妹她不是也做不好针线么?丽娘,你真的不必为这个而烦恼。”
韩丽娘幽幽道:“可是,若我能学到她的本事,咱们家就再不会被人在背后议论了。”
韩清元顿了顿,笑道:“丽娘别这么想。娘不是说过吗?凡是有因才有果……我们认下了花妹妹,这便是因;花妹妹会养花赚钱供家用供我读书,这便是果;而来日,哥哥读书有成,反过来照顾庇护花妹妹,这又是一番因果了。”
“如今,我们只需要记下花妹妹这一番劳作供养之情,将来待有机会,再回报回去就是了。”韩清元摸了摸韩丽娘的头发。
因而,他更应该努力读书,争取早日能够回报花妹妹……韩清元想到这里,见韩丽娘只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便起身道:“那我读书去了,你若是不开心,就睡一会儿也好。”
韩丽娘闷闷地“嗯”了一声。
院子中,罗管事不知从何处回来,拉来了许多东西,指挥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开始往下搬。
花袭人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崭新的被褥面盆碗筷茶盅等等日常所需之物,撇了一下嘴,便没有再留意了。
而韩母全没有半点意外,问都不问地,将属于韩清元的卧室给清理了出来,供罗管事铺陈所用——今晚,两位贵公子住韩清元的房间。其他那些侍卫管事的,只管在院子屋后找地方搭帐篷住。
“从前我听孩子他爹说,贵人出门各种东西要拉一大堆,就是做那客栈天字号最好的房,也会嫌弃人家的东西不好不干净,非要换上自家备的……从前我还不信,今日一瞧,果然就是了。”赵婶子瞧着那阵势,不无感慨地道。
“贵人嘛。”花袭人嘻嘻笑道:“不折腾出阵仗,怎么显示自己的尊贵不凡呢?婶子您说是不是?”
“贫嘴!”赵婶子嗔怪地看了花袭人一眼,小心地瞧那忙碌的罗管事几人,仿佛是怕他们听见了,低声道:“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心他们听到了不高兴。”
花袭人便只是乐个不停。
弄好了盆,赵婶子从花袭人手里接了钱收好,面色动容地道:“婶子啥也不说了……以后小娘子你有事,只管跟婶子吱声儿。”
花袭人点头应下,热情地将赵婶子送出了院门外。
返回来是,便发现罗管事正在瞧那些梅花盆。他看见花袭人回来,便和气地问道:“小娘子,不知这些梅花盆,需要多久才能有之前那一批那样雅致的形态?”
他此时看这些梅花盆中树苗,也太过纤细了一些。
花袭人微微一笑,状若天真无心地道:“它们长的快,很快就能长好了的。罗管事不必心焦。”
罗管事不信,呵呵一笑。
花袭人却是问他道:“罗管事这是回蒲城县了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杜家酒楼的杜老板打了招呼?我这里花盆没有了,要他安排送过来呢。”
罗管事点头,道:“正要同小娘子说。我回来的时候,那杜老板已经安排人去搬运花盆了,下午应该就能到。”
“那就太好了。”花袭人喜笑颜开,道:“忙碌了一上午,我有些累了,想回房梳洗一番……罗管事请自便吧。”
罗管事只能笑呵呵地应了,看着花袭人哼着歌儿,回到屋里去了。
他再次将视线放在那才载好的梅花盆上盯着瞧:这些梅花盆,真的确定立冬之前能卖吗?他怎么看,都不敢相信。
中午,那两位贵公子并未回来。
韩母询问了罗管事,给几位留下的下人做了简单却丰盛的饭菜送了去,却请了罗管事同她们一起用。
罗管事并未客气,笑呵呵地应了。
落座之后,韩母歉意地道:“乡里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罗掌柜不要笑话才是。”
“哪里哪里,太太客气了。”罗管事回道。
韩母平日里对“食不言”这项规矩看的重。因而,几人几乎是悄然无声地用了饭。饭后,花袭人和韩丽娘一起,利索地将碗筷盏碟都收到了厨房中去,剩饭剩菜放在橱柜中,其他的东西都放在锅中,添了水煮热了洗。
“花妹妹,你一上午累坏了吧……这里有我,你自去玩去吧。”韩丽娘将花袭人从灶前撵开,自己坐了下去,看起了柴火。
花袭人抱着韩丽娘的胳膊摇了摇,娇笑道:“我就说嘛,丽娘最疼我……那丽娘你在这儿,我就回屋睡个小觉去啦。”
“去吧去吧。”韩丽娘笑道。
有时候她不免生花袭人的气,实在是因为听到他人在背后说什么“韩家多亏捡了个能干的小娘子”这样的话感到不公平。真正面对面地同花袭人在一起的时候,对着花袭人的笑脸,她从来都是怨不起来的。
花袭人闻言嘻嘻一笑,又开心地抱了一下韩丽娘,才离开了厨房。
堂屋里,韩母正在同罗管事说话。
花袭人懒得听,便轻巧地从屋檐下溜了过去,回到自己最西头的屋里,往铺的软软厚厚地床上一躺,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累死了,亲们,晚安。)
040 雨中救援
晴朗的正午,突然阴云密布。
花袭人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抓起衣裳三下两下穿了,脚上更是立即就套好了鞋子,迅速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罗管事!罗管事!”
花袭人冲到堂屋,定了定神,目露焦急地道:“罗管事!外面眼看要炸雷了!两位公子还是伏牛山!那可不行!伏牛山中,一打雷就会劈中什么!得让两位公子回来!”
罗管事正在同韩母及韩清元说话。
花袭人这般闯进来,无疑是极其莽撞失礼的。
“袭人!”韩母当即脸色就落了下来,听到花袭人所言更是皱眉,呵斥道:“你胡乱说的什么!还不赶紧向罗管事道歉!”
花袭人那般说,岂不是有诅咒那两位公子被雷劈的意思?
韩母训完了花袭人,又向罗管事歉意地道:“小孩子无状,罗管事莫要责怪才是。”
花袭人一反常态,脆声争执道:“娘,我又没说错!伏牛山上被雷劈焦的大树又不是一颗两颗!这十里八村的人,谁敢在雷雨天往那山上去!”
花袭人私心觉得,伏牛山的山体金属含量应该不少,所以才比寻常山石更加遭雷。只是此时,花袭人关注的,并不是雷劈这种事情——
她隐隐感受到,伏牛山的位置正散着血光!
她此时能力还差,距离又太远,她并不能真的看清楚其中的形势……但那他们去的时候不过是四个人!
肯定有危险了!
事关重大,花袭人来到这里以后,还是头一次这么急切。
她一脸焦急地盯着罗管事,只希望这个人能有所决断。
那二人带的侍卫,留在纯种的额还有五六人。及时赶到的话,定然能够挽回些什么。
若那二个美少年帅哥哥就此死掉,不说随后带来的种种麻烦……但是这件事情本身,也是绝对绝对万分可惜的!
罗管事听了她的话,也是不敢冒险,便立即起身,向韩母一抱拳,道:“韩太太,事不宜迟,在下须的立即去找主子,再会!”说罢,他冲冲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摸出一个哨子,吹出一声尖锐的呼哨。
花袭人便察觉到那些散在韩家村前屋后形态懒散的侍卫顷刻间就动了起来,翻身上马,朝罗管事的位置聚集了起来。
“我也去!”花袭人高举了双手。
若那两位美少年还存在一口气,她怎么也能保下他们一口气!
见没人理会她,她看一眼,蹭的一下窜到同喜边上,不由分说地抓着同喜的衣服就爬上了马背,坐在了同喜的身后。
“你!”同喜惊讶难言。
“时间紧迫!快走!”花袭人说罢,在身下马屁股上狠狠一拍。骏马吃痛,立即就朝前冲了出去。
“走!”罗管事也不知道此时又想到了什么,也不管花袭人的行动,一挥手,也紧跟着冲起来。
“娘……”一连串的变故让韩清元看傻了眼。直到几匹骏马冲出了院门,绝尘而去,他才无意识地唤了一下韩母。而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也跟着朝外跑,道:“花妹妹怎么回事!我让去找她!”
万一是她大惊小怪了,惹了贵人不高兴,他在的话,也能转圜担待一二!
韩清元急冲冲地走了,韩丽娘回神后在屋檐下急的直跺脚:“花妹妹她不知轻重,怎么哥哥也跟着去了!哥哥他两条腿,什么时候才能跑到地儿!”
“唉,哥哥你回来呀!”韩丽娘在后面喊道。
“让他去。”韩母打断了韩丽娘的呼喊。她抬头看了看天,但见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中有隐隐的轰隆声传出来,心道:这一场变故,能否给韩家带来什么机缘?
或者,她这一辈子,只能困在这小村庄中,直到她临死在床榻前,才能告诉儿子韩家的往事?更或者,那个时候,她情愿将韩家的往事都带进她的棺材里?
韩母的目光从天空收回来,吩咐韩丽娘道:“眼看要下雨了,将衣服收一收吧。”
……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雨幕中,靖王同宋景轩背靠在一起,手持一柄长剑,正在同一群黑衣蒙面人激斗不休。
黑衣蒙面人总共还有十三四个,将靖王二人团团围住,刀剑密集,闷不做声地朝靖王二人不断招呼着。
在他们周围,已经倒下了十来具残破不堪地尸体。靖王的两名侍卫同黑衣人的尸体混在一起,身上明处被捅出了好几个窟窿,正汩汩地冒着鲜血,人已经陷入昏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
黑衣人配合默契,又悍不畏死,就算二人武力高强,此时也被压的难以喘气。而这边,宋景轩招式凶狠,出手凛冽,浑身上下,月白长衫锦衣,已经是艳红点点,仿若雪中红梅。
一道剑光朝宋景轩面门只扑而来,只见他目露凶光,移动脚步左肩朝上一抬,直直迎上那道剑光,手中长剑向前直发而去!
“噗!”
就在那剑光刺中宋景轩肩膀的同时,宋景轩的剑已经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宋景轩急退一步,再次同靖王站在了一起。
他的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