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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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吃饭真的能减肥的。
花袭人苦中作乐地想。
镜子中的人儿,本来不大的脸此时已经瘦没了,怕是有人拿着刀往下消,怕也不能消下一片儿肉来。皮肤自然是苍白的,苍白到有些透明,只是偶尔会突然间生出一抹潮红来,又会很快地隐退下去。
因为瘦和白,她的眼睛显得格外大一些。
自己盯着自己瞧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合适。
花袭人闭了一下双目,再睁开时候,就离开了镜子前面,在廊下安置的一把藤椅中坐了下来,用了些粥食。
五月底的阳光虽然能温暖到让人流汗,但却并不毒辣。花袭人沐浴在阳光之中,让光线从自己裸露在外的那点儿皮肤上射进去,闭上眼睛单纯地冥想。
仿佛如徜徉在温暖的光河之中。
慢慢的,花袭人觉得自己仿佛像是那从冻土深处被翻到土层表面的一粒种子一样,整个人便在这阳光中缓缓解冻,要复苏了。
只是,像是有什么不够一样,她到底是没能复苏。
冥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花袭人遗憾地睁开了眼睛。
花芽告诉她,那位叫月季的侍女回来了,身上多了一锭碎银子:“约莫能有一两。”
花芽爱银子,目光自然是准的很。(未完待续。。)
192 清晨聚
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一两银子是打哪儿得来的。
花袭人心中有些纳闷:难道她就显得这么的落魄失势了,显得这么的穷了,以至于一两银子的价就能将她给卖了?她自问,在买回来这些侍女之后,待她们还是极好的,尤其是发工资的时候,痛快的很。
花袭人仅仅这么一想,也懒得继续深想下去。
因为那个叫做松子的小厮已经领着一行人过来,眼看就要到了。
这一行人之中,宋景轩无疑是最耀眼的。他那无双美貌,就算是在暗夜之中,也能发出姣姣之光,又何况是在灼灼夏日之下?从她这里看过去,更是仅仅凭着一双眼睛而非精神力活着其他的,轩美人的美更加的惊心不凡,在阳光笼罩下,当真犹如谪仙人一般,让人不禁移眼,又无法移眼。
宋景轩如此光彩夺目,但也无法掩饰清和郡主的荣光。
她身着一件孔雀蓝的织锦衣裳,梳着高髻,发髻上插着用蓝玛瑙石镶嵌而成的一套首饰,额前顶上梳篦上的石头足有鸽子蛋大小,将人衬得雍容华贵异常。她嘴角噙着点点微笑,一边款款而行,一边同宋景轩说着什么。
跟在清和郡主身边的,便是任少容。从前的任二小姐,如今大约成了任三小姐。只不知道这满府的仆人是否改口就是了。她今日着橘黄色,便显得那娇俏也是充满了贵气的娇俏了。她微微偏着头走着路,用心倾听着母亲和宋景轩的交谈,目光总是免不了去瞧宋景轩。
挨着宋景轩身侧半步的。是一位年轻而消瘦的少年人。他一身青色长袍,手中提一只箱子。因为挨得宋景轩近了。长相就变得不够起眼起来,但身上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也让人难以忽略于他。
花袭人本是随意看一眼,却突然发现这少年医生有些眼熟,应该是她在哪里见过的。她略一回想,便露出一抹微笑来,心中难免要想:这世界岂非很小的么?
一行人走进这小院,赵婶忙迎上去行礼。
花袭人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站在廊下,静静地等着他们走过来——她如今应该还算是病人,少迎两步也不要紧的吧……
果然。
待几人走过来。花袭人屈身行礼之时,清和郡主虚扶了一下她,和蔼笑道:“你才醒来呢,不必多礼。”顿了顿,她笑道:“也是我这个嫡母做的不够,要让轩公子领着大夫上门了,方才知道二小姐已经醒了。”
她是一家主母。
一个庶女久病醒来这等大事,当家主母却被瞒在鼓里,需要外人领大夫上门才知晓……她这主母做的失职是失职了。庶女和其身边人这般隐瞒防备于她,不更是在打她脸面么?
这一番话,肯定是指责花袭人了。
赵婶闻言连忙要下跪请罚。
花袭人微微摆手,含笑对清和郡主道:“郡主这话不对吧?难道我这院子的月季不曾去禀告郡主么?我仿佛记得她一早就主动去给您请安了的。”
月季闻言面容一白。噗通一声跪下来。话也不敢说。
清和郡主眼中精光一闪,盯着花袭人盯了一瞬。
花袭人醒来这大事,没有即刻像她这嫡母回禀。是花袭人不占道理不错,但若是有嫡母收买庶女院子里的丫鬟在线。花袭人这做法反倒是合情合理的了。
反显得这嫡母心存它意,虚情假意。面慈心不慈。
“是这样吗?许是我院子中不知是谁见了她,并没有回给我吧。”清和郡主冷冷地盯了花袭人一瞬,再次笑了起来,道:“倒是我误会袭儿了。”
这话说的虽然含糊,但也不曾否认自己的人收买了月季。
花袭人也同样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同样笑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也就是了。”
“郡主,二小姐才醒,其他话稍后再叙,还是让大夫先给她看看吧。”宋景轩此时插话道。
他走近廊下时候,神色之间有隐隐暖意。听到清和郡主张口就问责,他的神色便再次冷肃下来,轻轻抿着唇。他深知妇人之间你来我往打起机锋来没玩没了,便开了口。
清和郡主一笑,自责了一声,给大夫让开了地方。
宋景轩介绍道:“这一位是吴济吴先生。你的病情,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
吴济微微施礼。
花袭人还礼:“见过先生。没想到,会是先生救了我。不知杜老伯一家人可还好么?”
“姨父一家安好,多谢小姐挂念。小姐进京之后没多久,姨父喜得麟儿,欢喜难言。我从姨父家中离开之时,姨父嘱咐我见到小姐之后,定要再三感谢……”
吴济并没有想到花袭人还记得自己。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杜家楼并未同吴济说出杜婶子有孕的因由,只是在孩子满月礼上高兴之下喝的大醉的时候,含糊地提过一些。后来他说要上京时候,杜家楼还特意拜托他有空的时候一定要代他向花袭人表示感谢。
杜家楼说的时候神态甚至是虔诚的。这让吴济一直不能理解。
此时见花袭人昏迷三个月后居然依旧醒了,此时虽然很瘦的厉害,但精神不错,心中难免惊异——换做旁人,昏迷三日不醒就算是再醒不过来了,直接就在昏迷中死去了……谁能熬过三个月,近百天的时间。
“吴先生和二小姐从前相识?”清和郡主含笑问道。
“有一面之缘。”吴济答话之后回神,不欲多说,向清和郡主一礼后,对花袭人道:“请小姐落座,在下替小姐诊脉。”
花袭人笑了笑,坐下了,伸出了右手,轻提了一下袖子,露出只剩下骨头的一截手腕来。
吴济神色自若地按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微笑恭喜花袭人道:“小姐能醒来,这病就算是好了八分。只是身体难免虚弱,需多多滋补才是。药补不如食补,回头我给小姐送些药膳的做法来,小姐换着口味一日三餐多用些就是了。”
他没提“内力”之事,花袭人和宋景轩都没有追问。
吴济留下说了一会儿话后,便提出告辞。
清和郡主让人给他送了厚厚的诊金,他也接下了。
“轩公子为袭儿之病操持了许多,袭儿当好好谢谢轩公子。”清和郡主含笑道:“少容,你姐姐体弱,你替你姐姐招待轩公子吧。”
任少容欢快应是,当即吩咐人搬桌椅拿点心茶水过来:“我那里有太后赏下的今年的明前茶,正好拿来给轩公子和姐姐尝一尝。”
她笑容娇俏,面颊上微微泛着红霞。只是说道“姐姐”二字时候,不免瞧了花袭人一眼,神色间有了一抹尴尬。而她自己也发现了这尴尬,便冲着花袭人笑了一笑。
笑容竟然是友好的。
花袭人微怔了一下,也回以笑容。
宋景轩不知为何没有拒绝。三个人围坐了一张圆桌。
太阳渐渐热烈起来,花袭人能清晰地发现任少容鼻尖上有点点汗水。
花袭人身体还虚,自然是不热的。
任少容居然也没有让人在身边摆放冰盆。
“哥哥有事外出了,不然今日也会来见袭姐姐。袭姐姐可是哥哥亲自接回来的呢,若是哥哥听说你醒来了,定然十分高兴,第一时间赶来看你的。”在等待茶点的时候,任少容向花袭人解释道。
任少容不知清和郡主与花袭人之间的曲折。她还以为真的是清和郡主大方贤惠,知道花袭人身世之后就将人接回来了呢。是以,有从前的好感打底,她并不厌恶花袭人。
但“二姐姐”这个称呼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便委婉地叫“袭姐姐”。
她同花袭人说话的时候,总也忘不了往宋景轩那边看上一眼,目光中难掩情谊。
宋景轩恍若不觉,表情淡淡地听着她们姐妹二人叙话。目光多半落在院子中盛开的蔷薇上,时不时才环视两位少女一眼,表示自己没有走神,正在聆听。
任少容说罢了任少元的情况,就又难免说起暗香来的大火,替清和郡主向花袭人表态道:“袭姐姐放心,娘亲她不是总记仇的人。她生气发怒过了,便是将事情也放过了。有时候我做错了事,娘亲也会罚我抄书不给吃饭。但罚过了,也就不抓着我的错事儿不放了。”
你是亲生的,能一样吗?
这位任家三小姐居然如此天真的。
花袭人没有同任少容分说,只是含笑点头。
任少容说的居多,说家中的情况,任大将军的情况,又问花袭人在外如何生活的诸如此类;花袭人含笑倾听,时不时回一句应一声;宋景轩则一直在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几乎没说一句话。
新茶清香,味道极好。
花袭人吃的很享受。
茶水换过了三遍,花袭人便道:“容妹妹,我有些累了。你替我送送轩公子吧。多谢他领着大夫来看我。”
说着起身,给宋景轩行礼。
任少容面色微红。
宋景轩闻言站起身,对花袭人抱拳说了一句“保重”,便就告辞了。自然有任少容相送不提。(未完待续。。)
193 轻打发
花袭人站在远处目送二人出了院子。
赵婶子走过来,指着一直低头默默跪在角落的月季问花袭人道:“小姐,这个丫头怎么处置?婶子实在没想到,这丫头会吃里爬外。卖身契都在小姐手里攥着呢,小姐要动怒,谁也保不住她!”
清和郡主并未要赵婶子她们的卖身契。这也是赵婶子对月季和蔷薇放心的原因。要知道,有卖身契在,这人就是花袭人的私人所有物,花袭人想要怎么处置她都成,她可是没有一点儿人权的。
花袭人懒懒地瞧了月季一眼,道:“婶子说的对,这丫头就是个蠢的。得,这样蠢的丫头我就不要了,婶子领给牙婆吧。卖身钱随便给点儿,只有一点,让牙婆将人远远转到外地去吧。”
月季抬头惊惶地看了花袭人一眼,满脸是泪。
花袭人没有看她,走进屋里去了。
这些侍女都是同赵婶子相处了大半年的。赵婶朴实,平日里几乎将她们同润枝一样看待。此时见她悔不当初,示意蔷薇进去服侍花袭人,对那月季道:“你也别哭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你也该知道小姐说一不二的性子。你若是在这里哭,惹的小姐烦了,说不得改了主意,将你卖进那糟蹋人的地方去。”
月季顿时吓得不敢再哭,直给赵婶子磕头,咬着唇不敢出声。
赵婶摇头道:“你起来吧。小姐到底还是心善,只是将你赶出京城罢了,没想着要怎么折磨你。你跟婶子走吧。自己的东西也都收拾了,包括你从郡主那里得到了银子。小姐都不会扣你的。收拾完了,婶子领你出去。”
“以后再跟了好主子。别三心二意的了。”
赵婶子说完,转身进了屋,替了蔷薇出来。
蔷薇出来之后,强行将呆滞哭泣的月季拉起来,恼恨地道:“你再不走,是想让小姐狠狠罚你吗?赶紧去收拾去!将得来的银子藏紧了,将来好过一点!”
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钱财还能是自己的?
真是个傻子!
蔷薇口中嘟囔咒骂着将月季给拉扯走了。
“我去检查过了,那丫头总共也就收了那边两次银子。一次是收买时候的十两。一次是刚刚去报消息时候得到的一两。”赵婶在屋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