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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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再说花袭人离开之后就回房钻进了被窝,什么也没想,就进入了梦乡。就是宋景轩没有直接就近翻墙走,而是借道了东面院子,她也没有留意。
就像是那后世中安装的监控录像。虽然一直都在监控着画面,但若是不刻意去看,也同样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花袭人的“监控思想”中,给自己设定的提示是“异常”。
宋景轩翻哪面墙离开,显然不能算是异常。
再说宋景轩翻墙离开暗香来,没有在雪夜中耽搁。他仿若踏雪无痕,没多时便回到了安平郡王府。
就是自家,他依然没有从门进入,而是从容地翻过墙头。落地之后,他顿了一顿,而后便朝着府上前院客院中无声无息地走过去。
客院中最大位置最好的那座院子,正住着那刘贯义。
宋景轩稍一辨认,便潜入了院中,轻松地进入了内室。他走到床前,伸手拉开床幔,朝其中看了一眼,见床上躺着的正是刘贯义,便迅速在他身上指点几下,而后,他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
刘贯义半点没有挣扎,显然是没有意识。
宋景轩提了人,没有在在这房中耽搁,很快将人给提到了府外。此时天已经有了朦胧的微光。只是雪越下越大,路上还没有人。
宋景轩提着中穿有单薄中衣的刘贯衣,找到一僻静处,丢开他三脚两脚在他身上爆踢好几下,期间那刘贯义几次痛的都醒过来,却又因更距离的疼痛而重新昏了过去。
到最后,便只见他鼻端无意识地哼哼,身上控制不住地哆嗦。
宋景轩打完了人,皱了眉,再次提起他,在雪中纵奔而行,到了一处街上。此时约是四更天气,白雪皑皑,这街上依旧有灯火璀璨,丝竹嬉笑之声传出来。显然,这里正是那烟花之地。
宋景轩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一个院子,找了一个厨房无人的空当,将刘贯义往那茅草堆中一丢,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本来还不想对这刘表哥怎样。
但刚刚,不知为何,想到花袭人今夜出门是为了替他查这刘表哥的,宋景轩便觉得心中气血不畅,于是就提了这刘贯义出去。
一顿拳打脚踢,再将他扔进勾栏厨房之后,宋景轩这才觉得,他那被堵住的气血,终于畅了。
做完这件事后,宋景轩见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大雪也有了停下来的趋势,便没有再回安平郡王府,而是径直回到了靖王府,拍开了门后,直接到了前院罗仲达的住处,自己在外厅等着,让人去叫罗仲达起来。
罗仲达作为王府首席幕僚加大总管,一直将王府为家,住在王府外院。
听到小童呼唤,他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连忙起身,简单梳洗,到外厅见了宋景轩,当即一惊,问道:“轩公子,你遇袭了?是什么人做的?”
宋景轩下巴青紫、唇角破裂,发丝也有些凌乱,样子很像是经过了一番打斗似的。且罗仲达细心发现,这宋景轩的衣裳依旧是昨日那一身,此时已经显得很是脏乱了。
宋景轩神色平静,道:“先生这里有伤药吧,给我一点儿。我的并未带在身上。”
“有,有。”罗仲达忙让小童去找。
宋景轩神色平静,也就意味着并无大事。至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这么一想,罗仲达也不着急了。
小童拿了药膏来,宋景轩擦了一些。
药膏很快见效,散着阵阵舒适的冰凉。这药膏是宫中花大价钱制成的,想来到明日他下巴上的青紫就看不见了。只是嘴角的伤,要得一天半天的。
想到嘴角的伤,宋景轩不禁有些走神。
微怔之后,宋景轩放下药膏,对罗仲达道:“先生,我并未遇事。恩,我这模样,还希望先生不要告诉王爷知晓,以免王爷分心他顾。”
罗仲达微微迟疑,道:“若是王爷不问,老夫自然不提。”
若是靖王问起,他当然也不会帮着靖王隐瞒自家主公的。
宋景轩明白他话外的意思,略一点头,道:“我这会儿来找先生,是想问问,先生是否已经查到了那南顺侯韩家的旧事?查的如何了?”
罗仲达摇头,道:“并不理想。”
“因而当年南顺侯府一门死绝,所以虽然很多人怀疑其中事有蹊跷,但并未有人详细追查。时隔二十余年,再想回头探寻旧事,很难。”
“至少,很难再找到什么确切证据了。”
小童上了茶水,宋景轩用了一口。
他放下茶盏,道:“如今南顺侯后人不是出现了吗?先生为何不找其后人助力?若是翻案,他的得益可是最大。”
“公子是指那韩家?”罗仲达皱眉道:“韩家是当年南顺侯与前朝公主的血脉遗孤不错,但今日这样的韩家能起什么作用?之前那韩父查找证据结果自身横死,韩母这人不过是当年侯府一家生丫鬟侍女而已,又能有什么大见识?”
“韩清元更是什么都不知,能力也只是一般……”罗仲达摇摇头,道:“在这事上,他并不能帮助什么。”
原来那韩母,却是侯府得用的大丫鬟。
难怪她当日身居大柳乡之时,瞧举止做派好像那么一回事似的。那般世家自幼培养出来的得用丫鬟,拉出来同许多小贵之家的小姐也是能比一比的。
但丫鬟出身毕竟是丫鬟出身,眼光格局还是有限。不然,也不会不喜韩清元去军中镀金了。
宋景轩了然之后,对罗仲达道:“先生忘了,那韩清元虽然没有大才没有能力,但却是个有运气之人。”
“哦?”罗仲达探身求教。
宋景轩道:“中元节之时,韩清元不是救了薛家长女吗?”(未完待续。。)
165 做闲子
“好像最近,这二人又有过几次频繁巧遇来着?”
宋景轩轻轻触碰了一下茶盏,容颜清冷,道:“当年安顺侯府一案,初一看来应是与乐信候脱不了干系……但如此大的案子,当年皇上真的没有查过吗?皇上是仁明之君,并不至于因一个宠爱的女子而颠倒黑白罔顾人言。”
“最后皇上没有深究,这其中不定是因为谁的缘故。”
宋景轩道:“所以,这件旧事,值得一查。哪怕仅仅是将乐信伯给爆出来打压下去也是值得的。”
罗仲达当然知道这事情值得。
乐信伯和六皇子加上宫中德妃娘娘抱在一起,给宁王加了不少实力。至少的话,皇上还是喜欢看到储君能友爱兄弟的。
但还是那句话,韩家人能起什么用?!
再着,这事情并不是最近他们抓的重心重点。消弱对方实力重要,却远不如增加己身实力重要。而且最近皇上龙体安康,头脑清楚,立哪个皇子为储君,皇上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因为与韩家有关,宋景轩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件旧案。
罗仲达头脑迅速转动,回想宋景轩刚刚谈话,神色一动,探身轻声问宋景轩道:“轩公子的意思,是将那韩清元于薛大小姐做成一对,打入薛家内部?只是……”
“不错。”宋景轩不待罗仲达说罢,便承认下来。
“乐信伯府不会将这般重要的往事说给姑爷知晓吧?”罗仲达还是继续提醒道:“韩清元也算是王爷的人。就算是两家结亲,乐信伯也绝不会轻易信任韩清元。”
这一步走的。根本就没用处。
就算那真有韩清元取得乐信伯信任那一日,估计至少也要三五年后。到那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无用了。
“先生这么想不对。”宋景轩道:“韩清元平庸之才。于王爷并无甚用处。这么一个废人,不如给安排别的地方,做个闲子。形式变幻无常,万一有那一日,他就能起了重要作用呢?”
很多时候,安排各种人的时候并无特殊目的。
靖王也深谙此道。
他布下的闲子不知凡几。平日不用不动,但万一需要用到,就能中了大用。
所以,宋景轩这般解释。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罗仲达听后,自觉宋景轩肯定有什么原因没有开口——让韩清元接近其仇人之女,这种安排,未免有些……不够道德。
当然了,罗仲达也不是纠结这个。
他略想了想,道:“这么安排,应该报告王爷吧?”
“不,你先让韩家人选择。”宋景轩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缓缓道:“你告诉他,他想要报家仇,就该积极主动一些。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碌碌无用,只想坐享其成。”
“哼。”
想恢复南顺侯府的荣光。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让他们去选择!
罗仲达抿唇——这韩家人,不知怎么又得罪了这个无双公子,竟然引了这位公子这般怒气。想出了这么一个安排!唉!真真是……作孽!
韩家怎么选?
若是韩家选择不作为,那难免会在王爷这边失分!若是按宋景轩的选择娶了仇人之女。将来就算有一日大仇得报,也同样将是一出悲剧!
罗仲达心中感慨了片刻。颔首道:“老夫明白了。老夫今日就会相请韩清元来府,同他分说明细。”
他心中难免有些同情韩清元——在他眼中,韩清元除了无甚大能力之外,身上也真瞧不出有什么劣迹缺点,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人了。让他面临这种抉择,绝对是一次异常悲惨的人性考验。
但同情归同情,比起韩清元,罗仲达自然更在乎宋景轩的态度。宋景轩的重要性,是一百个韩清元都抵不上的。再者,宋景轩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是么?
罗仲达表了态,宋景轩满意地点了头。
又留在罗仲达这里用了早点,也没去寻靖王,便就起身告辞走了。
这一次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惊动了同喜迎接,洗漱之后,补眠去了。
他时常不在府中住,亲人也一般都不找他。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宋景轩起身梳洗完毕,换了衣裳,去父母的院子里请安。父亲依旧不在家,听说是带着那蓝鹦鹉去鸟市上转悠显摆去了。妹妹宋景怡却是在,不过是在摸眼泪。
“怎么了?”宋景轩给世子夫人行礼之后,问宋景怡道。
世子夫人娘家姓车,温柔文雅,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人脸红。就是对方有不对,也都是忍气吞声,谅解别人,委屈自己。好在,她人也心宽,就是委屈了,也能很快找到理由释然。
或许就是因为她心宽的性格,她虽然年过四十,容颜依旧十分年轻,根本不见有什么老态,是难得一见的美妇人。
从面容上看,宋景轩集合了父母双方的面容上的优点,而且长了副倾国倾城貌;而宋景怡却没这么走运,容貌就逊色了母亲三分。
车氏眉宇之间有些哀愁,回答宋景轩道:“是这么个事儿。你那刘家表哥外面被人误认为是贼人打了一顿,身上什么东西都给抢去了,只给剩一件中衣,才让你二婶将人给赎回来。你妹妹这是受了惊吓。”
宋景轩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遮掩之处。
他也明白,宋景怡这惊吓也是因为刘贯义。他心中不悦,缓声道:“我怎么听说,刘贯义是在那种勾栏之地被打的?去那种地方,被打也是活该!娘,景怡,你们就不该同情他!”
车氏闻言面容微红,立即训斥宋景轩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在自家妹妹面前提到那种肮脏之所!”她首先关注的却是这一点。
随即,车氏才又重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表哥真的是在那种地方被人打的?”
这边宋景怡鼓着脸道:“我不信!我不信表哥会去那种地方!”
宋景轩才要说话,车氏却对宋景怡淡然说道:“男人去那种地方,也是为了交际应酬,不值得什么。只是,刘家家财丰裕,怎么会没有带足钱财?那地儿也真是的,怎么随随便便就打人呢!真是的。”
车氏是对那打人勾栏有着一脸的不满。
宋景轩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的娘居然这般想法,而他居然无法改变什么。如今,自己妹妹也是是非不分,轻易就被人蒙蔽。他的爹全没有一点用处……
宋景轩不着痕迹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算是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太多情绪,开口道:“逛烟花之地还赖账的,挨了打也是活该。那刘家不过是有些钱,在京城这地儿算是什么?那些开勾栏赌场的,哪家背后没有权贵?他去胡混,挨打也是白挨。”
他总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但面对这样的娘,和这样的妹妹,很多时候,他真的是无能无力,不知该如何做才好。他能做的,暂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