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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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查。”靖王略做沉吟,道:“听说你祖父身体大不好了,只一个同喜在你身边,有些不够。这样,我再送个人给你罢。恩,就让碎玉跟着你如何?”
靖王说话间又张扬地笑起来,道:“正好让所有人知道,本王我有多宠爱你轩美人!”
碎玉是跟了靖王好几年的小厮,深受重用。京城几乎没人不认识他的。他走在街上,可有不少人见到要弯腰称呼一声碎玉大爷的。
宋景轩闻言面色不好,却也没有推脱,微微点头。
“正好也让那暗里想要蹦跶的人再蹦跶的欢快一些。至于你家里的那些个,看在本王的面上,也要多顾忌一分,省的你总为了那些个琐事分心。”
宋景轩往后靠了靠,没有言语。
靖王拍了一下手,不多时便有人捧着杯盘碗盏进来,各式珍馐散着阵阵诱人的香气,摆满了整张桌面。
宋景轩在外面日日馒头小菜的,口中早就寡淡地难受。美食在前,当下他也不客气,抓了筷子便大吃起来。他二人才开动没多久,醉月楼大堂便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其中一道女子的盛怒的声音尤为响亮突出。
宋景轩只是看着靖王挑了挑眉,便继续用他的餐。
外面楼梯“砰砰哗啦”的,十分热闹。
盏茶功夫,这热闹的声音便传至四楼他们这房间前,在同喜一声高高的“王妃”二字之后,便听到一女子怒道:“滚开!”
而后,便听到同喜“哎哟”一声痛呼。
同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身火红的盛装美妇人出现在二人眼前,剑眉高挑,芙蓉美面盛怒之下更显英气勃勃,气势非凡。她看到屋内场景,仿佛是怒极说不出话一样,手中长剑不断颤抖,那打磨的光亮锋利的剑锋全不似那装饰用的,剑尖指向屋内二人,像是会在下一刻就送出去见血一样!
靖王手中捏着酒杯,拧眉盯着来人,面色十分不悦。
被揣了一脚的同喜捂着胸口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随着两扇房门一合,靖王眉头立即松开来,大笑道:“夫人也来了!你是一个靖王妃,没事动刀动剑的多丢身份……来,快过来坐!有你爱吃的红绕肉!我们都没碰,特意留给你的!”
那美妇挑眉走过来,将那柄宝剑“啪”的一下往桌面上一拍,凤目往席面上一扫,道:“算你们两个识相!哼!”
“夫人辛苦了……”靖王亲自夹了一筷头烧成了蜜色诱人的红烧肉给到美妇面前的碗中,笑着问候她道:“夫人今日玩的可痛快?”
那美妇淡淡地点头,道:“恩,许久未活动了,身体都生锈了。”而后又意犹未尽地道:“还未过瘾呢。”
“回府之后,不是还有机会?”靖王笑呵呵地道。
那美妇闻言点头,道:“那的确是。”
八月十一日,关于靖王妃怒闯醉月楼捉、奸,却遭到靖王爷维护轩美人,愤怒回府练剑发泄,砍碎了半个王府的花花草草的八卦,惹人津津乐道了好久好久。
019 赚了一笔
太后的千秋恰逢中秋月圆佳节,今上孝顺,年年千秋年都办的热闹无比。
而作为大梁最富有的皇子,靖王送来的寿礼从来都是最贵最稀罕的的宝贝,非要将所有人的寿礼都比下去不可。其他皇子们没有他的豪富,论寿礼的贵重从比不过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令辟巧径,比如说论心意——
有一年,某位皇子涂上了油彩,登上了戏台,来了一出彩衣娱亲。
有一年,某位公主素食七七四十九天,亲自抄写了一部《妙法莲华经》,一页页地在佛祖前面供奉了,染上幽幽檀香,虔诚地祈求太后能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于那奉上新手制成的鞋袜抹额的,新手绣制的屏风或将观音娘娘画成太后模样的,甚至亲自下厨房做了一道点心甜汤的,年复一年,花样翻新重复,不胜繁数。
万显二十年的千秋节到来之前,所有的勋贵权臣们也隐隐期待今年靖王会用送出什么样的寿礼来。是西北天山雪线以上生长的圣药千年雪莲花?还是东北极寒之地猎来的白得像冬天里的雪的那种熊皮?是用九百九十颗南海明珠攒成的玲珑宝塔,还是那火红似火足有半人高的珊瑚树?抑或是黄金象牙并各种宝石请了大梁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美轮美奂的金杯盏?
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才叫豪奢,什么才叫真体面。
但靖王却让所有人都掉了下巴。
当那用大红洒金纱罩掀开之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们看到了一颗碧绿的挂满了金黄色橘子的盆景树。
难道,这一颗树,从深褐色的树干到碧绿的叶子,都是由一块极品翡翠玉石精雕细琢打磨而成的?而那黄橙橙的果子,难道是由黄金做成的?
这么逼真啊。
靖王果然是靖王。众人连声赞叹。
“孙儿臣祝祖母岁岁长青、吉寿绵远。”靖王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潇洒,并不用华丽的辞藻,大段大段的骈文。他自幼就讨厌文课,差不多逼着头学完了四书,就再也不肯入学堂,让万显帝十分头疼却总也没有办法,直到他大了,便也只能由了他。
皇太后一向喜爱靖王这个孙子,又连着有好几日没见到他,此时见到他笑嘻嘻的俊朗面庞便觉格外欢喜,又瞧着这盆中橘树挂果的确惟妙惟肖,寓意吉祥,想到他为了孝敬自己的寿礼不知道又费了多少心思,便又喜又嗔地道:“你这孩子!怎么又花这许多心思!平白让那些大臣们弹劾你豪奢!”
太后说着凤目还往那朝中大臣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顿时有几位大人不由地或躬身或转头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靖王很有钱。
且不说太后疼爱他几乎将整个慈安宫的库房都搬到了靖王府,他的舅舅家是大梁最最有钱的皇商之家,就说他自己,才十来岁的时候就显露了他经济上的天赋,兴奋地开始做起了生意。
他有天赋,有实力,又有身份,做起生意来,焉能不大赚特赚?没几年,他手上的产业就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肯用钱砸钱。
只是,他贵为皇子,却如此高调地赚钱花钱,难免让很多人看不过眼。被弹劾“有辱斯文”“与民争利”是常常有的是。
只是有太后护着他,加上他母妃云妃也是极受宠的,对靖王的弹劾,能换到万显帝将他责骂几句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白白弹劾了一下罢了。
也不是白白弹劾。
往往有人递上了奏折,回去之后,便会发现自己家中的铺子生意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一落千丈,三日便由盈转亏,七日内若不关门大吉,那就要不断地往里投银子,仿佛那铺子不是铺子,而是无底洞一般。
谁家没了铺子,也难以生存下去。
不得已,最后只能同靖王服软,赔礼道歉,以求让其放他们一马。
此时太后隐隐提起这些,难免让那些上过弹劾折子却服过软的大臣们心思变得十分微妙。
而靖王却是站在那橘树旁边,笑嘻嘻地同太后道:“祖母这一回可是错了!我这一盆树,可是货真价实的橘树,这上面的果儿还是甘甜可口能实用的……”
他说话间示意宫女送了果盘过来,笑着从橘树上摘下三个蜜橘亲自呈到了太后的桌上供她观看,又冲中拿出一个瞧着就是皮薄瓤甜的,在手心揉了揉,将那黄橙橙的橘皮剥成了五瓣花儿状,送到了太后的面前。
靖王的这一番言词举动,真的让太后惊讶了。
她颇为好奇地取了一瓣蜜橘放入口中轻微一嚼,目光中便露出了强烈的惊喜。待口中蜜橘咽下之后,她不禁赞道:“这味道真是不错,连今年新上贡来的蜜橘都比不过……”
太后示意人将那颗橘树搬近前些,摸了摸那碧绿洁净如琥珀一般的叶子,又亲自从树上摘下一个果子,而后笑道:“给他们都尝尝……这样的好东西,瞧着不稀奇,但你们几时见过有这样的了?尝尝这味道是不是真好,也免得以后又要浑说靖王不上心。”
靖王却笑道:“我先给祖母留几个,免得他们觉得好吃给抢光了。”
说话间就摘了好几个橘子,放在了太后面前的盘子中。而后挥手让人动手开始摘下橘子给众人分食,顺势就在太后身边的座位上落了坐,道:“祖母您也是的。孙儿何曾管过他们说什么?只要祖母您知道孙儿我是上了心的,孙儿就再没有所求啦!”
太后闻言,又是一阵欣慰不已。待到万显帝到来之时,自然又为靖王表了一番功劳不提。
千秋节宫宴过后,才得到皇上赞赏几句的靖王,又同美名满京城的宋景轩轩美人约会在了醉月楼。
“喏,金一百两,银子五百两。加上那些贡品绸缎笔墨的,我给你折合价值五千两……除去当初我三千两的成本,剩下两千五百两银子和一百两金子,都是你的了。”靖王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
宋景轩便一张一张开始数着箱子里的银子。
靖王看他这般,不禁揶揄地道:“本王是什么人,怎么会哄骗轩美人你?放心,一个大子儿也不会少你的,你做出这穷酸样,只是为了膈应本王的是吧?”
宋景轩依旧在认真地数着银钱,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知道?”
靖王被噎了一下,黑了脸。
他再次品了一口极品贡茶,道:“轩美人你难得做成一笔不亏的生意呢。恩,你那颗橘树,是从哪里得来的?橘树长在盆中,寓意好不说,又能观赏,果子又美味的很……昨日过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橘树出现,怕是要大卖了!”
宋景轩数银子的动作顿了一顿。
稍后,他才淡淡开口道:“靖王爷你就不用想赚这个钱了。那卖主本人也只有这一盆橘树……不然也不能管我狮子大开口。”
“唔……”靖王挑眉,而后沉思了一会儿,得意地笑道:“谁说我赚不到这笔钱?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若是将在川中将蜜橘用盆栽种,待即将成熟之时才运送回京,那果儿岂不同样美味?哈,我靖王果然是天才!”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没有理会靖王的大笑。只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像放下了几分什么似的,安定了许多。(在桂林培训中,离开家格外的累……遇到好多同行,只是名字总对不上脸,糊涂的很……唉。顺便求个推荐票呗,有打赏那是极好的呢。)
020 何为糟蹋
三百里外的蒲城县大柳乡人也知道千秋节。
只是,他们对着东北京城的方向拜了一拜,而后便欢乐地过起了自己的中秋。
各色口味的月饼、各种各样的干果,还有众多往日都难得一尝的鲜果,此时都摆到了村中最大的那颗老柳树下——每一家人搬出一张桌子来,都是尽可能地将自家桌子上堆满各种吃食,以显示今年的富余,祈求来年的丰收。
花袭人小看了五百两银子。
大柳乡的庄户们也小看了五百两银子。
当杜家楼领着酒楼厨子伙计,拉了几大车各式食材,到达大柳乡的时候,整个村中都沸腾了。只是,柳成思和几个去的庄户们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花袭人笑嘻嘻地上前去问为什么,便听一旁杜家楼乐呵呵地道:“花小娘子,你别瞎担心。他们啊,是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将你那五百两用完呢。我说你也是个糊涂的……你当五百两银子就真是那轻薄薄的一张纸呢,不买房不买地的,随随便便就能花掉了?”
杜家楼笑着数落花袭人:“我替你住了主,一共给你定了足够一村人吃喝三天的食材,我杜家酒楼这一班人马这几日就住在你这儿就不走了!另外,就是如此银钱还颇有富裕,我便让人替你请了县里最有名的戏班子,唱他三日大戏去!”
“哦?”花袭人真是愣了一下,道:“五百两银子,当真能买来这么许多的东西?我还真不清楚。
”她笑着对杜家楼行了个礼,道:“叫杜老板费心了,有宴而无戏,那怎么够热闹?果然是我人小想的不周到呢。”
杜家楼笑眯眯地点点头,像是承认了花袭人自我批评的话说的很对似的,道:“只是就算是这样,你五百两银子还是剩下了一小半,足有二百两出头的样子。”
说到这里,柳成思忙将一本两开的册子递给花袭人,说道:“这是我记得账目。”而后他又将两张银票和一个褡裢给花袭人,道:“这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杜掌柜给换的。剩下还有九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