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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部分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657部分

小说: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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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你和我一样,天下之大,我们却心无牵念身无归处,而这一次你当然不一样了,你是大秦的太子妃,你有家有良人,心已有挂念,我们自不是一路人!”

    说着谢无咎又仰头喝一口,抹一把嘴,一条腿屈膝一条腿悬空垂下,身子也稍稍坐起来了些,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因醉意先生出几分说不尽的风流飒然,忽的一笑道,“可你没有和太子殿下一起坐在树干上饮酒吧?那我也值了!”

    沈苏姀微微皱眉,“这就是你的目的?”

    谢无咎一怔,继而摇头,身子再度靠回去,酒液不要钱似得往口中倒,大半的酒液洒了,打湿了他的衣裳,弄得四周皆是酒味儿,难怪适才那二人一身酒气!

    “我没什么目的!谁让我开心谁就是我的目的!”

    沈苏姀闻言才定定看向他,“留在西楚对你而言已经没意义了吧?你留下是为了什么?”

    谢无咎动作一顿,忽然笑意深深的看向她,“若我说我是为了见你一面你信吗?”

    沈苏姀的嗤笑还未表露出来谢无咎已摇头,“我就知道你不信,好吧,其实我也只是懒散惯了不知道该去哪里罢了,眼下你回来了,见一面也好!”

    说着又开始往自己口中倒酒,倒了倒却只有几滴,他眉头一皱将那酒壶扬手甩了出去,悠悠一声“咔嚓”声响起,他抓过了新的一壶。

    “回想起来,你从未害过我。”

    沈苏姀忽然道出一语,谢无咎一愣,随即笑了,“我怎么舍得害你?”

    沈苏姀丝毫不因他的话而色变,谢无咎仿佛觉得无趣,摇头笑笑道,“好吧,没什么舍得舍不得,我做事全看心情,觉得你人不错便帮你,你遇见了疑问我便给你解惑,然后,不知不觉间让你走的容易些,其实,你我都只是棋子!”

    终于说到了正题,沈苏姀垂眸,“让你帮我的人是谁?”

    谢无咎一愕,抱着酒壶喝的更畅快了,咕嘟咕嘟几声之后才打着酒嗝道下两字,“痴人。”

    沈苏姀眉头一皱,仿佛印证了什么想法似得愣了神,谢无咎看着她如此一笑,“人生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诗写的真好,世上正是多了许多痴人才多了许多阴谋算计,苏苏,你也是痴人一个,幸而我不是,哈哈……”

    谢无咎似乎已经喝醉,话语声都有些模糊了,沈苏姀却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楚,闻言她眸色暗了暗,抿着唇并未言语,谢无咎笑看她一眼,“苏苏,你就不该回去大秦,这一次,你就留在西楚吧,你还没发现吗,大秦帝国的运道要走到尽头了。”

    沈苏姀唇角冷笑变深,“会怎样?”

    谢无咎醉眼迷离的瞅了她一眼,“还能怎样,破国家亡吧,秦王恐怕没机会登基了。”

    沈苏姀移开目光,悠悠看向黑沉沉的天际,“事在人为。”

    谢无咎朗声一笑,“你不信我……呵呵,你不信我也是对的……你以为你已揭开了事情的全部,可是哪里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你爱的人会战死,你信的人会背叛,何必将自己弄到那般惨淡的局面,还是,你也要做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痴人?”

    沈苏姀眸光一肃,只觉得谢无咎的话似乎透露了什么。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无咎不再看沈苏姀,只仰头喝酒,清冽的酒液被他不稳的手摇摇晃晃的洒出来,谢无咎只目光迷蒙的看着头顶的皓月和夜空,“真是美啊,明明已经不是……却还是一样美!”

    说着他又抬起手指向夜空中的星子,“苏苏你看!那里,或者是那里,也或者是那里,嗯,可能就是我的归处……这么远,我他妈也只能看看了!”

    沈苏姀觉得谢无咎真的醉了,他的话她已经完全听不懂!

    谢无咎也发现沈苏姀未曾回应,他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笑声朗朗,“我真是醉了!竟然说起了醉话……对,我早就醉了……苏苏,你一来我就醉了,醉了……”

    谢无咎一边说一边还要往自己口中倒酒,却发现这一壶酒又没了,眉宇之间闪过几分烦躁,将这酒壶往远处一扔,正要转身去拿新的酒壶之时却是一个不稳堪堪要掉下去,谢无咎“啊”一声惨叫,沈苏姀要倾身去抓他,指尖却只沾到了他的衣角便看到一抹红云直线下坠,砰的一声闷响落定,谢无咎模糊的闷哼声让沈苏姀心头一凛!

    她翻身而下,却见树下乃是层层堆叠的枯叶,再看谢无咎,眉头大皱的摸着自己的腰,醉眼微眯的四处看看,似乎觉得这地方很是松软舒适,而后竟然对着沈苏姀傻傻一笑便趴在那枯叶之上闭了眸子,那树干颇有些高,沈苏姀只怕他摔晕了,待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谢无咎呼吸绵长神态放松,竟然是睡着了!

    沈苏姀扶额一瞬,站在原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无咎眸色深沉。

    他睡得这样全无防备,任是谁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沈苏姀眼底微光簇闪良久,随着一道微风徐来豁然朝营中走去,待走至营内才招了两个士兵过来,一声吩咐,那两个士兵忙向着后山而去,沈苏姀则是面无表情的回了自己的大帐。

    待沈苏姀的背影消失,睡在地上的人缓缓睁了眸子。

    沈苏姀回到大帐的时候沈君心正在等她,见她回来当即迎上来,“阿姐去了何处?”

    沈苏姀温润一笑,“出去走了走。”

    说着在旁落座,沈君心坐在了她的旁边,他殷勤的为她斟茶,微抿了唇表情有些心虚,“阿姐,你是否觉得我夺位太心急了?否则也不会弄成眼下这般局面。”

    沈苏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是有些心急,却也很有魄力。”

    这话有褒有贬,沈君心唇角微弯,又道,“阿姐明日当真要去忻州?可是我想不让阿姐去,那微生瑕心怀不轨,我怕阿姐去了吃亏!”

    沈苏姀一笑,“你放心,你觉得我会自己跑去送死吗?”

    沈君心便抿了唇,“可是我还是担心。”

    沈苏姀安抚的看他一眼,“君儿,我亦想让你坐上皇位,因此我会帮你争取,无论如何,不要恶战保存实力是第一位,何况我对这件事已有六成把握。”

    沈君心眸带感激,“阿姐……”

    沈苏姀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摆了摆手,“你我乃是姐弟,不需说旁的话,待和微生瑕谈好了条件,再等你这边局面初定我便要赶回大秦,那边很乱,我很不安。”

    沈君心面上笑意一僵,又极快的掩饰过去,“大秦兵马素来骁勇善战,不会有事的。”

    沈苏姀微微一叹,“这次不同。”

    沈君心点点头,忽然又道,“恭喜阿姐成为大秦太子妃!”

    沈苏姀失笑,“位份不过一个称谓,没什么好恭喜的。”

    沈君心睁大了双眸,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可是我觉得阿姐就应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只有最尊贵的称谓才配得上你。”

    沈苏姀一笑而过,忽而凝眸看着沈君心,“君儿,你会做个好皇帝吗?”

    沈君心怔神,只觉得沈苏姀这问题问的万分郑重,他想要极快的给出答案,却是半晌都未曾说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点点头,“会。”

    沈苏姀便弯了唇,“好。”

    只这一字再没旁的,沈苏姀看了看外头黑沉沉的天色便道,“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你要做的只是稳定军心和大家留在营中等消息便是。”

    沈君心本还想说什么,闻言便站起了身来,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两步,却又忽然转身走到沈苏姀面前将她虚虚一抱,沈苏姀身子顿时僵直,便听沈君心道,“阿姐,你能回来我很高兴,我还以为你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话颇有些委屈意味,沈苏姀听得心头微软,定了定神才在他肩头一拍,“现在我不是回来了?我知你近来压力很大,现在可以稍微放松些了,回去歇着吧。”

    沈君心知礼的退开,摸了摸脑袋一笑,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暴露自己柔弱的一面,见沈苏姀对他鼓励一笑方才转身而出,帐帘起来又落下,沈君心的身影便不见了,沈苏姀站在远处笑意一点点的淡下去,没多时香词便走了进来,“主子,是否侍候您歇下?”

    沈苏姀定定看着香词,心底却在想那一日香词对她说的话。

    良久沈苏姀才点了点头,“歇下吧。”

    梦里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虽是黄沙漫天,沈苏姀却清楚的知道不是早前那熟悉的梦境,模模糊糊之间密密麻麻的人影闪动,兵戈相击之声,惨叫声,下军令的声音,铠甲相撞的声音,急迫的军号声,哪怕看不清,沈苏姀也知道这是一场厮杀惨烈的大战!

    沈苏姀心跳的极快,那帐幔一般挡住了视线的黄沙之后仿佛有什么吸引着她,心底越发不安,她越是急迫的想要往那黄沙之后去,耳边的喊杀声渐大,某一刻,忽然有数道破空声响起,沈苏姀心头一颤,那噩梦般的颤栗之感来袭,直让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可还未退出几步,眼前的漫天黄沙陡然散去,目之所及却见一人背对着她身上扎满了箭矢血流如注,沈苏姀心头一阵瑟缩,强自定神才能异动步子,然而就在她刚松口气之时,那被扎成刺猬一样的人却忽然转过了身来……

    “不要——!”

    沈苏姀一个挺身坐起来,面上冷汗淋漓,眼底还有惊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目失神的盯着某处虚空,香词歇在不远处的矮榻之上,闻声顿时起身走过来,急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做恶梦了?主子……”

    急急唤了几声沈苏姀才从那梦魇之中回神,看了香词一眼,双眸紧紧的闭了上!

    这噩梦的最后一刹,她竟然看到了嬴纵的脸!

    香词端来一盏茶,“主子,梦醒了就好了,就算是噩梦也都是反的,您喝点儿水歇一下,一定是近来赶路太累了,您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宋先生过来瞧瞧?”

    沈苏姀摇摇头,将那一盏茶喝了下去,将茶盏一放,看了看自己已被汗湿的中单眉头一皱,香词见状连忙给她拧了一块帕子过来,“主子。”

    沈苏姀接在手上擦了擦肩背脖颈,看向气窗处,“什么时辰了?”

    香词将那帕子收回手中,“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待放好了帕子,香词又回了沈苏姀床边,“主子再睡会儿吧,这些天不曾睡好,何况明日还要去见大司命,您得养足精神才行啊。”

    沈苏姀摇了摇头,从那床榻上下了地,“不睡了,你不必管我,这床睡着舒服些,你在床上再睡一个时辰,天亮了我叫你。”

    香词当即便要推辞,沈苏姀凝眸,“想要违抗命令不成?”

    香词被沈苏姀骤然生出的戾气一慑,顿时有些几分嗫喏起来,末了点头,“属下遵命。”

    话落香词便转身上了床榻,沈苏姀则穿好衣衫走到了一道屏风之隔的外间,在那矮榻之上落座,握着茶盏的手还有些发抖,都说梦是反的,可是适才那个梦实在太清晰了,就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她怎么还能睡得着。

    天上的皓月和星子不是何时被隐了去,此刻的天穹墨黑一片,沈苏姀的目光从狭小的窗棂看出去,心底的思念忽然无法抑制的蔓延开来,酷暑将至,而北魏士兵耐寒不耐热,拓跋昀久久未曾主动攻击恐怕忌惮的就是这一点,在沈苏姀想来,北魏和大秦的大战至少在一月以后,他人必定去了雁北关,那些小打小闹他根本不必亲自出马,不会的……

    沈苏姀心底默念着,僵直着身子未曾动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刹那,沈苏姀转头再看之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她起身简单洗漱之后走出大帐,直接到了孟南柯那处,今日便是她赴约之时,她对孟南柯自有交代。

    “微生瑕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光,一旦见光浑身便会腐烂,今日若我出了岔子,你知道该如何对付他,当然,我有九成把握不会出岔子。”

    孟南柯欲言又止,终究未曾多言,不多时沈君心便来寻沈苏姀,待用过了早膳,沈苏姀便开始准备出发事宜,从陵山到忻州城还要走小半日,她必须要早些出发才能午时赶到忻州城外,沈君心担心不已,沈苏姀却将宋薪和十八精卫留下,只带了香词、容飒并着嬴湛,如此四人,到忻州城看起来就像是羊入虎口,然而沈苏姀已经做了决定,任何人不能干涉!

    心知沈苏姀此去乃是为了浮屠大军,所有浮屠将领都出来送行,连带着底下的士兵都一副肃穆的样子,场面颇有几分悲壮之感,沈苏姀见此只觉有些好笑,便也不多言就翻身上了马背,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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