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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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轻,被那笛声引得飘了起来。
沈苏姀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那洞穴,可心底却有些排斥,凭着她有情有义的性子,她不该将嬴纵一个人丢下,若是如此,岂非又欠下他一份人情?!
心中这样想,身子却不受她的控制,越飘越高越飘越高,某一刻,她看到了一束白光出现在她眼前,沈苏姀心中一动,下意识朝那白光靠近,然而她刚触到那白光便察觉到一股子极强的吸力,好似掉入一个漩涡一般无法反抗……
沈苏姀再度睁眼之时入目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心中一急,撑手便坐了起来,凝眸四望,大喊一声,“嬴纵——”
话音落下,十步之外忽然有一抹幽蓝色的灯火燃起,那灯火诡异万分,却将这一处照亮,沈苏姀一脸的焦急之色在看到那灯火之时便是一滞,随即,她的眸色闪出几分惊震来!
“主子,你终于醒了!”
凭空响起的是香词的声音,沈苏姀怔怔转头去寻那声音的来处,只看到在自己右手边香词正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沈苏姀眼底的惊震缓缓消失,变得有些迷茫,她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躺椅和身上盖着的毯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忽的清醒了过来!
沈苏姀眉头皱紧,垂眸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一句,“我,睡了几日?”
“郡主睡了六日。”
冰冷而迷幻的声音未变,回答她的是云嵇。
沈苏姀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边,只看到那书案之后的阴暗之中正坐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眼盲男人,这情景和她那日入梦之时一样,如果不是身旁的香词一言未发她几乎就要以为云嵇在骗她了。
沈苏姀的神识似乎还陷在梦里,隔了一会儿才问,“为何我只想到了两三日之事?”
她睡了六日,那梦却只做了两日不到,算上后来那些迷迷糊糊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日,沈苏姀的拳头紧攥,为什么?为什么只能看到三日……
“云嵇说过,郡主能想起多少全看个人造化。”
云嵇的语声似乎也透着疲累,稍稍一顿,他的语气忽的一变,“不过,郡主此番只能想起两三日之事却是有别的原因……”
沈苏姀呼吸一骤,“什么原因?”
云嵇思忖一瞬,“郡主身上,似乎被施咒之人加诸了法器之类的物件,凭云嵇之力,竟然只能让牵机咒催动这样短的时间,除了加诸了法器之类的东西之外再无旁的可能!”
沈苏姀摇头,“不可能,我身上没有古怪的东西!”
云嵇摇头,“这法器有可能是符文有可能是饰物有可能是发丝,实不相瞒,郡主在梦中之时云嵇曾注意过郡主身上的气息,云嵇竟然不曾找出那法器是否在郡主身上。”
沈苏姀眸色骤然凝重起来,“如你所言,因为有了这东西,是否再厉害的阴阳师都无法为我解咒了?而我也永远不可能想起来那些事?!”
云嵇点头,“必须要将那法器毁去才能打开牵机咒的咒眼,无论只是让你想起部分从前的事或者是为你解咒让你全都想起来,都要先找出那法器。”
沈苏姀沉默了,她没想到这件事比她想的更为复杂!
那北魏的东陵不寿好深的算计!
“其实郡主此番想起来的不多也是好的。”
沉默之中云嵇忽然开了口,沈苏姀眉头一抬,“为何?”
云嵇语气有些莫测,“因为云嵇发现郡主有些沉迷梦境,中间好几次云嵇想将郡主唤醒郡主都未醒来,后来还是因为那施咒之人再加上云嵇的引导郡主才恢复了意识。”
沈苏姀不知这些咒术的奥妙,只问一句,“沉迷梦境又如何?”
云嵇下颌微抬,唇边荡出笑意,“若是到了时限郡主还未醒,那郡主会永远醒不过来。”
“时限几何?”
“七日。”
利落的一问一答,沈苏姀的背脊微微发凉。
沈苏姀沉默了下来,云嵇默然片刻才道,“郡主睡了六日,入了牵机梦境对身体损耗极大,接下来几日郡主好生调养,云嵇再看看郡主身上还有那些不妥。”
沈苏姀也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灵魂有些出离,当下欣然应允,由着香词扶她起身,刚走出两步却又问,“沈苏姀在山上已久,不知山下可有什么消息送上来?”
云嵇平淡的摇头,“不曾。”
沈苏姀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待沈苏姀走远,屋子里云嵇忽然轻咳起来,墨檀从黑暗之中走出,恭敬的递上一方白色帕子,云嵇接过帕子捂在唇边,待咳完之时便见那帕子上见了血,云嵇不动声色,墨檀却有些着急,“掌门这是何必,既然原本不打算留她何不直接吸了她的血和功力直接杀了了事,费尽心思不说眼下还伤了身子……”
云嵇闻言低笑一声,将帕子递给墨檀摇了摇头,“你不觉得好玩吗?她已看出了不妥,却还能不动声色,好久,没遇见这样好玩的人了。”
墨檀再不敢言,云嵇又问,“那边怎么样了?”
墨檀眸色微亮,定定落下四字,“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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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试探,病症!()
三两日的梦,细致真实至极,再不像从前那般只是零星的出现些真假难辨的碎片,梦中是她记忆之中第一次和嬴纵那般靠近,也是从这里开始,她和嬴纵再往后的记忆都被洗掉了,那洞穴之中的寒冷仿佛还徘徊在她周身,沈苏姀想到那双捧着冰雪为她退烧的手心底忽的漫上一股子哀凉,虽然只是一段复苏的记忆,可对她来说却好似一场约定的开始,往后会是两个人的相守,可现在她走了,只将嬴纵一人留在了那冰天雪地之地!
沈苏姀忽然更能体会嬴纵的心,心底生出迫切的念头想要见他,恨不能立刻跟去君临,她在这山上预计停留的时间是十天,现在已用了六日,剩下她最多待上四日便会离开,可那法器呢……云嵇说连发丝都有可能成为法器,可她是借尸还魂,那法器怎会是她身上的东西,而身外之物,她身边从来不放来路不明的东西,会不会是她身边人呢?
沈苏姀心神不宁,若非云嵇叫人送来汤药她只怕会彻夜不眠,香词看出她的神离,一直在旁周到的侍候并未多言,第二日一大早,沈苏姀再醒来之时才真正从那梦境之中抽离,可如同云嵇所言,她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沉提不起劲儿,当真是损耗极大。
“主子眼下可觉得好些了?”
香词小心翼翼的问一句,沈苏姀唇角扯出几分笑来,“本就没事。”
香词见沈苏姀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主子连着睡了好多日都不醒,掌门又不见属下,属下当真是急坏了,幸好最后掌门还是放属下去照看主子了,主子,属下觉得掌门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咱们是不是应该早些下山去?”
沈苏姀眉头微扬,“你觉得他何处奇怪?”
香词摇摇头,“说不出的感觉,掌门好似十分年轻,可竟然是这样一个大派的当家之人,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眼下掌门已为主子诊病,不如我们早些下山吧。”
沈苏姀苦笑,“只怕没那么容易。”
香词眼底生出几分无奈,沈苏姀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徐缓图之。”
香词素来信任沈苏姀,听她这般笃定也只好保持冷静不再多言,却见沈苏姀用完早膳便去求见了云嵇,这一次云嵇再不见香词,只让沈苏姀进了那黑屋的书房。
书房之内,云嵇仍然坐在书案之后,那张躺椅也还在,沈苏姀对着云嵇点了点头,忽的想起来他的眼睛看不见,这才开口道,“掌门昨日关于法器之言沈苏姀有些不明,特来请教。”
云嵇微微颔首,整个人沉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容色,只有那冰冷的声音道,“郡主一定在疑惑那法器是什么又是何时放在郡主身边的,对于此云嵇也不好过多揣测,只能说郡主身上目前还未发现什么不妥的东西,郡主想想有什么近身之物是此番不曾带来的。”
沈苏姀蹙眉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知近身之人身上的东西会不会成为法器呢?”
云嵇下颌一抬,语声带笑,“倒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沈苏姀得了这肯定,心底却没个底,她近身之人从前是香词和香书,眼下只有香词一人,凭她所知,香词是个十分稳妥的,“掌门看我那侍女有没有什么不妥。”
云嵇似回想了一瞬,随即摇头。
沈苏姀的心便沉沉坠了下去,虽则如此面上却还是一派寻常之色,只看着云嵇道,“若是没有此行,倒还不知道我身上的咒术竟然还有如此玄机,掌门看着年纪轻轻,不但有如此高超的修为还是广陵派的当家人,当真是令沈苏姀惊叹。”
沈苏姀忽然聊起了天倒使的云嵇一愣,他弯了弯唇,“郡主年纪轻轻也不敢叫人小觑。”
沈苏姀一笑,“看来掌门十分了解我。”
云嵇倒是承认了,“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动广陵掌门的。”
沈苏姀了然笑开,“当真是沈苏姀的荣幸!”
二人一言一语,倒是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沉冷肃穆,气氛刚一缓和,沈苏姀又道,“前次掌门说对那大司命微生瑕的修为有几分了解,那在掌门看来,此人在西楚是否是第一?”
稍稍一停,沈苏姀又问,“和掌门相比如何?”
云嵇似乎没想到沈苏姀会问这个问题,怔了一怔才笑开,“没有比过,倒不知道谁高谁下,不过至少在明面上,大司命的确是西楚第一。”
沈苏姀点点头,又问,“广陵派百年来和微生家对立,微生家亦将广陵派禁锢在了江左,难道就没有研究过微生家的命门在何处?”
云嵇面上覆着白色绸带看不清眸色,可听闻此话他的唇角却高高扬了起来,面向沈苏姀的方向道,“怎么,郡主想杀了微生瑕?”
沈苏姀眉头微扬,“掌门既然叫我郡主便知道我的身份,那微生瑕对浮图城心存敌意,我猜他势必会和浮屠对上,到时候免不了个你死我活,倒不是我一定要杀了他,只是人为了自保通常都要做些逼不得已的事,掌门,可告知一二?”
云嵇听着沈苏姀这话笑意更深,“微生瑕,并无命门。”
沈苏姀挑眉,“难道微生瑕的修为已经是炼化之境?可我却听说微生瑕此人终生不得出望京,并且还有隐疾在身不得不以邪术养体,怎么,掌门难道不知?”
云嵇唇角笑意一淡,“外界对于这位大司命的传言实在是多不胜数,郡主所言的话云嵇倒是也听过,只是但凡没有经过求证的话在云嵇这里都不足以入耳。”
沈苏姀点点头,“这倒也是,便是我也是道听途说。”
云嵇便淡笑一下再不说话,沈苏姀云淡风轻的坐在那躺椅之上,悠悠道,“我走之后微生瑕恐怕已经对浮屠动手了,这几日我总有些不安,所以我在江左待的时日恐怕不会长,既然早前说过了要做买卖,掌门打算何时拿报酬呢?”
云嵇轻抬了眉头,却是道,“你料定了微生瑕会对浮屠动手?”
沈苏姀点头,“掌门有所不知,那微生瑕在我走之前派了一位外司命说要为我治病,后来我得了子期的举荐才有机会来江左拜见掌门,临走之时我留下了三只锦囊给小王爷,但凡是微生瑕要对浮屠动手,有那扫到锦囊足以。”
云嵇似乎有些意外,却是道,“那微生瑕十分不简单……”
沈苏姀此刻却不再多说,只是笑笑便又转了话题,她打量了这屋子一阵道,“掌门修为虽高,常年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却实在叫人有些担心,练武之人都知道日光乃是天地阳气之形,一个人常年不见太阳对体质总有些不好,掌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云嵇面上还是那淡淡笑意,语气之中的邪肆却浓重起来,摇头感叹道,“有没有光,对于云嵇来说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让云嵇的世界和眼里的世界一个样就好。”
确实,对于眼盲之人来说有光无光他们眼底都只是一片黑暗,沈苏姀闻言一叹,却是不认同他的话,“掌门似乎从未出过屋子,掌门虽然看不见东西,却能感受得到,太阳照在人身上会暖,风吹在身上会凉,杏花春雨细密温柔,寒梅冬雪冷而凛冽,郁郁苍苍的山林,辽阔坦达的江河,不用眼也能体察,西楚地大物博,掌门能见识到的东西太多,若是只因为眼疾便整日躲在黑暗之中不去认识世间美物难免叫人觉得可惜。”
沈苏姀一段话说完,云嵇果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沈苏姀定定看了云嵇一瞬,忽的抱歉道,“沈苏姀一时多言了,若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