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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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在把玩着手中玉环,他语声忽沉,“是大皇子身边的第一侍卫释云。”
大皇子身边的第一侍卫……
沈苏姀眼底闪过震惊之色,下意识便道,“我听三皇子说过,大皇子的侍卫当年在苏阀出事之后便消失了,据说是前往西境为苏阀通风报信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皇子才被怀疑与苏阀一起行那通敌之谋,若是这次的人真的是释云,可见当年的说法皆为假,而释云此番若是被人所杀,那是不是可以说……当年有人故意制造了释云的‘消失’?甚至,连大皇子与苏阀合谋的证据都是别人伪造的!我说的可对?”
沈苏姀的分析入情入理入木三分,说完抬眸朝嬴纵一看不由被他眼底的幽芒迫住,她有些慌忙的垂眸,“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嬴纵笑起来,“你说的当然对,本王发现,你在这方面确有长处。”
微微一顿,嬴纵忽然道,“你既然对此案如此感兴趣,不弱本王着你旁观此案过程?”
沈苏姀愣住,有些不能置信,“让我旁观?”
嬴纵倚在身后车壁之上点头,“或许,你能为本王破案提供思路。”
他的眸光分外真诚,可沈苏姀心中却是不信他能真让她旁观,然而这实在是个巨大的诱惑,她找不到理由拒绝,狭了狭眸,“王爷欲让我做些什么……”
嬴纵闻言垂眸,似乎在想让她做什么,沈苏姀立时提起了警戒之心,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让她达成所愿,某一刻,嬴纵忽然抬起了头,看着沈苏姀的眸光带着两分笑意,沈苏姀心头抽紧,料他定然要让她做极其为难之事!
“本王身边无人磨墨——”
“待本王审案之时你若能做本王侍墨本王便允你旁观,如何?”
他的语声不似玩笑,眼底的幽芒笑意带着两分蛊惑,让沈苏姀那落差感极大的心想也未想的便应声了下来,“成交!”
待那脆脆的“成交”二字道出口沈苏姀才觉得有点不安,然而看着嬴纵她又想不出做一个侍墨他能如何折磨与她,嬴纵看着她那怀疑不安却又笃定他那她没办法的表情略微愉悦的笑了,沈苏姀看着他上扬的唇眼瞳微缩,心跳忽然砰砰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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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和嬴纵一同回到寿康宫的时候外室之中正有一阵笑语传来。
沈苏姀跟在嬴纵身后走进门里,抬眼就看到嬴琛略带笑意的坐在左下手位上,而陆氏手中正拿着一方乌木盒子,里面不知装着什么,看到嬴纵和沈苏姀一道回来,她眉眼亮色一闪而逝,复又朝沈苏姀招手。
“听说是去跑马的时候发现的,可有吓着了?”
沈苏姀行礼坐在陆氏身旁的小凳上摇摇头,“是相爷先看到的,倒也没被吓着。”
全寿早就已经回来,陆氏自然知道了那边的状况,只见其点了点头,眼底浮起一抹暗色,“宫中素来有那些阴诡之事,这一次既然是小七主审,那就要好好地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在宫中如此草菅人命!”
嬴纵正坐在临窗矮榻上,眸光专注,不知在看什么,沈苏姀眸光一扫看过去,心头一跳,他竟然在看她为太后抄写的佛经,听到陆氏之语他转过头来,扫了沈苏姀一眼轻声道,“皇祖母若是不放心,孙儿可以叫人每日送消息过来,必定是要严查的。”
陆氏点点头,“你做事哀家自然放心。”
陆氏与嬴纵和沈苏姀说了说话便又转头去看嬴琛,有些嗔怪的道,“阿策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怎生真的去为哀家找这东西?听说这南煜檀香千金难求,这一盒子不知要多贵,也不知是走的什么门路,怎生就不知勤俭些……”
陆氏这般说着,可是语气叫人听起来仍是万分开心,沈苏姀眸光往那盒子上一扫而过,唇角维扬了起来,却见嬴琛摇了摇头,“为皇祖母的事花多少都是值得的,是孙儿的一个朋友帮的忙,皇祖母不必记挂于心,孙儿只求皇祖母的病能快快好去。”
陆氏点头笑着让路嬷嬷将那盒子收走,“哀家这病已经是好了许多了,你们也不必日日都来,自己忙自己的去吧,哀家这里有沈丫头陪着便是。”
嬴琛看着沈苏姀微微一笑,“沈姑娘的性子温顺,颇得皇祖母喜欢。”
这一声略有深意,嬴纵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嬴琛,沈苏姀知道他说的是那日她让谢无咎的马撞了他的那件事,闻言沈苏姀也不气弱,摇头笑笑,“哪里哪里,是太后宽容与我罢了。”
陆氏摸了摸沈苏姀的发髻,“沈丫头看着是个温柔的,可是也有坚韧心性,就该当如此。”
沈苏姀笑笑不再说话,这边厢却见嬴琛面上笑意深深,眉梢眼角都是飞扬之意,似乎他做成功了什么大事一般,沈苏姀看着他的模样垂眸,眼底的暗色如墨一般浓厚,陆氏语毕又看向嬴纵,“既然已有尸骨,可确定了是何人?”
嬴纵闻言坐直了身子,眸光也颇为郑重,“基本能确定。”
嬴纵说着看了沈苏姀一眼,却见沈苏姀依旧垂着眸,而陆氏立时道,“是谁?哀家可知道?”
嬴纵颔首,“那个人,皇祖母定然是认识的。”
“哀家认识的……”
陆氏淡淡呢喃两句,实在想不出来,“你且说吧。”
嬴纵也不管嬴琛在此,利落的道,“那人乃是大皇子身边的第一侍卫释云。”
“释云?!”
陆氏显然对这个名满帝宫的第一侍卫还有印象,话语之中满是惊讶,嬴纵点了点头,“从骸骨上看来此人应该死于五年之前,有六指,且是螺洲人,也并非宫中的太监,能符合这三个标准的,在五年之前的帝宫之中唯有释云一人,基本可以确定是他了。”
沈苏姀坐在陆氏身边,已经可以感受到她微微僵直的背脊,她喃喃道,“怎么可能是释云,哀家分明记得在指证铮儿的时候他们告诉哀家铮儿将释云派出去向苏阀通风报信去了,又怎么会是释云呢!”
嬴纵坐在陆氏对面,闻言眸色微暗,“那人乃是被谋杀致死。”
陆氏眸光微变,垂着头有些不能言语,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嬴纵的眸子道,“罢罢罢,哀家信你,这是这样一来当年的许多事……”
她说道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沈苏姀眸光一转,只见嬴纵尚且没有几分变化,那坐在一旁的嬴琛却好似已经如坐针毡,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色的蹙着眉头,看的出来时强自克制才没有现在就告辞,幸而陆氏因为释云的骸骨有几分心神不宁,当先提出自己要休息片刻才让嬴琛解放了,嬴琛先走一步,陆氏却叫住了嬴纵。
看着嬴纵墨袍鬼面的模样,陆氏一叹也不回避沈苏姀的道,“小七,如今看来当年的事却有些不妥,不论如何你且查明便是,若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尚且有哀家在这里,你自己,千万小心些。”
嬴纵唇角微勾,声音也放缓了些,“皇祖母放心,孙儿有分寸。”
陆氏深吸口气,挥手让嬴纵做退,沈苏姀看着嬴纵的背影走远,这才扶着陆氏进内室,陆氏并不上床,只靠在一张贵妃榻上闭眸养神,紧皱的眉心变为展开过,沈苏姀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轻声安慰,“太后放宽心,七王爷定然不会教您失望的。”
陆氏点点头,“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对小七宠爱非常?”
在各位皇子之中,陆氏却是对嬴纵宠爱颇多,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奇怪,从八岁开始嬴纵便因生病进金吾营等事远离了一个皇子该有的优渥生活,后来,又去西境打仗,且一大变是八年,按理说这对祖孙没有那么多相聚的时间感情也不会如此之好,可让她意外的是太后对嬴纵的好甚至超过了嬴策。
“七王爷劳苦功高,太后娘娘多谢宠爱自然是应该的。”
沈苏姀淡淡接一句,一边为陆氏打扇,陆氏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愣,语声悠扬的道,“先帝便是那墨蓝色眸子,先帝的母妃乃是千澜族人,长得极美,生有异色眸子,皇帝没有传到那墨蓝色的眸,反倒是小七得了,不仅是眸子得了,便是性子也很像,哀家长长看到那双眸子便想到了先帝,先帝一生亦是为了大秦南征北战,小七年纪如此便有军功赫赫,哀家甚至想,这天下交到他手中方能让哀家放心……”
陆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已经涉及到了储位之争,好似说出来才会心安,看着缓缓闭上的眸子,沈苏姀眼底一片幽深,太后竟然属意与他……
皇宫之中发现骸骨之事不仅让大秦的各位后宫娘娘震惊非常,便是朝堂之上亦因为此事生出两分动荡,当得至此案主审之人乃是七王爷嬴纵之时许多人都放下心来,凭着嬴纵一回到君临就能砍了窦阀表少爷脑袋的事,大家可以相信他绝不会因为畏与权势而歪曲事实,随后一天,有关那死者身份的消息传遍了朝野!
当得知那死者乃是五年前畏罪自杀的大皇子嬴铮的第一侍卫之时,嬴铮,苏皇后,甚至是整个苏阀,这么多年被帝国淡化的旧事全部被扯了出来,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后,君临城中的百姓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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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楼阁,花丛掩映,雕梁画栋,遗世独立。
天下第一楼被称为天下第一楼的缘故乃是因它殿中独一无二的景致,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君临城之中僻处一块占地面积极大的湖泊,而湖边只修那一座仙域琼楼一般的“第一楼”,比起街边声名远扬的酒楼,只有这湖边曲径通幽的独栋小楼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楼。
第一楼一晚上的价格君临城中少有人知晓,只因为整个君临城能出得起价钱住在那里的人是少之又少,外界传言那楼中住着绝世仙子,又有人说那楼主住着一位第一武林高手,还说那楼其实早就是朝中哪位权阀的囊中之物,而那第一楼,则是他汇集门客图谋谋反之地,流言蜚语实在太多,可说这些话的人却都从未进过那一处。
在两个青衣侍女的带领下,嬴琛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正往那传说之中的第一楼而去,从街边的酒楼到那湖边的阁楼看着很近,实则却走了很远,嬴琛眉头急促,眼见得久走不到正要发货,其中一个青衣侍女当先解释开来。
“客观莫要着急,您眼前之景皆是环境,第一楼马上便道。”
侍女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致一变,一栋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出奇的小楼正立在他的眼前,嬴琛眉头微蹙的看了看,两个侍女上前将楼门打了开,嬴琛当先走入,待那侍卫要走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侍女拦了住。
“客观见谅,楼上的公子点名只见您一人。”
嬴琛立时蹙眉,“你们可知我是谁——”
那两个侍女俱是低下头去,“公子自然是第一楼之客,只是第一楼有自己的规矩,但凡都以出得起价格的那位客人为准,他的吩咐,在第一楼内我们必须遵从,请公子见谅。”
嬴琛面色微暗,看了看那侍卫让他留在了楼下。
沿着盘旋的楼梯往上走,没多久便到了二楼,这楼中的布置奢华万分,然而在嬴琛眼中也只是叫他微微有些意外而已,榻上那最后一级楼梯,触目便看到一到白衣飘飘的背影,嬴琛唇角微抿的打量那背影一瞬,他分明没有出任何动静,那人却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般的转过了身来,看到那张脸,嬴琛眸色微凝。
“五殿下,那南煜檀香太后娘娘可喜欢?”
衣袂飘飞气韵出尘,欣长的身量挺拔而俊逸,那张脸,更是长得犹如女人一般精致秀美,虽则如此,却又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阴柔,与那周身的仙逸气质相合,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只应在仙阙之中方才能见,看着嬴琛怔愣的样子他微微一笑,“五殿下请。”
那人知道他的身份,饶是如此也一点不给人卑微之感,他甚至没有对着他行跪礼,可嬴琛却没有半分不满,那样一个人对着他跪下去他会觉得对那人是亵渎,看到他抬手一请他才回过神来,随机眸光微变,这人怎么知道他已经将那南煜檀香献给了太后。
“苏五公子?”
嬴琛并未落座,反是眉头一簇的看向他,来人微微一怔摇头,“五殿下错了,在下并非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身有要事,在下只是公子的随从而已。”
嬴琛的眸色立时变了,他亲自前来,见到的竟然只是个下人!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款款落座洗盏更酌起来,一边又道,“五殿下若想见我家公子,只怕还要再等上三两月,而在下想,五殿下只怕是等不住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仿若女子之手,纤长分明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玉白的茶盅在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