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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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眉头一挑,“十殿下有什么重要之事?”
嬴湛看了沈苏姀和嬴华庭一眼,眼底闪过两分明显的不信任,摇了摇头便转身出了厅门,沈苏姀和嬴华庭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嬴华庭无奈道,“只怕又是虎贲营又怎地了,他能有什么要紧之事,随他去吧,等七哥回来再说!”
沈苏姀闻言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嬴华庭便又是一叹,“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哥哥便是百口莫辩,莫说是重掌忠勇军了,我看留在君临都万分不如意,傅凝又怀了孩子,当真是叫人为难,流言猛如虎,外头还不知要如何传呢!”
沈苏姀闻言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得安慰道,“也就是这几日,流言传的快散的也快。”
嬴华庭一叹,“希望吧!”
至此便是无话,没多时外头又有人来找嬴华庭报备嬴华景的第二场法事,出了昨夜之事后今日嬴华庭显然小心万分,所幸今日里两个时辰的法事并无异样,沈苏姀一直伴在嬴华庭身边,只等法事结束之后才去了寿康宫,只寿康宫,路嬷嬷面色却是比前几日好看些,朝二人温声道,“公主可侯爷来之前瑾妃娘娘刚走呢,瑾妃娘娘今日里特意亲自送来了乾元玉魂丹,当真是……当真是一片孝心!”
对于瑾妃,早前不知为多少人诟病,经过为太后赠药这一遭,宫中大多数人却都对其转变了态度,例如路嬷嬷和嬴华庭便是,沈苏姀闻言心头一阵酸涩,嬴华庭已在旁问道,“那乾元玉魂丹可是真的?让太医们看了吗?”
路嬷嬷闻言一笑,点头道,“是真的是真的,几位太医都看过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的奇药,很是激动。”
嬴华庭闻言才长长的呼出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多亏瑾妃!”
路嬷嬷也跟着点头,“正是呢,瑾妃娘娘早前处置下人很是利落,倒叫人误会了她的性子,太后早前将她认错待她十分之好,她这会儿必定是存着报答之心。”
嬴华庭点点头便和沈苏姀一同入了内室,陆氏刚喝完药正睡下,面色看起来还是煞白,呼吸亦是微弱,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好,嬴华庭一叹,面色更是发苦,路嬷嬷见状便劝,“公主放宽心,秦王殿下一定能为太后娘娘求药回来,到时候太后娘娘必定会好起来!”
说到此嬴华庭面色便是一晴,点点头道,“我信七哥!”
沈苏姀在寿康宫逗留片刻,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见到瑾妃,何况眼下她并非和瑾妃相认,估摸着瑾妃亦不会因她之语做什么改变,想了想,沈苏姀还是出宫去了学堂,谁料去了学堂之后孟南柯却不在学堂之中,问陈叔,陈叔亦是不知,万般无奈,沈苏姀只好先回了沈府,沈府之中沐萧正在等她,见她归来当即上前汇报这些日子所得。
“主子早前让属下去查瑾妃的身份,倒是不曾查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只是有一点,这个瑾妃早前在南煜之事离开过昭郡王府一段时间……”
“因为患病而离开,后来回来之后便有人说她相貌那些发生了变化,对不对?”
沈苏姀打断沐萧之语如此一问,沐萧当即一鄂,随即点头,“主子说的不错。”
沈苏姀闭了闭眸子,嬴纵安插在各国的线人自然比她要多得多,她得来的消息又怎会比他更多,只是眼下他人已出了君临,却不知南煜是否还会送消息来,正这般想着,沐萧却又道,“除了这一点之外,属下们还发现了一些不妥。”
沈苏姀精神一振,“什么不妥?!”
沐萧眸色一凝,“属下们派人去查南煜昭郡王府的时候顺带着将那皇室宗亲也查了一查,这一查才发现南煜的朝政之事并非是皇帝做主,南煜这一代皇帝乃是从宗室之中选上来的,自从被立为皇帝之后没过多久就患了病,之后便甚少上朝,眼下国事虽然都是送入皇帝的寝宫,可实际上掌权的却是南煜国师。”
沈苏姀眼底意外之色一闪,这么多年来南煜偏安一隅,因而才未吸引众人目光,当年南煜女帝英年早逝,南煜国力大大降低,南煜不仅向大秦求和,便是对其他几国也是分外安顺,传言当年从宗室之中选上来的小皇帝不过还是小小婴孩,既然是个小小婴孩便能登基,其后必定少不得有力的幕后推手,必定是那南煜国师!
眉头一扬,沈苏姀又问,“可曾查到那南煜国师的消息?”
沐萧面色一苦,“不曾,不仅是属下等人查不到,便是朝中文武百官都甚少有见过那位国师真面目的,除却南煜朝中的几位权臣之外,其余人皆是不得见国师之面,国师掌控几个主要权臣,再由几个权臣出面控制整个朝堂。”
沈苏姀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南煜朝中竟然是这个光景,既然如此,那南煜小皇帝必定只是个傀儡,这么说,苏瑾此番的和亲乃是那国师的意思了?
沈苏姀缓缓闭上眸子,“想法子查那国师。”
沐萧点点头,又问,“那瑾妃……”
沈苏姀睁开眸子摇头,“瑾妃暂时不必查了,眼下还有另一件事……”
沐萧眸光一凝神情专注,便听沈苏姀道,“从岭南那边调些人手过来。”
沐萧有些讶然,“主子要做什么吗?”
沈苏姀深深一叹又闭上眸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沐萧还是没懂沈苏姀的打算,见她不打算多说才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去,沐萧刚出去香词便进了屋子,看着沈苏姀道,“主子有何吩咐?”
沈苏姀想了想道,“派几个人去盯着孟南柯。”
香词眼底闪过讶色,点头应是,稍稍一顿又道,“主子,还有一月多便是您和秦王殿下的大婚,可诸般事宜都尚未妥当,您这几日是否有些轻慢了……”
沈苏姀陡然坐直身子,面上怔神一瞬才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轻慢了。”
此一言后沈苏姀便移至了临湖的水榭之中,那大红的嫁衣还未完工,她当然不能轻慢,一边为大婚做准备,沈苏姀第二日复又入了宫,宫中嬴华景的丧仪到了第三日,午时之后其棺椁便被送到了城外的殡宫之中,因是未出嫁的公主,这三日的丧仪便就此结束。
整一日瑾妃都不曾露面,沈苏姀更是无法探听她的预谋,后听嬴华庭说瑾妃衣不解带在天寰宫照看昭武帝,昭武帝的身子亦是渐渐有了起色,沈苏姀心底有些不安,可连着三日入宫却都不曾碰见瑾妃,瑾妃好似在天寰宫中生了根,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忠亲王兄妹不伦的传言不仅没有消弭下去反是越来越烈,有年轻学子们写文抨击,有平民百姓与府门之前怒骂,更有人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在忠亲王府门前泼洒朱砂写下血字,忠亲王府不堪其扰,嬴华庭万分忧心,终是在五日之后嬴珞带着傅凝离开君临到了骊山行宫安心养胎!
忠亲王一走,整个君临便只剩下了嬴华庭和嬴湛姐妹,嬴华庭在寿康宫侍疾,嬴湛还是来往虎贲营和宫廷之间,而这五六日之间嬴纵日日有信送来,倒是让沈苏姀的心安了不少,眼见得瑾妃半分动静也无,沈苏姀便在沈府之中准备大婚之事,一转眼便入了十月,宫中传出消息说皇帝已经大好,然而瑾妃那处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半分动静。
不知怎地,苏瑾越是平静沈苏姀心底越是不安。
这一日沈苏姀正将嫁衣上的最后一处绣样绣好,香词忽然急匆匆的朝水榭而来,至沈苏姀身前沉着面色道,“主子,孟先生这几日的行踪查到了!”
沈苏姀闻言眉头一皱,“去了何处?”
香词面色微暗,语声低沉道,“入宫。”
手中丝线一滑,沈苏姀看着香词眼底露出不可置信,“入宫?!”
香词点点头,“不错,入宫,孟先生早出晚归不是去了别处,正是入宫,孟先生知道有人跟着,次次都能将我们甩脱,直到今日里才侥幸跟了上,而后便看着孟先生在永安门被人接入了宫,至于入了宫去了何处,属下便不得而知。”
沈苏姀深吸口气,一颗心咚咚跳将起来,怎么会入宫,怎么会入宫?!
沈苏姀面沉如水,香词在旁见状便问,“主子可还要去见孟先生?”
沈苏姀将手中丝线放下,而后便朝临窗的敞椅走去,缓缓落座,凝着眸半晌未语,孟南柯为何会入宫呢?!他以何种身份入宫呢?又是谁接的他?!
沈苏姀心底满是疑问,却觉即便去见了孟南柯他只怕也不会据实相告,沉默半晌她摇了摇头,“不,不去见他了。”
香词在旁点了点头,沈苏姀却又道,“去准备一身衣裳。”
香词一鄂,沈苏姀又补一句,“夜行衣。”
想此女眉头一皱,“主子要去何处?”
呼吸一滞,沈苏姀轻轻道出四字,“夜探皇宫!”
白日里见不到瑾妃,可即便是见到了又如何,而孟南柯早已说过不再信她,既然如此,她便也只有这般兵行险招,无论如何,只有知道苏瑾的打算她才能应对才能相助,只是倘若苏瑾要杀了嬴华庭和嬴纵她又当如何阻止呢……
夜深人静,泼墨般的苍穹之上一颗星子也无,沈府伽南馆的高墙之上,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那身影极快,快到连风声都未曾带起,快到守在院外的容飒半分都不曾发现。
出了沈府,沈苏姀一路朝帝宫而去,孟南柯之所以从永安门走是因为永安门素来都是冷清之地,并没有天圣门那般戒备森严,这一点恰也适合沈苏姀,从永安门而入,沈苏姀顺利的一路向东南方向的栖梧宫而去,远远看去,此刻的栖梧宫灯火通明光彩夺目浑似一座美轮美奂的玉宇琼楼,沈苏姀轻松的避开来回巡回的禁卫军,沿着连绵起伏的殿阁斗拱一路到了主殿的上方,在屋顶之上伏好,沈苏姀讶异这主殿之中竟然一片平静。
等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底下有什么动静,沈苏姀正担心今夜苏瑾会留在天寰宫,远处栖梧宫宫门之处却有一道太监的高喝声传来,“娘娘回宫——”
心中一松,沈苏姀已绝好的地理位置已能看到从栖梧宫宫门口缓缓而入的轿辇,八个太监抬着高高的轿辇,轿辇上纱帐翩飞,隐约看得见里头坐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在那轿辇一侧跟着身着绿衣的侍婢,轿辇之后还跟着七八个青衣宫婢,从宫门而入,一路入仪门,没多久轿辇便停在了正殿之前,苏瑾从轿辇上走下来,一旁的凌霄赶忙伸手去扶,一边朝身后下令道,“你们都退下吧,娘娘这里有我侍候,外面看紧点。”
“是,凌霄姐姐。”
宫婢太监们闻言齐齐退至一旁,苏瑾便由凌霄扶着走了进去,苏瑾一身红衣身姿翩然,即便只是个背影也带着两分不拘傲然,刚一进殿,她便放开了凌霄的手大踏步的朝浴房而去,凌霄见状欲要跟上来,苏瑾却脚步一顿凉声道,“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话音落定,苏瑾大手一挥浴房门口的轻纱便已垂下,苏瑾一边走一边解着身上衣裙,不多时便入了汤池,万分疲累的面上因为温水的沁润而稍显酡红,苏瑾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点点痕迹眼底闪出两分冷光,眼底快意一闪而逝,那些痕迹却因为热水的浸润变得更为明显,苏瑾眼底闪过两分厌恶,忽然撩起水狠狠的擦洗手臂胸前的痕迹。
她身上肌肤本就娇嫩,不多时身上各处就被她擦出红肿血丝来,虽是如此,那些青紫之痕却是被掩盖了下去,苏瑾深吸口气,正待再擦,肩头却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腕子一把握了住,苏瑾一愣,整个身子下意识的朝水面之下沉去,待水漫至脖颈方才停下,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正在缓缓使力,苏瑾缓缓闭了眸子,“早就告诫过你,你却偏要进来瞧见这一身的脏污,也罢,叫你知道也好,免得你总以为我还很干净。”
腕上的劲道一松,凌霄放开了她的手,苏瑾牙关紧咬的靠在池壁之上,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的绷紧了背脊不发一言,忽然,附着剥茧的指腹带着一抹清凉落在了她颈侧,那被她自己擦洗的红肿的地方因为那一抹清凉的到来疼痛立减,苏瑾紧咬的牙关微松,唇角终是露出两分苦涩的笑意,手往后一伸,“药给我,你出去……”
凌霄不仅没有出去,反倒是抓住她的腕子为她手臂上的痕迹上药,而后语声沉静却又隐含着某种危险的道,“从此往后,再别叫他碰你。”
话音落定,苏瑾的手猛地从他掌中抽出,她刚放松的背脊再度绷紧,默然片刻才听苏瑾道,“我是大秦的瑾妃,受皇帝宠幸乃是理所当然……”
身后人呼吸一重,“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