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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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有气无力的挥退了微雨和初晴,这边厢笙娘看着沈苏姀的面色颇有些担忧,可为沈苏姀把脉的手却被她一把抓了住,沈苏姀定定的看着笙娘,眸光明灭一阵,忽然开口道,“笙姨,想个法子,我送你离开君临!”
笙娘眉头顿时紧皱,“小姐是什么意思?”
沈苏姀摇了摇头,“从今往后,人前人后你都叫我沈姑娘,我与你再也不要关系过密,笙姨,这件事托不得,你也不必问我出了何事,送你走是迟早都要做的,眼下我们只需寻个时机,你可以装病,传染病,宫中自然不会留你,到时候我再将你送去别处……”
见沈苏姀语气沉重笙娘的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姐不说出了何事奴婢绝不会离开,皆是宫中只有小姐孤身一人,奴婢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奴婢已经活够了,这宫闱也没有人比奴婢更熟悉,奴婢只愿和小姐一起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还能离娘娘近些!”
沈苏姀见她这模样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光却仍是坚定不移,“笙姨,有人发现了你我的关系,甚至拿你要挟与我,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不受人掣肘我只能将你送走!”
沈苏姀话音刚落笙娘的面色便是一白,沈苏姀紧握住笙娘的手,“笙姨,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宫中重重危险,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身份,你的身份却是在那里摆着的,我不想你有朝一日再遭了别个的算计,苏氏一族只剩下你我了!”
笙娘垂下了眸子,静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拿奴婢要挟小姐奴婢便听小姐的离开君临,只是我的身体素来康健,即便要装病也要有个时候,太后冬日里的身子最是不妥,奴婢想着,能否在新年之后再出宫去?”
新年之后对沈苏姀来说略微晚了些,可想到陆氏的身子她便也只好点了点头,“好,那边如此说定,新年之后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只负责宫中装病便可,外面有我。”
笙娘点了点头,这才为沈苏姀问脉。
沈苏姀的病并非是装的,昨夜那般惊心,受一点小风寒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更有甚者,如此一病更能给她点时间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笙娘若往常那般为沈苏姀问脉,本是平静的面容之上却渐渐浮起深沉之色,想到此前她几次的欲言又止,沈苏姀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妥?”
笙娘眉头皱起,“小姐是否一直在用其他的药?”
沈苏姀点点头,她这具身子并不好,此前在沈府也是常常用药的,自从有了孟南柯之后才免了那日日三大碗的浓苦药汁,虽然偶尔还会服药,可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辛苦,笙娘见她点头眼底有暗光一闪而逝,“小姐的脉相一直有些奇怪,小姐回府之后将府中用药的药渣拿给奴婢瞧瞧,等看了药渣才知小姐这奇怪从何而来。”
沈苏姀心头微滞,是沈府之中出了岔子还是因为这身体本不是她的才有了异象?
难道沈老太君在收了大房的家产之后已经想要对她下手了?!
心中犹疑不定,笙娘却并未多说,待为她开了一副驱寒的方子之后便退了出去,不消多时陆氏便带着嬴策和澹台珑来看她,陆氏的出现在她预料之中,可嬴策和澹台珑怎生同来?
“苏姀,昨日还说你和那凤王郡主十分投缘,却不想不过是出去一夜便着了凉。”嬴策这几日的情绪似乎好了许多,往日里那个翩翩俊朗的八殿下又回来了,那眼角眉梢都带着两分春风得意的朗然,叫人看着十分舒服。
听他如此说陆氏笑骂一句,“人家郡主刚走你就开始胡说,笙娘说了,丫头只是受了凉,睡一晚上便能好,你只管好好睡着便是,只是今夜哀家为蓁蓁设宴你却是赶不上了,本还想让你作陪的,你可得快快好起来,到时候哀家有赏!”
这话像哄小孩子,沈苏姀听着心头一暖,一转头却发现澹台珑这几日里面上却生了愁思,眸光有意无意落在嬴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沈苏姀脑袋昏沉,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么许多,没多久便有熬好了的药送来,在陆氏眼前喝下,没多时沈苏姀便沉沉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又有凌乱的梦境浮现,沈苏姀只觉得浑身发烫发热的难受,背脊上溢出一层细汗,将她浑身上下都粘腻的紧,这感觉她只觉得陌生又熟悉,从前驻军环境恶劣至极,到底是女儿身比不得男儿身刚硬,一到了冬天时常也会有一二小病折磨与她,病中哪怕昏迷发烧人事不省她也从不许别人进她的军帐,多少次梦中惊醒,挟着这般粘腻的感觉独对军务,那时候的她一撑便是三年……
素白的雪与灰黄的沙交互,她一时看到荒谷伏尸百万,一时又看到千山暮雪一人一马疾行,荒谷之中秃鹫来回食腐,雪地之中那人背影若利剑迫的人不敢靠近,画面一转她又看到了篝火熊熊,苍青色的夜幕之下全军上下举杯痛饮笑闹不断,那是步天骑大胜!
沈苏姀以一个局外人的感觉站在一旁看着,可忽然之间全军将士都转过头来看到了她,沈苏姀面色陡变,可随之而来所有人竟然都面色如常争相上前敬酒,沈苏姀在梦中反应过来,此刻的她是苏彧而非彼时尚且年幼的沈家五姑娘,大胜的喜悦让每一个士兵面上都带上了明快笑意,少将军苏彧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沐小四还未来得及给她换成水便被一群热血汉子喝的晕头转向!
喝醉了也是热,浑身上下都是热,苏彧心知不好只得下了军令不许人进她的军帐,唯怕一时失了定力暴露了身份,仅凭着一丝清明进的大帐去,本想闷头大睡早些醒酒,可下一瞬就就落入一个怀中,那怀抱宽厚有力,双臂坚硬似铁,分明是个男人!
即便是在梦中沈苏姀也能明白那时的苏彧该有多么震惊,唇瓣几动想厉喝一声“大胆”,可大抵是在梦中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全军上下皆知她的脾性,既然下了军令谁还敢违了她的意思,不仅违了她的意思,还敢闯入她的内帐,闯入她的内帐不说还敢如此将她搂在怀中!到底是谁如此不想活了!
心智此刻应当义正言辞的将那人推开,可打底是酒力上涌,竟叫苏彧神思混沌一片,那人身上温度冰凉,叫“他”止不住的想贴上去,来人面对“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不推诿,竟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框在了怀中,苏彧觉得舒服极了,低低喟叹一声,整个人都挂在了那人身上,战袍战甲厚重至极,此刻压得她难受,心中郁气一上来,抬手便将那甲扣一个个的解了开,来人见她如此略有迟疑,眼睁睁看着她就要将衣襟解完,却忽的将她的手腕攥了住,那样有着厚厚刀茧的手掌刺得她手腕生疼,即便是在梦中,沈苏姀也疼的皱了眉!
“好热——”
嘶哑的一声轻唤落定,带着楚楚可怜的哀求,来人攥着她腕子的手稍稍一顿,有些犹豫似得,她趁机将那手刷掉,痛快而肆意模仿军中男儿们将衣襟一把扯了开,凉风袭来,那风带着丝丝寒意,瞬间将她身上的热意驱散不少,苏彧长叹口气,舒服的朝那人身上贴过去,并不刺人的冰凉源源不断的吸走了她身上的热意,大抵见她周身大汗淋漓,她只觉他的大手捏着块帕子从她周身擦过,随着那粘腻汗意的消失,沈苏姀愉悦的笑了开!
也不知是她笑的太过狰狞还是如何,那手停在她颈侧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瞬,擦干了身上汗意,那人又拉过一物披在了她身上,感觉那触手可及的冰凉就要褪去,苏彧一把攥住了那人臂膀,心中咕哝,岂有不让本将军满意便走的道理?!
“他”又靠了过去,丝毫不觉她一个大男人如此抱着另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妥,来人大抵被“他”磨得没有办法,低低的一叹复又将“他”揽了住,苏彧满意至极,而那声低叹,竟好似穿破了时光绵长悠悠落在了沈苏姀的耳边,低低男声带着无可奈何之意,熟悉又陌生,像一道丝弦儿一般滑过她心头,沈苏姀浑身一颤,悠悠的睁了眸子。
入目是一张青光凌冽的鬼面,沈苏姀定定的看着坐在她床侧的嬴纵良久,她身上的锦被拉至胸前,襟前整齐的没有丝毫凌乱,他的眸光不复酷寒,他的的手正被她紧紧拽着,沈苏姀眨了眨眼,思绪迷乱的笑了,梦,这是个梦,可笑她竟梦到了他!
眸子一闭,沈苏姀转瞬便又睡去,梦中的苏彧此刻也正看到一张脸,那张脸上亦有一张獠牙森森的鬼面,苏彧笑着将那鬼面揭了下来,似一个无骨之物般软软贴了过去,梦中的沈苏姀生出一阵恶寒,这算什么,她把自己变成苏彧,做了这一场似春梦一般的蠢梦!梦中的男人却是那个最叫她咬牙切齿之人!
若被前世的苏彧知道,“他”大抵要对她嗤之以鼻!
沈苏姀满是无奈,粗暴的将脑海之中越贴越紧的两人赶了出去,待那梦境全然消失沈苏姀才大松一口气,她绝不会承认她做了这样旖旎又荒唐的梦,世上谁也不知她对他生过如此可笑的念想,是梦,一切都是梦,醒来便会忘得干干净净!
沈苏姀沉沉睡了去,一室寂静之中独独剩下那只被她压在脸侧的粗粝大手,有些无奈有些可笑已有些不知名的情绪,饶是如此,那只手也迟迟未曾撤走……
------题外话------
今天本来准备放另一个大**,可是发现写不完了,就还是先更一万,明儿看能不能写出来,情节都已想好,可是为了不疾不徐理所当然水到渠成,该有的细节还是不能忽视~昨儿有人说想看前世军中之事,那啥,你们家作者大笔一挥写了几百字啦~以后还会有重头前戏,比如说两人互相表白之时总要回忆一下往事什么的~!
095 璴意送礼,绝影归来(两万更高潮)()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95 璴意送礼,绝影归来(两万更**)
沈苏姀已经许久未曾睡得这样熟过,许是笙娘的药之中加了安眠的成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沈苏姀才醒过来,冗长的一睡让她的病气尽数褪去,便是连精神头都好了不知道多少,由微雨和初晴服侍着洗漱完毕,又用了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沈苏姀才往正殿去。纸悭湉尚
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清脆朗然的笑声,沈苏姀脚下微滞,微微顿了顿才抬步往殿门里头去,殿中坐着好几人,沈苏姀一眼便看到了笑意灿然的西岐阑珊,火红的长袍并没有女子宫裙那般繁复的样式,更比男子衣衫多了修身束腰之功,此刻穿在西岐阑珊的身上,愈发衬出她周身气场迫人,她不只是一位权门小姐,她还是未来的淮安侯。
沈苏姀甫一进殿西岐阑珊便朝她看了过来,见她盈盈行礼6氏赶忙摆手,“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快过来给哀家看看,早上哀家去瞧你的时候你尚在睡着,适才笙娘过来说你这病已经好了,她的医术真是愈发精进了!”
沈苏姀淡笑着走至6氏身边,6氏仔细敲了敲她的面色,点点头,“果然瞧着有精神多了,到底是年轻人,这病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哀家留在偏殿的东西可瞧见了?”
6氏所说沈苏姀当然瞧见了,琳琅玉石珠钗装满了三大盒子,俱是6氏赏给她的,沈苏姀点点头,“太后娘娘送那般贵重的东西给苏姀,苏姀心中真真是有愧。”
6氏嗔怪的看她一眼,“有什么愧不愧的,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哀家眼看着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那些东西拿不去带不走的与哀家无用,那当中有几件东西当年还是先帝赏的,哀家年纪越大越不喜穿戴那些繁复花哨的东西,倒是丫头你,一过了年就是十三,端的是到了打扮的年纪,你瞧瞧你这张小脸,素净的叫人瞧着心疼。”
沈苏姀听着6氏的念叨只以一副乖觉模样静静听着,一边的西岐阑珊却撇撇嘴,“太后真是偏心,怎么不见太后将那么些好东西赏给阑珊,对沈姑娘出手倒是如此大方!”
那话玩笑意味甚浓,6氏闻言笑着睨了她一眼,“可别在哀家这里闹腾,贵妃和淑妃每年上赏给你的物件只怕要摆满一间屋子,你父亲你祖母,哪样不是要把最好的给你,沈丫头可没多余的人心疼她,哀家给她几样东西你倒是眼红了!”
西岐阑珊将眸光落在沈苏姀身上,瞧着她垂眸不语的模样摇了摇头,这边厢嬴华景也插上了嘴,“且别说郡主眼红,皇祖母对沈姑娘可是比对我这个亲孙女还要好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姑娘才是祖母的孙女儿,也不知皇祖母和沈姑娘上辈子结了什么缘!”
西岐阑珊闻言顿时失笑,和嬴华景对视一眼各自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