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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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森森,沈苏姀当即回神,只见嬴纵微狭着眸子盯着她,“若今日所见之人对你无关紧要,本王便应下你一个要求,倘若那人对你十分重要,你便要应诺本王一件事,如何?”
沈苏姀看着嬴纵一时间脑海之中闪过千百种思绪,她可以确定嬴纵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他到底知道什么呢,他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既然能提出这样的赌约,难道今夜她要见之人果真对她十分重要?沈苏姀想到那本写满了小字的兵册心头一震!
——莫非,莫非是沐小四?!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沈苏姀便在心中摇了摇头,不可能,写字的人是他的门客,即便真是沐小四所写那也不该出现在殷蓁蓁这里,更不应当是那马车的主人!而他也不知她的真正身份,哪里会说沐小四是她重要的人,那么到底是谁呢……
沈苏姀的犹豫和沉思嬴纵全然看在眼底,两人正是如此相持不下之时一片寂静的房门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凌乱且轻重不同,还有滚滚车轮声,显然来此地的并非一人,沈苏姀眼瞳微缩,嬴纵唇角微勾的俯身搂住了她的腰,“看样子我们必定要赌一回了!”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之时外头的光线立刻照了进来,有侍女极快的进的门来点燃了各处的灯火,随即整个房间立时变得明光大亮,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当先进入房中的竟然是一身黑纱裹身的殷蓁蓁,在她之后,白衣墨发的男子正推着轮椅扶手。
“就在这里,大抵还未醒。”
殷蓁蓁平静的话语落定,站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脚步一顿,通明灯火之下露出的脸清俊英朗,剑眉星目,黑漆漆的墨瞳好似天上的性子一般灿然,他的眸光落在层层帷帐之后的床榻上,俊朗的面上有两分紧张与期待闪过,却久久迈不出步子!
殷蓁蓁似乎能知道身后之人的情绪,默了默,她对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点点头般走向那床榻,随后,那一层层的帷帐都被挂了起来,室中的四五人都将目光落在那床榻之上,然而当那暖黄色的床帏掀起之时,不仅距离最近的侍女,便是一身沉静的殷蓁蓁都倒吸一口冷气,床榻之上竟然空空如也!
白衣男子有片刻的僵立,随后紧紧地抿了抿唇,握着扶手的手亦是紧紧攥了起来,殷蓁蓁眸光微狭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面色泛白的守卫,轻而缓的话语徐徐道出,却自有迫人之力,“还不去找,她身上中了我的药,一定走不出多远的……”
侍卫领命而去,殷蓁蓁默了默回头看了一眼,“好事多磨,我们去前厅等消息。”
僵立的男子回过神来,面上溢出满满的苦笑,随即便推着殷蓁蓁走了出去,几人的身影消失,被嬴纵搂在怀中一脸疑窦的沈苏姀只听到一声微凉的低叹,那人说,“见她一面真是难啊,她竟然连你的侍卫都能逃开去。”
寂静的屋子一时之间没了人,一片寂静之中忽然传来两声衣物摩擦声,屋顶挑高的房梁一角,嬴纵正揽着沈苏姀的腰眸光酷寒的悬在那处,见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沈苏姀唇角微抿的沉思片刻,适才那男子她并不认识,单单一句话亦听不出他的图谋,殷蓁蓁与她半分关系也没有,不管那人有什么打算,总之她与他无关!
沈苏姀面色静然的转过了头来,“王爷输了。”
四个字平静从容,浑似惯常的沈苏姀,可嬴纵早已不是寻常的嬴纵。
鬼面凌冽,他微垂的眸子缓缓地抬了起来,屋子里的灯又熄了,沈苏姀一时辨不清他眼底情绪,只觉的那眸光森然迫人,只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他极少对她有如此威慑之力!
“你不认识他?”
感觉到揽在自己的手在用力,沈苏姀眼底浮起两分冷色,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难道她应该认识刚才那人不成?那人和殷蓁蓁的关系看起来颇为亲密,自然是琅琊城凤王手下之人,琅琊距离此地千里之遥,她为什么要认识!
嬴纵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好似要将沈苏姀的腰生生拧断,墨蓝色的眼底冷光四射,如剑如刀悬在她眼前,他一点点的向她逼近,看着她的眸光陌生又森冷,刀锋一般的薄唇勾起讽刺又残酷的弧度,却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不说话!
这样眼神的嬴纵让沈苏姀心头忽然跳如擂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极大的错误,可偏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个男子究竟是谁?眼前之人又是什么意思?思绪如海草般烦乱,就当她在他的目光之中背脊发凉满心惶惑之时,他却忽然一把将她扣进了自己怀中,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攥住她的腰身,灼热的唇紧贴住她耳畔!
“沈苏姀,连本王都能认出的人你怎会不识呢?”
“你口口声声教你兵法告知你本王惧水的人,刚刚、就在你眼前呢……”
------题外话------
你们家作者更新时间又进步啦!真是太可喜可贺啦!这位白衣男子身份已明,步步一直没说是哪位男二是你们自己意淫的啊~那啥~虽然不是男二~但是绝对是一号助攻哇~是不是快知道苏苏的身份了咧,她连自己哥哥都认不出了!
预告,下一章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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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居心叵测,春梦不醒!()
骏马疾奔,寒冬深夜的君临城寂静一片,那蹄声势若奔雷,似要惊醒黑暗之中蛰伏着的吃人怪兽,黑漆漆的圣德大道之上,嬴纵撩黑的狐裘迎风鼓起,青铜鬼面清冽森寒,他的眼底更好似浮着冰天雪地,紧握缰绳,鞭声烈烈,那响亮之声抽在马背之上,更似刀剑落在沈苏姀心头,无星无月的夜空恍若泼墨,饶是如此尚能看出她那张煞白的脸!
“沈苏姀,连本王都能认出的人你怎会不识呢?”
“你口口声声教你兵法告知你本王惧水的人,刚刚、就在你眼前呢……”
好似从地狱之中传来的语声仍然在她耳边徘徊,他轻悠莫测的一句话却好似凌空利簇将她一箭穿心,沈苏姀背脊的冷汗还未干便又涔涔而下,她已有预感或许自己犯了某样大错,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三番两次想要见她却未成的人竟然是沈阀大公子!
——沈苏慕!
真真是可笑,她这个口口声声将自己哥哥挂在嘴边的人真到了面对自家哥哥的那一刻却竟然没有认出来,连他这个与沈苏慕并不相熟之人都认了出来,寒夜的风呼啸而过,似刀子一般割在她的面上,沈苏姀腰身生疼,那药劲儿未除此刻仍是浑身虚软,嬴纵的两只手臂硬实若铁,牢笼一般将她圈在他怀中,背后的胸膛温热有力,然而于此刻,却只能叫她感受到一阵又一阵刺心的寒意!
那场堵,她输了,输的甚惨!
街边的阴影好似鬼影一般急速的朝后退去,嬴纵垂眸看着沈苏姀的发顶,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白色的狐裘围在她脖颈,衬得她黑发如瀑,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见她惨白的侧脸,这样的她……尚且是他第一次见!
马鞭越发高高扬起,嬴纵丝毫不怜惜座下骏马!
两人同骑疾奔若电,不多时便看到了遥遥在望的七王府!
整条漆黑的大街上只有七王府的府门之前还亮着两盏昏黄风灯,沈苏姀并不知道此刻殷蓁蓁的别院之中因她的失踪会有怎样的混乱,她只是知道,在眼前这座王府之中等着她的是来自身后之人魔鬼心性的折磨,七七四十九种刑罚,他要在她身上用几道?
勒马收缰,守在七王府之前的容冽和容飒极快的走下阶梯相迎,待看到嬴纵怀中垂眸沉默的沈苏姀之时立时一愣,嬴纵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翻身下马随意将缰绳一甩,一把将马背上的沈苏姀鸟雀儿似得夹抱在臂弯之中,随即一身冷酷的朝府门之中大步而去!
容冽和容飒上前牵马,看到嬴纵此行禁不住的一默!
虽然嬴纵什么也没说,可跟随嬴纵多年的他们知道,今夜,必定有暴风雨要来了!
七王府之中仍是一片空荡,夜色掩映之下更显得两分凄清,嬴纵单手抱着沈苏姀,她的腰身被他拧的生疼,步伐极快,却沉重有力,好似正片大地都被他震得颤抖,他臂弯之间使足了力气,沈苏姀呼吸受阻且被他颠地两眼昏花,抬起头一看,灯火通明的主殿之前正站着清远和明生的身影,两个小小少年惊骇的看着这一幕,继而面色煞白的垂了头,沈苏姀唇角微勾溢出两分苦笑,今夜,或许是她的一场劫!
“砰”的一踢开殿门,陡然而至的劲风将殿中帷帐幻影般卷起,嬴纵大步而进,一路朝最里间的内室而去,这内室的摆设还若往常,沈苏姀一点儿都不陌生,相比这七王府中的牢房暗室,她自然更喜欢现下所处的这处——
行至内室正中,在距离那墨色的床榻尚有十步之遥时嬴纵忽的松了手,沈苏姀被他勒紧的胸腔微微一松,可那口气还未呼出他已经一抬手将她抛了出去!
身形细弱的沈苏姀好似一只布偶一般朝那床榻飞去,却又并非落在床榻之上,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沈苏姀浅哼一声落在了紧靠着床榻的地毯上,银色的狐裘铺陈,沈苏姀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轻微的喘息起来,等那带着刺骨寒意的新鲜空气涌入胸肺她才缓缓地将身子坐直了些,而嬴纵还站在原地,手一抬,那鬼面揭落,瞬时露出一张陡峭森寒的脸来!
随手一扬,鬼面准确落向了临窗的宝椅上,他的眸光微垂,森森看着她,雪白的斗篷略显凌乱的罩在她身上,她垂着颈子捂着肩膀,轻微的喘息声挟着寒意弥漫在这内室之中,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楚楚可怜的叫人看着不忍。
嬴纵眯了眯眸子,一步步的朝沈苏姀走近,她跌坐在地,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瞬,随即蹲了下来,沈苏姀当先看到的是一双金色龙纹的长靴,而后是他骤然坠地的衣摆,下一瞬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映入眼帘,准确的攥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使力迫她抬头!
凌厉阴寒,那一双墨蓝色的眸子在此刻好似一只准备捕食猎物的凶兽一般,直看得她背脊上又溢出一层冷汗,他静静地盯着她并不言语,可正是如此的默然好似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让沈苏姀忐忑不安,沈苏姀微缩着瞳孔回看他,青白的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死寂般的僵持被角落里宫灯灯花的“噼啪”声打破。
他攥着她下巴的手略一收紧,立时让她整张脸都生了疼!
“你不是沈苏姀——”
嬴纵的语气并非疑问,微微一顿,他眸光紧锁的打量她一瞬,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握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一松,带着厚厚刀茧的手滑上了她的侧脸,“你到底是谁?”
刀茧粗粝的划过她的脸,他指尖运有劲力,一点点的研磨而过,让她脸上肌骨生疼,殿中通明的灯火将沈苏姀的小脸映的愈发惨白,她的双眸紧紧地眯起,嬴纵凌厉的眸光便再也窥探不进分毫,沈苏姀扬唇,“王爷在说什么——”
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嬴纵刀削斧刻的面颊之上两分冷色一闪而逝,那磨挲着她脸颊的手也缓缓地垂了下来,他双手抬起,竟然动作分外温柔的替她紧了紧凌乱的衣襟,只是那眼底墨蓝之色未消,怎么看都是叫人不安的危险。
“连沈苏慕都认不出,你又怎会是沈苏姀呢。”
“真正的沈苏姀只怕早已不在人世。”
“而你隐于沈府多年,先算计窦阀再制住沈阀,图谋真是不小。”
他的手半条斯里的替她整理,白色的狐裘领子在他指间回旋,衬得他的十指惨白若鬼,那手好似一只鬼手轻悠的落在她脖颈之处,分明是悠然之态,却又满满都是威胁,倘若她不说话或是说了假话,他只需轻轻一拧便能将她纤细的脖子拗断!
沈苏姀闻言却笑了,笑意无奈,带着淡淡讽刺,“我是沈苏姀。”
她此刻的面色一点都不曾作假,嬴纵却好似未曾听见她的话,“清远与明生今日还告诉本王,直道你若是有朝一日做了那伤天害理之事必定是有难言之隐,本王现在颇有些好奇,你不过才十二岁,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苏姀直了直背脊,摆脱了嬴纵落在她襟前的手,煞白的面色回暖两分,被那惯常的从容之色一遮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异常,她略微不解的看着嬴纵,“不知王爷到底在说什么,沈苏姀认不认得沈家之人是沈苏姀自己之事,王爷果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见她执拗的不改口嬴纵眼底阴寒之色更甚,一双眸子恻恻的落在她身上,“你不是知道本王的武功路数还知道本王畏水更知道本王身上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