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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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炸开了锅,谁也不曾想到进宫第二次的沈苏姀能得此殊荣!
老太君沈王氏对沈苏姀十分满意,却也未有别的褒奖,与沈王氏的平静相比,二夫人沈柳氏和三小姐沈琳琅的面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最有希望的沈琳琅在那懿旨之中提也未提,反倒是素来没有存在感的沈苏姀随驾,虽然沈王氏未曾说什么,可那失望的眼神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利落的扇在了沈琳琅的脸上!
便是如此,沈琳琅也没忘记仪态万千的恭喜自家五妹妹。
沈苏姀面色淡淡的应声,如同往常那般独自回了自己的湖边小筑。
灯火通明的伽南馆中,香词有些不放心的问起香书,“二夫人那边当真没什么动静?依三小姐争强好胜的性子,怕是不会让咱们小姐比她更显耀。”
香书正在规制太后的赏赐,闻言一笑,看了看临窗倚塌的沈苏姀,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现在二夫人没这个精力管这边,她娘家的事她还忙不过来呢。”
香词闻言挑了挑眉,“哦?”
沈柳氏亦是世家之女,只是其家族远远比不得沈家,两家结亲之后,柳家多番靠沈柳氏支应,这本是沈府上下心照不宣之事,却不知柳家出了何事?
“柳家此前搭上南边的盐帮生意,眼看着大赚,却是贪好处用了劣等盐,如今一身的债不说柳家的两位小公子还惹了官司,二夫人现在只怕焦头烂额的为柳家想办法呢,这几年二房的生意愈发不如从前,二夫人恐怕要去求老太君,还哪敢往咱们这边惹事?”
香书近来总留意着二房的事,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如此仔细,香词闻言露出恍然,却是道,“柳家到底也是世家,只怕没那般艰难。”
香书眼底精光一闪,“他们惹上的是岭南苏氏,这个苏家是这两年刚起来的大财阀,很有手段,想当年我们沈家不也是因为财力……”
这边两人正在细语,沈苏姀却不知何时已起身,朝她二人淡淡看一眼进了内室,“明日一早我要出府,且将一切准备妥当。”
这二人连忙应下,转身便去吩咐妥当,至于那颇为神秘的岭南苏氏,一时间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来头。
翌日一早,香书随侍,赵勤驾车,沈苏姀一行三人往西边去。
依旧是无名苏府。
陈叔来开门的时候面上并无意外,好似早知他们会来,香书还在那小院门口等着,沈苏姀独独一人往正厅去,厅门开了又合,香书只看到一袭水墨青衫。
“得尝所愿,却不见你开心半分。”
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生的一双能看透世事的眼,孟南柯面上带着笑意,身前摆着一方棋盘,只等一个对手。
沈苏姀落座在他对面,语声沉沉,“我若是因这点小把戏就肆无忌惮开心的人,那你就要头痛了。”
孟南柯执黑先行,落子之时眸光不忘看向她,“此番入宫,可有收获?”
沈苏姀执白,眸光专注的落在棋盘上,仿佛来此只为好好下一盘棋,那泰然若定的模样太过从容慑人,一时叫人忘记她其实只有十二岁,“没有,当年牵连之人皆死,她们又将所有痕迹都抹去,偌大的秦帝宫,好似从来未曾出现过那几个人。”
孟南柯不由一叹,“事隔五年,旁枝末节最难理清,你肯定皇后之死有蹊跷?”
昭武二十七年五月,苏阀步天骑在西境叛变,皇后苏娴第一时间被软禁,皇长子嬴铮亦被拘押,五日之后,皇后自缢而死,皇长子负罪而逃被诛。
唯一能够在君临替苏家鸣冤之人皆死于非命!
沈苏姀眸光漠然,“仅仅五日,苏阀之罪未定,皇后何来畏罪自杀,而皇长子彼时手握宫中禁军之权,若要逃又如何逃不开?”
微微一顿,沈苏姀的眸光愈发凌然,“皇后最知苏阀之忠,更不会在那样的节骨眼上放弃斡旋抗争的机会!苏家的女儿,绝不会自杀。”
孟南柯眉心微蹙,“宫中朝中西境,果真不是一张简单的网!”
沈苏姀落下一子,眉心亦是凝成一个川字,“二十六年年末,焉耆最后一波进犯被我们击退,却不想只隔了半年他们便会再卷土重来!偏生在那之前,步天骑接到今上谕令,需得前往南边清缴楼兰余孽,步天骑前脚一走,后脚焉耆便破了关,而在此之间,步天骑竟是全无消息,等我们得到焉耆屠城的消息之后,君临的通敌叛国之罪已经定下,而申屠与窦阀的私兵已经向我们围了过来——”
沈苏姀的语气愈发沉重,眸光寒意愈是迫人,“朝内朝外,后宫边疆,五大权阀三位皇子,所有人都清楚,若不将苏阀一举打倒,之后惨不忍睹的只能是他们!”
孟南柯安静的听着,忽然道,“再此前的半年,君临之中可有异动?窦阀与申屠的兵力变动,朝内朝外的人员配置,苏阀就没有得到一点风声?”
沈苏姀凝眸沉思,想了许久却是懊恼的摇了摇头,“我们远在西边,君临之中的所有信笺皆无异常,再者,二十六年年末的大战之中我受了重伤,之后半年的许多事我都记得颇为模糊,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惊心计划全无遗漏的大阴谋!”
沈苏姀使劲的想了想,除却额头一阵跳疼之外果然什么都想不起,记忆之中只有九巍山的寒风和那漫天的大雪,他们在山谷之中度过了最后一个新年。
见沈苏姀面色有异,孟南柯赶忙止住了她继续想下去,“不必去想了,待去到骊山,你想知道的都能有答案——”
沈苏姀颔首,停了手中棋子闭目养神。
孟南柯复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后日午时,城南斗兽场。”
沈苏姀骤然睁眸,将那纸条拿在手中指尖一阵轻颤,那纸上不过寥寥数字,她却看不够似地,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她语声绵长的一叹。
“二十万步天骑,如今……只余他一人了!”
这样一身哀恸的沈苏姀让人太过怜惜,孟南柯呼出口气生硬的转了话题,“金吾营已经完全接手九城巡防营,那七王爷是不是……”
“莫要提那妖孽!”
带着戾气的一句话骤然道出,沈苏姀握拳怒目,周身上下哪里看得到半分从容?
可孟南柯并不惊讶,他有些无奈的握住沈苏姀的手腕,一双眸子径直盯住了她,“小苏,你对万事皆能隐忍,可为何每每提到他时总不可自控……”
沈苏姀面色微变,勃然怒意顿时一滞。
孟南柯见她如此眸光不由带上了深思,正欲再说什么之时却觉手下有异,他握着沈苏姀的手换了个切脉之姿,不出片刻眉心猛的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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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面有一些生僻词,阿枝建议我弄个小贴士帮助大家看文,今天我把前文一些我认为有难度的字给总结出来,愿意看的看,不愿看的没影响的哈。
【阿步小贴士】
[1]鞍鞯,读音:anjian,一声一声。古时马具。
[2]辔,读音:pei,四声,古时马具。
[3]彧,读音:yu,四声,三国时曹操的第一大谋臣就叫荀彧。
[4]蹀躞,读音:diexie,二声四声,文中指古人围在腰上的可挂东西的蹀躞带。
[5]纁,读音:xun,一声,古代帝王冕服上面的赤红之色。
[6]姀,读音,he,二声,仪态娴雅的意思。
这些我原来也不熟,做了功课才知道,有遗漏的话大家可以百度也可以留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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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斗兽场相遇()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22 斗兽场相遇
车轮滚滚,从掀起的车帘下看出去,君临城的街市之间果然只见一队队青甲军巡回而过,那夜之后,窦阀失去了一位表少爷,申屠家则失去了这座城池的戍卫权。纸悭湉尚
纵行如剑,势平八荒,他果然不负他的名字。
沈苏姀倚着车壁假寐,眼睫一闭脑海中便跳出那双深海般的眸,含着冷冷煞光刺得她心头一凉,她又蓦地睁开眼,再想到孟南柯之语那镇定从容的气韵便染上了两分烦躁。
“小姐,到了。”
幸而马车已到了地方,沈苏姀下的车来,香书站在她身后有些惊讶的一叹。
高阔古朴的建筑庞然大物一般伫立,站在入口之前,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这座巨石堆砌的圆形斗兽场已经有百多年历史,是古秦人悍勇又血腥的文明象征,而今,这里用作贵族们买卖奴隶之用——
入口处守卫森严,士兵们皆着褐色盔甲,肩胛处都有个小小的“宁”字,是为宁阀之私兵,宁阀是大秦最为古老的门阀之一,如今虽然比不得窦阀与申屠,却仍是稳稳坐在六大权阀之位上,沈苏姀一个眼神,香书将腰牌递了上去。
守卫看到“沈”字便不敢怠慢,立时有人出来带路,沈苏姀正欲上前,身后陡然传来一阵极快且杂乱的马蹄声,香书赶忙护着沈苏姀往旁里退让。
沈苏姀背对着过道,只听那数匹飞骑从自己身后一晃而过,连守卫的士兵都慌忙避开,香书有些担心的扶住沈苏姀,“小姐没事吧?”
沈苏姀摇头,正欲说话之时一道马蹄声又从里面掉头而出,主仆二人忙又往旁里一让只待那飞骑出去,然而这次,那马蹄声堪堪停在了她们身边。
“沈苏姀?”
疑问的声音落在头顶,沈苏姀眉心立皱,转身抬头便对上一双星光熠熠的眸,八皇子嬴策正带着笑意的看着她,看她面上的意外之色笑意更甚,“果然是你,小爷只看了个背影还以为是看错了人,你怎生在此?”
沈苏姀实在想不到会这么巧,微微愣了愣才福身行礼,“给八殿下请安,只听家中下人说今日此处有盛会,苏姀有些好奇,便来看看。”
嬴策挑了挑眉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愈发觉得神奇,“你看着是个安静温柔的,倒对这些感兴趣,不过也是,你既会那般漂亮的马术自也不是寻常女儿家!”
沈苏姀一笑摇头,“八殿下见笑了!”
嬴策又看了看沈苏姀,竟然忽的跳下了马来,“你此时来怕是没了好位子,且随我走吧!”
嬴策说着将手中缰绳丢给了旁里一个守卫的士兵,转身拉住沈苏姀便朝前走,“你们沈家的姑娘少有你这样爽利的,你也别与小爷客气,走——”
沈苏姀小小身板哪能扭得过嬴策,转眼便被拉出几步去,香书本来颇为担心,可想到对方是八皇子且对自家小姐颇为照顾便也乖乖跟了上去。
沈苏姀的面色颇为难看,正要甩脱嬴策之手,却又有一匹马儿极快的冲了出来,马上一人红裙飞扬,见是她眉头高高一挑,“沈苏姀?怪道八殿下一去不回,原来是你!”
西岐阑珊与嬴策本就是表亲,自然也颇为亲近,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人,皆是衣锦华服的少年公子,此刻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嬴策竟拉着她的腕,目光愈发添了两分暧昧。
“既是遇上了就一起,我们先走!”
嬴策说完便走,沈苏姀被几人看着不能放肆,面色几变终是接受跟着嬴策走的事实。
斗兽场中间早被高高石墙围了起来,所有观看表演的皆要上二楼,嬴策脚步极快,似对这里熟悉至极,也不走主道,只从一处不起眼的门廊而入,门内早有人等着,见到他恭敬的行礼,嬴策不理那几人,只拉着沈苏姀沿着楼梯往二楼去。
“这是宁家的地盘,也算是小爷的地方,这地方除了阑珊这样武将世家出来的,还真少有女孩子过来,你一个人在外头可算是扎眼。”
嬴策便走边说,话音一落便上了二楼,“今日虽然算不上盛事,却也是许久未曾这般热闹了,从西边来了好货,抢着要的人很多!”
安静又幽暗的廊道之中守卫森严,左右前后四个门门口皆有侍卫侍立,嬴策拉着沈苏姀往左边的那道门走去,沈苏姀走的有些急,眸光扫过门口的两个侍卫只觉得有些眼熟——
那两侍卫默默向嬴策行一礼,顺手将墨色雕花的大门推了开,目光扫过沈苏姀的时候皆是一愣,显然非常意外,沈苏姀心头闪过诡异的不安,然而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整个人便被嬴策一把推进了屋子里——
赤红银毯,华灯高挂,沈苏姀的手仍被嬴策攥着,突然而来的明亮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门口,恍惚间只听嬴策兴奋的道出一句惊心之语!
“七哥,你看谁来了!”
嬴策朗声一言立时让屋内众人全部看了过来,沈苏姀浑身一僵,心跳不知为何忽的加快起来,眸光微抬,墨色狐裘铺陈的主位上,一身玄色长袍加身的人正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