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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刘裕评传-第6部分

小说: 刘裕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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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听良言,一再生事,且只把自己当作小小部将,因而刘牢之的内心,对此极为不平。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个老朋友,曾为北府旧将现任庐江太守的高素悄悄来见他。高素带来了司马元显的秘信,劝他背叛王恭,倒向朝廷,只要事成,就将王恭现在的职位授予刘牢之。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须知在东晋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非士族出身的人担任过王恭这一级的封疆大吏,属于大大超过了东晋帝国高层人事制度的行为,大大的破例。刘牢之不由得怦然心动,便与儿子刘敬宣商议此事,刘敬宣也表示赞同,而且听命于中央总比听命于王恭更名正言顺。

 不料此事被王恭的参军何澹之探听到风声,连忙来向王恭报告。王恭虽然看不起刘牢之,但那是他身上自高自大的贵族习气使然,他并不讨厌刘牢之。过于自信的王恭认为何澹之与刘牢之平日有矛盾,并不相信这位何参军说的话。而且现在正要打仗呢,如果除掉刘牢之,难道你何澹之有本事指挥北府军?

 于是王恭并不防备刘牢之,反而决定以诚相待。为了抚慰刘牢之,王恭特地设宴招待他。席间,王恭当着众人的面,拜刘牢之为义兄(对于士族观念极强的王恭来说,这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同时许下了和司马元显相同的重诺:“等这件事办成,我一入朝,就让卿接掌北府!”不知道如果王恭早这样做,能否让刘牢之为他尽死力,但现在显然已经晚了,不管刘牢之的内心是否有所触动,他倒向司马元显的决心已经不会改变。

 唉,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噢,他比你先到!

 数日后,刘牢之在竹里(今江苏句容县北)发动兵变,杀掉王恭的心腹将领顔延,率前方大军投降朝廷,同时派儿子刘敬宣与女婿高雅之回师京口,进攻王恭。此时一无所知的王恭正在城外阅兵,刘敬宣率领的骑兵突然杀到,王恭的部下立即崩溃!王恭想退回京口,但城池已经被高雅之抢占了,只好独自一人骑马逃生。

 因为当初上帝造马的时候,马背可能没有参考过人体工程学的设计,长时间骑乘的舒适度比乘坐卡迪拉克差远了,再加上王恭平日里养尊处优,很少骑马,因此等他逃到曲阿(今江苏丹阳县)时,**都被马背磨得皮破血流,痛得实在不能再骑。于是改乘小船,准备投奔桓玄,结果在长塘湖被抓获,随后被送往建康斩首。王恭虽然没多大本事,处变不惊的名士风度还是有的,临刑前他仍很镇定,从容不迫地整理自己的须发,把帅坚持到死。并对监斩官说:“都怪我自己湖涂,轻信了不该信的人,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但追究我的本心,仍是忠于国家的,但愿百世之后的人们,知道有过我王恭这样一个人,我便知足了!”事后,抄没王恭的家产,并无余财,只有一些书籍而已。

 总的来说,王恭的人品不能算坏,他起兵的本意也许真的出于公心,但他的能力太平庸不说,还眼高手低,刚愎自用。王恭如果真的成功掌权,恐怕也不会比司马道子强到哪儿去。
三头同盟

 刘牢之反正,王恭被杀,使战局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原本昌明党的西路军已经打到了建康城下,志在必得,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强大的东路友军变成敌军。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主帅殷仲堪本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不用说了,就连杨佺期和桓玄这两个自命豪雄的人物也给吓住了:刘牢之!北府军!这是好对付的么?两人不敢再进逼,回师蔡洲(长江中的沙洲)。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殷仲堪的这两位副手:

 桓玄,字敬道,桓温的幼子。传说他的母亲马氏有一次和闺中密友们在夜里纳凉赏月,天上突然掉下一颗陨石来,落在旁边装水的铜盆里。凑近一看,是一枚直径两寸大的珠子,晶莹剔透,十分漂亮。马氏见了十分喜欢,就把它一口吞了下去(瞧这记录编的水平,你会没事把枚大钻戒吞下肚吗?就算马氏活得不耐烦了,她又有多大的喉咙,能吞下直径两寸的珠子?),然后按既定程序:怀孕、生贵子、生之时有光照室,故又得小名灵宝,总之是一则老套的政治神话。据说桓温非常喜欢这个小儿子,故临终立他为嗣子,承袭南郡公。桓玄七岁时,一次荆州的文武官员来拜别桓冲,桓冲摸着桓玄的头对他说:“这些人都是你父亲的老部下。”因为桓温的丧期刚刚结束,桓玄触景生情,失声痛哭,涕泪满面,场面感人,也给桓温的旧部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像。桓冲对这个侄儿也很宠爱,超过了自已的儿子,常指着自己的座位对众人说:“等到灵宝长大,我要把这个座位还给他。”

 但没等桓玄成年,桓冲就病逝了,没能兑现承诺,桓家在东晋朝中的地位大降。因为桓温在晚年把朝廷欺负得够呛,所以司马道子掌权后,把桓玄也当作重点防范打压的对象,尽管他“形貌瑰奇,风神疏朗,博综艺术,善属文”,总之,风度不凡,多才多艺,而且又门第高贵,但一直未得任用,直到二十三岁,才当了个太子洗马。太子洗马,并不是太子马厩的清洁工,“洗”是“先”的通假字,表示在太子的马前驱驰,即太子的侍从,一个秩比六百石的小官。后来又拜他为义兴太守,相较于桓玄的出身名望来说,这仍是个太小的官。因此桓玄觉得很掉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心里极为不满,干脆就炒了公家的鱿鱼,弃官回荆州。因为桓温的威名业绩,桓家在荆州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所以桓玄尽管没什么官方职务,但在荆州的实际影响力,还在刺史殷仲堪之上。

 杨佺期,弘农华阴人,东汉太尉杨震的后代。从杨震开始连续七代都有名德,是牌子很老的古典大士族。如果按照杨佺期自制的《全国士族排行榜》算,那么杨家的门第尚在江南两大顶级豪门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之上!可惜杨家因为过江太晚,又曾出仕伪朝,东晋各大士族都不买杨家的帐:肥差美缺就这么多,我们都还不够分哩,你这个新来的还想插前边吗?到后边老实排队去!因此出版社的人也就说了:你的这个东西嘛,太不河蟹了,不利于宏扬主旋律啊,也有损国家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所以呢,不能出版!结果“杨家第一”这个观念就只能存在于杨家人的脑海中,上不了政府的红头文件。象桓玄这样的人,甚至就认为杨家属于寒门!

 对此杨佺期感到极为愤慨,他沉勇果敢,素以善战闻名,与哥哥杨广,弟弟杨思平都是强犷粗暴之辈。当他每一次感到受其他豪门的白眼时,都慷慨切齿,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为了找机会光大门楣,他参与了淝水之战后东晋的北伐,在其中屡建战功,虽然没能让别人认可杨家的门第,但也让很多人认为:杨佺期同志,还是比较能战斗的。

 由此可见,这两个人彼此并不团结,但他们也有共同点:都对现状极为不满,想要找机会往上爬,官位都在殷仲堪之下,能力都在殷仲堪之上。殷仲堪则一面利用杨佺期来牵制桓玄,另一面又用桓玄牵制杨佺期,勉强维持仲裁人的位置。

 有了王恭的先例,这一点也很快被人看出来了。桓冲的儿子桓修正在朝中担任左卫将军,向司马道子献计说:“西路的叛军可以不征而定。殷仲堪、桓玄等人之所以敢兴兵东下,完全是仰仗着王恭的北府军,现在王恭已经失败,他们的惊慌沮丧自然不用说了,这个时候如果以重利诱惑桓玄和杨佺期,仅靠他们两人就可以摆平殷仲堪。”

 于是,朝廷下诏,发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免令:一、任命桓玄为江州刺史,代替已当了俘虏的王愉;二、任命杨佺期为雍州刺史,原雍州刺史郗恢调回中央任尚书;三、任命桓修为荆州刺史,由刘牢之派军一千,护送他上任;四、原荆州刺史殷仲堪降为广州刺史。(今天广东比湖北富多了,但在东晋时恰恰相反。而且当时的广州刺史是刁逵,就是当初把欠债的刘裕抓起来吊打的那位大债主,此次的人事命令中却没有说殷仲堪如到任,刁逵怎么安排?可见司马道子父子其实压根没打算让殷仲堪就任。)

 殷仲堪得到诏书后,又惊又怒,催促桓玄、杨佺期二人赶快进兵。但桓、杨二人本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才出来玩命的,并不是什么昌明党久经考验的忠诚党员,此时都生了二心,殷仲堪的命令已经指挥不动他们了。殷刺史发现势头不对,也不通知桓、杨二人一声,就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撤走。殷仲堪一边撤,一边还放出风声警告驻扎在蔡洲的桓玄、杨佺期部众,让他们尽快解散回荆州,如果不回来,自己回到江陵就要杀他们的家属!桓玄、杨佺期的军队顿时人心浮动,两人大惊,也只好狼狈西撤,追赶殷仲堪,直到寻阳才把他给追上。此时,三个人都重新冷静下来:大家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一千多年后,清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年)十一月,大名鼎鼎的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反清,接着,康熙十三年(公元1674年)三月,靖南王耿精忠反于福建,康熙十五年(公元1676年)二月,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幽禁老父尚可喜,反于广东,这就是清初著名的“三藩之乱”。当时清帝玄烨为了孤立三藩之首的吴三桂,就采用了与司马道子父子类似的手法:停撤靖南、平南两藩,宣布除吴三桂外,包括耿精忠、尚之信在内的其他人只要反正,全部给予赦免。这一招很成功,耿精忠和尚之信后来都投降了清朝,有“圣祖仁皇帝”亲口许的诺,这回该没事了吧?谁知等吴军一失势,清廷就杀了尚之信全家(尚可喜先已病死)!等清军攻克昆明,耿精忠和几个心腹便在北京享受了凌迟这种高规格死刑,其余子孙部下皆斩!

 这个典故,殷仲堪等三人虽然不知道,但这个道理,三人是明白的:现在万万不可以自相残杀!于是,尽管三人之间已无信任可言,但还是达成了合作协议,互送子弟为人质,结成三方同盟,并推桓玄为盟主(王恭一死,殷仲堪也不能当头了)。盟约签订以后,三人发表了《寻阳联合公报》,公报的主要内容如下:一、替王恭鸣冤,要求严厉惩办刘牢之和司马尚之;二、上疏强调殷仲堪无罪,不该被降职;三、部份接受中央的人事命令,即桓玄任江州刺史、杨佺期任雍州刺史这两项。

 虽然战局已经逆转,但司马元显觉得此时兴兵西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就算成功,除掉已经削弱的昌明党,却养大一个刘牢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朝廷与三方同盟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互做了一些让步,三方同盟放弃第一条要求,而朝廷也不再降殷仲堪的官,双方终于达成了停火协议,第二次“昌道内战”结束。

 在这次内战进行期间,还发生了一件目前看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有一位名叫孙泰的宗教界人士当时正在新安(今安徽歙县)当太守,以为国赴难、讨伐王恭的名义,并利用他是五斗米道教主的有利条件,聚集起私兵数千,欲图大事。司马元显怕他尾大不掉,派人将孙泰和他的六个儿子诱杀,只有一个侄儿侥幸逃脱,率一百多名铁杆教徒逃入海岛,发誓报仇!这个侄儿的名字,叫作孙恩。
元显扩军上

 成功战胜了昌明党的东西夹攻之后,十七岁的司马元显洋洋自得,身边很快聚起了一帮马屁高手,对着他一个劲地摇尾巴,把他捧成古今少有的超天才少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英明统帅。司马元显也自认为舍我其谁,干脆乘老爹司马道子在府内醉生梦死的机会,让晋安帝下诏,免去他的司徒、扬州刺史的职务,由自己接替,正式取代了老爹,成为道子党的第二代党首。司马道子好容易酒醒,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去上班了(虽然他早就没上班了),勃然大怒,但也无可奈何。

 从某些角度来说,司马元显与朱由检颇有几分相似:两个人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突然骤掌大权,而且在掌权之后不久都成功地做成了一件大事(司马元显摆平了王恭,朱由检摆平了魏忠贤),这使得两个人的自信心都超过了他们的实际能力,以为天下大事,不过尔尔,开始雄心勃勃、雷厉风行地胡来。

 作为道子党的后起之秀,司马元显认为:这次危机虽然借刘牢之之手杀掉王恭而得以化解,但他也不相信刘牢之对朝廷会有什么忠心,藩镇强过中央的危机根源并没有改变,要摆脱地方武力对中央的威胁,当务之急是要大力加强中央直辖武装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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