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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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乱点鸳鸯谱的来了。”莫子忧正襟危坐等着看好戏。
“莫,收敛点,当心人家把你点了去。”我很好心的提醒,你莫子忧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太子侄儿有所不知,老夫也在为难啊。之前明珠爱慕落尘寰落楼主,落楼主为人中龙凤,老夫一向敬仰。然,今日小女又对白寒公子一见倾心,老夫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啊,哈哈哈哈——”
什么叫做语惊四座,李丞相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如何是好’中,周围一群人无不嘴角抽搐,满脸黑线。
一杯酒僵在唇边,我想我是该笑还是该哭啊,敢情你家女儿是看上谁就要嫁谁啊。
莫子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凑到我耳边,笑道:“菡萏,点到你了。”
“你的意思是建议我收了。”
我斜了眼莫子忧,酒杯抬起,一泓佳酿滑入喉中。
太子端木泽清了清嗓子,扫走些许尴尬,笑脸转向我,丢过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白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数道目光向我投来,有期待的,有询问的,有看戏的,最近的那道甚是碍眼。我低下头做思量状,右手一寸一寸接近某莫得腰侧,到了,狠狠地扭掐下去。莫子忧笑僵的嘴收不回来,又疼的肌肉抽搐,一双眼带点怨恨地看着我,表情诡异的很。我稳住一脸为难的表情,正准备哀怨地表明自己已有心上人,无福消受,端木泓洪亮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李明珠,你去找落尘寰,不要打我寒哥哥的主意。”
端木泓正经的表情引来满堂哄笑,也替我解了围。
“魅力不小,勾引不少,连十岁的小皇子都不放过。”莫子忧附在我耳边调侃,桌案下我蠢蠢欲动的手被制住。
“说明我眼光长远。”
“喂,莫子忧。”端木泓跻身到我和莫子忧中间,一把推开莫子忧:“你离我寒哥哥远点。”
小小年纪,倒挺霸道。
莫子忧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歪了下去,我眼急手快地扯住他衣袖将他拽回。莫子忧坐正,看看我又看看端木泓,不住地摇头。
“泓儿,不得无礼。”太子端木泽假怒了颜色,瞪了端木泓一眼,随后笑着向莫子忧举杯。
端木泓对着端木泽做了个鬼脸,回头看我已转回一脸淘气讨喜的笑容,小小的身子往我怀里蹭,名目张胆地吃我豆腐。
我看着可爱的小脸,不自觉地笑开。扬起手,青白的骨节惩罚性地扣在端木泓光洁的额头。不过一点细微的动作,两抹笑颜,便聚焦了所有的目光,轻轻地闷响,却震得烛火也为之一窜,越加温暖。无限温柔只昙花一现,莫名地凝固光阴,想要伸手抓住,待到张开手却不知该抓住什么,徒留了伤感与不舍。
“哈哈哈哈,明珠的眼光果然不错,白寒公子温文尔雅,一定会是个好夫君;哈哈哈哈。”
李丞相双目放光,点头称赞。
“李丞相过奖了。”我低头道谢,腹诽一把,李丞相你当真是老眼昏花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会是个好夫君。
“太子殿下,老夫斗胆,还请太子殿下为小女保媒,促成这大好姻缘。”
李丞相,你这是爱女心切还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啊!
“这。”端木泽微微笑道:“白寒公子是天下楼的人,这媒还是请落楼主来做的好。”
一时间,众人都转向久无言语的落尘寰。
慵懒的黑眸悠悠扫过众人,落尘寰笑得邪气,性感的唇沾了酒水更显红润,在跳跃的火光里灼灼生辉。不咸不淡的语气,轻诉:“如此佳偶天成,我落尘寰何来理由推辞。恭喜丞相,得如此贤婿,夫复何求。”
这,算什么。落尘寰别人闹腾也就罢了,你也来参一脚吗。我轻启朱唇,微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含笑了唇角。抬眼看了看李明珠,一身粉衣蜷首而坐,眼波流转纯洁良善。只一眼,便能认定吗?就那么相信吗?
端木泓见我看李明珠,板起一张可爱小脸,冲到上位指着李明珠就吼:“喂,你不要乱来,寒哥哥根本没说要娶你。”
“泓儿,不得无礼。”
“泓儿,你不懂,若你明珠姐姐嫁给白寒公子,白寒公子就能天天陪你玩儿了。”
李丞相掐着端木泓可爱的小脸诱哄
骗鬼啊!
“你骗鬼啊!”端木泓挥开李丞相的手,一脸的鄙夷。
十六 当真要玩
头顶一片吵杂,幼稚的男高音,清澈的男中音,浑厚的男低音此起彼伏,偶尔混杂女孩的娇嗔,妖孽的调侃。
我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好不畅快,指尖顺着杯沿轻滑,上好的白玉,杯沿温润沁人心脾,杯中佳酿不温不火,酒精度应该不算太高,这种酒是喝不醉人的,至少我喝不醉。
“白寒公子,你说。”
“寒哥哥,你说。”
高低中音齐聚,中气十足地把我这当事人拽回事件当中,举着酒杯在一边悠然自得的我一时成为众矢之的。看着众人的眼神,如狼似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放下手中酒杯,轻轻叹口气。
当真要玩吗?
飞天看着白菡萏的眼神,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据她对自己主子的了解,这个眼神意味着报复的开始,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我慢慢地抬起胳膊,慢慢地支起手撑在面前的案几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慢慢地整理下不太皱的衣襟,慢慢地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上位的众人。皱起的眉头,无辜的眼神,一脸的为难。
“李大人,令爱小小年纪便已聪慧过人,生的七窍玲珑心,其姿容超凡脱俗,惊为天人,可贵的是生于大富大贵人家,却依然心境澄澈,善良温婉,可见李大人教女有方。”一套恭维说得行云流水,却又一点不像恭维,听在人耳里,倒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实话。李大人听的满心欢喜,就差没冲过来拥抱我,大喊‘这孩子太实诚了’。
“只不过——”我得一声叹息,让众人瞬间变了脸色。有转喜为忧的,也有转忧为喜的,都静静等着我的下文。
忧伤的视线从最左边的李明珠开始,一个不漏的滑过去,从上位移至身边,最终定格在莫子忧的脸上。此时莫子忧坐在我身边,正非常配合地抬着头看我,本是看戏的表情在我始终没有移走的视线里收了笑意。
我眼中哀伤泛滥,定定看着莫子忧憋屈的脸,手腕轻扬,手指勾起莫子忧的下颚,一道绝美的弧度惊得众人倒抽凉气。
‘你想我死吗’莫子忧用眼神说。
我回以的是‘我怎么舍得你死’的眼神。
在众人已把我和莫子忧视为断袖的惊愕中。我的手继续不安分地摩挲莫子忧痛苦的眉眼。悠悠道:“只不过,白寒心中已有至爱。”
一句话冷了整个宴会厅。
“在白寒心中始终只容得下一人,此生此世,只有对他的爱,天下无双。”我指下的眼瞬地怔愣,凝着我眼眸。
看吧,姐说的是大实话。
一段表白,柔软了满厅烛火,想起曾经也对着某人痴心一片,至死不渝,如今却已经记不清故人的脸。
“白寒心中,只有莫,子,忧!的妹妹,莫,愁。”
那人,的确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咔’某种声音卡在众人的喉头。
我的手和眼迅速撤离莫子忧,视线定在某闪烁的烛火上,照出我眼中的莹莹泪光:“只可惜红颜薄命,娇颜不再!其心已随故人而去,莫要害了明珠小姐。李大人,还望成全。”
别开的眼眸藏了浓浓的笑意,
我快意地承接飞天的白眼。
那厢在李明珠一声抽泣里炸了锅。
“此等重情重义的男子实乃世间少见。”太子端木泽称赞道。
“爹,女儿不能毁了白公子的大义啊。”李明珠为情所感,如此爱恋震惊了她小小的心。
“哎,只怪小女福薄,未能与白公子早些遇见。白公子,老夫明白了。此等情谊,老夫佩服。”
“多谢李大人成全。”我对李丞相行了谢礼。随即举起酒杯与李大人对饮。大幕落下,戏唱完了,收工。
席间恢复如初,我坐下,面目恢复如初的淡定。瞥了眼身边的莫子忧,莫子忧目视前方,正襟危坐,懒得理我。
“怎么,生气了。”无奈的笑意浮上唇梢,我像个孩子般扯了扯莫子忧袖角。
莫子忧轻叹了口气:“菡萏,莫要再开这般玩笑。”
“噢。”
端木泓眨巴着水瞳,站在我面前,暖暖的小手抚上我脸颊。我将端木泓拉至身侧坐下,淡道:“泓儿,哥哥没事。”
“寒哥哥,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泓儿错了,你不要难过。”端木泓拾起我左手置于自己温暖的脸颊上。
“泓儿莫要担心,真得没事。”桌案下的右手被握住,源源不断的暖意通过手心流进身体。
莫子忧低着头无视落尘寰几欲杀人的眼光,掌心的薄凉放不开,看向身边清浅的笑颜,莫子忧很安心。
五年,每年他都会去药王谷,然后住上半月。每年也只有那半月没有繁忙,没有杀戮,他会天天与白菡萏在一起。说落尘寰,说天下楼,说他在外遇见的一切。她总是听的多,安静地看着自己笑,偶尔调侃几句,累了就靠着自己睡一会。莫子忧有时会很怕,她薄凉的体温,总让他错觉她会消失。
宴席散去,天色已晚,毛毛细雨依然不眠不休。
马蹄扣在石板路上,清晰地节奏在雨夜空荡荡的大街回响,马车内安静的诡异。我斜倚着车棱,折腾了一天,早已倦了,现在我只希望早点回到我温暖的床铺。想到床铺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怎么还没到呢。
落尘寰看着身侧不住点头的人儿,微皱的眉头定是在抱怨马车的颠簸。
伸出手将柔白的身子环入怀中,大掌扶住失了支撑的脑袋,安放于胸膛,怀中的人儿蹭了蹭,眉头舒展开,安静地入睡。落尘寰看着怀中安逸的睡颜,笑意爬上眉梢,胃中的酸意淡去不少。这一天他的心中五味陈杂,酸意最甚,对于靠近她的所有雄性生物都保持着警惕。端木泽他忍,端木泓他也忍,连李明珠他都忍了,偏偏她非要当着他面和莫子忧玩暧昧,彻彻底底气得他哑口无言。
“落。”
落尘寰看向莫子忧,莫子忧收去惯有的温柔无害,敛了眉目一脸的严肃,低沉的声音信誓旦旦。
“如果有一天,你保护不了菡萏。我会从你怀里将菡萏抢过来。”
性感的唇抿紧,妖孽的眼瞳藏着愤怒。深深地看进莫子忧眼中,亦是坚决隐忍:“莫,你放心,这一天定不会到来。”
第十七章 渊王选妃
我从未想过飞天有一天会不在我身边,而现在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情况。
飞天不过是随白夫人的丫鬟去取一样据很重要的物件,便一去不复返,我看着眼神游离的白夫人,心中约莫猜到了几分。白玄绎的出现证实了我的猜测,未置片言,我便在白玄绎一个请的手势中随他离开。
渊王府的马车,深紫鎏金华盖,深紫樱穗,整整四辆在白府大门口一字排开。同时四名装束身段发簪与我相似的女子已在门口等候,我看着眼前阵仗,斜了眼白玄绎,何必那。
白玄绎手掌一挥,颇有大将风范。一时间车马人皆动了起来,尘土场面恢弘,我瞪着眼睛看着刚刚还在眼前的车马人瞬间消失,这个应该是叫做军事化管理吗。
一辆普通的马车行至眼前,白玄绎很不怜香惜玉的把我拉上车。
马车行进中,我笑得一脸谄媚贴近白玄绎,撒娇道:“哥,我的人那。”
“你的丫人会周全地回到天下楼,不过菡萏妹妹的安全,为兄就不能保证了。”
白玄绎嗤笑着打量我,眼里有种叫不屑的东西。
飞天是安全的,那就好。我微笑着坐正,只要飞天安全就好。半响,见我再无言语的白玄绎自己贴了上来。
“菡萏妹妹依然不想知道去哪里吗?”
我看着窗外,马车已经出了长安城,向东疾驰。‘是啊,要去哪里呢’我在心中默念。青山叠翠,万物葱茏都似过眼云烟,小小的春花飞入马车,一个打旋落在掌心。如果这车一直向东一直向东,或许就可以看大海,已经很多年不曾看过海了。
“哥,你带我去看海吧。”
柔柔的一句惊了白玄绎也惊了我自己
白玄绎怔愣下,只当我是痴人梦,嗤笑道:“菡萏妹妹不知道吗,爹爹已经将菡萏妹妹赠予渊王。为兄该恭喜妹妹啊。”
白玄绎话毕看着我的脸,期待地看着。
我自觉好笑的很,白玄绎你想看什么表情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