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阖欢 作者:花裙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1-05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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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萱草的眼神闪了闪,情不自禁朝书桌看去,就见何欢正慢慢晾干最后一张画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她看得出,自紫兰离开后,何欢的心情不错。客气地向她讨了笔墨纸砚后。便一直坐在桌前画画。
不多会儿。何欢把画纸交给萱草,说道:“萱草姑娘,麻烦你交给沈管家或者表姐夫,这是谢捕头口中。拦截马车的五人。因为我只是隔着车帘看了一眼,可能有不尽详实之处。”
萱草点头,正欲退下,又被何欢叫住了。何欢深深看了曹氏一眼,说道:“另一件事,麻烦萱草姑娘转告沈管家,先前我因淋雨受了凉,这才发烧晕倒,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与贵府无关。诊金、汤药费及另外的五十两银子,待曹姨娘回家取来,请萱草姑娘交还沈管家。至于表姐夫赐的药膏,以及昨夜的相救之恩,我只能在这里说一声谢谢。”
曹氏自不愿拿出早已被她视作私房的五十两银子。她狠狠瞪了白芍一眼,正欲反驳,就听何欢又道:“今日我能在表姐夫家养病,全赖表姐夫派人去衙门周旋,否则我定然已被谢捕头押上公堂,说不定全家都要上公堂受审。此番恩情,表姐夫虽是看到姨母的面子,但我们全家都铭记于心。”
曹氏被“全家都要上公堂受审”这一句吓住了。待她回过神,萱草已经带着磨墨的丫鬟退了出去。曹氏急忙起身关上房门,急问:“什么上公堂,到底怎么回事?”
何欢不答反问:“曹姨娘,你是想抱着五十两银子,与靖弟在大牢过一辈子,还是与我一条心,大家齐心渡过难关。”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姓谢的可是你招惹回来的。”曹氏撇过头,一脸绝决。
“你若是这么认为,我也无法,只不过以后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石头巷的那座宅子,全是你们的主意,我可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石头巷的宅子?”曹氏一脸茫然,“难道你是说强盗砍人的石头巷……”她急切地摇头,立马撇清,“什么石头巷,什么宅子,我可一点都不知情,不信你回去问你大伯母。”
“你们到底知不知情,自有衙门来问,不是我该管的。不过我想提醒曹姨娘,我上了公堂,表姐夫看在姨母的面子,兴许会派人替我说情,若是其他故意讹他银子的人,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多管闲事。”
“你,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曹氏心生怯意。
“曹姨娘,将心比心,若是你站在表姐夫的立场,会看不出你的目的吗?”
曹氏吃不准何欢所言是真是假,但她确确实实害怕上公堂,遂不情不愿地说,她这就回家取银子。
何欢看着她,暗暗摇头,缓和了语气说道:“曹姨娘,你教训了林二小姐,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但事情一码归一码。或许你觉得五十两银子与表姐夫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但沈家有钱是他们的事。别人的银子,我们该不该拿,能不能拿,是做人的底线……”
“行了,行了,你啰嗦什么,我这就回去把银子取来。”曹氏气呼呼地往外走。
正文 第53章 为难
何欢目送曹氏离开,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当初,她和曹氏合谋诬陷谢三的时候,曹氏并不抵触上公堂指证他,可这会儿,她几乎一听到“衙门”二字就心生怯意,难道是前一日捕快上门抓人,把她吓到了?
想到谢三,何欢无暇细思曹氏的异常,对着白芍耳语了几句,命她悄悄跟着曹氏回家。待到屋子中只剩她一人,她疲累地靠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儿子的小脸。虽然紫兰信誓旦旦,儿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病情也不似外面谣传,以后会落下病根,可是没有亲眼看到他痊愈,她又怎么能安心。
何欢不知道的是,在她忧心儿子病情的时候,沈经纶正在漪兰院抱着沈念曦玩耍。当沈志华把何欢所绘画像交给他,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另五张画像。何欢和谢三虽然画风不同,下笔着墨皆迥异,但很明显的,他们所绘是相同的五个人。
“大爷!”沈志华屈膝就要跪下,被沈经纶拦住了。
“你亲自把表小姐绘制的画像送去衙门。”沈经纶一边说,一边拿起谢三所绘肖像,仔细端详,轻声叹息:“大概是我离开京城太久了,竟然看不出是何人为他启蒙。”
“大爷,从画像上看,谢三所学不过皮毛,倒是表小姐,虽称不上下笔如神,但应该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何家那样的情况,竟然还有闲情让她学画。”
沈经纶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催促沈志华把画像送去衙门。
蓟州县衙,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吕县令已经急得上火,满嘴是泡。先前,他为了讨好谢三和沈经纶,这才命衙差把何欢锁上公堂,结果呢,他的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事到如今。他总算看明白了,何欢压根无关紧要,一切都是谢三和沈经纶在较劲,偏偏他两个都不能得罪,他怎能不着急。
看到沈志华迎面而来,吕县令急忙走上前,笑道:“沈大爷有什么吩咐,沈管家派人支会我一声就是,怎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沈志华急忙向吕县令行礼,把何欢绘制的画像交给他。一字一句说。不管是何欢。还是沈经纶,都希望衙门能够尽快抓到画像上的匪徒,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吕县令听得冷汗涔涔。沈志华分明在告诉他,捉拿贼匪。维护一方治安是官府的责任,与谢三、沈经纶何干?整件事若是传到他上峰耳中,岂不是影响他今年的考评?
“沈管家。”吕县令谄笑着上前一步,确认四下无人,他低声说:“这几人作恶多端,本官就算是把蓟州城翻过来,也一定会尽全力把他们找不出来,只不过——”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只不过,抓到之后应当如何。还请沈管家明示……”
“大人说笑了。”沈志华对着吕县令拱拱手,“抓到疑凶之后,大人自然是秉公处理,难道不是吗?”
吕县令表情一窒,呆愣片刻。硬着头皮说:“谢捕头做事谨慎仔细,等何小姐身子好些,到时恐怕还要劳烦沈大爷,护送何小姐上衙门……”
“大人放心。”沈志华嘴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嘲讽笑意,再次拱手道:“虽然我家小少爷病着,大爷心疼小少爷,时时刻刻守在小少爷身边,夜不能寐,但大爷一早已经吩咐在下,等表小姐身子大好,务必陪同她面见吕大人和谢捕头。大爷一直都说,世上的事,都逃不过‘理’‘法’二字,吕大人,您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吕县令只觉得汗流浃背,眼前发黑。沈家摆出这样的态度,看来他只能再劝一劝谢三。
同一时间,沈家的客房内,曹氏把钱袋子扔在何欢面前,生气地说:“我都已经回去取银子了,你让白芍巴巴地赶回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揣着银子逃走不成?”她一脸肉疼,眼巴巴看着何欢取出袋子中的银两。
何欢笑道:“我自然知道曹姨娘的眼皮子不会那么浅,我不过是让白芍回去取东西,你无须多心。”
曹氏瞬间憋红了脸。何欢的话分明讽刺她眼皮子浅,见钱眼开。她愤愤地嘟囔:“我知道,你们全都瞧不上我,觉得我出身低,大字不识几个……”
“曹姨娘,你这话又说到哪里去了。说实话,你能在沈家门前挺身维护我,又帮我教训了林二小姐,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对了,靖弟是不是很担心?”她岔开了话题。
待到曹氏吃饱了点心,喝足了茶水,意犹未尽地离开沈家,何欢对着白芍指了指门外的人影,在纸上写下:曹姨娘回去后,有没有向大伯母提及石头巷?
白芍重重点头,又摇头,在纸上写下:曹姨娘质问大太太,是否一早知道石头巷的宅子与我们有关。大太太说,曹姨娘这是想银子想疯了,胡言乱语,又说家里若是还有田产,这段日子大家就不会过着饥一顿饱一日的生活。
何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白芍,曹氏和陶氏说话的时候,可曾发现她。见她摇头,她朝青松观方向望去。
她一直觉得,屋契是她祖父的名字,再加上时隔多年,曹氏和陶氏或许真的不知情,但魏氏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说白了,魏氏和曹氏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相比之下,一个更爱权,一个更贪财。结合三年前分家的时候,魏氏种种不合情理的行为,何欢几乎可以肯定,三房握住了魏氏的把柄。眼下,她得先攘外,再想办法安内。
何欢坐在桌前沉吟,转念间又想到了拦截马车的五人。若此事不是林梦言所为,当日她一定会承认,而谢三在衙门说的那些话又历历在她耳中。
假设死在石头巷的男人果真是拦截她家马车的五人之一,很可能是林梦言被利用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事情还是说不通。要知道何家不过是破落户,当日的马车上,一个是死了爹娘的小孤女,一个是与养子相依为命的寡妇,再加一个终日只会哭哭啼啼的丫鬟,有谁会大费周章对付她们?
ps:
仔细想了想,后面的1000字貌似放在下一章比较适合,所以下一章4000+
正文 第54章 惨烈
入夜,萱草等人服侍何欢用过晚膳,又伺候她喝药洗漱,这才依次退下。待屋中再无旁人,白芍艳羡地说:“小姐,这屋子可真漂亮,特别是屏风上这两朵花儿,奴婢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何欢也没料到沈经纶居然把她安置在这间客房,这里是沈家招待有身份的女宾专用的屋子。她看着屏风解释:“这花名叫牡丹,京城及洛阳一带的人特别喜欢。”
“这么说来,它是沈大爷从京城带回来的?”白芍走上前细看,想伸手触摸,又怕亵渎了盛开的鲜花。
何欢没有回应白芍。据说,沈经纶十年前返回蓟州时,在路上曾遭遇强盗,不止财物被劫,沈志华还受了伤,进城时甚为狼狈,这扇屏风自然不可能是那时带回来的,而是沈经纶前几年特意托人买的。
其实就算没有这块屏风,一年多的夫妻生活,何欢也能感觉到,即便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留恋京城的。
白芍见主子若有所思,奇怪地问:“小姐,你如何知道这花儿名唤牡丹?”
“我不过是从书上看到的。”何欢敷衍一句,命白芍吹灯睡觉。
白芍看一眼窗外的月光,小声说:“小姐,屋子外面没人守着,奴婢能不能去廊下,把灯笼上的花纹偷偷绘了……”
“外面没人守着,不等于没人看着我们,不要节外生枝。”说话间,何欢已经躺下。白芍无奈,只得吹熄灯火。
黑暗中,何欢凝视皎洁的月光,思绪千回百转,辗转难以入眠,恨不得插翅飞到儿子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他的小脸。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待何欢用过早膳,喝了药。沈志华便来了。他告诉何欢,昨日他们已经找到证人,证明五名地痞拦截何家的马车只为劫财。何家的马车冲出小巷后,地痞们尚不干休,一路尾随,直至林捕头赶来,他们才四下逃散。
何欢不知证人是真的看到了事发经过,亦或是沈志华为了证明她的清白,花银子雇的。她见沈志华所言与事实相符,点头承诺会在公堂上照实叙述经过。
小半个时辰后。何欢由白芍陪着坐上了马车。临上马车前。沈志华又告诉她。待衙门的事情了结,马车会直接送她们回何家。
在车轱辘的“咕咕”声中,马车平稳地前行。何欢透过车帘的缝隙朝外看去,就见路边的包子铺内。蒸笼正冒着热气,卖豆花的大婶儿卖力地吆喝,还有煎油条的,卖粢饭团的,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忽然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口咬着手中的烧饼,穿梭在人群中。她愤愤地移开视线,抿嘴不语。
马车外。谢三虽没有看到何欢,但已然注意到沈家的马车。他的目光紧盯不远处的冯骥阳,一刻都不敢松懈。
清晨的阳光从轻盈的云层间散落,把熙熙攘攘的大街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行人们或慵懒地享用早餐。或随性地与熟人打招呼,整条街道在热闹之中又透出一股子宁静与平和。
谢三尾随冯骥阳,时不时闪避行人。突然间,他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下意识朝光源看去,就见一个男人背对自己,目光死死盯着沈家的马车。
眼见冯骥阳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谢三快走几步,看到了男人的侧脸。他竟然是当日拦截何家马车的男人之一。
他想干什么?
谢三正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放弃跟踪冯骥阳,先将那个男人擒下,就见那人把匕首插回腰间,取出一块黑布蒙住了脸。
谢三冲着车头的沈志华大叫:“小心!”
“那人是谢三!”
人群中突来的大喝,压住了谢三的警告。他循声看去,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