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林黛玉-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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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嘴硬!谁不是从小儿女那时候过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可有证据。”皇后笑吟吟的吩咐道:“把屋内的托盘端来。姚神仙,那带着泪痕的衣裳,我好好的留着呢。”
宫女早就得了吩咐,进屋去先沾了点水掸在衣裳胸口的位置,再擦干手把衣服端出来。
皇后笑着的招招手:“你来看,这星星点点的都是泪痕,皇上怕泪痕干了,特意命人想法子盖上,别跑了水汽。”
姚三郎直翻白眼,心里头无比崩溃。皇上您到底有多无聊?居然干出这种事。
眼瞧着黛玉真的走过去看,他急了:“那是假的!妹妹,我发誓那不是我的泪痕!我当时虽然哭了,也不至于像个小姑娘似得靠在别人怀里哭。”
我,姚云旗,如果靠在皇帝怀里嘤嘤嘤,那多糟糕!
黛玉讶然:“三郎哥哥,你为什么哭呀?”
皇后惊讶:“皇上居然逗我!”那点水痕果然是茶水!可恨!
宫女很有眼力的捧着衣裳又回去了,赶紧放下,以免被皇后娘娘迁怒。
姚三郎别别扭扭的嘟着嘴转过脸,小声说:“你管我为什么哭呢!不过是看到花开花谢,黄叶满地,北雁南飞,所感天地间萧杀之气,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想起我原先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容易认识了你,只觉得你好,也说不出那儿好,就是天天都想和你一起打坐,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喔。”黛玉拈起一块点心递过去:“三郎哥哥,花有重开之日,燕有南来之时,世间万物生生不息延绵不绝,何必为了眼前片刻之事而伤心?吃块芡实糕吧。”
姚三郎抿着嘴,乖乖的接过芡实糕咬了一口:“嗯,你说的对。”
“哈哈哈哈哈哈”宫女忽然挑起帘子,皇帝一路大笑着走了进来:“梓童,哦,黛玉,三郎,都在呐。免礼。梓童,你猜什么东西到了?”
皇后心里不爽,慢慢悠悠的说:“一年到头进贡给圣上的东西那么多,妾身如何猜得到?”
“咦?怎么生气了?”皇帝哈哈哈的笑着:“晋地送来的蝗虫终于到了!东来可是说到做到,那密密麻麻还活蹦乱跳的几十斤蝗虫呦,用细铁网子装着,看着都渗人。
昨儿早朝他们还催朕去太庙祭祀,不用心捕蝗虫却寄希望与鬼神,啧,亏得军中不是这样的风气。好了,好极了,明日做炸蝗虫,与众卿分食,以展示朕与这害虫绝不共存的决心。”
旁边的贾女官听见这话,心中一动。
这些日子听了几遍东来、东来、卓先生,还曾目睹了皇上和那人的关系那样亲密。
明明是个外臣,甚至没有官爵在身,却能在宫中长驱直入,甚至来面见皇后,上午还奉召而来。
花银子打听过了,他应当是当前皇上最宠信的人,虽然不知为何,应该可以一用。
皇后:“呕”用手帕捂着嘴,连忙摆手:“快别说了!好恶心!”
皇帝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可好吃了。是吧?”
姚三郎诚实的点头:“香脆可口,跟炸鸡肉似得。”
黛玉嫌弃的摇头:“那么丑的东西我没吃过。”
皇帝挑眉:“黛玉,不要以貌取菜,看着丑吃着香的东西有很多。鸡和鱼也很丑,你吃着也很喜欢呐。”
黛玉无辜的一摊手:“哥哥,我没见过鸡和吃的鱼长什么样,吃它的时候都被做的很好看。”
皇帝惊讶道:“你真没见过?”
“嗯。既不能当坐骑,又不能赏玩,我见它做什么?万一见其生不忍闻其死怎么办?”
万一很好看,很可爱,像是画上的雉鸡或锦鲤那样好看,我觉得吃不下去,怎么办?
姚三郎刚想说那次在万寿山上,我捉了一条大鱼来给你看,算了,拆台不对。
皇帝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天色黑的可太早了,还没到用膳的时辰?”
“皇上要是饿了就传膳吧。”
“不太饿。”皇帝笑眯眯的招招手:“黛玉,过来。”
黛玉走过来:“哥哥?”
皇帝抽出一摞奏折:“来,把李丙年的奏本上朕的批示抄到这五本上,改一改相应的称呼,剩下的你都明白,不用哥哥细说。”
有一个能临摹朕的字迹又不涉及朝野党政的妹妹可真好,尤其是这个妹妹还很漂亮!一时激动,给李丙年批示了足足三页半,唉,没想到这几本内容一样,只是上奏的大臣不同。
姚三郎目瞪口呆,凑过来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的看:“二郎?皇上?奏折就让黛玉写?”
皇帝一摊手:“我手腕疼。”
姚三郎道:“我给你治。”满满三页的朱批啊,妹妹都抄完会累坏的。
皇帝想了想:“我需要静一静,仔细思考应对之策。”
姚三郎道:“我给你个清心咒?”
自己清醒去!别把临摹笔体还要写这么多字的事儿推给黛玉呀!她累着呢!
黛玉惊呼:“海疆动乱?哥哥,你写了这么多,尽是骂腌臜泼才的话,没说要怎么办。”
皇帝一脸无辜:“若什么事都要朕来乾纲独断,还要文武百官和御史台做什么?朕先骂他一骂,明日早朝再议。”
黛玉是个好学宝宝:“这句‘竖子固不足遣,乃公自行耳!’语出何典?”
皇帝兴致勃勃的给她讲:“这话说刘邦说过的,意为——小兔崽子不能派,还是你爸爸我亲自去。骂的是李丙年推荐的人是个废物软蛋。这句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可知出自哪里?”
“三国演义!我最爱诸葛武侯骂死王朗那一段。这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出自左传”
意思是:你坟墓上的树木已有两手合抱那么粗了。
黛玉捧着奏折,看骂人话看得入神,失笑道:“‘金碗玉杯而盛狗屎可乎?’这话写在奏折里,太过了吧?”
皇帝大笑:“你是没瞧见他们互相讥讽对骂的奏折,看来看去,朕这朝堂简直是狮驼国,满堂禽兽啊,文物两班皆是被毛戴角脊背朝天之流,个个道德败坏、口蜜腹剑心怀不轨。以朝堂上互相骂架的标准来看,朕写的不仅温柔,还足够文雅。”
黛玉想了想,好吧,反正是你的笔迹,丢人也不丢我的人。就捧着奏折去写了。
临摹皇帝的字体一直都是很有趣的事,皇帝的字体很好看,写的正楷真是金钩银划,行草时飘逸如风,形如飞白。
姚三郎愉快的追过去:“我来给你添香磨墨。”
皇帝小声嘀咕道:“红袖添香夜读书嘿嘿。”
任你何等的神仙风姿,见了黛玉也俯首帖耳。
皇后伸手就掐,气哼哼的跟她算账,算一算那‘泪痕’的事。
皇帝自知理亏,只好拿过两天就要去沐浴斋戒十天不能亲热、然后要去祭天三天,好多天不能亲昵当借口,搂着她讨饶。
贾元春在旁看的何等眼热。
晚饭是:红艳艳的烤乳猪、色泽红润味道诱人的咕咾肉、白切鸡、浓油赤酱的叉烧、腠理分明的梅菜扣肉、鱼香茄子煲、煲仔饭、透明的皮抱着粉嘟嘟大虾的虾饺。
一锅浅白色老火靓汤,用母鸡火腿精心熬制,只用汤,放入笋丝、火腿丝、干丝煮熟,汤鲜笋脆肉香。
黛玉才写了两边,放下笔走过来,看了一眼:“咦?师父又开始喜欢粤菜?”我喜欢淮南菜。我喜欢红烧肘子!我喜欢东坡肉!肉冻!鱼丸汤!酥油渣!啊,好久没次酥油渣了。
皇帝吃了一圈,点点头:“万里江山,好菜可真不少。不知南疆有什么特殊的美味?”
每一寸国土都不能给别的国家!谁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姚三郎道:“南疆菠萝饭和椰子汁很好吃。”
皇帝用心仔细观察二人的互动,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那就是没什么。
都是姚三郎主动给夹菜,他主动给盛汤,主动而且快速,身后伺候的宫女都没来得及上前动手,就尴尬的站着,看着。
饭后有四道糖食。拔丝地瓜、萨其马、奶油酥卷、琥珀核桃仁。
黛玉依然爱吃脆的,除了萨其马之外每样吃了两块,心道:这拔丝地瓜和琥珀核桃仁是我师父的手艺呀,她都怀孕了还来做饭?太辛苦了。
文四姐一点都不辛苦,她嗑着瓜子,听牡丹一脸惊恐的说:“师父,您绝对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文四姐心说:我今儿这一天才叫波澜壮阔呢!扔了风月宝鉴,黛玉抓了警幻,卓哥逮着我背后说大话,黛玉跟我一起聊天,还看见了一个美的无法形容的神仙。“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牡丹疑惑的看着师父:“师父,您嫁人之后比原先平和多了。”
文四姐毫不留情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卓哥跟我说情绪太激烈会伤到小孩子,我这一天天的努力保持平静,都跟枯木槁灰差不多了!”
牡丹无语:“放心吧,您距离枯木死灰差得多呢。”她捧着脸,抓了把瓜子拿在手里颠着玩:“薛宝钗,我那个抢来的徒弟,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为了你打着我的名义乱抢徒弟,卓哥狠狠的卷了我一顿,难能忘?咋地了?”
慕容牡丹吐舌头:“她哥在金陵城调戏我,所以我才抢了宝钗,给他个教训。结果薛家全都搬来京城了,昨儿他来找我,我去见我可爱的小徒弟,顺便住了一晚上。”
文四姐没心没肺的调侃:“啧啧,这么大闺女了,居然敢夜不归宿!你不怕嫁不出去?”
牡丹气的跺脚:“问题就在这儿呢,薛夫人,我徒弟她娘,一副要娶我当儿媳妇的架势!”
文四姐挑眉:“你答应了?”
“哪能啊!这事情太诡异了,他们家是皇上,原先也发达过,现在又打算把宝钗送进宫给她小师叔当伴读。我怀疑他如果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就是想借着娶我跟您这位卓夫人拉上关系,再不然就是知道了是我掠走宝钗,想把我赚过去再料理我。”
“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在这儿急赤白脸的干啥呀?”
牡丹深沉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四姐咔嚓咔嚓的磕了半把瓜子:“你喜欢薛蟠吗?”
“原先看着流里流气的,很讨厌,现在好像学好了,看着也不算讨厌,只是,他太小了。”
文四姐露出了暧昧的微笑:“呦试用过了?若真是太小了,那可不成。”
牡丹定定的看着师父,满脸的无可奈何以及想要跳起来掀桌:“师父,为啥你不给黛玉讲黄段子,专给我们讲?”
文四姐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黛玉才几岁?还没到听黄段子的岁数呢!对你们这些徒弟为师都一视同仁,都是到十四岁左右来了初潮才给你们讲!
江湖险恶,那些下流手段我不讲明白你不吃亏吗?黛玉又用不着应付那些,姚三郎跟条守护宝藏的恶犬似得盯着她,谁敢骗她的色,不用片刻就被姚三郎连撕带咬弄死了。你一个人走南闯北还不让我跟着,我不讲明白行吗?”
牡丹的态度变得很柔软:“师父我要是一辈子不嫁出去,你会嫌弃吗?”
“不嫌弃。”文四姐一摊手:“我现在嫁给富人了,养得起你。”
牡丹趴在桌子上,有点郁闷:“师父,您知道江湖中有传闻,说卓先生府中有两个绝色美人,一胖一瘦,是他从不置办佳人豢养美妾的原因。这说的是我和包子,以后要有别人问你,你生气吧?”
我要是长时间不嫁人,这种传闻会越来越严重,师徒三人是一妻二妾,好难听。
文四姐撸了撸她的头毛:“师父这些年跟人骂架没输过。你用不着为了避嫌就急着嫁出去,若是看不上薛蟠,别因为他看起来好拿捏又打不过你就要他。”
牡丹猛地坐直:“师父,我想接一趟镖,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或许出门一趟就能想明白。”
文四姐继续嗑瓜子:“随你,注意安全就行了。哎,包子呢?卓哥叫我帮她减肥。”
牡丹想了想:“上午就出去了,说是去见一个朋友,以文会友什么的。”
“朋友?她没说是谁?”
“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
在太白居的三楼,秦阿姜和项包子对面而坐,谈笑饮酒:“趁着沐休日,我要痛饮一阵子,项姑娘,往后一段时间我都没时间跟你吃饭。”
项包子一愣:“怎么?刑部就这么忙?”
“刑部本来不忙,有时候还挺清闲。”秦仲玉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最近宫里出事了,消息可能还没传到宫外,但是我跟你说呀,事儿可大了!龙颜大怒,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