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新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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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下来,刘家倒变成了圣音教的囊中之物了。”
高韧道:
“这个彼得王会摄魂术,也是家传的么?”
刘义隆道:
“你们叫摄魂术,圣音教叫它舍身。舍身在圣音教不是秘密,所有教众都早被告知,危急关头必须舍身卫护圣子,圣子就是教主。我也有些江湖朋友,也听说过摄魂术,却不知舍身便是摄魂术,教主这是第一次使用此招,要不是听你们说,我还以为是教众自愿的行为呢。”
高韧又问道:
“圣音教现在有多少人了?教主以下有十二门徒,然后呢,门徒再收门徒吗?”
刘义隆道:
“圣音教只有一个教主,门徒也只有十二个,教主和十二门徒构成总会,是圣音教最高机构。每个门徒都可以创立大会发展势力,以下再依次成立分会、小分会、分会点、教会、聚会点,共有七级,各级的头领,自门徒以下分别叫执事、助执事、灵工、善工、长工。门徒也可以没有自己的大会,像马大交就没有大会,只是跟着教主走,并从教众中选择可造之才习练十字光明剑法和阵法。有时教主会指令某个门徒负责哪片区域,比如岳麓山区域由苟三娘负责就是教主指定的。至于到底有多少教众,我参加总会时听说已经有四五万人了,对吧,牛二丁兄弟?”
牛二丁“唔”了一声,却不说话。高韧知他颇有顾忌,有心揭开他心中那一页,便道:
“牛二丁兄弟哦,对,你们都是以兄弟相称吧?”
牛二丁没回答,刘义隆倒是答道:
“凡入教之人,上至教主,下至最普通的信众,我们都是以兄弟或姐妹相称。当然,事实上我们叫教主就不会称他兄弟了。”
高韧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个称呼倒是挺好。牛兄,我看你使钎担的那‘钎担开山阵’,正气浩然,威风凛凛,似乎是脱胎于重枪枪法吧?”
牛二丁瓮声瓮气答道:
“不错。你是怎么知道‘钎担开山法’的?”
高韧乐道:
“我是瞎蒙的。我只听说过,有一路使用钎担的功夫,源于军阵中重枪枪法,那天见兄台使出来,就随口起了这么个名字,没想到一下蒙对了。这军中枪法想必大有来头吧?”
牛二丁状颇自豪,道:
“不错,师父告诉我说,钎担开山法传自高家枪法,乃岳鄂王岳武穆麾下第一猛将高宠之枪法。高宠乃北宋渤海郡王高怀德之后,使一杆錾金虎头枪,碗口来粗,百十斤重。在牛头山一战中,他单枪匹马杀入金人六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后连续枪挑十一辆千斤滑铁车,因战马疲惫卧血而被第十二辆滑铁车碾压身亡。高宠后人流落民间后,高家枪法也流入江湖,其中一支化钢枪为钎担者,便是钎担开山法了。”
高韧道:
“呵呵,原来还与我老高家有些渊源呢。我自小便闻高宠将军威名,乃是一等一的英雄,为国捐躯赴战场,丹心可并日争光。牛兄使的好枪法,可惜了!”
牛二丁面露惭色,道:
“我本一介樵夫,修习些武艺,只为健体强身,未作多想。马大交于我颇有救济之恩,他加入圣音教后,我才随之加入的,唉他竟然自杀成仁了”
高韧道:
“马大交其人,与圣音教的做派显得格格不入,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之自杀,实有解脱之意。牛兄,我瞧你为人方正,与苟三娘之流是大不相同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过份自损。十字光明剑,嗯,这是马大交的剑法吧?你们二人,其实是配得上‘光明’二字的。”
牛二丁道:
“马大交的剑法本来叫十字慧剑,自投入圣音教,教主便将其改名为十字光明剑了。”
高韧沉思道:
“彼得王自己也是练的这十字光明剑法,造诣却比马大交要深,但全无光明之感,全是阴邪寒意。他只会这剑法和摄魂术么?”
刘义隆道:
“教主很少展露武功,但我们对他的修为历来都深信不疑。我所修习的内功,叫七七灵程心法,便是由他所授。今天看来,也许他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吧?”
高韧道:
“不对,我感觉他还有更加阴邪凶险的功夫没有使出来,也许是不愿完全暴露实力,又或是尚未大成,不宜施展。他最后拿出来保命的是一件火器,威力惊人。这种东西我只听说过军队中有少量配发,而且需要点火引发,个头也比较大,他这个却个头很小可以藏在身上,而且不需点火。你们知道他这件武器叫什么么?”
两人齐声道:
“不知道,从未见过。”
高韧道:
“此火器大抵只能使用一次,或者再次使用需大费周折,因此彼得王只拿它作最后的保命手段,寻常不会拿出来,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也幸亏此物使用次数受限,否则咱们都不是他对手,今日之事,只怕结果难料。”
刘义隆、牛二丁听闻此语,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教主这火器对自己是福是祸。高韧沉默了一阵,又道:
“他喜欢十字、七字,十字呢,也许跟你们那旗子有关,我记得上面就是一个十字,嗯,他穿的袍子上也有一个十字。十字慧剑、白晶剑,都与十字有关,连信件传递都是折成十字形。七字呢,我记得三钟山庄书房里见过两本书,叫什么灵歌七篇、七七灵程。你们在三钟山庄开会时,中间点的也是七根蜡烛,对吧?”
刘义隆道:
“这书还是被你看到了当时我一听你们要去书房,便赶紧叫刘鹏程兄弟来收拾,还以为你们没见着呢是的,教主是尊崇‘七’字的,常说七天是最基本的一个轮回,要我们每七天对他礼拜一次,不管他在哪里,都要默念经文,称颂他这个圣子的功德。我们的组织也是以七为基数,从总会到聚会点一共七级,每级也只有七个下级,我们十二门徒,总会一个,大会却只有七个,每个大会最多只能有七个分会,如此等等。”
高韧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刘庄主,你叫自己儿子为兄弟,是不是有一些不妥啊?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刘义隆脸一红,道:
“叫惯了,嘿嘿哦哟!高少侠,我们现在怎么办?教主彼得王这一跑,以后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高韧敛容肃色道:
“刘庄主,牛兄,圣音教之行事,你们比我更清楚,尤其今日教主彼得王所作所为,你们都是亲眼所见,不值得你们为之奔走牺牲,对吧?圣音教之志,两位也非常清楚,实乃欲造反谋逆、为乱天下、祸害百姓,凡参与之人,均有灭族之祸。为今之计,我有一言,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听一听?”
坐在一边未发一言的张宗耀听到这里神情一振,目光炯炯地看向高韧。刘义隆、牛二丁两人霍地抬起头看着高韧,目光中露出希望神色,道:
“愿闻其详,请少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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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乐后忧先()
“两位必须反出圣音教。”
高韧观察两人脸色,见两人对此话并无意外,便接着道:
“不瞒两位,官府早已怀疑圣音教,就在两天前我们从三钟山庄出发前,县丞文再兴大人就带人到了沩山。文大人身兼本县巡捕官之职,与我亦颇为相契,他来沩山是专为查办圣音教一案的。现下我修书一封,向他说明你们出首之意,由官府派人接你们回去,你们再配合官府将其他首恶之人抓捕到位,为平定地方立下大功,这样你们自己可免一死,数万贫苦百姓亦可得保全。如何?”
刘义隆道:
“原来高少侠与官府还有这层关系!此计正合我意,便请高少侠修书吧。”
牛二丁却良久不语,最后才讷讷道:
“这个此等卖友求荣之事,似乎似乎不妥吧?”
高韧道:
“牛兄,此事不同其他。一则圣音教惑乱民众,恶迹已彰,人人得而诛之,江湖仁人志士,自应群起而攻之;二则牛兄与其他首恶者志不同道不合,不可谓之友人。刘庄主、牛兄,你们挺身而出,协助官府除凶灭恶,不只是自保之计,实乃江湖道义所在呢。”
见牛二丁点头,高韧又道:
“待平定圣音教之乱后,官府论功行赏,两位亦可得一场富贵。倘若觉得心有亏欠,将赏金拿来救济受其祸害之人,亦是大有功德。刘庄主自然会回三钟山庄经营祖业,牛兄如不弃,也可到平正公会来谋个职位,包括此役中圣音教其他悔过自新的朋友,牛兄也可带他们来平正公会谋生,我想会长一定会欢迎的。”
刘义隆、牛二丁两人答谢道:
“高少侠考虑甚是周详,我等代表圣音教其他兄弟深表感谢!那就按高少侠说的办吧!”
高韧安顿好福音教之事,写好书信让公会的人送去文再兴处,便与大家留在麓山寺等待。他医术虽精,实际治疗的人却不多,这次倒是大大锻炼了动手能力。医术也好,武术也好,有高深的理论固然决定了层次的高低,具体的实践经验却更加重要,所谓心灵手巧,一肚子的货在手上使不出来,那也是空把式、白费劲。高韧在医治大大小小伤者的过程中,对“知行互发”有了更深的体会,一方面,从顽医处学来的知识经过实践不断得到验证,另一方面,自己也有了全新的体会和见解。他想,医术也罢,其他别种行业也罢,它们的发展历程也是这样逐渐积累起来的,在做的过程中不断改进、提炼形成更好的办法,在想的过程中需要动手实践来进行验正和补充,格物和致知交替循环,“知”才能日臻完善。
丐帮的水陆大会终于做完,陈实华在陈长功灵前践行了军令状,众人不等总舵指示,已拥戴他做了分舵舵主。陈实华新官上任,顾不得伤情未愈,带领丐帮众人离开了麓山寺,忙着要整顿帮务、补选长老,更要传檄全帮,搜寻那圣音教的教主及其余党的行踪。他临行前向高韧、展飞鹰告别,约定今后丐帮湘江分舵要与平正公会共进退,又暗暗嘱咐高韧如有需要尽可找他。
展飞鹰受伤虽重亦轻,日常活动已无大碍,又恢复了忧郁沉静的常态。高韧也不去惹他,自与胡胜带领公会众人处理各项事务。
付东雄情绪低落,刘星燕死在他的剑下,虽然不能怪他,却让他背上沉重的情债。刘星燕死前求他“守节”一年,他为情势所迫只好答应,此时自然需要践行诺言。经刘义隆同意,大家将刘星燕遗体就在麓山寺火化,埋在那碑亭之旁魂归之处,付东雄则决心在麓山寺住上一年以为相伴。幸亏麓山寺主持听说他是问剑山庄少庄主,对他推崇备至、倾心结纳,才让他多少也有了一些安慰。
银彩霞听说付东雄真要“守节”一年,开始时颇为吃惊,后来便毫不掩饰得意之情,很快便带上金灿儿离寺而去,唯恐付东雄改变主意继续赖她身边。她已经将柔身术揉合到轻功身法中,临走前向高韧点出其中诀窍,高韧这才想通她在三钟山庄脱身时的身法之奇特,自己也触类旁通,很快想到柔身术与自己所学轻功及剑法的揉合,不经意间武学境界大有提升。
虚照对高韧依旧十分热情,有事没事就找他谈天说地,一副与他忘年相交的样子,对他的推崇更接近于吹捧。那位从沩山来的跛脚和尚再也不见踪迹,大大增加了高韧对麓山寺的兴趣,一心想破解出这位千年古刹方丈的秘密,于是不温不火地耐心试探。说到一些对时局不满的话时,虚照尤其兴趣高昂,讲到当今朝廷种种乱象,两人相与扼腕叹惜。高韧赞叹道:
“方丈大师虽出家修禅,仍旧悲天悯人,心系百姓,高某佩服之至。”
虚照道:
“出家人六根不净,倒叫檀越笑话了。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微斯人,吾谁与归?”
高韧道:
“范文正公千古绝唱,乐在人后,忧在人先,嗟乎!大师吟唱此句,莫非曾高居庙堂,而今名为出家,实则有经天纬地之志?”
虚照合什道:
“见笑见笑,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老衲老矣,空作悲音,何能为也?倒是檀越年轻有为,名动江湖,累系于此等毫末琐碎之事,老衲替檀越颇为不值。”
高韧心中一跳,道:
“大师之意,可有良策?”
虚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