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高官-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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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师长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他大声说道:“不行!你这是乱命!刚刚和304师约定好天黑前行动,可你又变了。你到底是师长还是山村里的婆娘,怎么随时都可以变?我坚决反对!而且,我将向上级报告,报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你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朝令夕改,不但让下面的士兵无所适从,也让我们这些军官无所适从,我会建议上级更换指挥官!”
这次黎安德却立场坚定,大声对师参谋长吼道:“立即对红溪村进行炮击!全力炮击!否则,我以抗命的理由毙了你!”
师参谋长犹犹豫豫、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指挥部,前往作战室下命令。
副师长也离开了指挥部,他要写信向上级报告黎安德的错误。
在师部强行命令下,越军346师高速运作起来,无数隐藏起来的大炮开始往炮击阵地拖拽,黑洞洞的炮口都转向红溪村……此时野鸡岭的庄子里一片忙碌,无论是留下断后的还是准备离开的,都忙得很。
除了开路的两辆,其他二十二辆水陆两用坦克上都捆扎了不少的战士,那些女卫生兵和伤员都塞进了车体里。之所以用“塞”这个字,是因为只有这个词才能足以形容车里面的拥挤程度。
对地图异常熟悉的柳援朝和刘大卫坐第一辆里,陈垚和朱建军坐第二辆车里,郭拙诚乘坐第三辆车,但他没有塞自己进去,而是和刘向阳等人一起捆扎在车体外。宋军“乘坐”第四辆。几乎后面每一辆坦克上分配了一个狙击手,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沿途可能遇到的越军阻击部队。虽然前面都是险峻的山,可是说是死路,很少有可能有敌人埋伏在前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来朱建军和刘大卫都坚决要求留下来阻敌,保护二十一辆59式坦克和无数的后勤物质,但被郭拙诚坚决否定。只留下了两个排——一个排坦克兵、一个排步兵——的士兵,由步兵一连连长蒋力率领。如果按郭拙诚的本意,他连一个连长级别的干部都不愿意留下,就是要气得越军吐血。但考虑到留守士兵的心情,考虑到官兵关系,他忍痛割爱了,只好同意了写血书坚决要求留下来与越军拼死一战的连长蒋力。
郭拙诚朝几个送行的官兵举手敬礼,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怠速运转的发动机突然发出了怒吼,车体外的螺旋桨突然转动,激起一条条白se的激流,坦克慢慢地朝前移动,南面冲来的湖水拍打在它们庞大的车体上,引起了一阵摇晃。但它们依然稳稳地驶向庄子中间的河流。刘大卫、柳援朝乘坐的第一辆坦克迅速离开,三十米后就是陈垚和朱建军乘坐的坦克,这两辆坦克是开路先锋。
在他们之后才是车体外捆绑了士兵的坦克,他们之间的间距小得多,以不到十米的间距一辆接着一辆离开了红溪村,离开了这血与火的战场。
送别了大部队,留下的几个军官立即加入了大挖坑道、大埋地雷的队伍中。
蒋力旁边的一个战士问道:“连长,你说他们能顺利离开吗?前面有没有敌人的阵地,有没有越军特工?”
蒋力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谁知道,应该顺利吧。特战队不是寻常部队,能解决当面之敌。我想……”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有无数的黑点朝他们扑来。蒋力大喊道:“敌人炮袭!隐蔽!”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炮弹就在红溪炸响,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一颗重炮正好落在刚修的水坝上,炸起来冲天的泥石和水柱。
看着奔流而下的洪水,蒋力心往下一沉:怎么办?
在螺旋桨强劲的推力下,在洪水的冲击下,顺水而走的坦克群进展迅速。在平静的水面,这种坦克的平均速度为每小时十二公里,但现在它们达到了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如果不是河道曲折、狭窄,一路林立的礁石不断,它们的速度还可能加快。
虽然这条河流如果没有水,人在里面很难走,坦克更不可能移动,但小心的越军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管,一路上,战士们在岸边看到了无数的地雷、诡雷,它们有的埋在碎石里,有的挂在树干上,有的藏在草丛中……可以想象在淹没的河底下肯定还有不少甚至数量更多的地雷。
“队长!越军炮击!”队伍后面的陈鹏在对讲机里大喊,“炮火很猛烈!里面有105口径的重炮!”
很快,大家都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看到了冲天而上的硝烟,看到了火光中抛去的碎木、泥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如果他们晚出发五分钟,他们在这一轮炮击中是否能生存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所有人都没有露出庆幸的神se,他们都把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郭拙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转回头注意两边山上的动静。
他心里既有庆幸,更有担心,他担心留守的战士等不到外面的援军到来,他担心他们刚才建设的水坝会被如此猛烈的炮火炸垮。如果水坝垮了,他们和这些正跑得欢的坦克将成为干涸鱼塘的里的鱼,处境将比呆在红溪村还糟糕,至少那里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旁边的张剑难得地劝了一句:“师傅,炮弹爆炸的声音这么大,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坦克的声音。”
这时,对讲机传来柳援朝的声音:“报告!对面山头发现敌防守阵地!”
郭拙诚莫名松了一口气,大声道:“装备?人数?”
眼睛看向前面,可因为河流转向左边,他看不见柳援朝所说的位置,只有高耸的山崖。战场上最痛苦的时候不一定就是被子弹击中、刺刀捅入的时候,而是明知道敌人要来却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方向来、什么时候来的那段时间,这个时候所产生的痛苦甚至比被子弹击中还折磨人,因为它最容易让士兵们产生恐惧。
坦克出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肯定有越军的阻拦,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什么时候能遇到他们。
现在他们出现了,郭拙诚反而轻松了。
柳援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郭拙诚的声音这么大,过了一会,他回答道:“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大约一个排的兵力。”
郭拙诚下令道:“边前进边轰炸,不得减速。”
“是!”柳援朝大声回答。
郭拙诚又下令道:“二号!二号!准备战斗,目标:你的前方敌阵地。边前进边打,不得减速!”
很快前面传来火炮和机枪的吼叫声。坦克外捆绑的人一个个盯着前面,枪口更是早已经指向了枪声响起的方向。
第二八九章 冲出重围()
前面第二辆坦克转过弯,后面还没有从郭拙诚的视野消失时,它就开炮了,接着这辆坦克的机枪也吼叫起来。
越军显然没有想到下面有坦克出现,此时的他们正在观看远处的“焰火”,一个个议论着红溪村里的中**人在这么密集的炮火中能生存几个人。
看到第一辆从山崖拐角处出来,那些士兵都懵了,你看我我看你,甚至在第一时间都不能判断他们是不是中**队的坦克。直到坦克上的火炮将炮口移向对准他们,他们才知道收割自己xing命的死神来了。
三挺机枪先后响了起来,如雨的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但这些子弹对皮厚的坦克而已,最多只能算挠痒痒而已。
坦克上的刘大卫亲自担任该坦克的炮长,作为特级she手的他很快就瞄准了越军重机枪阵地。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坦克必须静止才能开炮,才可能有准确度,但现在情况紧急,谁也不能保证越军现在朝红溪村开炮是因为报复xing发she,还是发起进攻的前兆,一旦越军调转炮口,将炮弹打过来,到时候能有几辆坦克逃出生天就难说得很,而且谁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敌人等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去,而不是消灭这些越军,当然,能消灭当然更好。
与车长一起瞄准敌阵地后,刘大卫断然按下了发生按钮,随着一声巨响,正在全速前进的坦克被后座力推向后方近一尺。
炮弹落在越军机枪阵地的正前方的掩体前,爆炸的气浪将那些临时堆积的沙袋抛向了高空。
就在刘大卫懊恼,大喊装填手立即装弹时,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那堵由沙袋和石块堆成的掩体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滑到,从上面滚了下来,连带安置在上面的那挺重机枪和两个she击的越军一起滚了下来,其中一人发出凄厉而长长的惨叫,直到坠入水中惨叫才嘎然中断,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两个轻机枪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抱起机枪慌忙地后退。
装填手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顾呛人的硝烟,很快将炮弹塞进炮膛,大喊道:“炮弹装填完毕!”
刘大卫也没有沾沾自喜,他早已经等待这句话,装填手的声音刚落,他就稳稳地按下了发she钮。
炮弹呼啸着飞奔而去,重重砸在阵地z。
这发炮弹才爆炸,第二辆坦克的炮弹也呼啸而至。第二辆坦克发she的这发炮弹的准确度没有第一辆坦克的准确度高,炮弹明显偏离了目标。但让越军yu哭无泪而让中**队惊喜的是,这发偏离目标的炮弹正好砸在山顶上一段临时修筑的壕沟里,趴在这里当预备队的几个越军一下坐上了土飞机——冲上了半空。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这发炮弹要死不死地引爆了越军阵地上的一箱手榴弹。正是这箱手榴弹的爆炸,成倍地放大了炮弹的轰炸效果,无数的弹片飞向四面八方,将整个越军阵地全方位覆盖,收割着所有未死越军的xing命……加上第一辆坦克发she的第二发炮弹,整个越军阵地一个排的越军竟然被三发炮弹消灭得干干净净,一台刚开机的步话机没有传出去一个信号就被炮弹直接炸成了一堆零件。
虽然越军阵地的越军全部死亡,但地处山脚下河流中的中**队却不知道,心情紧张的他们依然一边前进一边不停地发she炮弹,只不过发she频率很低,基本上每路过一路坦克就发she一发炮弹。特别是看到越军没有打过来一发子弹,最后面的坦克也就没有再浪费。
在发she中,郭拙诚看出每个坦克组的发she水平有高有低,有的炮弹准确第打中了阵地,或者炮弹落点离阵地不远,表现勉强还可以,有的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几乎是菜鸟。
看着阵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始终没看见上面飞下来一颗子弹,郭拙诚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很多。他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红溪村:“他们怎么样了?水坝安全不?”
此时,越军无数的炮弹将红溪村炸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整个大地成了一艘摇晃的战船。留守的战士纷纷跑进简易的防炮洞,双手捂紧耳朵,非常惊惧地感受着外面的轰炸。不过,大家的心里想的几乎都一样:“越军的炮火怎么这么猛?幸亏大部队都走了!”
蒋力没有往防炮洞里跑,反而迎着被炸开的缺口冲上去,双手拖着一根木头。但是,木头太小,插在大坝缺口处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只不过让倾泻的洪水激起一些浪花而已。几个正趴在地上躲避炮弹的战士见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或抱石头或扛砖块朝这里跑……但对这个缺口而言,他们的行动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就在蒋力茫然的时候,一辆59式坦克从硝烟中冲过来,快速地冲向缺口,然后稳稳地停在缺口处,下泄的洪水一下小了很多。与正从山上下泄的湖水相比,泄漏的洪水几乎不值得一提。
蒋力感激地看了一眼坦克,然后带着战士们朝防炮洞跑。至于坦克兵,显然认为呆在坦克里要比冒险跑出来冲进防炮洞安全得多,他们没有跑出来,而是继续呆在坦克里。
除非被一百毫米口径以上的穿甲弹直接命中,坦克在这种凶猛的轰炸中还是能保存下来,人呆在里面很可能安然无恙。坦克兵不相信并不富有的越军会使用昂贵的穿甲弹进行盲目地轰炸,更不相信藏在浓烟中的自己会这么倒霉,会被越军盲she命中。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太倒霉了,该死。
在越346师师部,师参谋长见副师长出去上厕所,就小声劝道:“师长,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些事情还是看开些吧。”
黎安德冷笑了一下,看了副师长离开的方向,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对师参谋长道:“你认为我下令对红溪村炮击是因为赌气?”
师参谋长心里道:难道不是吗?但嘴里却说道:“为了给特工队报仇?”
黎安德冷笑了一声,说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