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擒故纵,前妻不二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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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木一贯疏冷,不屑道,“一辈子太长,不需要你操心。”
沈濬宁冷哼声,走了。
。。。。。。
病房,似乎趋于零下的温度。
程嘉木站在夏乔一米的距离,可活生生像一座冰山,冻的夏乔直打哆嗦。
程嘉木的脸很黑,眉毛紧皱地都结在了一起,像是看着出轨的妻子,头上开始冒出绿油油的一片。
夏乔缩缩头,往后挪,生怕程嘉木的寒气,冻伤了自己。
视线如冰,可让她躲也没法躲。
最后只得迎难而上,干着嗓子道,“你。。。怎么了?”
可问出来,她又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怎么了,你傻啊!
夏乔你还真是蠢,这幅表情可是要吃人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的心里很是纠结了一番,可男人就连眼睛都没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房内,安静地只有风扬起窗帘的细细摩擦声,夏乔净白的脸渐渐开始不自然。
她一向不善与程嘉木对视,他的眼睛太冷,却又能洞察一切。
她的慌乱,她的蹙促总是在他的注目下无所遁形。
“哎,你干嘛?”手腕一沉,夏乔猛然被下来了牀。
灵巧的脚趾站在地面上,冰凉灌入皮肤,脚趾猛的蜷起。
可是,程嘉木把她拉下来做什么?
夏乔红着眼,因为手腕很疼,脚下的凉让她无法忽略。
接着,她轻叫声,整个人腾空,又被放到了牀上。
程嘉木蹲下,夏乔可以看见他脑顶的旋,都说双旋的人聪明,夏乔从没注意到,其实程嘉木是单旋,可见有些事情并不其然。
她看着他浓密的发,往下,有块褐色的疤,看的不太清,隐藏在丛丛黑发中,安静地蛰伏。
夏乔知道,这是最近的伤口,也就是那天晚上。
伤还没有好透,程嘉木就把纱布拆了,她蹙着眉,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拨弄他的头发。
“哎呀。”手持在半空中忽地被截住,程嘉木握住她的手,责备了句,“别乱动。”
额,他在给她穿鞋子。
不是第一次了,夏乔记得,还是几天前,她一下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赌气。
脚趾倏地被放进一团裹着冷冷的脚趾,舒服极了。
夏乔便不想踢开了,又问,“穿鞋干嘛。”
程嘉木又把她拉了起来,神秘兮兮的,脸上明明还是怒色,却说得有些不温不火,“欠教训!”
哎?难不成要把她拖出去打一顿?
夏乔知道程嘉木才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又生了一身反骨,偏和程嘉木作对。
“我不去!”去你个头啊,不清不楚的,要是真被教训一顿简直要气哭!
程嘉木脸色青了一层,“老实点,跟我走。”
“你。。你想干嘛。”夏乔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跟他走,去哪里?
这是她最疑惑的事。
可偏偏,程嘉木一句话不说,跟拎麻袋似得把夏乔扛在肩头。
吓得夏乔连忙大叫,“程嘉木,你快放下我,快吐了!”
“要吐就吐,放下你不可能。”程嘉木不费吹灰之力扛着她,掀开了门。
两个人的病房差的也不远,vip病房有专门的电梯直达楼上,也没有多事的人跑出来指手画脚。
谁都知道这两天医院住了两个了不起的人,一个是医学奇才,另一个则是家属。
两个人的事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具体是什么,程嘉木从未在意过。
夏乔头晕目眩,睡了好久都没有进食,胃原本就有些难受。
这么被程嘉木一扛,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嘉木穿着也是双白拖鞋,干净地连一丁点黑影都没,倒是他的脸,跟抹了黑炭似得。
虽然隐约有些知道程嘉木是为了什么,可是这管他什么事?
程嘉木手一松,夏乔更是没有准备,下一刻就像一只小虾子被抛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是的,大床,这待遇已经是顶级的了,甚至比程家的大床房有过之无不及。
钱的力量不容小觑,夏乔不禁唏嘘起来,左碰碰,右摸摸了一阵,也没忘了自己憋在肚子里的气。
立马爬了起来,很有气势地挺胸。
宽大的病号服并没有把夏乔可观的罩杯埋于布料之下,反到少了胸衣的束缚,心口的白兔越发活泼,在宽大的衣服下跳跃。
程嘉木眸色深邃,目光更是被夏乔挺起的胸脯吸去,渐渐地多出了些意味出来。
夏乔被吓得手一捂,大叫,“色狼!”
谁让他看自己那里的!不懂男女有别吗?
程嘉木勾出冷笑,“你刚刚也是这样让他看的?”
他是谁?看的又是什么?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夏乔激动地跟一枚机关枪,疯狂地发射子弹,“神经病啊你!我在病房里衣服都不知道谁脱的,让谁看,又不是我决定的!”
她简直是拿枪乱扫射,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总要挣扎会。
夏乔没注意到程嘉木眼底的阴霾,继续骂道,“程嘉木你一定是被砸坏了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来,是你五花大绑把我绑过来了,现在别转移目标,你先自己好好检讨!”
她窝着胸脯,一脸傲慢。
高傲是有的,胸,可不能再让人盯着了,这点羞耻心夏乔还是有的。
程嘉木耳朵被夏乔振振有词的声音占据,冷笑,“他就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他不怒反笑,着实把夏乔冷出了一身寒,“你不是你认识么,还问?”
那天晚上她清楚记得从程嘉木嘴里吐出沈濬宁的名字,淡定,丝毫也不惊讶。
“呵呵,是认识。”程嘉木没否定。
夏乔理所当然地耸肩,“所以咯,我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不是你。”
“你想说什么。”
夏乔怒视他,“我想说,我无论怎样都与你无关,别以为仗着你救我两条命就可以横行插手我的事。”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程嘉木压根没理会夏乔的挑衅只一味重复着自己的话。
夏乔火爆的气焰一下子被一桶冰水浇熄,想骂人也无力。
“什么问题。”她蹙眉。
“。。。。。。”程嘉木动了动唇,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却没说话。
夏乔想了想,心底有了个答案。
几个月前,程嘉木也曾见到她和沈濬宁在一起,她笑了笑,“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男朋友?”程嘉木不屑出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程嘉木冷凝的语气使得病房里的空气开始一点点结冰。
夏乔脖子一缩,闪避眼神,“乱说什么。”
“再给你次申辩的机会。”程嘉木变得好奇怪,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夏乔更无奈,自己怎么说怎么不对。
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地上,仰着脖子,踮脚,一张脸憋得通红,气愤从天灵盖浇了下来,大声吼,“我就谈恋爱怎么了,我和你离婚还不准我谈恋爱了?呵,我现在是自由身,你管得着嘛你!我承认,之前我是迷恋你不可自拔,可是,作茧自缚,也看清了。我也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活下来,但是有了你,不,我其实挺不想和你有关系的。所以请别来干涉我的生活了好么?”
“你就这么厌弃我?”程嘉木握着拳,痛声。
夏乔点头,沉声,“是。”
“所以你恨不得和我一刀两断?”他继续问。
夏乔第二次点头,更加干脆,“是。”
距离生与死交割之下夏乔说过的,不相欠,不拖累,这六个字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以至于,想,如果能保住一条命,那么她一定要远离程嘉木。
她不愿,像一根藤,永远只围绕着一棵树,而这棵树却永远不属于她。强求是无果的,她有更好的路去走,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孤独到死呢?
她对上程嘉木的眼,眸色中的光亮凝聚在一点,倏而又变得绝情疏离。
岂知,程嘉木又问,“是不是永远不想见到我?”
永远,一个比明天或者是将来还更遥远的词汇。
夏乔更是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如果能放过彼此的话,她愿意永远,恨着远比爱着更累。
程嘉木上前,抬手,对准了夏乔的脸。
他。。。要打她。
“夏乔,我原以为我程嘉木无情无义,甚至回头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会如何。没想到,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太看得起你了,烂木头,始终是一块烂木头!”程嘉木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夏乔猛地收住了眼。
一秒。。。两秒。。。
预期的疼并没有到来,她都已经做好一个耳光的准备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罢手,能让他解气,那么一个巴掌何妨?就算是十个巴掌,她也把脸凑上去。
掌风扫过,没有疼痛,而反倒是耳边一响。
她睁开眼,啪地一声,脸上便被东西扫了过来。
东西落地,夏乔脸上也是痛的,火辣辣。
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下巴便被大力捏住。
抬头,对上的便是程嘉木如冰锥的眸子,那张锋利的脸已然已经冻成了冰刀,他的手很凉,捏着她的下巴丝毫不留情面。
他甚至用至毒的目光灌入她的眼,毒入她的耳,“不过。。。你错了,我不会放过你。五年前怎样,五年后依旧如初。只要你乖一点。”
只要你乖一点,有种悲凉的压抑,听着有些刺耳。
下巴生疼,夏乔也红颜,“五年前?程嘉木你真会说笑。”
五年改变了太多,五年前如何,她一点也不愿回想,快乐的回忆太少,以至于全被灰色占尽。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更甚,看至表面快乐安宁,实际她的内心已经腐化成了朽木。
于是,再也变不回来了。
“五年前,我既然离开,就从没想过要回来。五年后,我承认,与你重逢,我还是乱了。可是又如何呢?我们最终还是无法开花结果,强扭的瓜不甜,我们都知道,就算有命的羁绊,我们也会只是互相折磨。与其痛苦,不如放手吧。”
夏乔沉眸,思绪流淌,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不知打了多少遍腹稿了。
病房内有花香,很淡,大约是空调下方加湿器里的味道,风一吹,味道散了,带着夏乔的尾音。消失不见。
程嘉木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扭。
她吃痛,猛然看见地上有两个东西。
“结婚证。。。”她不可置信,甚至用力眨了眼。
是结婚证没错,有一页已经掀开,上面她的笑颜与程嘉木的疏冷极其鲜明的样子映入她的眼。
“夏乔,你算错了一点。”程嘉木盯着她惊愕的脸,狠厉的气息铺在她的面上,“五年前我不打算放过你,五年后,更是不可能!如你所见!”
注定他们要彼此折磨了,夏乔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下巴忽地松了开来。
一个大拇指的印记印在她纤白的皮肤上,可想而知程嘉木有多用力。
夏乔蹲下,拾起本子,上面的日期。。。
想想,真的是五年了。
“你为什么不离婚。”她蹲在地上,把本子默默合在手中。
她想不明白,已经有了乔薇的他,为什么不离婚?
而现在,乔薇到底又去了哪里,孩子。。。对了,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林怡在说谎?
一下子,她发现自己来到了迷宫,哪里都不是出路,她只能慌乱奔跑,最后屡屡碰壁。
程嘉木居高临下,更是觉得讽刺,“不知道。”
他干脆回答,或许是鬼使神差。
夏乔眼睛很酸,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拾起红本子,捏在手里,“要不要,找个时间。。。”
她想了想,还是提了出来,婚还是要离的。
夏乔始终认为,只有相爱的人才配有这两本神圣的结婚证,已经破碎了感情又要如何再捆绑彼此呢?
已经没有的信仰的爱情,宛若空壳。
夏乔一点儿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忽然,手一空,本子已本抢了去,夏乔睁大眼。
只听见程嘉木手一晃,本子在他手中最高处。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想离婚?”
“不然呢?”夏乔淡淡道。
“做梦!”短短两个字,更是无法言说的坚定。
夏乔叹了口气,眉眼中揉了些无奈,“何必呢,放过你,放过我。”
“放过你?”程嘉木冷笑声,“这辈子都别想,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夏乔,你就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