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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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足足三十门的大炮!
这个张准,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大炮?
他是昏了头了,居然忘记了张准已经攻克了灵山卫,这些大炮,当然是从灵山卫城拖来的。为了进攻鳌山卫,这一次,张准是所有的大炮,都全部拉出来了。但是,这里面,其实只有十门大炮是真的,其他的二十门,都是用木头做成的模型,然后涂上油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混乱的战场上,又有几个人分辨得出?三十门大炮,对守军的士气,绝对是致命的打击。比如说,赵寅英就被吓得一脸死灰了。
“镇定!”
“镇定!”
“镇定!”
赵寅英看到占川品市下,巳经开始慌乱了,不得不努力的吼叫起哭,心寅英自己的内心,也已经完全崩溃了。在三十门大炮的面前,他不能不崩溃。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支撑下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然而,赵寅英的不断吼叫,效果并不大。
该慌乱的还是继续慌乱,该混乱的还是继续混乱。最多,也就是他身边的家丁,可以稍微冷静一点。其他地方的守军,已经开始溃散了。就连一些百户、总旗之类的军官,都已经完全丧失战斗的信心。张准本来就是个煞星,闹得鳌山卫不得安宁,闻之色变的角色,现在,又拖来了三十门大炮,这不是找死吗?
三十门大炮悄!
不是三门五门,而是足足三十门啊!
赵寅英用脚后跟都可以想象得到,三十门大炮一起发射,将是什么样的场景。他要是有三十门的大炮,连鞋子都不怕啊!难怪其他的守军,已经面无血色。三十门的大炮,足可以将鳌山卫的城门,都完全轰开。而只要城门被轰开,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用膝盖都能够想得到。
“列阵”。
张准冷冷的说道。
他举起千里镜,仔细的打量着鳌山卫城。
鳌山卫的城墙,明显没有灵山卫保养得当,多个地方,都出现了败落的痕迹。条石之间的缝隙,可以塞一头死猪进去。被老鼠挖出来的洞,足足有炮口那么大。赵寅英这样的指挥使,实在是太烂了一点。要是有王健那样的能力,至少还能保住一方稳定。
三十门大炮。很快就被推到前面来。
“开炮!”
赵寅英气急败坏的叫道。
“开炮!”
几乎同一时刻,张准毫不犹豫的说道。
“嘭嘭嘭!”
“嘭嘭卑”。
城头上的守军大炮,还有城下的大炮。同时开始发射。
硝姆弥漫,炮声隆隆,激烈的炮战开始。
守军的一门大炮,炮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敌我双方,都没有看到炮弹的落点。相反的,张准这边的大炮,全部都打在了城门的四周。实心弹打在城门的周围,顿时引发了连串的反应,原本就破败的城墙,被打得不断的往下掉泥土。有的地方,还有砖头和碎石哗啦哗啦的掉下来,露出一个个的大洞。
“嘭嘭嘭!”
第一轮的射击过后,张准这边的大炮,继续发射。
实心弹不断的飞出去,打在城门的四周,有的还打在城楼上。
“砰”。
实心弹落在八角城楼的上面。顿时打飞了一个角。
碎石瓦片,到处横飞,将旁边的人打得头破血流,惨叫不已。原本试图借助城楼掩护的守军,急忙躲得距离城楼远远的。又有炮弹打在城垛上,将半个城垛打飞。躲藏在城操后面的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快!”
“快!”
“快”。
许子文和刘晨子两人,还是第一次亮相,自然激动得不行。两人来回不断的吆喝着,要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装填,然后狠狠的发射出去。这是炮兵协成立以后的第一次战斗,他们当然不能丢脸。打得好,以后炮兵自然会受到张准高度的重视。要是打得不好,那就难说了。
“嘭嘭嘭!”
一发发的实心弹,不断的呼啸而去。
整个迎恩门的周围,都被浓浓的白烟笼罩起来了。
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火药味,不断传来咳嗽的声音。
被炮弹打中的城墙,一块块的坍塌下来,在上面露出和周围颜色完全不同的大洞。偶尔间,有炮弹打在城门上,发出啵啵啵的声音,震耳欲聋,感觉城门随时都会被打碎。八角城楼时不时被打中,不断的有瓦片碎石飞溅,谁也不敢靠近。靠近城门的好些城垛,都已经被打得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了。
所有的守军,只有一个动作:
趴在地上,抱着脑袋。
赵寅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在颤抖。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密集的炮声。该死的,这个张准,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大炮?这么多的大炮不断的发射,他连半个时辰,恐怕都支撑不了。赵寅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早知道,就应该放弃鳌山卫城,主动的撤离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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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如鸟兽散
、卫旧
张准却是悄悄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个赵寅英,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守卫鳌山卫城了。真是看不出,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勇气。其实,张准拉来的三十门大炮里面,只有十门是真的,其他二十门,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假炮。在开炮的同时,有人拿着铜锣,在后面狠狠的敲。反正,在隆隆的炮声中,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锣声,还是炮声。本来以为可以将赵寅英吓跑没想到,赵寅英居然不上当。
没办法,只好强攻了。
即使只有十门大炮,也要将鳌山卫轰开。
拿不下鳌山卫,他绝不退兵!
“嘭嘭嘭”。
炮声不断的传来,响彻云霄。
白烟越来越浓郁,很快就将敌我双方,都模糊起来。
连续数轮的轰炸以后,迎恩门的城楼,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上面的八角城楼,至少被炸掉了三个角。旁边的守军,都距离城楼远远的,生怕被城楼炸飞的碎石打到。城楼周围,也是一片的狼籍。
赵寅英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手掌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只有一门大炮的他,哪里能够压制张准的三十门大炮?在张准的轰击下,赵寅英的唯一一门大炮,只打了三发炮弹,炮手就缩在后面,不敢继续开炮了,因为,护卫队这时候,也已经推进到聚集城墙不到三十丈的地方,直接用虎贲饶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虎贲饶的杀伤力很强,准确性更好,马上将炮手们压得根本不敢动作。
“混蛋!”
“开炮反击!”
赵寅英恶狠狠的叫道。
然而,无论他如何吼叫,那些炮手都不敢挪窝。
张准有大炮,还有大量的大威力的火饶,他们才不会那么傻,白白的探出头去送死。在他们的身边,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敌人的火饶给打死了。他们要是出去,肯定也是同样的下场。
赵寅英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健会被杀,为什么灵山卫会被攻克。因为,无论是他,还是王健,都根本不是张准的对手。能够将鞋子收拾掉的人,果然不是常人啊!
“砰砰砰!”
虎贲镝的枪声,不绝于耳,越来越近。
城头上的守军,都全部龟缩在城垛的后面,不敢动弹。
纵然如此,依然不断的有人被打中。出现了伤亡以后。守军的士气。更加的低落,很多人都缩到了城墙的最后面。这样的防守队形,当然不可能对进攻方构成严重的伤害。除非是实行弓箭手的抛射。只可惜,鳌山卫却没有多少的弓箭手。就算有,也没有人想到这样的法子。打仗,是需要勇气的,缺乏了拼死的勇气,什么都是白搭。
“大人,撤吧!”
有个指挥同知躲在赵寅英的身边,无奈的叫道。
“大人,打不过了,撤吧!”
其他的指挥同知和指挥含事等人,同样发出这样的哀叹,
张准的炮火和火统,都如此的猛烈,他们哪里是对手?
“撤?”
“怎么撤?。
赵寅英恶狠狠的骂道。
撤?
已经晚了!
尽管赵寅英对军事指挥基本上一窍不通,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撤出城外,只有被张准撵鸭子的份。王健是怎么被抓到的?就是在野外被抓到的!没有了城墙的掩护,他们全部都是张准的猎物,一抓一个准。
但是,几个。指挥金事却有不同意见,他们还有侥幸的心理。没错,王健是被抓到了,还被处死了,但是,其他人没有被抓到啊!灵山卫的指挥同知、指挥全事,全部都安全的逃出去了。只要出城以后,大家分开逃,张准的人手不足,根本抓不到这么多人的。要是留在城内,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锅熟。
既然卫指挥使大人不愿意撤退,准备和鳌山卫城共存亡,他们在精神上,是绝对支持的。可是,要自己陪着卫指挥使一起死,那是绝对不愿意的。反正,他们又不是鳌山卫的主官,即使跑出去,也有足够的借口,为自己卸去责任。如果赵寅英在这里战死,那就更好了,一切的罪责,都可以推到赵宴英的身上。
“混蛋!”
“谁也不许撤”。
看到一些人想要溜走,赵寅英怒吼起来。这些家伙打的是什么样的心思,赵寅英不可能不清楚。打仗,咱老赵确实是不行,但是说到勾心斗角,你们都嫩着呢。老子在青州府和当地官员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们还没长大!我没有活路,你们还指望有活路?要死,大家都一起死!就死在这鳌山卫!
只可惜,他的命令,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软弱无力,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平时,赵寅英就经常呆在青州府那边,很少回来鳌山卫,军官们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自然对他不太感冒。很多一小当面盅到,都不知道他是哪干汝样的陌生人旧任吗?
白沙河战斗的惨败,暂且不说。上次张准大摇大摆的杀向即墨县,赵寅英居然被吓得逃往登州府,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卫指挥使,怎么可能有威信?怎么可能有威严?平时大家还有上下级的关系,还勉强可以保持最基本的恭敬,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谁也不管他赵寅英是哪个。
“走了!”
那个指挥同知不理会赵寅英的反应,向身边的同伙叫道。
那些同伙立刻如鸟兽散。
他们下了城墙以后,回家各自收拾细软行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叫自己的家人,提前准备好了行李。一声令下,就能带走。很快,他们就带着各自的家眷,出现在北门的附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吱吱嘎嘎!”
鳌山卫城的北门忽然被打开,各级军官。带着亲密的家眷,在各自家丁的护卫下,仓皇而逃。有他们带头做榜样。其他犹豫不决的军官,也纷纷离开城头,各自逃窜。很快,城头上的守军,就只剩下赵寅英自己的家丁了。
那些被抓来守城的军户,这时候也纷纷聚集在一起,向关押他们孩子的地方跑去,要将自己的孩子救出来。看管孩子的家丁,早就跑掉了。很快,军户们就找到自己的孩子,各自带回家。也有些军户因为不小心,被打死在了城头上小孩子没有人接。只能无助的站在那里哭,悲剧无比。
赵寅英难得没有逃。
他知道,他逃不了。
在登莱巡抚杨文岳发火的情况下,他必须死守鳌山卫。否则,就算他逃出去,也肯定会被严厉处死的。丧师失地的罪名,足够满门抄斩。他如果死在鳌山卫,还能给自己博一个名声。妻子儿女,还可以拿着自己积累起来的钱财,继续过着舒适的日子。自己的长子,依然可以世袭卫指挥使的职务。但是,要是他跑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快走!”
赵寅英派自己的心腹,护送家人离开,自己则继续留在城头上。
远远的,看着妻子儿女急匆匆的出城去,赵寅英反而平静下来了。
“张准!”
“来吧!”
赵寅英平生一次给自己打气。
看看四周,守军都跑得差不多了。
城头上,只有被打到下的尸体或者是动不了的伤员。
此时此刻,最可怜的,肯定是那些伤员了。他们自身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