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三国-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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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潸然泪下,将方仙儿贴近胸前:“不怕不怕!仙儿……我便在你身边,我陪着你,你会没事的。”心中却渐渐冷了下去,方仙儿中箭所在,恰是心脏要害,现在透体而过,已经再难施救。
方仙儿急促的喘了几下,断断续续笑道:“那时……日日与肖郎在……在一处,偏是天……天意弄人,不识肖郎……是肖郎。”
肖毅心中酸楚,想起两人相处时的种种情事,更是悲从中来。
“仙儿……仙儿想看……看看,肖郎的……真容。”方仙儿语音虽轻,眼中却神采大盛,更显得孤美凄然。
肖毅流泪点头,小心的轻轻放下方仙儿,自怀内取出复容丹,伸手摸到架上盘内盥水尚温,便将复容丹化与水中,双手捧水抹在面上,这水中还有仙儿香气直入鼻端,更令肖毅心神俱碎。
片刻时分,颌下须髯自落,肖毅对着架上铜镜一照,镜中人俊眉朗目,端鼻薄唇,泪痕满面,形容悲苦,肖毅抹去泪水,强自扮出一个笑容,转身对方仙儿道:“仙儿,这便是我。”
方仙儿久久未发出声息,肖毅心中狂震,踉跄上前:“仙儿,你看看,这便是我啊!”方仙儿双目未瞑,却似个绝美的雕塑静止于前,胸前再无起伏,芳魂已杳,香消玉殒。她终是未能看到如意郎君的真容。
泪水模糊了肖毅的视线,天意弄人,他和方仙儿终于感受到了两情相悦,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肖毅脑海中想起那淡雅若仙的身姿,那婉转除尘的琴音……
烈火在屋前烧起,却是赵亢下令用火箭焚烧此屋,欲将肖毅烧死在屋内,浓烟在屋里已经蔓延开来。
肖毅阖上方仙儿双目,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将她抱回榻上。
缓步走向门前,推门时,肖毅转头看了方仙儿最后一眼,那面容淑美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肖毅一狠心,猛地转回头去,闭眼狂吼一声,推门而出,吼声哀恸怆然,在整个闭月院阁内来回荡漾!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变乱纷起
天子驾崩的消息震惊了洛阳城,尤其是清流一派,如王允、杨彪等人,立刻涕泪满面,不知所措。张让的动作很快,立即调动西园军封锁洛阳,全城戒严,以防有变,同时诏令早在先前传至长社军营,长社大军拔营起寨,全速行军向洛阳前来,一旦夏恽掌握下的长社大军进入洛阳,则大势已成。
刘协已被拥立为新君,何后和刘辩被打入冷宫,董太后倒还算镇定,毕竟是刘协为君,倒与她心中所愿符合,却全没想到,如此幼君被十常侍握于指掌,焉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西园军很快分成了两派,蹇硕以天子遗命,欲掌握西园全军,冯芳赵融等人抵死不从,只说大将军无罪,其间必有奸佞作祟,非要蹇硕拿出书面遗诏来,言语所指,俨然是和十常侍分庭抗礼,倒是一向与十常侍走的甚近的淳于琼,此际却反而没有附和蹇硕,事情是明摆着的,显然是十常侍矫诏,现下大势未明,淳于琼不敢立时表态。袁绍和曹操则宣称,如无大将军虎符,谁也无权擅动西园军兵,蹇硕诚恐夜长梦多,只得用本部军兵用于洛阳戒严。
张让眼看西园军调动不成,心中又急又恼,现在就指望长社大军入京了,一旦这三万大军至此,不怕西园军不就范。
这一日,洛阳诸事纷杂,变乱不断。
卯时三刻,长社军得密令,火速赶往洛阳;
午时一刻,刘备毒发,昏厥不起;
午时三刻,肖毅甘宁被诳入闭月阁,各自遇险,嘉德殿内灵帝垂危,张让等入宫。
未时二刻,大将军何进入宫,被当场诛杀,何苗起事未成,即时败亡;
未时三刻,张飞、赵云至王欣然处,一筹莫展;
未时四刻,西园蹇硕本部戒严洛阳各处,城中人心惶惶,天子驾崩的消息传出,刘协被立为新君。
这些事尽为天耳众人探知,便各自行事,在洛阳城内奔波起来,乌戈一直潜行观察肖毅等人行踪,待看到肖毅甘宁等人被困,便立刻赶至云来驿,原是想找王欣然想办法,却没想到张飞、赵云也在此间,便立刻传报警讯。
“好贼子,困我五弟和兴霸,我就去救来!”张飞火爆脾气,立刻就要前往。
赵云却道:“大哥尚未醒来,我们去了,大哥怎么办?”说着,眼神看向王欣然,其实他心内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去闭月阁,救出肖毅甘宁,却又记挂刘备安危,正是希望王欣然留下照应。
王欣然对赵云的想法自然心知肚明,她原本也想一起前往相救肖毅甘宁,以她毒功,或许除敌之效还在张、赵二人之上,但转念想想,张、赵兄弟情深,自然更为迫切前去,虽然心上人甘宁亦在彼被困,不过她对甘宁有信心的很,洛阳这些阉宦爪牙很难困住这位荆襄豪侠,况且毕竟刘备还晕厥在此,也需要自己这个用毒行家留下照看,以防毒性蔓延,便淡然一笑:“子龙放心,我就在这里照顾刘大哥。”
张飞、赵云感激的道:“有劳王姑娘,我等便立时前往,放心,兴霸必然无碍归来!”深深一礼,立刻火急火燎的出门,乌戈也起身告辞,他还要前往洛阳天耳总坛,将洛阳形势传至肖元佑处。
此时街上已满是西园军士,都是蹇硕部下,看到张飞、赵云二人在街上飞马疾驰,有几人便要拦住盘问,张飞豹眼怒嗔:“闪开!不识得西园军侯张翼德乎?”那几个军士认出张飞、赵云,却是先前军中大训时的教官,谁敢来拦?眼看着张飞、赵云二骑一路疾驰,早去得远了。
※※※
肖毅步出门外,那些青衣武士见出来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都是一怔,只有赵亢眼尖,已从肖毅服色看出正是原先王龙,肖毅怒吼之声犹然未消,赵亢已经下令:“射箭!诛杀此人!”青衣武士箭如飞蝗,齐往肖毅射来。
肖毅此际出门,心怀方仙儿身亡之恨,出手如疯虎狂彪,挥剑挡开第一轮的箭矢,身形早已欺入众青衣武士之间,兔起鹘落,剑影憧憧,不过片刻之间,便有十数名青衣武士中剑倒地。
赵亢见肖毅如此武艺,心中暗惊,只一个劲的催促左右:“冲杀上前,勿令此人脱逃!”数十名青衣武士鼓勇而上,将肖毅团团围住。
肖毅双目赤红,早在人群中看到赵亢,心想若非赵亢故意将自己引来此处,方仙儿又岂会死于非命?心下气苦,沉声怒吼:“赵亢!偿命来!”长剑威势惊人,直取赵亢。一想到方仙儿芳魂已杳,肖毅心中便是痛如刀绞,这一下含忿出手,比往日更多了三分狠劲,赵亢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开,肖毅全然不顾身边众多武士的夹击,也不知用的什么身法,身形迅疾一突,剑势又缠上了赵亢。赵亢避无可避,只得咬牙舞剑相迎,二人剑招极速,转瞬间便交击十数下,“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此番交手,与当日二人在张让赵忠面前试招又大不相同,彼时二人未测深浅,肖毅又不便全力施为,只不过几合便各自收手,似成平手之局,今日肖毅却心中怒极,立誓要将赵亢毙于剑下,为方仙儿报仇,而赵亢自知是生死关头,更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懈怠,兼之四下有数十剑客帮手,一时之间,肖毅倒拿赵亢不下。
赵亢边战边退,对方剑势雄浑,如惊涛骇浪,猛力滔天,心知久战下去,定必无幸,不意这涿郡神童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惊人的武学造诣,不禁已生惧意,只想得便处就退出战团,让四下这许多剑士困住他。
恰好肖毅回转身,舞剑架隔两边剑客的剑招,赵亢寻准机会,飘然身退,身法奇诡,正是赵亢的得意招数,眼看避开肖毅缠斗,心中暗暗得意。
肖毅刷刷几剑,已将两边剑客尽数刺倒,回过头来,见赵亢竟已远退而去,不禁怒气攻心,舌绽春雷,半空里生生爆出一个“着”字来,长剑脱手,恰如白虹贯日,直飞向赵亢后心。
赵亢怎知肖毅还有此等飞剑之术?饶是轻功绝佳却也再难闪避,长剑贯体而出,去势犹然未减,仓的一声,钉在前面假山石上,剑身入石一尺有余,颤动不止。
赵亢身形还未落地,心脉已被此飞剑透体震断,双脚甫一及地,身子便重重倒了下去,肖毅杀的癫狂,飞步上前,自山石上拔出长剑,转手一挥,颈血四溅,已将赵亢首级斩落。
这是肖毅第一次取人首级,鲜血喷得他满头满脸,鼻尖满是热乎乎的血腥之气,肖毅心中略宽,斩杀了赵亢,已算为仙儿报了一半的仇,此事始作俑者自然是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若能将他们尽数诛于剑下,才算真正为方仙儿报了仇。
肖毅抬眼看去,虽是首领赵亢身死,但场中青衣武士却越聚越多,竟然还有身着铠甲的西园军士涌入,料想是奉了张让严令,务必要取自己性命,不知外堂的甘宁鲁许等人如何了,肖毅更是焦急起来,四下尽是喊杀之声,脚步纷沓,甲叶铿锵,声势惊人,怕不有数百之众。
肖毅心知以一己之力,决难抵御数百军兵,唯今之计,只有逃离此地,眼见众多武士军兵尽是从前门涌入,料想前门所在必是防范甚严,肖毅更不停顿,逼退近身上前的数名青衣武士,转身反向闭月阁里进逃去。仙儿的住所在烈火中渐渐化为灰烬,肖毅经过时,心中强忍悲痛,出门前那最后一面已永远铭刻在他脑海之中。
肖毅这一下大出众军意料之外,都呐喊着追杀过来,只是闭月阁院落房屋众多,廊阁曲折,搜寻起来大费周章,肖毅只几个闪身,便将追兵甩开,直入里厢。
奔跑了许久,肖毅都不知道到了哪里,看周围屋舍都是青砖黑瓦,料想便是闭月阁众女子寻常居住所在,只是现在阒无人声,多半是先得了消息,远遁避祸了。
肖毅无暇多想,立刻推开正面一座大屋的房门,此时能躲入房舍之中,那些武士军兵搜索起来极难,而且多半会以为肖毅藏在哪个小屋之中,像这样的大房反而会搜查不细。
刚推开门闪身进来,就听到屋中惊呼之声,肖毅也是一愕,抬眼看去,此屋竟是极为旷大,没什么家具物舍,屋中满是女子,纷坐于地。
※※※
张辉已经支撑不住了,他怎么也猜想不透,分明看到甘宁将凉茶尽饮入口,为何化力之毒会对甘宁无效?他不知道,甘宁自与王欣然情偕后,王欣然关心爱侣,特以毕生所学炼制出几枚清毒丹药,让甘宁服下,用此丹药,虽不敢说百毒不侵,但寻常毒物则对甘宁全无效用了,偏巧张辉用的是化力之毒,这是让人手足酸软,昏昏欲睡的药物,说是毒药,倒和迷药相似,王欣然昔年曾中郅徽百日酥之毒,一直引为奇耻,在为张角守孝期间早思索出了解避之法,便一起用到了清毒丹药的炼制配方之中,因此张辉的化力之毒对甘宁自然更是无效了。
甘宁越战越勇,双戟舞动,鬼神难当,那一众青衣剑士已被杀伤大半,余下的心胆俱寒,都生了退意,按说这些青衣剑士是十常侍豢养的死士,剑术亦是不俗,但比之当年天戮剑士操持的剑阵相差太远,甘宁本是剿除天戮的十五虎士之一,谅这些剑士岂能敌他?总算张辉高明些,略胜于天戮四大长老,但与甘宁相较也是天差地远,张辉再斗下去,已是难以维持了,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化力之毒无功,实该找君父调集数百军士来困住此人的。”
剑戟一交,张辉虎口巨震,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长剑,剑未落地,甘宁短戟已经横于张辉喉前,张辉心中一凉,闭目待死。
甘宁却不刺下去,反将张辉一扣,短戟依旧不离张辉喉管,沉声对剩下的剑士说道:“尔等退下,我饶他不死。”那些剑士本就不是甘宁对手,又见首领落于敌手,哪里还敢再战?都收起剑,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外堂只剩下甘宁张辉二人,甘宁冷冷道:“拿解药,救此二人!”一指仍昏睡在侧的鲁扬许三多。
张辉见甘宁想问他要解药,脑中迅速动了起来,想利用这机会找一个脱身之法,甘宁久历江湖,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立刻将手中短戟一紧,戟尖锋利,划破了张辉喉管肌肤,鲜血汩汩流出,张辉吓得大叫起来。
“少动歪心思,你不给我,我便杀了你自己去找,不在你身上也在你房中,你当我真要求你么?”甘宁语调强硬,张辉哪敢异动?只得老老实实从怀内取出解药,口中道:“倒入他们口中即可,不出一刻,此毒自解。”
甘宁拖着他,努努嘴:“你去倒。”张辉无法,在甘宁挟制之下走到鲁扬许三多